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故事:暗恋是一朵没有盛开的花


故事:暗恋是一朵没有盛开的花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芒果树结西瓜

喜欢是人作为感情动物的权利,更是本能,即使刻意压制,也有迹可循,当它出现时,不分男女、无关贫富。喜欢余季是新月的秘密,是永远只能深埋心底的秘密。

余季长的帅,成绩好,家世好,更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没有刻意做作,是真正修养流露出的绅士、矜贵,估计认识他的女生就没有不喜欢的吧!

新月太清楚两人的悬殊差距!新月的妈妈在新月很小的时候上山打柴时摔伤了,常年卧床,家里还有爷爷奶奶,虽然身体健朗,但毕竟上了年岁,唯一的劳动力是父亲,但他要照顾家里,只能就近打一些零工。

有记忆以来家里的日子过清苦、拮据。懂事的新月知道家里供自己读书不容易,很小的时候就帮家里分担农活,常年风吹日晒,没护肤的概念,也没多余的闲钱,所以新月的皮肤偏黑,好在遗传了妈妈柔婉秀美的五官,常年劳作,也使新月的个子匀称修长。

新月知道,要想改变命运,只有努力学习,喜欢这种事情偶尔放纵自己想想就已经很奢侈了。深知自己不够聪明,假期要帮家里分担农活,能保持现在的好成绩,完全是靠认真,勤奋。上课从来都是第一个到教室,认真听讲做笔记,自习也是最后一个离开,复习预习难点做标记,回寝室除了必要的洗漱上厕所,直到熄灯新月都在各种刷题练习。

熄灯后躺床上,夜是新月最喜欢的,也只有在夜色的保护下,新月才敢小心翼翼地摊开自己情愫。少女情怀总是诗,这样情窦初开的年纪,聚在一起难免会讨论异性。新月基本不参与,偶尔听听就当生活调剂。

“听说了吗?今天有个漂亮的女生来找余季,据说呀,是余家内定的媳妇哦!”万事通雨萌道。

“哎呀,真羡慕,我也想当余家媳妇!”

“咱都歇歇菜哈!没有相当的家世,又没美貌智慧并存,余季这样的男神呀,看看就好!”

大家七嘴八舌的,气氛一度热烈着。

“新月,你睡了吗?”下铺的灵溪敲了敲新月的床板问道。

“肯定是睡了呀,咱新月学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哪像我们这么肤浅?都赶紧睡了,明天还要上课。”舍长都发话了,大家的谈论声一点点隐入暗夜里。

新月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没了睡意,脑子回重复回放的是,长的漂亮,余家内定媳妇。是了,能陪在余季身边的,又怎么可能是普通平凡的女子?新月的心酸酸的,有失落,还有一点点嫉妒,静谧的夜,窗外的蛙声比往常更加吵闹烦人,新月拿被子蒙住头,巨大的无力感深深袭来。

下午的课结束就是周末了,想着周末可以回家,中午放学时,新月没马上去食堂,抓紧时间把一套数学模拟题刷完。

余季值日,倒完垃圾回来,发现新月还在。余季其实很早就注意到新月了,上课坐姿和小白杨一样挺拔,学习认真刻苦,和班里娇滴滴的女生不同,每次活动脏活累活都是默不作声地做完,本该天真享受保护的年纪,却总能从她身上看到不合年纪的成熟与坚韧。

“这道题看似简单,用常规的方法解不出来的。”余季走近看新月的题目忍不住开口道,可能是突然出声,女生受惊一般抬起头,大大的眼睛不错一瞬地看着自己,“吓到你了,不好意思。”余季歉意地说完,拿过稿子和笔,安静的教室只剩沙沙的写字声。

余季的字很漂亮,是那种有力的行楷,低头认真演算,还不时解说演算推理过程,新月半天解不出来的题,在余季柔和的解说声中豁然开朗。

“好了,明白了吗?”解答完,抬头见新月没回应,余季开口问道。

“明白了,太谢谢你了。”

“那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去食堂,等会儿阿姨要收摊了。”余季走之前微笑地说。

静静的教室,新月听见自己心跳轰鸣,像要震出胸腔,摩挲着余季演算的稿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藏好,内心激动的新月也没去食堂,又刷了一套英语模拟题,才平复情绪。

