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們」疫情當下應以最大的善意和同理心擁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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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們」疫情當下應以最大的善意和同理心擁抱彼此

最近全國各地已陸續復工,許多網友在懷念著何時能去武大看櫻花,但疫情依然在繼續,人們堅守著,保持期待。從春節以來記錄著疫情下生活與思考的“此刻·我們”欄目也會繼續分享給大家。

好在,整體態勢在轉好,湖北省之外全國各地新增病例連續十幾天下降,我們欣慰於,在前期的慌亂之後,無數人開始呼籲,那些數字並不是一串冷冰冰的數字,而是一個個因病痛飽受折磨的人和家庭,治療的同時也應及時給予人文的、體面的關懷。而在他們身後,那些無數晝夜堅守、為了守護生命而不懈努力的醫護人員,更應獲得必要的關心和周全的保護。

今天分享的記錄中提及了人在面對災難時的本能反應,對周遭危險的猜疑乃至形成了偏見,但同時理智在告訴我們,應懷最大的善意去面對彼此。作家司馬遼太郎曾說,“互相幫助,對人類來說是一項偉大的美德。‘互相幫助’這樣的心情和行動,源頭是一種叫‘同理心’的感情。”但願我們都懷著同理心,共同對抗疾病,等待陰霾消散的明天。

疫情之下的本相生活

楊獻平 | 文

「此刻·我们」疫情当下应以最大的善意和同理心拥抱彼此

四川成都

「此刻·我们」疫情当下应以最大的善意和同理心拥抱彼此

“從深圳來,沒得去過武漢。”“車上沒得湖北人。”一臺suv車子前後玻璃上,用白紙寫著以上的話。乍一看到,我想,“壞事了,這司機和同車的人,進不到小區了。說不定,還會被送到醫院,或者乾脆被驅逐。”

封閉幾天了,雖說疫情還沒有危及到這裡,可是空曠的街道,關門的購物中心,前所未有的冷清氛圍使得滿城恐慌,以往擁擠的街道,出入購物中心的各色人等,如今,只剩下了腰身佝僂的環衛工人和穿著各色工作服的外賣騎手。“一種病菌,就把人全部嚇到了,關門歇業,甚至,在自己家裡,還惶恐不已。”妻子說。我笑笑,看著空曠的街道,忽然覺得了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意。

2020年是一個看起來很整齊的年份,至少從數字的排列上是這樣的,2020,兩個二兩個零,按照中國傳統的說法,單數為陽,複數為陰。陽者,剛強也,陰者,柔韌也。2020這個數字,該是溫和的,雖然有些韌勁,但也不至於發生如此駭人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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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武漢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似乎有消息傳來,形勢聽起來有些嚴峻。可這是一般的消息,大致是通過非主流的媒體發佈的。人們總是對“非主流”的媒體保持一定的警惕心,認為這些不怎麼靠譜。當然,非主流媒體,特別是個人開發和操持的,往往過於誇大,甚至採取危言聳聽的方式去誘導人。

“人們總是喜歡處在兩個基點和極端的事物,包括各種軟的,如消息、說法等等。因為已經處在了極端和極點了,人們就省卻了自我判斷的工夫或者思想。對於某些消息,人們的第一反應是“是真的嗎?”倘若有一個人說,“真的。”那麼,大多數人會深信不疑,並不作任何的探究與驗證。”

這一次的疫情爆發,大致也是如此。

走到小區門口,一切如常,剛才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因此,那臺鄂A牌照SUV車子的主人也無從知曉。我長出了一口氣,心裡說,“這就好,這就好。”這樣想的同時,又覺得了一種恐懼,“倘若這車子的主人及其所有乘客真的去過武漢,或者來自武漢的話,整個小區就完了。……我和妻子也在其中,還有居住在另一個小區的兒子。”這多麼可怕!但轉念一想,覺得也沒什麼。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來了,而將之拒之門外,這不符合待客之道,倘若他們也是這小區的業主,有家不讓進,想起來也是殘酷的。

正要進門時候,保安說,要登記。我放下提著的蔬菜和水果,在紙上填寫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證號,還有具體住址,有無去過武漢及周邊地區,有無接觸過湖北人士等等。妻子也是。“現在這麼嚴格了啊。”我對保安說。保安是一個看起來頭腦很老實的小夥子,他說,“規定了,就按照固定來。”我笑笑。填好,給他。他發給我一張綠卡,然後逐一測量體溫。進門之後,我覺得這個方法甚好,也覺得,非常時期,採取非常措施,也是可以理解並且要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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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樓下,迎面遇到兩個戴口罩的,一男一女,他們在大聲說話,從他們的方言裡,我知道他們也不是四川本地人,好像是湖南湖北的人。我心裡咯噔一下,立馬想到那臺SUV車子。“莫非他們就是車主?”我小聲對妻子說,妻子說,“難說,這小區這麼大。”我啞然失笑之後,覺得自己也有些神經質了。

