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冬季》:相愛和離別,每個人的生命裡也許都有這樣的冬季

作家伽若曾在一則隨筆中這樣寫道:

那些突然心頭迸濺的並非是感動,當你忘卻那時的心頭悸動,再細細品味時,內心的溫存不減,那便是真的觸及心靈了。

隔了十數天,當我再次回憶起電影《大約在冬季》時,這部結局略顯悲傷的文藝片還在不斷散發著它的情感磁場。

《大約在冬季》:相愛和離別,每個人的生命裡也許都有這樣的冬季

仍然記得在電影散場的時候,通常的不少觀眾都唏噓感慨於安然為什麼到了齊秦演唱會現場,卻最終沒有從茫茫人海里現身,更沒有和因為命運而陰差陽錯的舊愛齊嘯再續前緣。如果說前幾次錯過都因為齊嘯的話,那麼這最後一次的擦肩而過,卻來自安然。

有人說:生活哪有那麼多戲劇性?現實中的齊嘯和安然,在第一次錯過的時候,就不會再相見了,更不會有後面那麼多的命運糾葛。正如一位觀眾在看完電影后說的那樣:“不得不承認,我們絕大多數的人生連一場這樣的冬季也沒有。”

《大約在冬季》:相愛和離別,每個人的生命裡也許都有這樣的冬季

有人說《大約在冬季》講的是父輩的青春,也有人說《大約在冬季》講的是兩代人截然不同的愛情觀,更有人說《大約在冬季》講的是現實和愛情的天然衝突。

無論是哪種解釋,即便是大部分年輕人對於90年代的北京生活毫不瞭解,我們似乎也都能從這部電影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愛情的悄然而至,生活的措手不及,重逢的歡欣雀躍,離別的黯然神傷,當所有的因素重疊在一起的時候,那些荒蕪許久,並深埋在我們心底的冬季,又開始雪花飄零了。

《大約在冬季》:相愛和離別,每個人的生命裡也許都有這樣的冬季

每一個文藝片的臺詞裡,都藏著創作者的小心思,那些也許不能通過演繹表達的意思,會在某個人物的不經意間被脫口而出。而看似零散的感情線,也正是因為這些驚鴻一現的句子而被巧妙地交織起來了。

每一個看似漫不經心的句子,從不同的人物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都帶著各自不同的現實引導。那些明明生活在90年代北京故事裡的人們,卻總能讓現實中的我們找到共鳴,而這其中的原因正是因為那些不同人物之間,代表著不同的現實意味。

最值得一說的,莫過於男女主角的齊嘯和安然,還男配於楓了。

《大約在冬季》:相愛和離別,每個人的生命裡也許都有這樣的冬季

霍建華所飾演的齊嘯從出場開始,就帶著成功人士才有的大氣和瀟灑,但隨著劇情推進,這位攝影師看似光鮮的形象背後,卻是一個千瘡百孔,岌岌可危的家庭;而和齊嘯相比,一開始只想著談戀愛,卻最終被現實折服,努力化身職場女強人的安然則顯得非常勵志,她的身上有著大部分平凡成功者的影子;不過最滿足大部分女性觀眾幻想的,莫過於魏大勳所飾演的於楓了。這位一直默默守護,最終抱得美人歸的男配,滿足了不少痴情男生的夢想,也符合了不少女性觀眾的幻想。

文藝片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映射現實的具象化圖騰,而《大約在冬季》也毫不例外。束縛齊嘯的並非是求而不得的愛,而是千瘡百孔的現實。當純淨的愛情面臨無情現實拷問的時候,是否真的可以靠著“真愛無敵”四個字撐過去?當兩個人真心相愛的時候,是否即便現實再殘酷,也可以安然度過?前期的安然帶著小女生的浪漫和天真,而齊嘯則自始至終都帶著成年人該有的理智和猶豫。

人越長大,越會猶豫。以前聽到兩個相愛的人沒能在一起這樣的故事橋段,都嗤之以鼻;但等我們再經歷些人事就會發現,和愛情相比,生活似乎才是必需品。愛情之外,生活還有無數個不得不考慮,不得不面對的東西,而每每到這種時候,愛情似乎也可以成為放棄的東西。

《大約在冬季》:相愛和離別,每個人的生命裡也許都有這樣的冬季

對於齊嘯來說,原生家庭和兩岸分隔的鄉愁,在一定程度上都比愛情重要;但在安然看來,這是齊嘯的背叛和懦弱。這並非是兩個人中任何一個人的過錯,這只不過是不同社會經歷下薰陶出來的兩個不同的觀念。

而在所有的故事情節裡,最能反映男女主角不同認知的地方,莫過於功成名就後的安然來到中國臺灣,再次向齊嘯表達自己可以放下一切,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齊嘯還是拒絕了。

齊嘯並不是不愛,而是因為他知道和自己相比,安然的人生更應該被保留,而自己和安然的愛情則可以放棄。

相比較齊嘯與安然之間的糾葛,於楓就像是一股清流般一直陪在安然的身邊。從最開始的大學同窗,到後來的人生伴侶,為愛奮不顧身的安然無論是被生活和齊嘯傷成什麼樣子,只要她一轉身,於楓都會像暖陽般站在她的身後,給她以不求回報的照顧和溫暖。

從愛情博弈的觀點來看,於楓無疑是個備胎,可安然最終還是跟於楓在一起了,而造成這一轉變的原因,也是因為步入社會後的安然開始放棄自己的某些觀念了。

準確的來講,對於齊嘯來說,安然更像是自己的“於楓”,而對於安然來說,自己也慢慢變成了“齊嘯”。

《大約在冬季》:相愛和離別,每個人的生命裡也許都有這樣的冬季

故事的最後,時隔多年後的齊嘯再次鼓起勇氣想要跟安然在一起的時候,那位曾經要為愛奮不顧身的姑娘,出現在現場後,卻沒有現身,只是隔著茫茫人海輕輕附和著歌聲。

這首《大約在冬季》既是她與齊嘯的定情歌曲,也是兩個人此生不再相見的離別曲。很多人都不明白導演為什麼不安排兩個人相見,最後再續前緣的溫暖結局,但我想導演想說的是,離別才是生活的常態,當齊嘯真的鼓起勇氣做安然的時候,卻不知道,時間已經悄悄把安然變成了齊嘯。

人生總是這樣的,也許這部電影勾起了我們各自生命裡的那個冬季,那個冬季的主角此時正陪在你的身邊,又或許那個人在你的生活中驚起波瀾後又遠遁江湖而去,而無論哪種結局都是生活的常態。

這部電影最大的意義,並非是讓你想到過去,而是讓你在想到過去的時候,更懂得現實的可貴和溫暖。

我們永遠不知道接下來的人生劇本是什麼樣的,但只要珍惜當下,珍惜眼前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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