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婚後首次和丈夫約會,我說錯句話,這小氣男人開始1個月冷戰

小說:婚後首次和丈夫約會,我說錯句話,這小氣男人開始1個月冷戰

距離太近了,實在太近了,都可以感受到知己呼吸時的一陣陣熱氣。

他忽然覺得,這種疲憊,工作的勞累,似乎從哪一天開始有了一個放鬆的渠道。這彷彿一個閘口,可以讓他的情緒肆意洩洪,之後又漸漸歸於平靜。

再忙再累,好像也都值得了。

所有的躁動不安,所有的疲憊氣悶,好像在她平靜的睡容裡,都得到了安撫。

回到局裡沒多久,同事就注意到了去而復返的陸途,紛紛露出了驚歎了表情,“不是吧陸隊!你怎麼就這麼拼啊!我記得你剛下班沒多久啊,不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嗎?”

局裡暖氣有些熱,大概也是因為回家後他的心不知怎麼就熱了起來,他進門就將大衣脫下,掛在椅背上,順手拿過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和小李換班了,明天我就不來了,有事。”

很快同事們好奇又驚訝的眼神就似箭一般傳送過來了,有好事者打趣他,語氣了帶著狡黠問:“我記得陸隊你可是從來不請事假的啊。”

“陪老婆看電影。”陸途手插袋,表情愜意放鬆。

周圍自然是陷入了一番熱鬧與起鬨之中,不乏有人表示羨慕嫉妒恨,這麼繁忙的工作之中還可以和老婆一起看電影,真是美好的人生啊。

是挺值得被羨慕的。陸途勾了勾嘴角不做反駁。

8

知己吃過飯後順手將家裡衣服洗完晾完才不急不忙地坐車到了醫院。

交接完手頭的一切事項,翻閱著病例時她才想起來似乎自己在睡夢中時接到過蔣琴的電話,這時才回撥給她。

電話很快就被人接起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一股早知道會這樣的語調,“現在記得給我回電話啦?”

知己低頭笑,語氣抱歉,只好接連道歉,才算是哄好了她。

“不跟你鬧了,”蔣琴頓了頓,在醞釀情緒,準備說個大新聞,“我要結婚了,知己。”

“真的?不是你之前那些談了一個月就說要結婚的,第二個月又分手的男友那些類似的情況?”她把電話夾在臉頰和肩膀之間,打趣蔣琴。

知己不是故意氣她,只是對於她來說,蔣琴實在太有前科。

大學剛畢業那年,蔣琴找了一個吉他手,說是要陪他賣唱,死活要結婚,結果賣唱無人問津,結婚也馬上吹了。

蔣琴進了電視臺沒多久,迷上了一個當紅的小鮮肉,恰好節目上和小鮮肉有聯繫,一來二去兩人也對上了眼,小鮮肉信誓旦旦保證會公佈他的戀情和蔣琴結婚,結果戀情又死於經紀公司的威脅。

前年,好像受知己相親閃婚的影響,蔣琴也跑去相親,結果把自己噁心個半死,痛心疾首地表示未來幾年不再考慮結婚了。

蔣琴沒有上鉤,也沒有氣惱,甚至語氣裡還有一絲甜蜜,“嘁,你明天來看就知道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她頓了頓,“當然,比不上你家陸途。”

