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選自 KrASIA ，原文標題 Netflix's complicated relationship with Indonesia ，作者 Cindy Silviana 。
視頻點播平臺（ VOD ）的先鋒 Netflix 成立於1998年，最初是一家通過郵政快遞提供 DVD 租賃服務的公司。這家公司於2007年開始在美國提供點播的流媒體服務，並於2016年1月進入印尼市場。同年，Netflix 在該地區的競爭對手 iflix 和 Hooq 也開始提供類似的服務。
Netflix 是全球流媒體的領軍企業。根據 Statista 的數據，截至2019年第四季度，公司已擁有超過1.67億付費用戶。然而，儘管它在全球廣受歡迎，但在印尼的處境卻不容樂觀。過去一年中，該公司一直是印尼財政部的重點關注對象，原因是自從它在印尼開展業務以來，尚未繳納過任何稅款。
Statista 估計，假使公司在2019年就需要繳納10%的增值稅，那印尼政府在去年僅一年就能獲得380萬美元的稅收。到2020年底，Netflix 預估將從印尼市場獲得7663萬美元的收入。然而，由於該公司在印尼沒有固定的分支機構，沒有納稅人識別號，因此印尼政府無法向它徵稅。Netflix 的亞太區總部設在新加坡，目前沒有跡象表明它會在近期內在印尼開設辦事處。
印尼政府認為，從長遠看來，這將損害國家的經濟利益。因此，政府計劃使用關聯稅（ Nexus Tax ）的方式從跨境數字業務中獲取潛在的稅收收入，徵收對象包括 OTT 供應商。有了這項稅收，即便公司在印尼並沒有實體機構，但只要在印尼進行交易並具有一定經濟規模，也必須納稅。此項新規的細節被列入了於今年3月出臺的稅收綜合法案草案。根據這份草案，如果某家公司不履行納稅義務，就將受到行政處罰，並可能被停止業務。
Netflix 聯手教育文化部
儘管與財政部關係緊張，但 Netflix 同由前科技企業家 Nadiem Makarim 領導的教育文化部保持著良好的關係。1 月，Netflix 與該部委簽署了一份旨在推動印尼國內電影產業發展的合作協議。
這項合作將重點發展包括創意寫作和後期製作在內的創新技能培訓。Netflix 承諾為合作項目提供100萬美元的資金，並選送15名印尼編劇前往洛杉磯接受編劇和影視課程培訓。
該倡議得到部分人的歡迎，但也受到一些質疑。鑑於 Netflix 的稅務問題尚未解決，有人對此舉是否明智表示懷疑。印尼信息與通信技術（ ICT ）研究所的執行主任 Heru Sutadi 表示，面對尚未解決的商業問題時，所有部委應該保持口徑一致。
他認為，“鑑於目前財政部正在審查 Netflix 的稅務，教育和文化部應該首先與財政部討論或溝通。因為當公司與一個機構間出現問題時，他們有可能會轉向另一個看起來更好商量的機構。Netflix 所欠的稅款肯定比其在這項合作中的投資多得多，因此，我們必須確保他們遵守我們的稅收規定。”
但 Makarim 沒有等待新稅收規定的出臺，因為那樣將會多花費數月時間，影響他培養國內電影人才的步伐。不過，雖然有教育和文化部的支持，Netflix 若想在這塊東南亞最大的市場上穩定運營，仍需遵守新的稅收規定。
Netflix 對戰 Telkom
Netflix 面臨的另一大問題是，它的服務目前被印尼最大的電信公司 Telkom Indonesia 及其子公司家庭互聯網提供商 IndiHome 和移動運營商 Telkomsel 屏蔽。Telkom Indonesia 的數字業務總監 Faizal Djoemadi 在最近接受 KrASIA 採訪時表示，Netflix 不願按照 Telkom 的要求，在24小時內撤下“有問題的內容”——包含裸體、暴力等敏感內容。
由此造成的結果是，Netflix 無法繼續利用 Telkom 龐大的用戶基礎。根據 Djoemadi 統計的2019年第三季度的數據，IndoHome 的用戶有700萬，Telkomsel 的用戶達1.7億，其中近65%為流量用戶。
Netflix 印尼方面此前表示，公司自2018 年以來已與 XL Axiata 、Hutchinson 3 和 Smartfren 展開合作。就此看來，該公司似乎不願在內容問題上妥協，而是會選擇與印尼其他的主流電信和互聯網提供商合作。
此外，該事件也引起了印尼競爭監管機構的注意。最近，商業競爭監管委員會（ KPPU ）將該事件的級別上調至調查級，這就意味著 Telkom 的做法涉嫌歧視 Netflix 。商業競爭法對歧視案有相關規定，禁止商業行為人訂立可能妨礙其他行為人從事相同業務的協議。該規定對國內和海外市場均適用。
Telkom 的發言人向 KrASIA 表示，公司尊重並願意配合調查程序。“總體而言，Telkom 集團願意與各方開展合作，以提供高質量的內容服務。我們的內容提供商夥伴都願意遵守適當的規則和共同的協議，確保消費者有良好的感受。我們對 Netflix 也有同樣的期望，目前我們正與其進行初步磋商。”
Telkom 表示，如果為 Netflix 破例，這反倒是對其他遵守適當規則的 OTT 提供商的歧視。“這個決定不僅是基於商業利益，也是為了保護大多數消費者和印尼民眾的利益。”
印尼有著嚴格的反色情法。當地的法律要求數字平臺嚴格監管和審查所有類型的裸體素材，政府一直以來也毫不留情地對違反規定的平臺實施暫時性封鎖。美國博客平臺 Tumblr 和視頻直播應用 Bigo 都曾因此被印尼屏蔽。
截至目前為止，印尼政府尚未對 Netflix 的內容提出警告，這表明他們目前還沒有收到公眾的投訴。儘管如此，印尼廣播委員會（ KPI ）在去年曾提議對 Netflix 和 YouTube 等數字平臺實施監管，以確保其符合印尼的廣播標準。委員會的相關提議遭到了網民的批評。信息技術部正在對廣播法案進行評議，以決定是否允許 KPI 對 Netflix 的內容實行監管。
如果該法案允許 KPI 監管 VOD 內容，且 Telkom 在 KPPU 的調查中獲勝，那麼，為了能在印尼開展業務， Netflix 將不得不對內容政策妥協。
眼下，隨著眾多提供商的湧入，印尼視頻點播流媒體市場出現了激烈的競爭。2月20日，HBO Go 也開始在該國提供服務。與其他流媒體服務商相比， Netflix 的訂閱費最為昂貴，基礎套餐價格為每月10.9萬印尼盾（53元人民幣），遠高於 iflix（3.9 萬印尼盾，19元人民幣）或 Hooq （6.9 萬印尼盾，34元人民幣）。從其高昂的訂閱費和各種爭議來看，Nexflix 若想在東南亞最大的市場中獲勝，還得加把勁。
Netflix 拒絕就此事置評。
編 | 裘澤慧@36氪出海
圖 |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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