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顥《黃鶴樓》詩中連用三個“黃鶴”,他怎麼不避忌呢?有更好的嗎?

木南楠張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這首詩是弔古懷鄉之作,詩人登臨黃鶴樓,覽物之情後,詩興大作,脫口而出,一瀉千里寫成詩篇。詩雖不協律,但音節嘹亮而不拗口。

詩的前四句以大白話的形式寫到鶴去樓空之意。而第三句“黃鶴一去不復返”只剩下白雲了。詩人言語中對此樓的今昔變化感慨不已。雖然連用了三個黃鶴卻因氣勢恢宏,語調激昂使瀆者心情迫切的瀆下去。無暇桃剔!.崔顥在此是奔著“詩以立意”,“不以詞害意”的原則,妙筆生花寫出這首奇葩詩。


春華秋實1341548


黃鶴樓
【作者】崔顥 【朝代】唐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崔顥的這首《黃鶴樓》,是一首七言律詩,但詩中前三句連續用了三個“黃鶴”,這應該是律詩大忌。不但如此,詩的前四句,平仄其實是不合律的。然而,這首詩卻被後世文人評為“唐人七律第一”。

南宋·嚴羽《滄浪詩話》:唐人七言律詩,當以崔顥《黃鶴樓》為第一。
清·查慎行《初白庵詩評》:此詩為後來七律之袓,取其氣局開展。

為什麼會這樣,是崔顥不懂格律嗎?還是那些古代文人不懂格律?顯然都不是的。能讓李白折服的崔顥,絕對不會不知道格律;後世的那些文人,也都是一方大家,自然也看得出來這些“問題”。但是他們卻全都沒在意這些“問題”,集體豎起了大拇指,自然是有原因的。

先說三個“黃鶴”。前兩句是在講述“黃鶴樓”名字的由來,“黃鶴”去了,剩下“樓”;第三、四句由黃鶴轉入白雲。前四句氣勢連貫、一瀉而下,轉折自然,毫不生澀。儘管不合格率,但讀起來朗朗上口,三個“黃鶴”並不覺得繁複,特別是第三個“黃鶴”,帶出了“白雲”。這白雲既是實寫,眼前所見的白雲,亦是虛寫,千年前的白雲,“思古之幽情”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清·趙臣瑗《山滿樓箋註唐詩七言律》:妙在一曰黃鶴,再曰黃鶴,三曰黃鶴,令讀者不嫌其復,不覺其煩,不訝其何謂。尤妙在一曰黃鶴,再曰黃鶴,三曰黃鶴,而忽然接以白雲,令讀者不嫌其突,不覺其生,不訝其無端。此何故耶?由其氣足以充之,神足以運之而已矣。若論作法,則崔之妙在凌駕,李之妙在安頓,豈相礙乎?

有當代學者根據“敦煌詩卷”的記載,認為該詩被篡改過了,原詩應該如下(加粗為改動處):

昔人已乘白雲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春草青青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煙花江上使人愁。

“敦煌詩卷”的時間自然離唐人更近,但是這並不能證明它所記載的就是詩的原本面目。也許是編寫“敦煌詩卷”的人寫錯了呢?也許是崔顥的初稿是這麼寫的,經過推敲之後修改了呢?總之,可能性很多,“敦煌詩卷”可以參考著看,卻不能用來急切下結論。

回到詩本身來看,“敦煌詩卷”版本和流傳版本的優劣如何呢?“春草青青”皆普通字詞,不如“芳草萋萋”有美感,且“萋萋”形容草木茂盛,不僅有顏色,還有動態和生命力之感。《楚辭·招隱士》:“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

至於“煙花”,按李白《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煙花三月下揚州”之意,是指“柳絮如煙、繁花似錦”,如此美景,何來“使人愁”之說?而“煙波”,則是朦朦朧朧的江面,承接了上句的“日暮”,才是合理的。太陽西下,煙波浩渺,卻不知哪裡是我家,能不愁嗎?

