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一个成功的作家,也是一个遗憾的女人

萧红是中国现代乡土作家群的代表作家,她的小说中有散文的情调。她惯常以孩子的视角来观察这个冷漠、麻木的世界。那个残酷的世界在她的笔下,变得那么粗糙却又真实。看过电影《黄金时代》或者读过萧红传记,了解萧红生平的人或许还会对这个女人充满不屑。

辗转在各个男人之间,将好好的人生结果亲手打成了一把烂牌。但是,当我们把萧红的文字和她的人生经历相联系,我们才理解了这个一生追求自由和独立,却深陷命运之网的女子的幸运与不幸。

萧红的母亲早逝,父亲和祖母都十分凶暴,萧红的童年是寂寞的,她鲜少得到亲人的爱。萧红曾经回忆到,祖母曾经用大头针扎萧红的手作为惩罚。所以,萧红压根不爱祖母。在祖母的丧礼上,她记得的只是热闹的玩乐和美食的快乐。父亲对萧红更是打骂。在这个家庭中给萧红最大的爱的就是萧红的祖父,这或许也是萧红能保持住内心中的温情和善良的关键所在。

萧红:一个成功的作家,也是一个遗憾的女人

在《呼兰河传》中,萧红讲述了祖父和后花园,这是让她幸福的存在。祖父在面对“小团圆媳妇”的惨死,冯歪嘴子的遭际时,与周围人的冷漠不同,更多的是一种同情的心情。正如高尔基《童年》中祖父母所代表的两个上帝,虽然他会面对祖父那个邪恶的、自私的上帝,但是却又因为祖母的善良、仁慈的上帝而保持了善良纯真的品行。萧红亦然,从祖父处,她明白了作为人的善和宽容等美好的品质。

萧红一生自始至终没有得到一份美满的爱情。她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仿佛抓住一个男子来带自己逃离已经泥沼般的生活。为了所谓的自由,她逃离了家庭,不愿意嫁给父母之命的未婚夫。可是,在外一段时间,又因为生活困难联系了未婚夫,进而同居。这段经历在被未婚夫的父母切断经济来源后截止,未婚夫逃离,只剩怀孕的萧红一个人留了下来。

看起来,萧红确实是硬生生把一个本可以按部就班的人生的牌打得乱七八糟。但是,换一个角度,这些似乎又成就了萧红。正是她这一份对于独立与自由的追求,让她创作出了大量抒情的现实主义作品。

萧红:一个成功的作家,也是一个遗憾的女人

萧红在小说中,详细的景物描写,以及对悲惨的过滤跟她的这份经历不无关系。童年的孤独与寂寞对于萧红的文学事业是一笔财富。或许,正是大段时间的独处,才练就萧红细腻的观察力。在《呼兰河传》和《后花园》中关于后花园的描写,也是写得非常细腻动人。

萧红:一个成功的作家,也是一个遗憾的女人

那些恣意生长的倭瓜,以及其他各种植物的状态都写得充满想象力。粗糙的生长环境中,让萧红在明白生存不易后,理解了那表面冷漠实际却隐秘不宣的感情。《生死场》中摔死小金枝后,成业一遍遍去坟场看;王婆一次次念叨孩子死时候的状况。倘若他们真的铁石心肠,是没必要去回味的。

他们的行为恰恰通过这种方式舔舐自己带脓血的伤口。在表现一些残酷与愚昧时候,萧红则选择了儿童视角,将可怖荒谬的事件平静道来。比如,《呼兰河传》中“小团圆媳妇”的死。这是萧红的大气之处,她看中乡土和农民最原始的潜力,对于乡土中国“藏污纳垢”的特点,她不至于美化却也没有刻意贬低。


作为一个女人,她一生似乎没有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这其中或许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她逃婚,之后又找上之前未婚夫,生下孩子后直接送出去。看起来,她的行为看起来是那样矛盾,让人难以理解。有一种对人生不负责的随意态度,但是,当我们读了萧红的散文的文字后,我们或许对这位女作家追求自由,纯真的灵魂有了一些理解,进而体谅了她的行为。

我们看到了一个努力在命运之网中挣扎的女人,试图摆脱束缚,确又为了生存而折腰。作为一个女人,萧红是不幸的,但是这份不幸运或许却恰恰是作家萧红幸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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