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化騰離偉大,只差一本《毛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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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發網易新聞·網易號“各有態度”簽約作者-自飯統戴老闆

馬化騰離偉大,只差一本《毛選》

2009年,一本馬化騰親自做序的《企鵝兇猛》裡這樣寫道:騰訊內部有這樣的觀點,馬化騰帶隊伍能力可能都不如楊元慶。

敢於對領導人開展紅紅臉、出出汗式的自我批評,說明隊伍的凝聚力、戰鬥力空前高漲。這一年的騰訊如日中天,門戶拳打新浪搜狐,遊戲腳踢盛大網易,搜索、電商、安全等隊伍也都呈現嗷嗷叫的亮劍精神。看上去小馬哥隊伍帶的還是不錯的,但勝仗打的多了,大廠沙文主義就開始滋生了。

創業公司繞不開“生、死、騰訊”的抱怨多了起來,連新浪的陳彤都罵道:“某公司貪得無厭,沒有它不染指的領域,沒有它不想做的產品,這樣下去物極必反,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有意思的是,幾年後小馬哥在朋友圈裡給“反阿里聯盟”的照片點贊評論時,還照抄了“物極必反”的說法。

終於,當《狗日的騰訊》和360搞突然襲擊時,騰訊一下子就手足無措了,連江湖事江湖了的原則都顧不上,直接報了案。30多個深圳警察直奔北京四惠橋抓人,360聯合創始人齊向東當過廳級幹部,消息靈通,大早上給周鴻禕報信:“快逃,你現在能飛哪兒就趕緊飛,剩下的以後再說。”

3Q大戰的含義有兩方面,既是PC增量枯竭期的內卷化競爭,也是騰訊革命路線轉變的里程碑。照《騰訊傳》的話說,馬化騰的性格都因此改變了。

做產品的馬化騰是猙獰的:力排眾議上馬門戶、撬淘寶牆角,罵孫彤宇是個什麼東西、送珊瑚蟲陳壽福進監獄……而伴隨著2012年流量、資本和微信三大法寶的確立,馬化騰漸漸開放且柔軟了起來。嗜血的騰訊,開始變為呆萌的企鵝,而按照所有王朝的老規矩:戰略調整了,班子就得換。

2013年陳一丹功成身退,2014年張志東馬放南山,騰訊再無CTO,有可能打造騰訊“達摩院”的大神熊明華也黯淡退場;有位創始人之稱的李海翔、吳宵光也伴隨著搜索和電商業務的退出,無奈離場。更早之前,18號員工李華辭職創立富途,騰訊五虎中個性最張揚的曾李青離開。

這些同志是老革命了,他們是跟著馬化騰的嫡系部隊,見證過馬化騰以高超的指揮藝術,強渡社交的護城河,飛奪遊戲的鐵索橋,爬過PC時代的雪山,趟過web2.0的草地,打贏一場又一場的逆境甚至絕境大勝仗。這些久經考驗的同志離開中樞去了療養院和幹休所,是好是壞還得走著瞧。

因此當騰訊邁過2017年的高峰,遇到沒有夢想的挫折,文章開頭的質疑就又回來了,馬化騰帶隊伍能力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帶隊伍既需要瓦解山頭主義宗派,又需要遏制地方主義諸侯,既需要團結在以馬化騰為核心的總辦周圍,又需要驅動龐大的官僚幹部基層高效運轉,這是門藝術。而現在,騰訊的930改革轟轟烈烈了一年多,總辦人員一個沒動,司令部把問題都推給了群眾,這顯然是不對的。

馬化騰已是中國商業史上最卓越的領袖之一,但要想從卓越走向偉大,恐怕還需要熟讀一本《毛選》。

01. 騰訊的山頭被打倒了嗎?

