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行碼”註冊數超400萬 起源於寧波這位教授一次狼狽經歷

微信平臺超400萬人註冊“甬行碼“,讓浙大寧波理工學院教授陳根浪和他的團隊,從幕後走向了臺前。

“請不要寫我了,甬行碼是市政府推廣的,它由公安部門牽頭開發,是好幾個團隊合作的結晶,我只想安安靜靜做技術。”這是他今天凌晨兩點給記者的最後一條留言。

從2月2日想法萌生,到社區推廣,再到全市推行,他和他的團隊像高速運轉的計算機,在這場群防群控的抗疫鬥爭中,和數據共舞,與時間賽跑。

“隨著復工、復學的到來,註冊人數上升,‘甬行碼’吃的消嗎?”

“我們從開始設計架構時就考慮到用戶量的問題,目前註冊人數過了400萬,系統經受住了初步考驗。”陳根浪說。

“甬行码”注册数超400万 起源于宁波这位教授一次狼狈经历

袋子放地上東西滾一地騰出雙手摸證,陳教授也尷尬

科技改變生活,這句話放在疫情中,依然響亮。

2月18日“寧波全域一碼通“全面推行,這個根據後臺大數據研判,採取動態管理,每日更新的二維碼,成了市民通行“硬指標”。

在此之前,市民拿著紙質憑證出入小區,社工測溫後用筆頭記錄,是小區防控常態。

2月初,陳根浪所在的鄞州區百丈街道演武社區也一樣。

“有次買菜回來,手裡拎著兩大袋子(東西),出入證也不知道塞在哪個口袋,袋子放下,東西滾了一地,這邊著急,那邊到處摸證,很狼狽。”陳根浪是浙大寧波理工學院數據學院的教授,他領銜組織了一個智能物聯網與大數據工程應用團隊,“實驗室(團隊)成立五年,每年有10多個項目。”

“甬行码”注册数超400万 起源于宁波这位教授一次狼狈经历

就在不久前,陳教授及其團隊開發的寧波城市個人信用分——“天一分”平臺啟用。

出入證找到了,社工測溫後用筆頭記在紙上。

“工作人員很辛苦,但工作效率不高,現在手機應用這麼廣,完全有條件進行通過手機進行操作。”這是陳教授觀察一圈得出的結論。

“這個數據在紙頭上,是死的。它的用處就是,假如有人確診翻紙頭能排查,但這個太滯後了,翻起來也不容易。”陳教授最擅長的就是把死的數據給用活。

2月2日,陳根浪打電話給演武社區黨委書記王凌,想為演武社區搭建一個信息化平臺,幫助社工做好防疫,得到了支持。

2月2日晚上,他拉了個13人的群,這裡面除了學院師生,還有3個從他的實驗室走出去的畢業生。

陳根浪負責搭架子設計功能,師生負責產品開發和功能實現,當天晚上這群人聊到夜裡三點。

從此,凌晨三點,成了這個團隊的下班時間。

為了讓產品更接地氣,陳根浪和社工志願者打成一片

2月4日凌晨,這13個人的團隊用了40多個小時,研發了“社區疫情防控及風險分析平臺”1.0版,功能包括小區居民信息註冊、小區居民出入登記和社區疫情風險分析等,這是“甬行碼“的雛形。

2月5日,該系統率先在演武社區10個小區推廣。

系統推廣應用有什麼問題?還有什麼功能沒實現?陳根浪像個產品經理,到各個卡點去看去問,社工、志願者都認識了這個陳教授。

“他們說老人、小孩不會用手機。“陳根浪當天晚上組織團隊增加了家庭及同住人員信息填報的概念。

2月7日凌晨2.0版本推出,陳根浪在朋友圈為這個系統打call:“免費!歡迎下載”。

“一開始只是想減輕社工負擔,後來想如果用的社區多了,數據達到一定量級,對分析研判疫情很有價值。“很快,這個社區疫情防控及分析平臺被廣泛使用。

為了便於下載,陳根浪又推出3.0版本,也就是二維碼版。

“甬行码”注册数超400万 起源于宁波这位教授一次狼狈经历

陳教授研發的平臺,也正是我市公安部門在著手做的事情,疫情十萬火急,越快使用越能高效防控。考慮到陳教授的平臺有一定基礎,公安部門工作人員與陳教授 對接上了,他們希望結合公安更多的信息,進一步完善該系統,並計劃在全市推廣。這個消息,猶如一劑“強心劑”讓整個研發團隊為之振奮,大家又開始夜以繼日 完善方案。