知己沒反駁,除了對她沒感情,陸途這個人好像還真的挑不出一絲錯誤來。

於是蔣琴約了她明天下午出來吃飯,順帶見見她嘴中的“真命天子”。

知己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

臨近傍晚的醫院在接受了一整天的忙碌之後,終於靜了下來。

值夜班時如果沒有突發事件,除了熬夜帶來的疲乏感,其實也不算太忙。只是偶爾要查房,檢查一下病人情況。

凌晨十二點,總算下班,考慮到第二天八點還有早班,而且今天經歷了那樣驚心動魄的一場對峙,知己早已經累了。

她並沒有耽擱,打車回家直接倒在了床上睡著。

其實當醫生這麼多年以來,她身體上早已經適應了三班倒、晝夜交替不規律的生活作息,只是偶爾休假之後會有些許的不適應。

所以初五休息之後給她帶來的,就是長達兩天的大腦處於不清醒的狀態。

直到她下班後在飯店見到蔣琴時,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9

蔣琴旁邊坐著的男人倒和以前她的男朋友類型都不太一樣了。

就像蔣琴描述的一樣,以前那些人多有“看上去就有流浪的靈魂”的外表,而這一個,看上去要正經嚴肅不少。

蔣琴摟著他的胳膊,笑容甜蜜,“這是林成澤,我的未婚夫。”

林成澤朝知己點頭,禮貌性地微笑。

知己也回以微笑,心中暗暗讚賞蔣琴這次眼光總算靠譜,口中說出的話卻偏偏要氣一下蔣琴,“怎麼認識的?又是相親?”

被戳到了痛處,蔣琴也不生氣,繼續笑嘻嘻地看著男友,眼神中帶著快要把知己膩死的柔情,“阿澤,你來說吧。”

閒聊了許久,蔣琴才忽然想起知己似乎早已經是一個已婚婦女了,只是她平時的行為實在太像一個單身獨處女性,也不僅好奇戳戳她的手問她:“你家陸途陸警察呢?”

知己身體一僵,拿筷子的手也隨之頓住。腦中的日曆卻迅速開始計算。

她是初五休息的沒錯,然後就連續值班大夜班、小夜班和今天的白班……所以是今天陸途約了她一起去看電影?

知己趕忙掏出手機來查時間。

最近太忙,忙得她都忘了答應陸途的事。

坐在對面的蔣琴看到她忽然沉下來的臉色,和急著看時間的動作,也不由緊張,試探地問她:“發生什麼事了?忘記了重要的事嗎?”

知己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想到陸途那張黑臉就讓她渾身無力,徹底地癱在了沙發上。

她沉痛地開口:“我忘了我老公的約會,算不算重要的事?”

當蔣琴急急把她趕出餐廳還一邊抱怨她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時,知己終於鼓起勇氣給陸途打電話。

電話長久的忙音之中,蔣琴還在絮絮叨叨地指責她,竟然能放下自己國色天香的老公來和自己吃飯,真是不可理喻。

然而知己的心早已經飛到了天外,她只是在想:陸途會不會已經處在了暴怒了邊緣,直接回家在家等著宣判她的死刑了……

就在她準備掛了電話打開打車軟件時,那邊的電話終於被接起了。

電話那頭周圍有些嘈雜,但可以聽出有不斷輪放著電影預告片的背景音樂。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正當知己忐忑準備開口時,陸途卻突然說話:“你還記得打電話給我?不錯。”

語氣似乎沒有想象中的生氣?

知己默,不敢接話。

一旁的蔣琴看著她拿著電話卻囁嚅不言的樣子早就急瘋了,一邊推著她,一邊湊到電話旁大聲喊著:“對不起啦陸警察!今晚是我把知己叫走的!她還一直在跟我說要遲了快急死了呢。”

雖然知道蔣琴在為她找藉口推脫,知己還是覺得臉熱,連忙擠開她:“說什麼呢。”

完蛋,臉熱得發燙。

陸途輕笑一聲,聽到了蔣琴的話,心裡當下已經有了判斷,接受了這個拙劣的藉口,叮囑她:“早點過來,我還沒買票。”

知己匆匆應下就掛了電話。

看著一旁好友狡黠看好事的臉色,心裡一陣陣哀嘆……

蔣琴是早知道他們結婚的原因的,只是她一直不死心,說什麼也要知己不要放過陸途這樣一個相親中不可多得的好對象,既然結婚了,就順其自然地在一起。知己當然解釋又解釋,推脫又推脫。

