他送走了白雪飄飄的冬季，迎來了鳥語花香的春天，可是，學校還沒開學。2月19日，深圳市東曉小學五（6）班學生嶽田宇從湖北發來了一封信，信中他說想老師和同學們了，期待驚蟄時節見到大家。
在“戰時管制”的湖北，他說吃到了愛心人士捐贈的冬瓜、黃瓜等，吃的和穿的都夠，“這次疫情讓我們宅在家裡，不能像以往一樣愉快地去學校上學，但是我們能在家裡上網課。也能得到老師的關懷和耐心地教育、輔導。”
這個寒假，是網課，又叫“空中課堂”，將天南海北的深圳師生的心繫在了一處。
▲嶽田宇同學盼著開學重返校園。
緣起：為何開啟線上教學？是“戰疫情應急之舉”
2020年的春節不平凡，它將深深刻在深圳師生的記憶中，這個春節，他們熟悉了一個新名詞：在線教學。
▲翠園中學副校長何洲為了推動學校的在線教學沒少操心。
何洲是深圳市翠園中學主管教學的副校長，2月1日，晶報APP記者就在線教學這一話題採訪他時，他就表示自己“很忙”，忙著跟散落在全國各地的翠園老師聯繫，看誰能參加在線教學。1月23日武漢封城，向全國傳遞了一個信號：這次新冠肺炎疫情不容小覷。“大年初二，我們年級組、備課組就在研究展開在線教學的事了，尤其是高三學生的學習不能耽誤，在線教學原本我們學校就想推的，現在這個疫情等於是加速了我們推進互聯網教學的進程。”他說。
翠園中學的預判是有遠見的。1月27日，教育部發布了2020年春季學期延期開學的通知。1月29日，教育部有關負責人在接受採訪時表示，疫情期間中小學校“停課不停教、不停學”。 “不能面對面課堂上課，我們就搭建雲課堂。”這位負責人表示，“停課不停教、不停學”既是戰疫情應急之舉，也是互聯網+教育的重要成果應用展示，任務艱鉅，使命光榮。
緊接著，2月4日，廣東省教育廳發佈通知，對在線教學進行了部署，要求爭取中小學生全員參與，按照“五育並舉”的原則，與家長共同做好學生教育和健康生活指導。積極利用多種線上形式，組織開展心理健康輔導、防疫知識等學習和宣傳教育，同時提到要“按時作息，適當進行室內體育鍛煉；加強用眼衛生，防止沉溺網絡和電子遊戲”。線上學業指導應以學生自主學習為主、教師輔導答疑為輔。學校要以年級或班級為單位，靈活採用微信群、QQ群、電視、網絡平臺等多種形式開設線上網絡課室、在線課程、專題教育，引導學生開展在線討論、辯論和知識競賽等活動。
原本規定對普通高中和初中畢業年級（即初三）可開展新學期課程網上教學，其他年級開學前原則上不講授新課。但隨著新教材的到來，深圳市教育局於2月27日下發的《關於進一步做好中小學在線教學有關工作的通知》指出，高中階段學校繼續安排上新課，初中階段學校原則上應安排上新課，條件成熟的小學4-6年級可安排上新課，小學1-3年級是否安排上新課由學校根據區教育行政部門的指導意見自主安排。
▲深圳各高中學校、小學和初中學校相繼網上開學。
2月10日，全市高中學校“雲”開學；2月17日，全市義務教育階段學校“雲”開學。因受疫情影響，老師和同學們無法相聚美麗的校園內，但在本該開學的日子，深圳所有中小學正常網上開學了，以另一種方式相聚“空中課堂”。深圳市蓮南小學六（2）班湯子銘的爸爸在朋友圈曬出了學校的直播課，還配文點贊：“疫情中的蓮南，寂靜地吐露芳華……老師們紛紛化身‘主播’，學生們積極互動，恰似千朵蓮花竟相開放！”疫情，也帶來機遇，教與學的轉變，何嘗不是一場新的“課堂革命”。
因為疫情的不可預知，學校開學的日期也是一延再延，從各地中小學2月17日前不開學，再到2月底前不開學，再到全省中小學校3月2日起開展線上教育，學生不返校。