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一个有点秃头的和蔼中年男人,讲课有趣生活,又不拘泥形式,他的课深受大家喜欢。由于他要带领大家鉴赏法国浪漫主义诗人雨果的《巴黎圣母院》,特意和历史老师调换了一节。所以整个下午,大家都沉浸在一百多年前浪漫之都法国的爱情故事里,直到下课,一路上大家都在讨论。

“余季,如果真要谈恋爱,你想找什么样的?”人群里,余季的好兄弟辰星问道。附近的女生都竖起了耳朵,包括离他们不远的新月。

“这种要随缘吧。”余季淡然地回到。

“怕是随不了咯!你家不是指定了青梅竹马的媳妇了吗?”余季的另一个好友损到,一群活力少年,打打闹闹,随着人群各自散去。

听到这样的答案,新月还是有些小难过,毕竟是现实世界,随缘的话,也该是相同圈子的随缘,就比如概率学来说,一个灰姑娘在大街上遇见高富帅的可能性巨微,毕竟有钱人不怎么上街的吧?所以打扮美美的上街,遇见的大多是屌丝一个道理。

新月家在乡下,坐一趟公交,再坐两个小时大巴,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刚下车,就看见父亲提着灯在下车点等自己,“月月,饿了吧,先吃点粿。”

“爸,都说了不用来接嘛,这点路我不怕。”新月接过还热乎的粿,亲昵地挽上父亲的手,父女两开开心心地往回走。

第二天一大早,新月麻利将稀饭下锅,又去鸡舍取三个鸡蛋,顺路还摘了一些青菜,回来将昨晚泡好的萝卜干清洗切丁备用,青菜洗干净摘好,不一会儿,厨房就飘出了萝卜干炒鸡蛋的香味,等青菜出锅,简单又热腾腾的早餐就好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过早餐,新的一天劳作开始了。轮椅上妈妈和奶奶开始分摘鼠麴草,这些是奶奶做粿必备的材料,奶奶做的粿远近闻名,也算家里一个重要的收入。父亲带上工具,最近接了邻村的砌砖的活,爷爷也去菜地里拾掇去了,青菜除了自家吃,多余的也会和粿一起带集市卖。

新月也趁着好日头,把家里的棉被,枕头搬出去晒,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再把衣服洗了,看着院子里晾晒满满的,新月擦把汗,也加入妈妈奶奶的工作中。

“月月,每次回来都忙里忙外,赶快歇歇。”奶奶心疼地说道。

“月月,马上高三了,功课累吗?”妈妈也关心地问。

“妈,奶,我不累,功课也还好,回来前我都写完作业了,学校可好了,食堂的菜特别好吃。奶,有机会我带你去市里逛逛,可热闹了。”新月开心地和家人分享着学校的点滴。

因为帮奶奶赶集,新月从回到市里,错过了最后一趟去学校的公交,看着时间才七点,算算应该能赶在门禁前到学校,新月决定走回去。

离学校就差三个公交站了,新月想着,加紧步伐。

“新月,新月!”

新月转头,看见私家车里摇下车窗的余季。“你回学校吧?我们一起。”见新月没动,“一起吧,反正顺路,都是同学,别客气呀!”话说到这份上,新月也不好再拒绝,上车后就拘谨地靠窗坐着。

“你这从家里带的什么?很香呢!”余季笑着活跃气氛道。

“那个,是我奶奶做的粿,不嫌弃分你一些试下。”新月说完就拎一份粿递给余季,少女明亮的大眼睛,带着十二分真诚,余季接过,“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那个,前面一点把我放下吧,今天谢谢你了。”新月不想别人误会,余季了然,也不勉强,让司机找个位置放下新月。

“接下来,去老地方吗?”看着余季,一直知道这孩子绅士,可明明不顺路呢,司机疑惑地问。“嗯。”余季淡淡回应完,就盯着窗外出神了。

早猜到新月家条件不好,都是爱美的年纪,其他姑娘们恨不得用的穿的最好,唯独她,身上永远套着校服,用的手机也是那种只能接打的最老款的诺基亚,刚路上看见她步履匆匆,不像逛街,倒像赶路,送她回学校才印证自己的猜测,这姑娘还真是为了省车费,不懂走了多远,新月的世界自己无法想象,还真是让人心疼的女孩。

学校的日子充实而快乐,新月仍旧努力学习,刷题,只是目光不由自主更多地关注余季,打篮球潇洒帅气的余季,回到老师提问思路清晰的余季,新月知道两个人完全没有可能,但暗自喜欢的那种执念,让新月发狠努力,排名一次次、一点点靠近榜首的余季,新月觉得特别满足。