哪知蔣琴只是大罵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1

晚高峰足以讓每一個趕時間的人崩潰,知己也是一樣。

到電影院的時候已經快八點半。

陸途雙手插兜,看著眼前這個快步向他跑來的女人,因為運動而漲紅的臉和起伏不定的呼吸。

知己不敢抬頭看他,一直低頭撐著膝蓋喘息。

臉在發熱,太燙。

她幾乎有些想逃,去用冷水洗把臉冷靜一下就好。

“跑什麼,又不急。”

她抬頭。此刻卻像是真實地在男人臉上看到了她所懼怕的不耐的神色。

“我又不會走,不知道有什麼好趕的。”陸途心想,不由皺眉。

“怕你等久了。”

陸途很快就買好電影票回來。

知己沒問他要看什麼電影,卻無意間看到是最近很火的一部電影。聯想到陸途的性格和職業,他選這部電影倒也正常。

坐在黑暗的電影院裡,周圍都是摟摟抱抱的情侶,讓知己格外感覺不適。甚至開始暗暗後悔為什麼要和陸途出來看電影。

平時在家倒也還好,兩個人不過是合夥過日子,相處就像工作合作伙伴,但到了這種特殊的環境下,卻顯得格格不入,讓她覺得尷尬得無地自容。

電影已經開場,陸途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為了不打擾到別人,只好側過身去湊在她耳邊說:“怎麼了?是不是沒買爆米花不舒服?”

他說話時呼出的微微熱氣讓知己的耳朵一陣陣發麻,這種麻意直至指尖,讓她更是難受,不由縮起身子來躲避他。

但同時又輕聲嘟囔:“才不是爆米花呢……我都幾歲了……”

陸途哂笑,好像並不接受她的辯解,但卻提醒著她:“電影開始了,先專心看電影,等會再帶你出去吃飯,聽話。”

聽你的大頭話。知己的白眼快要翻得衝出天際,別把我還當二十歲出頭好哄的小女生啊。

不滿的情緒很快在看電影時就被打散。

直至片尾曲播放之時,知己才從震撼之中緩緩回過神來。

她的脖子因為久坐有些僵硬,但她還是勉力側過頭去看陸途。

電影院的燈光已經亮起。

陸途的神色還是始終淡淡的,不像是有什麼影響。

但知己知道,也看到了,他的眼中似乎也是有著情緒的。這一次,她看懂了。

知己也終於明白了陸途選這部電影的意義。

他們這種職業,從入職的一開始便是把生命託付給了人民。

在最隱秘的角落,他們身陷泥淖咬牙毫無怨言;在最光明的角落,他們卻甘願平庸大隱於市。

哪怕是馳騁沙場,馬革裹屍,這也是他們最嚮往、絕不懼怕的生命結局。

作為一個醫生,知己太明白這種感覺。

因為對她而言也是一樣的。

他們都是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胡楊樹,深深紮根於這片土地之中,擋沙供蔭,坐看著萬里河山,人世如畫,卻從來不在意被自己攔在樹幹身後的滾滾黃沙。

正當知己感覺眼眶溫熱之時,陸途的聲音卻打斷了她的思緒。

“走吧,去吃點東西。”看到她目光閃爍,眼裡有淚,終是不忍她這樣。

陸途語氣平靜,再看不出一點剛才眼底情緒的波動。

2

知己原以為陸途會挑一家西餐廳,就像尋常男女約會一樣,總要弄些於平常不一樣的西洋玩意襯托出約會的獨特性,但他只是挑了一家粵菜餐館就帶著知己去吃了。

店裡的人不算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門可羅雀了。

誰讓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屬於飯店,而是徹徹底底的宵夜時間了,能有開門的店鋪已經很不錯了。

陸途坐在知己的對面,垂頭看著菜單,良久還是伸手把菜單遞給了知己,“還是你來點吧,我不知道粵菜什麼好吃。”

知己點頭。

想來陸途是考慮到了她的大學是在廣州唸的,所以特意挑了這家。

但她還是一邊看著菜單指著菜向服務員示意,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他:“怎麼來這裡吃飯?”

