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士到詩人,他是歌曲《十五的月亮》的詞作者,曾為周總理寫詩

石祥是一名從戰士成長起來的軍旅詩人,也是大家所熟悉的老作家。他創作的諸多久唱不衰的經典歌曲,影響和教育了一代乃至幾代人,可以說,不少人是唱著他創作的歌曲長大的。

從戰士到詩人,他是歌曲《十五的月亮》的詞作者,曾為周總理寫詩

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石祥創作的《周總理辦公室的燈光》和《十五的月亮》打動了無數年輕人的心。而《望星空》《一壺水》《軍人道德組歌》《八榮八恥歌》等歌曲更是唱遍大江南北,深受人們的喜愛。

從寫詩到作詞


石祥出身於赤貧家庭,但他從小學到初中,幾乎每次考試都能名列前茅。中學時代的他,夢想當一名記者。雖然當時他還不能完全明白“記者”是做什麼的,但書本里美妙的詩句卻深深地吸引著他。

在老師的指導下,他成為了學校黑板報的主編,在當好主編之餘也不忘向自己“心儀”的報刊投稿。上初二的時候,石祥寫的文章《給孩子們做玩具》刊登在《中國青年報》上,當他望著自己的文章終於第一次變成鉛字的時候,更加堅定了要走“文藝”之路的信念!

“我是先學寫詩,後創作歌詞的。1958年,已經中學畢業教了幾年書的我,與幾名學生一起‘投筆從戎’,應徵入伍了。”石祥寫的第一首詩是入伍到邢臺駐軍某部時創作的《走,報名去》。

後來,部隊領導將他調到了高射機槍連,在這裡,他遇到了前來體驗生活的著名作家魏巍。當時,魏巍在這裡寫長篇小說《東方》的初稿,師政委對魏巍提起:“我們這裡有個新兵會寫詩。”魏巍一聽非常高興:把他叫來,讓我看看。

此時的石祥,還只是一名入伍沒多久的新戰士,能夠受到魏巍這樣的大作家“接見”,心情激動得難以言表。而魏巍對他也非常關心,對師裡的領導說:這個人你要把他放到連隊裡去!意思是要讓他在連隊裡摸爬滾打,錘鍊磨礪。就這樣,石祥成了連隊裡最普通的一名列兵,訓練緊張艱苦,但又充滿了激動人心的力量,他也一直堅持寫著詩,偶爾寫寫歌詞。

1963年,石祥從連隊調入北京軍區戰友歌舞團搞歌詞創作,當時創作組的洪源、劉薇是全軍最活躍、影響很大的歌詞作家。石祥一開始寫歌詞就與他們在一起,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學。石祥和劉薇一起下部隊深入生活,一起合作近20年,還曾發表過幾句順口溜:“學詞三十年,生活是源泉,詩姐是劉薇,詞兄是洪源。”

從戰士到詩人,他是歌曲《十五的月亮》的詞作者,曾為周總理寫詩

石祥說:“他倆的人品和作品,是我歌詩之路的典範。”在他們的幫助下,石祥進步很快,陸續合作寫出了《一壺水》《打靶歌》等一系列軍旅歌曲,這也為他以後的創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十五的月亮》:創作10分鐘,積澱20年


在部隊錘鍊多年的石祥,慢慢開始更加深入地思考和更加成熟地創作。他記得自己曾訪問過某守備師一位年輕的參謀長,這位30多歲的“老兵”家在農村,與妻子長期過著兩地分居的生活。妻子多年來照顧生病的公公、婆婆,一直伺候了數年。直到二老去世,她又獨自把小叔子、小姑子拉扯大……像這樣的軍人妻子,石祥見到、聽到的不勝枚舉,但是為什麼沒有寫給她們的歌呢?這個念頭一直久久縈繞在他心中。

1984年4月,《解放軍歌曲》舉辦創作學習班。而石祥因為正忙於大歌舞《中國革命之歌》的創作,不得不請了一週的假,來到了駐河北高碑店某集團軍。一天,他看到幾名戰士坐在一起忘情地演唱《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就過去問道:為什麼愛唱“桃花”?戰士們答道,我們想家,但是不能直接唱“家”,只能唱“桃花”,可以緩解一下心情。此時,石祥想:“真應該好好地寫一寫那些可敬可愛的軍嫂們啊!寫一首《軍人獻給妻子的歌》。”

從戰士到詩人,他是歌曲《十五的月亮》的詞作者,曾為周總理寫詩

可是題目寫在紙上卻寫不下去。稱軍嫂為“妻子”太老氣,稱“親愛的”“心上人”又太時髦。直到晚上快熄燈的時候,石祥推開窗子想開闊一下思路,一眼望見明月,這一下就想起了蘇軾的名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頓時詞如泉湧,一輪明月在天,夫妻兩地相望,你也思念,我也思念,用“你”、“我”解決人稱難題,加上石祥曾經想過寫一首和月亮有關的歌詞,就這麼定了。

於是,不到10分鐘的時間,《十五的月亮》的詞就寫好了。後來,石祥曾經笑著說創作歌詞《十五的月亮》只用了不到10分鐘,但創作前期軍旅生活的積澱卻不少於20年。就如同燒開水一樣,沸騰只是一、二分鐘的時間,但前期加溫的過程卻比沸騰的時間要長得多。

為周總理寫詩


在石祥創作的作品當中,最令他難忘的卻不是那首膾炙人口的《十五的月亮》,而是上世紀70年代,他創作的詩歌《周總理辦公室的燈光》。這首詩歌經著名鋼琴家劉詩昆配樂伴奏,著名朗誦家殷之光朗誦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有一位老大娘聽了這首詩以後,淚水嘩嘩地往下流,大娘說:“我一聽到這首詩,就想起了咱們的好總理啊!”而這首道出了人民對周恩來總理深切悼念之情的朗誦詩,在殷之光激動人心的朗誦中,曾被130多次掌聲所打斷,還被選入了全國中學語文教材,並被翻譯成多種文字傳播海外。

從戰士到詩人,他是歌曲《十五的月亮》的詞作者,曾為周總理寫詩

20世紀70年代至80年代,在經過那段動盪歲月的嚴酷洗禮之後,石祥和劉薇如再生的鳳凰,激情燃燒,進入了一個旺盛的創作期。其間創作的歌詞《老房東查鋪》《解放軍野營到山村》《祖國一片新面貌》等,大都是走在戰士隊列裡寫的,引起了很大的反響。1978年,石祥和劉薇合著的《戰鬥的歌》出版。後來,石祥的歌詞集《日月星》、詞論集《月下詞話》和詩集、散文集、報告文學集等相繼出版。

石祥創作了眾多軍事題材的歌詞,其中,有戰歌,也有頌歌;有隊列歌曲,也有抒情歌曲。不同感情的歌詞,體現了他不同的風格。石祥認為歌詞風格是靠作品體現的,不是先設定風格,而是先打造作品。
“月亮本身是不會發光的,月亮的光輝來自太陽。這太陽是人民、是軍隊。”石祥曾頗有感慨地說:“我出生於赤貧家庭,房無一間,地無一壠,靠吃救濟糧長大的。是人民軍隊這個大學校把我培養成一個文藝戰士。所以,在創作中,我就要為人民鼓與呼,為時代吟而唱。言戰士之志,抒戰士之情,壯戰士之威,揚戰士之風。要努力創出一些真善美的藝術精品奉獻給讀者。寫一首歌詞,總要有一點新意。為發表而發表,趕時髦、湊熱鬧,乾脆別寫。任何藝術都不是玩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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