馬化騰不擅管理的說法由來已久,騰訊老人、香港派、華為幫三種山頭勢力之間錯綜複雜的形勢,給外界留足了揣測的空間。

聯合創始人曾李青對騰訊上市是有大功勞的,江湖上流傳著他當年地推無線業務時的霹靂手段,業務員扛著服務器跑運營商,騰訊也是有過“鐵軍”的。如今群眾只能從他怒斥樂視的朋友圈裡一瞥其狂狷的性格,要知道,2011年中國移動的反腐風暴中,曾李青是去喝過茶的。

2007年曾李青辭去騰訊COO職位,標誌著騰訊老人開始離開。騰訊創始五虎中,陳一丹、張志東先後隱退,許晨曄也早已淡出核心圈層。曾李青離開時,就有好事者稱,這是在給劉熾平讓路。強勢的聯合創始人離開,後加入革命的職業經理人上位,確實有利於強化大領導的威信。

馬化騰離偉大,只差一本《毛選》

騰訊五虎除了馬化騰,都已經淡出

劉熾平給馬化騰演示高盛準備如何向投資者介紹騰訊時,搞過一個情景劇,在裡面他扮演曾李青,另外兩個同事扮演馬化騰和CFO曾振國。劉熾平擅長的是幫助資本和產業溝通,他在高盛期間就參與了粵海重組這樣的世紀交易,當年跟他一起操刀這個案子的,後來要麼在華盛頓翻雲覆雨,要麼則經常出現在新聞聯播。

即便挖來了前高盛同事James Mitchell,劉熾平在騰訊一度也顯得勢單力薄。2012年是騰訊組織變革的關鍵節點,年中“劉熾平離職成定局”的報道甚囂塵上,逼得馬化騰用“就是造謠”予以回應。劉熾平絕對權威的確立是在那年年會上,面對調整引起的波瀾,他一錘定音道:“不要抵抗。”明眼人都知道,這個話是講給劉成敏聽得。

騰訊早年做無線業務從華為挖了很多人,曾經整個彩鈴產品組都是華為過來的人。無線業務的掌門人劉成敏曾經是王牌,2007年移動增值業務收入超過8億。那年的騰訊年會上,無線業務部員工套著楊白勞和喜兒的故事,表演了個揶揄中國移動的小品,劉成敏在臺下笑靨如花。

可惜無線事業群的沒能跟上智能手機的進步,重金砸得手機瀏覽器沒做出名堂,微信崛起也讓手機QQ部門逐漸被邊緣化。無線事業群最終淪為那輪組織架構調整的犧牲者,2013年1月劉成敏遞交辭職信,表示想要回歸家庭,而僅在幾個月前,他還在北京的活動上雄心萬丈的解讀搜搜的商業化戰略。

劉成敏和馬化騰最後的致謝信暗藏機鋒,可以有很多種不同的解讀,但對任宇昕的認可和相信是相同的。與劉成敏一樣有著華為派標籤的任宇昕,自此從遊戲之王走向了騰訊的權力中央。值得玩味的是,在2017年任宇昕接管網絡媒體事業群時,最早雷帝網給出了含“任宇昕嫡系部隊”的標題,隨後該標題被修改。

在930調整過後,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任宇昕的媒體報道一下子多了起來。華為派的提法或許已經落伍,執掌騰訊半壁江山的任宇昕已經在接班人問題上佔了先機。

2016年11月,騰訊18週年大慶,總辦開直播給大家發紅包。重大場合的領導人站位從來都是門學問,直播畫面裡第一排馬化騰在正中間,任宇昕居左,兩鬢斑白,劉熾平靠右,髮際線高的離譜。當年的“騰訊五虎”只剩下許晨曄,他隱沒在張小龍與劉勝義的後面。

馬化騰離偉大,只差一本《毛選》

總辦的站位或許暗藏玄機

遙想《騰訊沒有夢想》的炮轟出爐,劉熾平第一時間對“騰訊成為投資公司,功利且短視”的指責進行了回應。表達了文章有可取之處,但騰訊產品依然很有生命力的看法。甚至在次年的演講還不忘調侃投行化的提法不專業,可見劉熾平對潘亂的批評是很緊張的。

劉熾平和任宇昕一個搞投資,一個搞業務,偶有相互配合的神來之筆:網易在“吃雞”手游上大戰騰訊,任宇昕一個電話打給鬥魚創始人陳少傑,就把網易遊戲的直播給下架了。當然,也有因為指揮權不明帶來的衝突:當年劉熾平想併購優酷土豆,順便把騰訊視頻送走,急得負責人孫忠懷飛赴香港向總辦下軍令狀,力保部門。