▲市教育局局長陳秋明（右）做客電臺《民心橋》節目。
2月25日，深圳市教育局局長陳秋明做客電臺《民心橋》節目時表示，關於何時開學，現在沒有明確的時間表，“疫情不結束，堅決不開學”。他表示，“高質量的在線教學是最好的防疫手段”，他認為這個階段不開展任何教學活動，也是不現實的。我們把在線教學開展起來，就是做到“手上有糧、心中不慌”。
初試：在線教學好推嗎？考驗師生和家長
一個新生事物的出現，難免會被很多人說三道四，是因為我們都在匍匐前行，可是不能因為它的難，我們從一開始就選擇放棄。
也許你想著，網課無非是一臺電腦一根網線，老師和學生對著電腦或手機隔空相見那麼簡單，可是真正操作起來，卻也是麻煩事一樁接著一樁……
“手邊沒有電腦怎麼進行在線教學？”
“網課天天盯著屏幕，孩子視力下降了怎麼辦”
“如何保證學生在電腦或手機前專心聽講？”
……
“昨天一天不知道孩子學到了多少？”家住福田的謝女士說，自己家裡只有一條網線，會優先給上高中的姐姐在線學習用，給上初中的兒子用wifi，結果同時上課時，姐姐一把門關上，wifi信號就不好，弟弟這邊的網課總是掉線。解決了技術難題，兩個孩子的學習狀態也讓謝女士很焦慮。由於上課的不是自己的任科老師，姐姐有點不適應，加上上網課無法與老師面對面互動，姐姐容易開小差。弟弟年紀小上網課時也容易走神，“一下沒盯住，兒子就上QQ跟同學聊天去了”。
“媽媽，你看下這個說的是什麼？”“媽媽，這個怎麼打不開了？”方女士的孩子讀小學一年級，學校安排網上教學是任務驅動式的學習，即給出孩子每天的課表建議以及一些學習資料和任務，讓孩子去執行。“我覺得這種方式挺好的，學習內容和資料也很豐富，也有助於孩子儘快從假期狀態進入到學習狀態。孩子很有積極性也很喜歡。但如果你不是一個全職媽媽，可能就會有點遭罪。因為在學習中，孩子會有各種狀況來找你，你沒有時間應對就很麻煩。”
▲李莉和王軍雷夫婦及他們的小寶寶。
▲只有一臺電腦，李莉和王軍雷夫婦只能錯開備網課。
學生是這樣，老師面臨的困難也不少。李莉和其先生王軍雷都是華中師大龍崗附中的教師，在線教學兩人都責無旁貸。但她家裡有個2歲的娃，很粘人，特殊時期又不能帶他出去玩。作為教師夫妻檔，如果兩個人都想一心一意辦公是不可能的。因為，電腦只有一臺，每次一人備課，一人帶娃，而且必須保證不能讓寶寶發現，要不他一哭二鬧三打滾啥也幹不了。
她先生是高三數學老師，她是高一語文老師，都需要直播，可家裡只有一臺電腦，不夠用怎麼辦？為了讓工作更高效，他倆做了周密安排。白天，她上午備課，先生下午備課。一般哄完娃睡覺後，大概晚上9點至次日凌晨1、2點是她錄微課的時間，先生只能排在後半夜，記得最晚一次她先生凌晨5點才睡覺。他倆只有一個願望：學生們聽到的直播一定要是最好的。
孩子天天盯著電腦和手機上網課，視力問題也是家長們擔心的。在線教學實行一週後，經網絡後臺收集到教師、學生、家長的反饋信息中，家長反映孩子上網時間太長，對視力有影響，深圳教育部門瞭解到這一情況後也迅速作出調整，比如羅湖出臺措施，一是嚴格控制老師講課時間，原則上每節課教師授課不超過15分鐘，剩下15分鐘用於互動或答疑；二是嚴格控制課後作業量，每天總體作業量不超過1小時；三是提醒學生用眼健康，教師所用PPT的字體顏色要適當，鼓勵家長使用投屏功能在線學習。