若说之前所有的交集都是余季温柔修养,那么真正让余季注意到新月的,是学校组织的运动会。因为每个班有很多硬性参加的项目,如女子三千米、跳远这样的,以前新月都不参加的,不是不会,是怕耽误学习,但是这次运动会是高中生涯最后一次,主要是牵头组织的是余季,新月就报了女子三千米和跳远。

转眼就到运动会当天,快到新月上场了,“不要太勉强,安全第一。”余季细心地嘱咐道。

随着比赛枪响,新月如箭一般冲出去,清瘦修长的腿像上了发条,跑过之处猎猎生风,整个三千米跑完,领先第二名整整一圈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其实对于这样的跑步对新月来说,真的不是太难,毕竟从小她都在山里跑,身体素质和耐力自然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女生强。

这个女生简直太帅了,很少参加训练,平时都在学习,身体却蕴藏着巨大能量,连余季都对跑完面不改色,只是微喘的少女惊奇不已。

目光不自觉跟着她来到跳远比赛,只见新月助跑后,像一只飞起的小鹿,甚至破了学校之前的记录,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根本就是个怪力少女,余季失笑地想。

其实新月上山摘鼠麴草时,经常要翻水沟,有的水沟很宽,新月懒得绕路,拎着篮子直接跳过去,久而久之,就练就了异于常人的弹跳力,这其实都是迫于生活,新月只是想配合余季的工作,不想阴差阳错取得好成绩,还引起余季的注意。

运动会的热度下降,大家也回归紧张的高考最后冲刺阶段。余季发现新月经常偷偷注视自己,同别的女生热烈直白不同,她的情愫隐匿更深,并带着克制。看着这个虽然衣着朴素但充满灵气的女生,余季打心眼里欣赏,知道新月的目标和自己一样都是京都,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转眼到高考,新月发挥的不错,紧绷的心终于放松,刚出考场没一会儿,就接到妈妈的电话,“妈,我考的不错,应该能上北京。”

“月月,你爸昨天从三楼摔下来,当场就没了,你赶紧回来吧。”妈妈截断新月的话哽咽地说。

手不自觉收紧,仿佛要捏碎手机,新月觉得耳朵轰轰直响,任身边多欢腾,自己只有快赶回去的信念,从来舍不得打车,这回也顾不得了,没有和任何同学告别,就在回去的路上和班主任简单说了情况,让老师帮忙把不多的行李收起来,回头自己再来拿。

木然地回到家,几个至亲在来回忙碌,因为是枉死,只能在家门口支个临时的灵堂,爷爷奶奶和妈妈守在棺木边压抑着低泣,村里给人做法事的长伯念念有词,香火缭绕里躺着的父亲面容安详,好像只是睡着,过一会儿就会醒来一样,原来伤心到极致真的会哭不出来,那种刻骨的疼,没有经历的人无法感同身受。

随着头七河边放完纸船等,丧礼正式结束,看着远远飘走的纸船,新月知道那个疼爱自己,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父亲生前勤劳坚毅,走了却这样凄凉,丧事办的简易,一切皆是贫穷,人间有太多的辛苦与无奈,爸爸,你总算可以休息了!新月默念着。

父亲走了十几天了,新月每天陷在梦里,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梦里有爱她的父亲,还有她喜欢的男孩,有时甚至想就这样一睡不醒。新月浑浑噩噩醒来,刚出房门,外头明晃晃的阳光刺痛着眼睛,原来天晴了呢!

看着发呆的新月,“月月,来帮奶奶揉会儿面。”奶奶吩咐到。新月听话地净手过来,接过奶奶的面盆揉搓起来。“孩子,你看这粿,只有经过各种揉搓挤压,面饼才会劲道Q弹,若想滋味丰富,可以按喜好加馅,生活呀,也和这粿一样,历经磨难而保持坚韧,酸甜苦辣,想要什么滋味,都得靠自己努力,日子都是要往前的。”奶奶哽咽道。