“在”和“是”也是有區別的。“在”表示我的家在哪裡,意思是說,“我”是有家的,只是我現在搞不清楚方向了。但“是”表示哪裡是我的家,意思是說,“我”並沒有家,漂泊,流浪,無依無靠,蒼涼感更強。

再來說“白雲”。支持“乘白雲”者認為,一來“乘白雲”也是仙人常有的事,二來這樣一改,前四句兩個“白雲”兩個“黃鶴”,更加對稱。然而,從語意來看,若第一句是“乘白雲去”,則第三句“黃鶴一去不復返”就踏空了,沒有著落了,全詩那種一瀉而下的連貫氣勢也就沒有了。所以,第一句必須是“黃鶴”,這首詩才能成立。

至於格律,古人普遍認為,“文以氣為主”,此詩前四句正是脫離了格律的束縛,方有如此大之氣勢。

許印芳:此篇乃變體律詩,前半是古詩體、以古筆為律詩。
紀昀:偶爾得之,自成絕調。然不可無一,不可有二。再一臨摹,便成窠臼。清·吳昌祺《刪訂唐詩解》:不古不律,亦古亦律,千秋絕唱,何獨李唐?

後四句則回到格律上來了,“晴川”承接“白雲”,語義上依然是連貫的。所以,前後兩部分雖然“一古一律”,卻沒有“斷氣”,這才是詩人的高明之處。千古絕唱,當之無愧!


牛皮社


唐代詩人崔顥的《黃鶴樓》,堪稱登臨懷古詩詞中的佳作。它謀篇巧妙,落筆自然,虛實並濟,氣勢雄勁,感情豐滿,詩句流暢,朗朗上口。它流傳甚廣,是詩人的代表作之一。

詩曰:昔人已乘黃鶴去,

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

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

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

煙波江上使人愁。

這首七言律詩中,連續出現了三個“黃鶴”,這在古體詩中似乎是一種大忌。古體詩中應避免重字或重複詞組,這樣看來崔顥的這首七言律詩,是不是一個瑕疵、一個敗筆呢?

卑人看來,它不僅不是敗筆,而是它的巧妙之筆,成名之處! 它這種寫法,基本符合語法修辭中的“頂針”手法,自然過渡,平鋪遞進。

本詩中不僅出現了三個“黃鶴”,它還連用了三個“迭詞”:悠悠、歷歷、萋萋……。這對於那些默守陳規,

搖頭晃腦的扣“平仄”,避“重字”,趨“迭詞”者,無疑是一個嘲弄!

本人才疏學淺,不懂“格律平仄”,一向主張“大禮不辭小讓”。

“大禮”是指基本規則不丟,例如:首尾呼應,基本工整對仗,至於“平聲仄聲”,哪就可以“小讓”,不必搖頭晃腦死扣“平仄”,死扣“格律”。

本人也曾寫過一首《無錫行》:

無錫風光無錫情,

無心留覽無心評。

愁眉不展過鬧市,

心事凝重踱清亭。

遙望故里淚千行,

低頭他鄉土萬層。

雖是冷秋連綿雨,

道是無情應有晴。

本詩不敢妄稱“格律”,不夠工整。

它連用了兩個“無錫”,兩個“無心”,還用了兩個“情”與“晴”。且不說它的意境如何,但這種大膽的重複連用,可謂一片苦心。

由此可見,古體詩中的“重複”,“迭詞”或“重字”,或用同音異體字的借用,只要用得巧妙,用得增色,何樂而不為?

以上個人之見,僅供參考。不當之處在所難免,歡迎批評指正。


老張9844


問題“崔顥《黃鶴樓》詩中連用三個“黃鶴”,他怎麼不避忌呢?有更好的嗎?


前言

崔顥《黃鶴樓》這首半古半律的七律模仿的是初唐沈佺期,因此連用”黃鶴“,至於為什麼不避忌,需要從沈佺期那裡找原因,與崔顥無關。

如果問有沒有更好的? 這種方式的詩,應該說黃鶴樓最好,李白的《鸚鵡洲》遜色一些。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也不錯,但是與這種半古半律的詩不太一樣了。

一、 龍池篇

沈佺期的龍池篇如下:

龍池躍龍龍已飛,龍德先天天不違。池開漢分黃道, 龍向門入紫微。邸第樓臺多氣色,君王鳧雁有光輝。 為報寰中百川水,來朝此地莫東歸。

沈佺期這首詩,連用4個龍字,4個天字,2個池字。同樣也是律詩中雜用古體。

龍池在興慶宮內,興慶宮是唐玄宗登基以前住的宮殿。開元元年,唐玄宗登基以後,在一次宴集上,群臣紛紛應制作詩,均以 《龍池篇》為題。

與沈佺期類似的還有姜皎的《龍池篇》,連用了三個”龍“字:

