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藏書樓起名古人講究多

給藏書樓起名古人講究多

很多中國古代的文人愛好集書藏典,《莊子·天下篇》中有:“惠施多方,其書五車。”這是古籍中較早關於文人藏書的記載,可見私人藏書源遠流長。同時,私人藏書也帶動了藏書樓的誕生,逐漸發展成一種文化現象。

古人為其藏書樓所提之名,或引經據史,或有所寄託,或仰慕前賢。總的說來,私人藏書樓的稱謂用字,以樓、閣、堂、齋為最多,室、房、舍、館、軒、莊、園次之。古代一些藏書家命名藏書樓時懷有炫耀心理,其中,以清代著名藏書家陸心源的“皕宋樓”最為典型。他一生求索宋元刊本書二百餘種,這個數字不用說現在,在當時也是獨步海內的。他給自己的藏書樓取名“皕宋樓”,“皕”意為雙百,可以看出,對於這個藏書成績,陸心源頗以為豪。

另外,清代藏書家方功惠尤其鍾愛《文選》,平生注重收藏不同版本的《文選》,所收自宋元刻本以下有十種版本之多,因此其藏書室名為“十文選齋”。民國風流才子袁克文生前收得宋巾箱本“八經”(即《周易》《尚書》《毛詩》《禮記》《周禮》《孝經》《論語》《孟子》),這八本書精美異常,字體細如髮絲,袁克文愛惜備至,特闢一個名為“八經閣”的藏書閣貯存。

還有的藏書家為了顯示自己藏書的珍貴、豐富,乾脆直接取所藏書籍來命名藏書樓,或概括所藏書籍的特色為藏書樓命名。宋代司馬光因收藏御賜圖書而將藏書處命名為“賜書堂”;清代藏書家馬瀛收藏有宋本《後漢書》《晉書》,因此將藏書室命名為“漢晉齋”;清代藏書家黃丕烈的藏書室很多,他將圖書按類別分室貯藏,其中有一室藏北宋本陶詩,後又得南宋湯氏注陶詩,因此這一藏書室被命名為“陶陶室”,另外還有一室藏有宋嚴州本和景德本《儀禮》兩種,因《儀禮》又名《士禮》,這一藏書室便被命名為“士禮居”。

古代文人作詩撰文往往講究用典,對於起名這件事也要引經據典,以表達美好的希冀和特定的文化情懷,這一特點也體現在藏書樓的命名上。

歷史上每一位藏書家的願望都是希望自己的書傳世延年,不受水侵、火災。明代藏書家範欽的藏書樓名為“天一閣”,取“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之意,此樓四面臨水,上通六間為一,中以書櫥間隔,堪稱中國古代藏書樓建築的典範。

更多的藏書家在藏書樓的命名中表達了自己讀書、治學的態度。宋代尤袤的藏書樓名為“遂初堂”,“遂初”二字取自《遂初賦》,“遂初”意為辭去官職、實現隱退的初願。清代錢曾有感《論語·述而》“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竊比於我老彭”一句,這是孔子提倡的一種治學方式,遂將藏書樓命名為“述古堂”。清代錢大昕的藏書樓名為“十駕齋”,取自《荀子·勸學》“駑馬十駕,功在不捨”一句,意在激勵自己學習鍥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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