服務員基於良好的服務素質,只是微笑著摁著手中的點菜機,並未插話。陸途恰好也沒有說話,一時之間場面陷入了沉默。

知己以為陸途可能臨時離開去了洗手間,抬起頭來時才發現男人不過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盯著她,目光灼灼,神色清淡。

知己被他聚焦的眼神盯得有些臉頰微燙,連忙低頭掩飾不再言語。

察覺了她的尷尬,又有些懊惱自己的出神,陸途回答了剛她的問題:“網上查到的。”

“噢。”知己簡單回應,之後不再出聲了,匆匆點了份燒臘、蝦餃和青菜粥便應付了事。

菜上齊的時候,知己其實還是並不太餓,之前和蔣琴在一起時便已經吃了一些,是想起陸途約了看電影一事,才匆匆從飯點時刻離開,此時還是覺得有點飽。

於是嚐了嚐幾碟菜便放下了筷子,托腮觀察著桌對面的人。

陸途之前是沒有吃的,想必是一直等著她的,應該是餓了很久。

但即便如此,他的動作仍然是不緊不慢的,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

修長白皙的手指指節分明,此刻輕捏著一支勺羹攪拌著碗裡的熱粥。手指尾部有明顯的厚繭,大約是長期拿槍造成的吧。

“看著我幹什麼?”陸途沒有抬頭,卻察覺到了知己打量的眼神。

“啊?”知己忙轉移視線,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

“閒著就幫我把粥攪涼。”陸途把粥向她推過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指使她。

唉,誰讓自己遲到了呢?知己認命接受任務。

吃過飯後離開時已經快要十一點了,但街道上仍然是車水馬龍。

陸途先行去地下車庫取車,知己沒有陪他,而是站在街邊等他。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自己這個決定的錯誤。

大街上很熱鬧,尤其是成雙成對的人,臉上更是濃情蜜意,似乎比閃爍的霓虹燈還要耀眼。

而此時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街頭實在是有些可憐。

一陣冷風吹來,知己不由瑟縮,裹緊了衣服,心裡想著:陸途這一去可真久啊。與其站在街上傻傻地吹著風還不如和他一起去車庫呢。

3

知己罵自己的沒出息。

然而,本來早應該返回的人此刻卻坐在車裡,隔著不遠的距離凝視著她。

知己仍然低著頭,漫無目的地踢著地上的石塊,完全沒有抬頭,以至於也根本沒有發現陸途的存在。

孩子氣的舉動,一點都不像她在醫院時雷厲風行的表現。

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頭,其實知己很好認。

雖然今天她穿著平跟鞋,但她比尋常女孩都高了些,此刻也並不覺得淹沒在人潮之中了。

冬末春初的季節裡,街頭上的人還是穿著各種的深色大衣,唯有她,一抹亮色,從人群中凸顯了出來,鑽進了陸途的視線。

知己很少穿白色的衣服,陸途曾猜測過,或許是她成天在醫院見過的白色太多,讓她有些厭惡。而她又向來不喜整日穿著暗色系衣服,反而是更偏愛暖色。

酒紅色的斗篷大衣旁墜著兩個白色的毛球,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包裹在了紅色毛絨糰子之中,分外可愛顯眼。

陸途發現,這似乎還是三年前他們雙方父母見面時知己穿的那件衣服——被她媽評價看上去很活潑很喜慶的那件。

他的太太,也不知道說是節約還是懶好了,三年來竟然也沒把這件衣服淘汰。

普通女孩不是去年穿過的衣服今年就不再樂意穿了麼?陸途暗自失笑,腳下卻輕踩油門緩緩發動。

下次再陪她買一件吧。差不多款式就好,反正這麼可愛。

陸途笑著決定了下一次約會的內容。

知己好容易才見視線裡一臺熟悉的、等待已久的車慢慢靠近,還沒等車裡的人搖下車窗開口讓她上來,她就拉開了車門直接上了車。

冒失得一點都不擔心上錯了車。

開門瞬間,車外的寒風便一股腦地湧了進來。

進來的女孩也是帶著逼人的寒氣的,模樣也是顯而易見地被凍壞了。

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答應她,應該帶她去停車場的。陸途不著痕跡地將空調溫度調高,看到她終於不露出瑟縮的模樣時才放下心來。