龍池初出此龍山,常經此地謁龍顏。日日芙蓉生夏水,年年楊柳變春灣。

堯壇寶匣餘煙霧,舜海漁舟尚往還。願似飄颻五雲影,從來從去九天關。

張九齡的《奉和聖制龍池篇》,用了兩個”龍“:

天啟神生碧泉,泉水靈源浸迤延。飛已向珠潭出,積水仍將銀漢連。岸傍花柳看勝畫,浦上樓臺問是仙。我後元符從此得,方為萬歲壽圖川。

不過這幾首都沒有沈佺期的詩氣魄飛揚,前四句在”龍池“上做文章,寫出了唐玄宗英武隱忍 ,終於”飛龍昇天“登基為帝的事實。

清朝李鍈《詩法易簡錄》對於前四句評價說:

首句龍已飛,指明皇即位後言也。次句推本龍德,原其所以能飛之故。三四句分頂“龍池”二字,寫足“飛”字,一氣相生,體格超拔。

龍池躍龍龍已飛,說唐玄宗如飛龍昇天;龍德先天天不違,寫唐玄宗飛龍昇天是上天的安排。

池開天漢分黃道,頂著”池“寫; 龍向天門入紫微,頂著”龍“寫,將”飛天“寫得淋漓盡致。

清代徐增《而庵說唐詩》也說:

此詩前一解以“龍池”二字播弄,層見疊出,直是作大文手法,律中巨觀也。

這就是這種詩體連用疊字的妙處,將”龍池飛天“翻著花樣寫,目的是討得唐玄宗的歡心。

二、黃鶴樓與鸚鵡洲

我們比較一下崔顥《黃鶴樓》,如下: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這種寫法被崔顥效仿,連用黃鶴二字,寫出了”黃鶴一去不復返“的神韻。

沈德潛《說詩晬語》評價說:

沈雲卿《龍池》樂章,崔司勳《黃鶴樓》詩,意得象先,縱筆所到,遂擅古今之奇,所謂“章法之妙,不見句法,句法之妙,不見字法”者也。

沈雲卿、崔司勳,即沈佺期、崔顥。沈德潛說的含含糊糊,不太好理解。

章法之妙,不見句法,通篇的佈局,不需要在乎句法的不合規矩,句法的妙處,不需要在意字法的禁忌。所以重複用字。

傳說李白見了崔顥的詩,頗為不服,於是也做了一首《鸚鵡洲》,不過是模仿崔顥還是模仿沈佺期就不好說了。

《鸚鵡洲》:

鸚鵡來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煙開蘭葉香風暖,岸夾桃花錦浪生。遷客此時徒極目,長洲孤月向誰明。

李白這首詩用3“鸚鵡”、2“江”、3“洲”、2“青”字, 鸚鵡洲因禰衡作《鸚鵡賦》而得名,禰衡一去不在,江上空留鸚鵡之名。鸚鵡即暗喻”遷客“禰衡,與黃鶴比喻”昔人“同理,都是懷古之意。

紀曉嵐認為李白的這首詩不如崔顥的《黃鶴樓》:

白雲悠悠,不覺添出芳洲之樹,卻明露湊泊,此故可思。五、六二句亦未免走俗。崔是偶然得之,自然流出。此是有意為之,語多襯貼,雖效之而實不及。

紀曉嵐說李白詩有拼湊雕琢之感,頸聯又太俗,沒有崔顥的自然。

三、李白《登金陵鳳凰臺》

李白的鸚鵡洲被認為略遜一籌,但是他的《登金陵鳳凰臺》就贏得了很高的讚譽,這也是李白七律中少見的佳作:

鳳凰臺上鳳凰遊,

去臺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這首詩三用”鳳“字,兩用”臺“字,可見還是受到《龍池篇》和《黃鶴樓》的影響。

不過這首詩通篇律句,只是失粘而已,與半古半律的《龍池篇》《黃鶴樓》《鸚鵡洲》完全不同。

結束語

從這種重複用詞的半古半律的詩體來說,黃鶴樓無疑是最佳的作品,因此嚴羽在《滄浪詩話》中將這首詩評價為唐人七律第一。

古人作詩,常有所本,如果能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同樣能出千古絕唱。不過也難免有東施效顰、邯鄲學步的作品。

@老街味道


老街味道


黃鶴樓,可以說是一首很出名的古體詩。但說是七律就可以很不嚴格的說法。我們可以看出前四句為古體七言,後四句為格律七絕。這樣古體,格律混合體就如驢馬雜交所生名為騾,非驢非馬也。我們把它混為一談,勢必失去格律詩的嚴謹規則。但我們決不認為它不是格律詩,就會夫去它的異彩。