“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公益想法,沒想到有機會在全市推廣,幫助更多的人,這一點讓我們團隊更有動力了。我們根據相關部門的要求,進行相應優化調整。” 陳根浪說。

不到一週,該系統推廣至寧波多個縣區及杭州、麗水等省內數十個社區應用,有效提升了社區人員管理及疫情防控的精準度和效率,也提高了居民出入便捷性。

2月15日上午,該系統的“4.0版”,也就是現在寧波推廣使用的“甬行碼”(微信版)出爐。

對話陳根浪

“鼓舞士氣,給團隊發了兩次紅包”

記者:我注意到甬行碼的誕生,關鍵在“快“和”穩“。你們是如何做到的?

陳根浪:我研究方向是並行計算和大數據下的人工智能,給大量用戶同時湧入平臺提供解決方案,專業對口。另外我們這個實驗室一年要做10多個項目,簡單的我們不接,接的都是有一定技術難度的,師生在項目實操中得到了鍛鍊,積累了經驗,短時間裡開發這個系統,難度不大。

記者:這個項目的初心是公益,大家每天白加黑,夜以繼日的幹,有沒有怨言?怎麼鼓舞士氣?

陳根浪:哈哈,能用學有所長為疫情做貢獻,大家沒啥抱怨,不過為了給大家打氣,補補身體,我也給大家發過兩次紅包。

“拉來的畢業生薪酬很高,我可開不起”

記者:你還拉了三個畢業生?

陳根浪:是的,他們在杭州、上海的大公司幹,在開發這個程序上有經驗。

記者:那你要給他們開工資的啊?

陳根浪:哈哈,他們薪酬很高,開不起的。

記者:你的畢業生工資有多高?

陳根浪:從我的實驗室裡走出去的學生,大部分去了杭州、上海,本科第一年能拿到二三十萬,有的工作三四年後,在杭州知名互聯網企業拿到了七八十萬年新。

記者:

在IT行業裡這個工資怎麼算高呢?

陳根浪:211、985高校畢業的本科生IT行業薪酬大概在15-20萬,這樣比較算是高的。

“有一定技術難度的才接,四年培養60個學生”

記者:為什麼你的畢業生可以拿到高工資?

陳根浪:大數據這塊技術更新非常快,大學四年如果光學課本,畢業後這些技術就落伍了,很難適應行業發展。我們學校數據學院注重專業特色,將數據分析、數據挖掘以及運用大數據系統進行海量數據分析和處理的能力教授給學生,這是一種教學相長的方式。

我們在五年前成立了智能物聯網與大數據工程應用團隊,9月份開學,10月份招新,這個團隊接的項目都是一定技術難度的,從開發項目中,學生學的內容都是比較領先的技術,這保證了學生的視野能跟著行業不斷迭代更新,也鍛鍊了他們的實操能力。

記者:大學四年你實驗室能培養多少學生?

陳根浪:60個,我帶本科和碩士。

記者:這個學生數量不多。

陳根浪:優秀IT人才的培養是艱辛和複雜的過程。

記者:如何看到寧波IT人才的短板?

陳根浪:受到上海和杭州虹吸效應的影響,寧波IT人才短缺是政府、行業共識,但是我對未來三年IT人才迴流充滿信心。因為杭州、上海生活成本增高,寧波與上 海的交通輻射圈變大,通行時間縮短,再加上寧波有製造業智能化的需求,以及宜居環境,我們的IT學生,還有一些優秀的IT人才會留在寧波。

記者 王冬曉通訊員 翁晨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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