新生事物初推時困難在所難免，師生和家長也都理解。“網課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對於想學、想了解的學生來說，這是特殊時期非常好的方法。”深圳市蛇口育才教育集團育才中學校長鄭春華說了句“大實話”。
轉換：老師化身“十八線主播”，學生成觀眾
“十八線主播”，這個詞看似自嘲卻也透著幽默和智慧。在線教學讓師生們有了一種新鮮的體驗，當一名好“主播”更體現了老師們的責任與擔當。
《別笑，我只是一個新晉十八線女主播》，近日，類似這樣的文章屢屢見諸新媒體，在線教學帶來的一個有趣的變化是老師和學生的角色發生了轉變，老師們戲稱自己成了網絡主播，而且是新晉的沒有名氣的“十八線主播”，那學生就成了觀眾。
近一段時間以來，南山區中科先進院實驗學校體育老師王淶東當起了學生們的“天台主播”，在家中天台上為學生錄製規範生動的體育網課。第一堂體育課結束後，他瞬間“圈粉”無數，成為學校網紅。為何要上天台錄網課？原來他居住的房屋比較狹小，規範地甩甩手臂、甩甩腿都受侷限。為了達到比較理想的教學效果，他不斷地優化教學方案，最後決定在家裡的天台進行錄製。
▲雪地裡上網課的趙東蓮老師被贊“畫面太美了”。
如果天台上錄播還沒有感動到你的話，再來看看龍崗這位女老師雪地上直播課，被學生贊“畫面太美了”。她就是龍崗區甘李學校六年級英語老師趙東蓮，她目前身在河南老家，因為疫情家中無法安裝無線網絡，但2月18日是她的第一節英語網課，怎麼辦？趙東蓮想到了借用鄰居家的無線網絡，鄰居得知她要上網課，就立即給了她網絡密碼。為了不打擾鄰居家的小孩上網課，她就在自家院子裡搭建了“講臺”。頭戴粉色耳暖、身穿黑色羽絨服的英語老師端坐冰天雪地中，冷麼？沉浸在教學中的趙東蓮顧不上考慮這個，事後她表示“一節課20分鐘而已，還好”。飄舞的雪花為她作伴，清冽的寒風讓她大腦更清醒，當這一畫面出現在鏡頭裡時學生們驚呼“哇！太美了，我們也想看雪”。她直播的照片被同事放到學校工作群后，收到了許多同事的點贊。
▲牛棚裡上課的付明老師不懼臭味感動了學生。
雪地裡上網課畫面很美，牛棚裡上網課就需要一點勇氣了。2月10日，深圳高中學校網上開學首日，遠在千里之外的龍崗區建文外國語學校高二數學教師付明心急如焚。他人在湖北農村老家，他想在網課中儘可能地為學生呈現原汁原味的課堂教學，可是老家條件有限怎麼辦？“你去學校啊，那裡有黑板。”付明媽媽說的學校是村裡的已經荒廢20多年的雁門小學，現如今被用作牛欄了。付明從家裡出發時，就打開手機釘釘直播和學生們互動，鏡頭中學生看到付明尋找的校園內處處是積水，園內長滿了雜草。走進教室一看，更是讓不少同學震驚，室內佈滿了牛糞和乾草混成的汙穢物，“隔著屏幕都能聞到味道。”高二（3）班的學生康林佳說。不過很快，取而代之的，是同學們對明哥（學生給付明取的外號）的敬佩和感動。在這裡付明找到一塊可以寫字的黑板，他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寫著字，為同學呈現上課的效果。“剛開始進去上課的時候有點難聞，上著上著就沒感覺了。”付明說，“從目前來看效果還不錯，學生的反饋都還行。”
▲穿越黑暗隧道、走過泥濘山路抵達後山上網課的曹晨晨老師。
▲在零度野外的的寒風中坐了近2個小時給學生上網課的夏良英老師。