看着头发发白的爷爷奶奶,轮椅上笑容不见的妈妈,新月知道自己要承担起责任,现实的压力容不得自己悲伤太久。整理好情绪,新月联系班主任,一个人回了学校。

班主任余老师是个刚参加工作几年的年轻女老师,平时对新月关爱有加,“你成绩不错,确定要放弃?不认真考虑下?”余老师问道。

“不了,我就选本市的卫校,离家近,方便照顾家里,而且这个学校有很多减免的助学政策,学制也短,早点参加工作可以贴补家用。”新月道。

转眼大学生活快一个学期了,新月慢慢放下伤痛,生活总是要向前的,不为自己,也得为妈妈和爷爷奶奶。好在大学的课程都比较松,努力学习之余,新月接了好几份兼职。

“爸,我知道了,这数据我会好好和林叔再研究一下。”新月抱着一堆材料经过兼职公司的经理室时,听见熟悉的声音,余光里是余季清俊挺拔的身影。新月没有停留,她知道,自己的生活里,要解决的是温饱,至于那些诗和远方,永远只能出现在梦里。

“小季?小季!刚董事长说的这个你清楚了吗?”林叔看余季盯着门口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碰了碰余季的肩膀。“哦,我明白了,谢谢林叔。”余季收回情绪回道。

刚刚的身影是新月,肯定是,考完自己专门注意了,发现新月不但没有参加毕业聚餐,连填志远也没有来,问余老师,老师也只说这孩子可惜了,别的再也没提,估计是新月交代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成绩够,为什么不一起上北京?这坚毅自尊心极强的女孩,让余季黯然了很久。

专门到人事部,终于确认是新月,想着那个连顺风车都不好意思麻烦自己的姑娘,余季和人事部经理打了招呼,让他多照顾着,而且叮嘱别透露自己。对于新月,余季是小心翼翼的,怕惊吓到那个和小鹿一般的女孩,一切来日方长余季想。

短暂的假期结束余季回校,等再来已经是大半个学期后了,他一刻不停往公司赶,却怎么也没遇见他牵挂的身影,去人事部查了,才知道新月因为专业课课业重,辞职了,看着档案里的电话和学校,余季觉得自己的顺其自然,似乎让两人总是阴差阳错。自己难得为一个女生牵挂,想试一下。

拨打电话没人接听,为了尽快见到牵挂的姑娘,余季决定去新月的学校。医学院不同其他学院,校园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这还真让人不舒服,余季腹诽着。目光被吸引迎面而来的姑娘吸引。新月身材高挑纤细,一双修长的腿,就是个行走的衣架,上了大学的新月,比高中时白皙很多,原本就秀美柔婉五官,现在气质更加出众。

此刻她正和身边的男生并肩交谈着,记忆里都是紧绷的脸,余季从未见过她如此放松的笑容。原来,她也可以绽放那么美好的笑容,一切似乎总是晚一步,余季带着巨大失落转身离开。

和学长讨论问题的新月觉察到似乎有注视的目光,四处搜寻,人群似乎有一抹熟悉背影,再仔细看,已隐匿人群消失不见了。怎么可能,余季现在应该在北京呢,两人巨大的差距,怎么心还不肯面对现实?新月自嘲道。

日子按部就班,转眼新月都毕业参加工作第五个年头了,通过自己的努力,新月成了市第一医院最年轻的产科主任医师,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把乡下的爷爷奶奶妈妈也接来一起生活。

日子慢慢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只是新月的感情问题一直拖着,周边不是没有好的小伙子追求自己,只是心里有结,无法打开心扉。

新月代表医院参加一批医疗器械捐赠仪式,意外地见到多年不见的余季,原来这批医疗器械就是他们公司捐赠的。看着台上的余季微微有些发福,仍旧是温润的谦谦公子模样,身边的夫人是Y城最大地产商的千金,郎才女貌,珠联璧合,捐赠仪式后有酒会,新月借口医院有任务没有参加。

回去的路上,新月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我曾经喜欢过的姑娘,谢谢你给我青春的悸动,为我的不够勇敢遗憾,请一定要幸福!余生各自安好。”

联想曾经未接到的陌生电话,原来自己真的中过头奖,只是生活不是小说,命运的万花筒转动中,给每个阴差阳错都注定了结果,曾经黑暗里给自己光和力量的少年,自己拼尽全力也要靠近的温暖,原来一切都有回应,只是在我们都看不到的地方。暗恋是一朵没有盛开的花。

“好。”新月简单地回复完,多年心中的郁结解开,这一刻两个人都彻底放下。暗恋是一朵没有盛开的花,谢谢你让我知道它曾盎然生长过。

我曾经喜欢的少年,谢谢你让我努力变得更好,接下来我也要找寻我的幸福了,余生,各自安好!(作品名:《暗恋是一朵没有盛开的花》,作者:芒果树结西瓜 。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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