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個畫家的作品讓你過目不忘?
弗裡達·卡羅就是這個一個讓我過目不忘的畫家。
第一次見到她的畫給我的感覺就是恐懼、血腥、痛苦,掙扎、矛盾,
是那種複雜的恐懼五味雜陳讓我產生了一種想去探索的慾望。
那弗裡達是什麼人呢?
Frida Kahlo 弗裡達·卡羅是墨西哥乃至於拉丁美洲20世紀最有代表性的畫家之一,
第一位入駐盧浮宮的墨西哥藝術家、畢加索欣賞的女畫家、
印在了墨西哥紙幣上的人,被墨西哥人譽為國寶級畫家。
她的一生經歷坎坷命途多舛,
終身疾病纏身的美麗女畫家、共產主義者、拍賣價格最高的女藝術家。
準確來說,弗裡達並不以藝術謀生。她的藝術是純粹的,一切靈感都來源於生活經歷和情感糾葛。她的作品帶著對生命苦痛的凜冽態度,享譽世界。
弗裡達說:“我不畫夢,我只畫我自己的生活”——苦難是她的繆斯
她似乎是為苦難而生。
她短短的一生,只有48個年頭,卻因浸泡在異於常人的經歷裡,充滿了傳奇色彩都能從她的畫中找到蹤跡。
一:弗裡達經歷
弗裡達是一位多國混血兒,父親是有一位擁有猶太血統的畫家和攝影師,
母親是西班牙和印第安人的後裔。
6歲時弗裡達感染了小兒麻痺,造成了她右腿比左腿為短,走路一瘸一拐,生性淘氣、要強的她,卻喜歡奔跑,還常著男裝,活像一個假小子。
18歲那年,弗裡達出了嚴重的車禍,造成下半身行動不便,而且影響日後懷孕。
即使一年多後恢復了行走的能力,她仍深受車禍後遺症的痛楚,
一生中經過多達三十五次的手術,最嚴重的一次使她在病床上躺長達一年的時間,最終右腿膝蓋以下還是必須截肢。
可在她後來29年的生命裡,還是無法擺脫諸多後遺症的困擾。
弗裡達在苦痛中用繪畫來轉移注意力,畫出了許多她對於病痛的感受和想像,
她的作品經常充滿了隱喻、具象的表徵、讓觀者震驚於一個女人所承受的各種痛苦。
她畢生的畫作中有超過一半都是支離破碎的自畫像(如器官分離、開刀、心臟等具體的表徵、代表畫家的痛苦),
朱光潛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大概這個意思。
一般人遇到意志和現實發生衝突的時候,大半讓現實征服了意志,走到悲觀煩悶的路上去。
另一種人,當發現竭力征服現實無望,就要暫時超脫現實,在其他方面征服現實。
現實界處處有障礙有限制,理想界是天空任鳥飛,極空闊極自由的。現實界不可以造空中樓閣,理想界是可以造空中樓閣的。現實界沒有盡美盡善,理想界是有盡美盡善的。
藝術在她的肉體即將湮滅之時,讓她的靈魂重生。
弗裡達也深受墨西哥文化的影響,她經常使用明亮的熱帶色彩、採用了寫實主義和象徵主義的風格。
弗裡達畢生的畫作中有55%是一幅又一幅的、支離破碎的自畫像
她的畫作中,“床”這個意象常被用到,或是分娩的床(比如《我的誕生》),
或是流產的床(比如《亨利·福特醫院》),
或是兇殺現場(比如《一些小刺痛》),
或是跟骷髏睡上下鋪(比如《骷髏與弗裡達》)……
這些“床”是她痛苦的記憶,也是托起她破碎的身體力量,
同是她的創造力蓬勃生長的溫床。
二:弗裡達的婚姻
在墨西哥,除了龍舌蘭酒與仙人掌,你還必須知道兩個藝術家:迭戈·里維拉(Diego Rivera)和弗裡達·卡羅(Frida Kahlo),一對傳奇藝術家夫婦。
弗裡達說’人生有兩場巨大的災難,第一次是車禍,第二次是迭戈,第二次比第一次更為致命”。
愛情使弗裡達陷入身心的雙重摺磨。
他們的愛情關係一直令人費解,兩人身材懸殊、性格迥異,他們的結合被弗裡達的雙親認為是“鴿子與大象的結合”。
他們的愛情如同鮮花怒放,絢麗多姿。
一起喝酒,一起抽菸,一起跳舞,更多的時候,是彼此在各自的空間創作,然後互相評論、欣賞……
然而迭戈生性風流,四處招蜂引蝶,屢教不改。
弗裡達對他的這種秉性一清二楚,選擇容忍和退讓,
卻也時不時用出軌和曖昧的方式刺激他,但毫無效果。
他們的關係時常在兩個極端之間搖擺,相互折磨。
她三次流產,我之前沒有明白弗裡達對生孩子狂人的執著,但是閱讀弗裡達給迭戈的書信之後才知道。
弗裡達太孤獨了,她太想要一份這世間一份永恆不變的陪伴了。
這一點和大部分女人都相似,明白了無法再從丈夫身上獲得安全感之後,就把索求的根源指向了孩子。
在弗裡達的作品中,有許多展示了她對迭戈的複雜情感。
在接下來的幾年中,他們兩人有各自的住所,兩棟獨立的房子,中間有座天橋連接,各自有著私生活。
雖然迭戈和弗裡達各自的情人絡繹不絕,但是他們在對方心中的位置卻不可以被取代。
他們是同志、朋友,更是靈魂伴侶。
直到弗裡達人生的最後幾年,健康狀況越發惡化,但迭戈一直作為一個丈夫守護在她的身邊,直到她生命的終點
三:弗裡達的時尚
在人生最後的一段時光裡,弗裡達的衣著成了對付疼痛和孤獨的解藥。
即使在病得最重、沒有客人的時候,她還是穿得像要出去過節一樣
弗裡達說她穿衣服已超越了“賣弄風情”,她想將自己的傷疤和跛腳藏起來。
她的服裝既是她的面具,也是她的骨架,幫助她把自己從內部的痛苦中分離出來,無論是心靈還是肉體。
1939年,藝術和經濟方面均已獨立的弗裡達,在巴黎成功舉辦展覽。
她的畫作和她那充滿墨西哥風情的服飾和髮型,再加上她標誌性的兩道連接起來的眉毛和明顯的鬍鬚,讓她在崇尚時髦的法國掀起了弗裡達熱,甚至作為時尚先鋒上了VOGUE封面。而且獲得畢加索的讚揚和宴請。
VIVA LA VIDA (生命萬歲)!這是一句包含深情的熱愛,也是弗裡達最後的一張畫。她在最後的日記寫道:“我希望死是令人愉快的,而且我希望永不再來。”
在讀弗裡達傳記時,這段話讓我流淚。
“弗裡達猶如一個墨西哥彩飾陶罐,一個有著漂亮邊飾的容器,裡面裝了糖果和驚喜,但註定是要被粉碎的。
正如盲目的兒童舉著掃帚柄對準著它,生活給予弗裡達一次又一次重擊。
當那陶罐旋轉起來,知道它將要粉碎之時,它的美麗則更動人無比
弗裡達的一生,也許寥寥幾千字可以寫完,卻感覺只觸及到她本人感受的萬萬分之一。
我喜歡弗裡達,因為無論怎樣痛苦,她總有一種源自靈魂的自信。
能不停創作是一方面,因為創作的那一刻,人會化身造物主,這會變成萬千自信的來源。
閱讀更多 天紫涵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