令人感動的還有他們：也在湖北農村老家的龍華中學高二語文教師曹晨晨為了獲取較好的網絡信號上網課，每天她都要獨自穿越黑暗隧道、走過泥濘山路抵達後山，才能到達她的“臨時教研室和講臺”，原本6分鐘的路充滿艱險，怕不？累不？但想到千里之外等著她上課的學生，她渾身就充滿了動力；在安徽老家過年的龍華高級中學物理教師夏良英，為了使網速更穩定也是想盡了辦法，每天她帶著電腦等來到離家幾里地外的一處電信基站附近上課，那幾天恰巧下起了大雪，夏良英不顧寒冷，在零度野外的的寒風中坐了近2個小時，只為給學生們流暢地上一堂課。空蕩蕩的荒野中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但她心裡不覺得孤獨；身處湖北疫區、63歲的鹽田區實驗學校初中數學老師劉天龍退休後被學校返聘，現在“零基礎”學做“主播”，其86歲老父親用青竹為其做支架……
當“十八線主播”爽嗎？有老師坦言工作量是以前的幾倍，每天備課十多個小時屬正常。直播平臺不熟悉要學習，直播過程中遇到板書有困難等問題要處理，微課錄製過程中更是要使出十八般武藝：做課件PPT、現場做實驗，然後手機、支架等架好，學會投屏等，一陣忙碌。可是當他們的網課受到家長和學生點贊，在網上收到學生獻的花和愛心，老師們覺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光明區高級中學高三英語教師方文瑛表示，從老師到“主播”身份的轉變，首先要經歷一個心理上的挑戰。因為看不到屏幕後學生的真實反應，如何帶動這堂課進行下去考驗老師的智慧。她說，就像是網絡主播為了展現出自己更完美的形象，通常會在屏幕上為自己加一層濾鏡和美顏。老師化身“主播“，也要在自己原有的專業基礎之上更加嚴格要求自己，不斷提高自己的技能和素養，這些就是老師的“濾鏡”和“美顏”，也是新形勢下對老師提出的新要求。
效果:調查顯示，半數以上學生滿意在線教學
風雨過後方見彩虹。經過各級教育部門的努力，更得益於老師們的無私奉獻，全市半數以上的學生為在線教學點贊，這才是對老師們最大的褒獎。
老師們用心上的直播課和精心錄製的微課，學生是否滿意？在線課程如何能提起學生的興趣？尤其是低年段學生的興趣？
▲蓮南小學學子學習量體溫。
這裡是2月17日蓮南小學三年級的“空中課堂”。當天第一堂課是語文課。孩子們在周雪老師輕柔的聲音中，走進了一首關於春天的詩歌——《約客》。語文課後，孩子們在家裡做起了課間操。簡單地放鬆過後是有趣的數學課，這堂數學課同學們學習瞭如何測量體溫。看，同學們一個個化身小醫生正幫家人測量體溫呢！
▲蓮南小學學子用瓜子學做統計圖。
看完了三年級的在線課程，我們再去看一年級的吧。孩子們的數學作業，配合一年級數學的核心教學內容，學校開發出了圖表課，讓孩子們統計每一天的廣東省肺炎新增病例數，孩子們做得可好了，連瓜子、水果都用上了，真聰明。
蓮南小學校長馮永告訴晶報APP記者，根據羅湖區教育局的統一安排，小學1-3年級沒有硬性要求在線教學，老師和學生的自主性比較強，課程設置以遊戲為主，比較簡單輕鬆。4-6年則相對要求嚴一些，要求按課程表實施在線教學。
而蓮南小學4-6年級的在線課程同樣充滿趣味，符合孩子的年齡特點。“遼河雪融，富山花開，同氣連枝，共盼春天”“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四年級語文老師薛順萍以“山川異域，風月同天”為主題，用中國詩詞串聯互動，讓孩子們學習並瞭解了當下的疫情。音樂老師王譽火了！她活潑的裝扮一下子成了小朋友們眼中的“網紅主播”。一首民族音樂《瑤山樂》悠然響起，王譽通過“唱遊”“律動”“表演”讓孩子們在玩樂中參與到音樂中來，孩子們網上跟著她又唱又跳，充分感受音樂帶來的樂趣。