剛從冷風中回過神來的知己這時才想起了抱怨:“怎麼才來啊?我都等了很久了。”說完才發現自己語氣中有著不合時宜的抱怨和嬌嗔。

這似乎,有些超越了他們關係的範疇了吧……

她很是後悔,卻不敢直接轉頭過去觀看陸途的臉色,只好從車窗玻璃的反光裡偷偷觀察。

“你也讓我等了很久。”陸途淡淡拋下一句話,臉色沒有絲毫改變。

知己內心卻是後悔不已——果然不應該說這句話的,被懟回來了吧……

“路上有些堵,讓你久等了。”

正當知己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之時,陸途卻補上這樣一句話,似是回應她之前的問題。

知己訥訥地“噢”了一聲便專心看著窗外不再言語。

顯而易見拙劣的謊言。陸途嘆氣,望著車雖多卻暢行無阻的道路。不過幸好,知己也並沒有多想。

直到車緩緩開進小區,在樓下停穩時,陸途才說了第三句話打破了他們之間從上車起就莫名其妙維持的沉默。

“我明天要出差了,去外地辦案,可能半個月的時間吧。”

他握著方向盤,熄了火以後車上的小燈照得他的臉異常溫柔,讓知己恍惚間有錯覺,好像以為他們真的就是一對結婚三年的夫妻,即將出行的丈夫溫柔地交代著太太自己的行程。

知己原本想要叮囑他注意安全,沒想到到嘴邊的話卻不由自主地變成了“其實你不用跟我報備的啊”。

說完她又馬上後悔了。

今晚上車後說的兩句話,沒一句經過了腦子的!知己恨死自己了。

4

陸途果然沉默了很久,斜眼半是嘲諷半是用她讀不懂的情緒看了她一眼後,便徑直推開了車門,摔門離開。

摔門在車廂裡迴盪聲音很大,知己被嚇了一跳以後,也匆匆下了車。

夜幕裡,陸途已經走遠了,在夜中的背影顯得格外冷峻。

“喂,你沒鎖車啊!”知己朝著那邊的方向喊。

話音未落,身後的車卻是“滴”了一聲鎖緊了。似乎在揭示著他並沒有忘記,不需要她提醒。

所以……他這是生氣了?

回家之後陸途甚至都沒有跟她說別的話,只是扔下一句“明天走得會比較早,不想吵你今天我就睡客房了”,然後拿起換洗衣服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留下了知己木訥地坐在床上嗯了一聲便不知道再回他些什麼話。

客房的門關緊了,知己才發覺自己的身子早已經僵住了,甚至有一絲絲的麻意從尾椎骨一直蔓延到指尖,讓她止不住地顫抖。

她活動了一下僵化的身體,才有空好好反思了一下:今晚終究還是惹他生氣了啊。

她倒在被窩上,頭埋在枕頭裡,心裡不知有些堵得難受。

這人,連她遲到等了那麼久都看不出一點怒氣,反倒是她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就成功惹惱了他。

不知道,也不明白。陸途的心思她從來沒有懂過,儘管兩個人是睡在同一張床上、法律上最親近的人。

知己忽然也有些心口悶悶的,只好關燈縮成一團翻過身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知己醒來時,他果然已經離開。

衣櫃裡他本來就不多的衣服一下少了一半,空蕩蕩的另一邊掛著她自己的衣服,似乎還在提醒著她:你們是夫妻了。

知己咬唇,思考半晌才拿出手機來。

手指滑動片刻,停留在那兩個熟悉的漢字上很久,她才彷彿下定決心了一樣摁下了電話。

既然已經成了夫妻,雖然不是因為愛情,但好歹也是以後的生活伴侶,沒有必要把兩人的關係弄得如此之僵。

況且昨天也的確是自己不對,理應是自己低頭才對。

她暗暗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終於勸服了自己,然而電話那頭回應她的卻是機械女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知己的心一梗,也不知是慶幸還是失落,這個電話還是沒能成功打出去。