人只有在意識到危險的時候,才會草木皆兵,全身緊繃。這是人的動物的警覺性在起作用。從這一點來說,人最根本的還是動物,除掉思維思想,所謂的智性與能力,與其他的動物沒有什麼區別。

“在此瘟疫之中,每個人都成了可疑分子。對於侵入自身“領地”並且靠近自己的同類,警惕之外,甚至還多了排斥的心理。仔細想,這種意識既是自私的,也還有些殘酷。人在自保時候採取的策略及方式,有時候匪夷所思。正如我,一方面心裡想著容納任何人,另一方面,又不自覺地對其他人進行懷疑和牴觸。”

回家,又是一番清洗和消毒。這種情景,在一些因為生化而導致的災難的影視片中經常可以看到。彷彿周遭的一切,包括空氣在內,也都成了人的生命的威脅。早些年間,看好萊塢的一些喪屍片或者生化片子的時候,我就突然想,“會不會有一天,世界真的會遭遇此難呢?”答案是肯定的。歷史上,瘟疫從沒離開過人類。

並且,從動物為人馴服之後,瘟疫和由於病毒而導致的疾病蔓延與人口銳減之重大事件從沒斷絕過,如黑死病、天花、霍亂和血吸蟲病、流感、鼠疫等等,幾乎從一開始,就籠罩了歐洲乃至整個世界,即使到科技昌明的今天,鼠疫、埃博拉、非典等病毒也時常由動物而人,再由人而人,如此的傳播,使得無數的人喪命於微小的病毒。如十四世紀由蒙古大軍攻陷烏克蘭的費奧多西亞之後,鼠疫同時進入,爾後又被商人們的船隻傳入歐洲,使得當時總人口不過七千萬的歐洲地區有二千萬人因為黑死病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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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童話》裡的《哈梅爾吹笛人》畫片,講述了鼠疫的故事

上個世紀初,鼠疫由西伯利亞傳入中國,也導致了大批人口死亡。伍連德這個了不起的人物,以火車作為隔離營,並且很快制止了疫情的蔓延。老鼠這個東西,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既是害蟲,又富有吉祥的蘊意。但是,鼠患導致的瘟疫之慘重和頻繁,大致是超過其他動物的。

查疫情地圖,截至2月3日24時,四川累計報告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確診病例282例,其中,成都87例,而且,高新區感染者樹為最多,最近的,距離我們所在的小區僅有0.6公里。到2月5日,成都市又增長8例。再一次出門買菜回來,小區大門已經開始實行電子登記制度。這種升級,我始料不及。開始也覺得,只要控制人員進出就可以了,可現在的情況的,大抵是政府要求做到精準統計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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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路過時候,發現那臺車還在,上貼的白紙還在。“看起來,這司機是誠實的。他們確實沒有去過武漢及周邊地區,也不是從那裡來。儘管,車牌號是鄂A。”這時候,我才覺得,應當向這位誠實的司機致敬。他起初的想法,可能是怕人看到他的車牌號之後,進行各種各樣的排查和限制,甚至,有些人會因此而製造一些事端,故而,在自己的車子前後,都用四川話寫下來處,並告知他人,自己不是湖北人,也不是從湖北來的,以防不測。

這也是一種智慧。當人們都成為了驚弓之鳥,對周遭的懷疑和監督力度會不自覺地增強,甚至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只有危險與自己息息相關,人們才會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排他性和監督的熱情。這好像是好事,但同時也是壞事。人類最美好的品德,不是相互之間的排斥,而是無論何時的互助與合作。在危難情況下,最好的方式不是將感染者拒之門外,而是勇敢而又無悔地擁之入懷。

“其實這還是矛盾的,人一方面力求自保,在疫情的環境中,一個人能夠真正地保護好自己,並且不將病毒傳給其他人,就已經是一種美德了。倘若再去做捨身為人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合常理。極端時刻,既是人性弱點和黑暗點的爆發之地,也是人性美與互助、包容品質的展現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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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幾天,一直到2月15日,我們所在的小區一如往常,沒有大的驚喜,也沒有令人沮喪的消息。可是,每次站在陽臺上,眺望空蕩蕩的城市,稀疏的行人和車輛消失和走近的情景,總是忍不住悲傷。再看湖北的疫情,尤其是有所上升的死難者和感染者,心情的沉鬱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數字不只是數字,每一位都代表著和我們一樣的人。

晚上再次出門取快遞,回來路上,那臺車還在原來的地方停著,這已經是一週多的時間了。看著那幾行字,我覺得溫暖。進小區,看到三樓的陽臺上,站著兩個孩子,一個女孩一個男孩,他們在用普通話背誦課文。稚嫩的聲音在玉蘭花的枝葉上跌宕,好像鳥鳴。這使我想起自己的兒子,他大致也是如此吧,庚子年,他也面臨高考,此刻,估計也是在埋頭看書的吧?我兀自笑了一下,覺得了美好。孩子的背後,是亮堂的家,有些人影,在其中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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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文創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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