關於為什麼《黃鶴樓》詩可重三個:黃鶴?我們不妨從李白的靜夜思:明月,頭。都重複用,這是隻二十字,可以說惜字如金,但,我們讀之如一氣呵成,別有韻味。關於重字,格律詩是不主張的。特別重韻,格律詩是不允許的,但古體詩則可重韻。(如杜甫.《飲牛八仙歌》)。但在格律詩中重字,重詞如:獨在異鄉為異客。人面,桃花。……不勝枚舉,故重字不是不合規則,有些重字則更有其不般的效果。

似乎有一版本是:昔人已乘白雲去。(大約是認為重了:黃鶴太多,三個故改去一個)。大家不妨對照讀幾遍,哪個版本更有韻味,詩意,不言而喻。故我認為,連用三個黃鶴,強調了黃鶴樓之典故,故此樓因此詩而出名,也名之黃鶴樓之唯一。

補充說明黃鶴樓之:黃鶴一去不復返(平仄仄仄仄仄仄,),白雲千載空悠悠(仄平平仄平平平)。不對仗,三平尾。是為古體詩。

作為古體詩,連用三個黃鶴是不犯忌的。我認為,換去一個黃鶴,此詩則遜色多了!


石湖老土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詩歌之一。淺淺的談一下。

昔人已乘黃鶴去。這裡的“黃鶴”是鳥,一種金黃色的鶴鳥。昔人指過去的人即仙人,也即得道的人。譯成俗話就是得道的仙人乘著一隻金黃色的鶴鳥昇天了,向著天空飛去了。至於飛到了哪裡?那就是個人的想象了。

此地空餘黃鶴樓。仙人乘著黃鶴昇天了,只剩下了孤零零的黃鶴樓,說明了黃鶴樓再也沒有了仙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其實是先有仙人乘鶴飛去再建此樓記念的)

黃鶴一去不復返 白雲千載空悠悠。這兩句也和上一句同樣,黃鶴已經飛去,雲彩也失去了顏色,天空再也沒有了金黃色的鶴了,天空也無趣了,再也看不見仙人乘鳥飛去的異常景觀了。這兩句包括上一句都是感嘆,惋惜的意思,它們都來源於“昔日己乘黃鶴去”

晴川歷歷漢陽樹 芳草萋萋鸚鵡洲。這兩句也是由第一句而來,它和此地空餘黃鶴樓的含義一樣,都是因為黃鶴一去不復返而留下的補白,不同的是視線由天空轉向到了地上。場景更加的悽美,樹也失去了活力,洲也失去了趣味,它們都毫無生氣,哪怕還有綠油油的嫩草在那裡搖曳,哪怕透過樹林還能看見更多的遠處的風景,哪怕還有其他的鳥兒在鸚鵡洲上飛翔,一切都因黃鶴的飛去而失掉了意義。這既是實景也是感嘆。

日暮鄉關何處是 煙波江上使人愁。這兩句由上兩句而來,感嘆更加的淒涼,透過密密的樹林似乎能看見遠處的村莊,可是在太陽落山的夕陽照耀下,薄霧繚繞籠罩著大地,連家鄉在什麼地方都找不到方向了,這心情是多麼的失望、迷茫!更甭提還是煙波渺渺的江上!人生是多麼的無奈!由此猜想詩人是在小舟(小船)上寫的。

從以上淺淺的分析來看,三個“黃鶴”代表的景物是不同的,第一是指黃鶴鳥、第二個是指由仙人飛去而建築的具有記念意義的黃鶴樓、第三個既指仙人乘鶴飛去這件事又指黃鶴鳥、這裡的“黃鶴”具有雙重功效。

全詩都是由第一句而來,除了第一句後面的都是由景生情的感受。三個“黃鶴”代表的意義不同,這在本詩中不可替代,由此想到大詩人李白的早有詩人提上頭了。

以上回答,歡迎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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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更好的嗎?無。

李白遊歷於黃鶴樓,喟然擱筆,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連用三個黃鶴,不需避忌。七律八句作好很難,一句兩個意象,會使一首詩中名詞紛雜,散而不聚。