算了,反正他也不會在乎很久。她這樣安慰自己。

5

再回到醫院時,知己很快就把他們首次約會後的不快拋在了腦後,無暇顧及。

醫院實在太忙,每個醫護工作人員平日裡忙得都連飯都顧不上吃,總有一些忙不完的瑣碎事情連同偶爾發生的重大疑難病情,私人的那些感情,實在是太不足以掛齒。

不過剛停下手頭的事休息沒多久,知己就接到了蔣琴的電話。

知己用肩膀和腦袋夾著手機抵靠在醫院安全通道的牆上。

中午時分的醫院幾乎沒有病人,而醫護人員也匆匆忙著吃飯午休,因此這裡也是一方淨土。

空曠無人的通道里只有蔣琴的聲音格外清晰,她好奇又幸災樂禍,“知醫生,上次約會你忘了,你老公表現如何啊?”

知己腹誹:“他只是嘴上佔了我便宜而已。”嘴中卻沒講話,因為她知道蔣琴如同連珠炮,一開口便沒法再停了下來。

果真那邊馬上又開口了,語氣更是狡黠,“你老公有沒有懲罰你啊?嗯?”

成人嘴裡習以為常的暗示,總是莫名其妙容易讓她心跳失常。

知己大腦空白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然而臉早已經滾燙,語氣卻故作鎮定,“有,他很生氣。”

電話那頭更是激動,“你們發生了什麼?!”

“他拋下了我說是要出差一個月然後不告而別了,算不算?”知己冷靜回應,實在是想逗逗她,於是努力剋制住自己想笑的心情,裝作低落。

果不其然,蔣琴明顯像是被她的落寞感染,也安靜了片刻才開口:“不然,你打電話跟他解釋一下?就說都是我約你,你沒法推辭被我拉走了?”

好友將錯誤全攬在自己身上,倒讓她有些忍俊不禁,但知己不知怎麼卻也不想開口告訴蔣琴真相——是的,陸途是生氣了,但不是因為她遲到,而是因為,她不小心在回家的路上把心裡的大實話說了出來……

這日,醫院裡又接受了一個小病人。送過來時渾身是血,身上疑似有幾個捅傷傷口,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手上的傷痕,像是被利器反覆割傷,凌亂的傷口中湧出大量鮮血。

她原以為是病人自殘行為,可直到踏進手術室才聽到周圍的護士小聲議論:“聽說這個小孩是被自己的爸爸用水果刀割了手腕……”

爸爸?知己皺眉,怎麼會是父母做的?

見她很疑惑,與她交好的一個護士立馬湊了過來,沉著嗓子:“知醫生,這孩子的爸爸在另一個手術室搶救呢。據說是因為孩子媽媽想要離婚,男人就用自殺來示威,然後又把小孩帶上了。真是造孽啊……還這麼小的小孩。”

知己心裡有些不舒服,一時半會兒竟沒有開口說話。

見她這樣,一旁的主刀醫生也是微微呵斥了一下護士們的議論:“說什麼呢,現在關鍵是救我們眼前的這個病人,而不是去討論他的家庭!”

護士也噤聲了,不再討論。

只是當他們掀開綠色的手術布時,才是徹底地難受了起來——八歲大的小孩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青紫色的印痕,有些地方有血淌過,沒有血的地方也並不完好。顯然是平日裡就沒少受著來自家庭的暴力。

知己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揪著痛,只得逼自己深呼吸幾口冷靜了下來投入手術之中去。

做完手術,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了。

6

知己吃完飯只覺得困頓異常,來不及再感嘆心疼什麼,便匆匆回了辦公室準備補覺。

剛趴下沒多會,手機的振動又將她迷糊的意識拉回。

她努力撐開眼睛看著來電顯示:媽。然後用了片刻去思索這是哪個媽,等到手機終於開始放棄振動提醒時,她才恍然發覺——是陸途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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