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暫時的不團圓 換取更多人的團圓

2月8日,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留置觀察點安義順來酒店,潘志明早早起床,開始忙碌新一天的工作。雖然這天是元宵節,但對潘志明和他的同事來說,這一天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大家按部就班地做好當天的工作,和家人的聯繫,也依然通過電話和微信進行。

潘志明是安義縣血防站醫師、門診部主任,2月1日起,他被抽調到順來酒店,參與該醫學留置觀察點的日常工作。

安義是一個勞務輸出、外出務工縣,全縣30萬人,有18萬人在全國各地經商創業。經過摸排,全縣有3987名從湖北返鄉的人員。目前,全縣有確診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5人。

潘志明所在的順來酒店醫學留置觀察點,總共隔離了4個鄉鎮的97名人員,潘志明和3名同事,主要和基層幹部一起聯手萬埠鎮幹部,做好11個隔離人員的觀察工作。

這樣的留觀點,安義縣共設置了14個,但只啟用了8個,當前共有203人在進行隔離。這些人,有的是給確診患者看過病的醫生,有的是和確診患者同乘一個車次的路人,也有的是同赴一場酒席的遠親……

早上8點,工作人員開始給每個隔離房間進行病毒消殺作業、為隔離人員量體溫。潘志明說,消殺和測溫工作每天進行兩次,分別在早上8點和下午3點進行。工作人員除了揹著噴霧器“不留死角”地進行消殺外,還要用漂白粉兌水對馬桶、蹲坑、洗臉檯等處進行浸泡,泡不到的地方,再用84消毒液進行消殺。

醫學留觀,是一個處於疑似乃至確診、健康之間的防疫環節。若在14天裡有疑似感染症狀,經確診後將進行治療,否則就將在留觀期滿後解除隔離,“萬事大吉”。潘志明說,被隔離留觀人員總覺得自己被病毒“惦記”,一度心理壓力很大。同時由於隔離留觀採取單人單間管理方式,有的人即便全家就在同一個樓層,也可望不可及,終日見不了面。

這樣的壓力,潘志明等工作人員也有。

由於物資緊缺,工作人員的防護口罩一度無法保障,醫用帽子、護目鏡也不夠。由於沒有防護服,工作人穿的是黃色的一次性雨衣。潘志明說,如果留觀人員中出現了疑似甚至確診感染患者,那工作人員就相當於在病毒環境裡“裸奔”。不過,目前這個留觀點到目前沒有出現疑似乃至確診感染者。

隔離留觀人員在房間裡“形單影隻”,工作人員也是“被隔離”狀態,只能待在酒店,不能外出,更不能回家。雖然家就在幾里路外的縣城,但只能通過電話、微信與家人聯繫。因而,潘志明等工作人員在努力疏導被隔離人員心理壓力的同時,還要努力調整自己的心理狀態。

除了一天進行兩次消殺和測體溫,工作人員要解決被隔離人員的所有問題。比如給他們買牙膏、衛生紙等日常洗護用品。對他們的“個性化需求”,工作人員雖儘量滿足,但也無法做到人人滿意、皆大歡喜。

隔離留觀點的伙食,是縣血防站委託人做好並送過來的。有人向工作人員抱怨說不吃土豆,有的說不吃辣椒,而菜裡不放辣椒了,又有人說菜不“下飯”……“眾口難調”的工作人員覺得委屈:一頓飯兩葷兩素四個菜,不是每個菜都吃不下、不是沒菜可吃啊……

有人說胃不好,想吃麵條。工作人員這頓按要求“照辦”了,下頓也沒多問,仍然送了米飯。對方抱怨說不是講胃不好要吃麵條嘛?工作人員說你也沒說頓頓吃麵條啊。對方說胃不好哪裡是一時半刻的事?工作人員只能說好吧,以後都給你做麵條。

有人晚上11點在群裡給工作人員發微信,說想吃橘子。工作人員好言相勸:都這麼晚了,我們在酒店的工作人員也出不去。明天叫人買過來好不好?

潘志明說,“一個人的日子”過久了,被隔離人員情緒難免會有波動。“我們跟被隔離人員說,能做的我們都會努力做。但是你們被隔離了,我們也被隔離了;你們吃了就睡覺,我們吃完了還要幹活;每天我們起得比你們早、睡得比你們晚,所有人都很辛苦。請相互理解,相互擔待。”潘志明說,被隔離人員有時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過,事後會向我們道歉、解釋,大家相處得很愉快。

在隔離留觀點,最擔心什麼?潘志明說,最擔心“後方”——家裡出狀況。

潘志明母親78歲了,肺癌晚期,並已擴散到腦部,經常神志不清。進入留觀點前幾天,母親在清醒的時候,對自己的事情作了交代。作為醫療工作者,母親知道自己的病情到了什麼程度,於是選擇在家裡靜養。由於弟弟在九江工作,照顧母親的擔子,就落到了父親和妹妹肩上。

“為人子,不能在床前盡孝,是一個遺憾。”潘志明說,“可我是醫生,也是一名退役軍人,知道傳染病防控的嚴峻形勢和紀律要求,這裡更需要我。”

潘志明說,元宵節是一個團圓的節日,我們都不能回家。我們現在做的,就是以暫時的不團圓,換取更多人的團圓。

(帥如瓊 全媒體記者 張寧江 鄔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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