故唐人多以

1、韻律其聲,對仗其形。

口感好,詩就好,公子可吟,小姐宜唱。

頷聯、頸聯對工聯順,是一手好七律。特別關注“一去”與“千載”的對法,幽思之妙。去和載可名可動,如去年之去。

睛川歷歷漢陽樹,芳草悽悽鸚鵡州。可謂絕對。

2、起承轉合,虛實交替,遠近依序。

起平,是概述。話說故人乘鶴西去,此地有樓一座。

承順,要從容。以虛承首,以實啟下。鳥兒已飛走,白雲尚悠悠。黃鶴一去是虛中落實,不復返其虛若實。白雲千載是實物化虛,空悠悠其實若虛。

轉折,有波瀾。入實之變,萋萋歷歷草木之景撲面而來。遠近之變,冷暖調情,白雲遙杳,涼; 睛川芳草,暖。

合意,可昇華。虛實交錯,情景互融。太陽落,故鄉何在?煙波渺,斯人獨愁。

遊歷思鄉之作,皆為暖暖的陽光,帶著淡淡的憂傷。

3、可用復沓,突出重點。

意象詞若為中性偏美好,可重複而用。如黃鶴,明月,鳳凰等。不傷詩形,宜於吟唱,意象集中,六神有主。

當然,元朝-馬致遠不懼意象紛呈。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和諧之妙,又是一篇養眼會心、神來之作。


六笨99


雖然詩中用了三個黃鶴,不合律詩格式,但詞意很美,第一個是鶴,第二個是樓,第三個是鶴飛走,昔人已隨黃鶴去,後人只能看到黃鶴樓…


老於52080


放眼崔顥黯淡的一生,唯有《黃鶴樓》一詩成為一抹高光。也就是這一抹高光,消解了追隨他的那句“有文無形,嗜賭好色”的定論。

這首詩可以說是即景生情,衝口而出,一氣呵成。雖不合格律但音節嘹亮,連用三個‘黃鶴’,既有音韻上回環往復的節奏美,更有一唱三嘆的效果。信手拈來,遂成千古絕唱。

恐怕崔顥自己也料不到,這首不意之作,竟然成為千多年來唐詩中為人著墨賞析、議論最多的幾首之一。此詩頭一號粉絲就是李白。據傳,李白登上黃鶴樓時本想賦詩,見到崔的題壁詩,大為折服,嘆曰“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因而擱筆。

李白過黃鶴樓而不題,對崔顥這首詩卻是心心念念,很多人都知道,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全仿《黃鶴樓》,其實還有一首《鸚鵡洲》,也是模仿《黃鶴樓》的作品,並且,也是前三句連用三個‘鸚鵡’。可見這一招令詩仙也大為折服!

鳳凰臺上鳳凰遊,鳳去臺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登金陵鳳凰臺》

鸚鵡來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

煙開蘭葉香風暖,岸夾桃花錦浪生。遷客此時徒極目,長洲孤月向誰明。——《鸚鵡洲》



太古水月


詩意為帥,格律為卒,豈可以卒使帥?悲夫今之言格律者,多為學詩之皮毛而附弄風雅之徒也。詩意全無,味同嚼蠟,格律用之何益?


蓋在於不用格律之形,實則廢話矣!然則格律何罪,竟成無詩才而強為詩者之遮羞布也!全唐詩三萬餘,名為詩實乃詞者,並不鮮矣!且古風何律之有?似詞者又何牌名?

崔顥之《黃鶴樓》,復踏有三,若《詩經》之反覆吟哦,其用有三:一則點題;二則暗伏殺著,至“日暮鄉關何處是”出,其復踏之處盡為兵;三則詩人與乘鶴者相對照,意境深遠。淡中出奇,以“鄉關”統篇,大巧若拙,可謂妙不可言!

“煙波江上”,詩人之“愁”,融於“晴川”,融於“漢陽樹”,融入“鸚鵡洲”,如茵茵“青草”連綿而無垠,更與“黃鶴”杳去相反照,皆統一詩人“無歸處”之愁思。詩人生命之不得自由,靈魂之不得歸處,已如黃鶴騰空而出。


唐詩不可多得之壓軸佳作,竟是黃鶴樓遊記,無怪乎李白慚曰:“崔顥題詩在上頭”!其絕,在正奇相生,景情相融,具象哲理一氣呵成,貌似樸拙,實則難易“黃鶴”之重複。

餘所悲者,言格律者皆可殺也。《爾雅》至《說文》、《集韻》、《廣韻》,數千年音韻變化莫測,幾人識得?而詩今人終歸要作的,求古人詩之形,又何必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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