▲ 桃源小學學子用柚子皮學做口罩。
寓教於樂的方法總能激起孩子們大大的興趣。小學階段一節限時20分鐘的網上課堂看似輕鬆，背後卻是老師們辛勞的付出，一遍又一遍的研磨，練習。
▲遠在重慶的翠園中學學子劉漢松為能上到高質量的網課表示很開心。
而初中和高中的在線教學更多的是知識點梳理、複習回顧和在線答疑為主。翠園中學高二（6）班的劉漢松表示，網課太方便了，讓遠在重慶的他也能得到優質的教育資源，他反映山城重慶的網絡也很好，學校在線教學直播圖像穩定，聲音清晰，學習起來和原來在教室裡聽課的感覺一樣，同學們在線上積極發言提問，老師及時答疑，總的來說“是一次完美的學習體驗”。
寶安中學（集團）高中部教學處主任於敏認為：“‘空中課堂’最大的特色，就是可以整合最優秀的資源，比如說師資。相對而言，傳統課堂的容量比較小，‘空中課堂’要大很多，可以全年級文科班、理科班一起開課，把備課組裡最優秀的師資選出來給全年級上課，這是一個最大的優點。”
鹽田區教育局局長李志利表示， “推進線上教育的實踐是教育史上劃時代的大事，是未來教育實施形態的大勢所趨，並非簡單的、臨時的舉措。”他認為可以把這次非常時期的在線教育實踐當成迎接未來教育大潮流的能力體檢和提前練兵，在這輪以在線教育為主要手段的未來教育競跑中，湧現出更多新時代的好老師。
深圳市普通高中在線教學實施一週時，從2月13日至14日24點，市教育局直接向參加在線學習的13.8萬高中同學發送在線教學情況調查問卷，共有66151名高中學生匿名參加了問卷調查，佔全市高中學生總數的47.94%。調查結果顯示，90.19%的同學認可老師在線講課的態度，64.92%的同學對在線教學表示滿意，57.46%的同學表示學有所得。
深圳市義務教育階段學校實施在線教學近兩週，市教育局對全市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也進行了不記名在線問卷調查，截至2月27日21點，初中階段學生全市共161112人填報，其中，初一到初三年級分佈為38.1%、34.93%、26.97%。92.47%的同學認可在線講課教師的態度，71.45%的同學對在線教學表示滿意，79.7%的同學表示學有所得；截至2月27日21點，全市填報問卷的小學階段學生共513632人。其中，一到六年級分佈為18.54%、18.28%、15.77%、16.24%、15.92%、15.25%。91.76%的同學認可在線講課教師的態度，67.48%的同學對在線教學表示滿意，69.85%的同學表示學有所得。
冬去春來，歲月不居。2020年，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讓春天的腳步停駐，讓學習方式發生改變，令人欣慰的是，改變中，師生們都獲得了成長和進步。校園的木棉花開了，比往年開得更加紅豔，校長和老師們期待與同學們相約校園內。
（記者：顧蓉，王文麗，吳佳麗，陳利城，劉夢嬌；編輯：周曉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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