事實上,自2012年的組織架構改革之後,這種不公開透明的雙峰對峙就始終伴隨著騰訊的發展,騰訊核心圈層也暗自默許。曾有員工問張志東如何看待香港幫勢力的上升,德高望重的張志東給出了意味深長的回答:當走向一種極端時,往往會走向另一種極端,但最終會恢復內部平衡。

期待在騰訊宣傳部門戰鬥過的程苓峰老師,日後出一本《騰訊改革年代的鬥爭》,用一手資料補充出那些不為外人知的內幕。

客觀說,這種山頭文化並非是來自個人的政治野心,而是由革命形勢的基礎所決定的,根源在於賽馬機制下內部團隊的相互忌憚。社交文娛行業的特徵是創意驅動,騰訊的創新項目一般由基層發起,在與不同部門PK中過關斬將,最終勝出者留下來。那些沒有搶到足夠內部資源的團隊,可能就會永遠失去機會。

這就決定了騰訊組織形態上,必須要形成戰略的集中指揮和戰役的分散指揮,以保障基層的獨立自主。

用騰訊自己的話語說,賽馬機制是騰訊產品創造力、戰鬥力的前提和基礎。騰訊一度用賽馬機制打造了一個既統一又活潑的政治局面。總辦、事業群、業務部門的大三層宏觀管理架構充分自治,總經理、總監、業務小組的小三層執行架構敏捷高效。但任何事物都具有兩面性,賽馬機制也造就了騰訊嚴重的山頭文化。

騰訊的產品創新,大都是自下而上冒出來的。這種模式的業務創新自然而然的就會出現高層自上而下的山頭。一旦基層領導傾向於培養所謂嫡系,小團體主義和宗派主義的誕生就是必然結果。最好的因可成最壞的果,當賽馬機制演變成內部惡性競爭,山頭和組織牆就會愈演愈烈。

擁有了插根扁擔都能開花的流量和入口,騰訊內部產品部門就必然更加會將的工作重心,從滿足用戶需求轉變為爭取內部資源。QQ音樂曾喊出名言:“為了上QQ面板,什麼都可以改”。這種對內部資源的爭奪在最白熱化的階段,曾有業務部門寧願撇開財付通找支付寶合作,為的就是獨佔資源。

山頭林立是今天騰訊內部都認識到的問題,如果山頭現象進一步發展成搞團團夥夥、拉幫結派的“山頭主義”思想,那就會嚴重地妨礙隊伍的統一和戰鬥力的增強。消除山頭主義,對於任何隊伍的革命事業而言都至關重要。如何根除“山頭主義”,《毛選》裡其實有答案。

毛澤東同志如何在革命進程中解決山頭主義?總結起來就是十二字方針:承認山頭、照顧山頭、消除山頭。

毛澤東曾指出[參考]:“山頭是中國革命的實際,沒有山頭就沒有中國革命,所以這是好事情,不是壞事情。壞的是山頭主義、宗派主義,而不是山頭。”在承認山頭現象的同時,要照顧好山頭。在幹部任用上要充分顧及到山頭的實際利益,比如55年授勳,各方面都要照顧周全。

在消除山頭方面,毛主席經常說:要搞五湖四海,不要搞山頭宗派。用輪崗制來加強各山頭同志之間的感情,用共同的理念目標替代山頭內部小利益。八大軍區司令員要對調,下面的幹部也要經常換崗位,不要老熟人擠到一堆。換一個地方可以多接觸一些人,多瞭解一些情況,遇事就能想的更全面一點。

騰訊去年搞的930組織架構改革是很好的,面對山頭,最重要的就是先承認,不要搞視而不見。原來各個事業群都有負責技術的同志,面對需要跨部門合作的需求,有的同志就打起了小算盤、退堂鼓。技術工程事業群(TEG)成立“技術委員會”就是很好的思路,讓搞技術的同志擰成一股繩,為前臺的業務服務。

雲與智慧產業事業群(CSIG)的成立,意味著騰訊20年曆史上第一次出現完全toB的大業務單元,掌舵人是劉熾平的同學湯道生。任宇昕成為平臺與內容事業群(PCG)的一把手,業務涵蓋新聞、長短視頻、信息流和社交平臺,原來四個部門的同志都由任宇昕領導,組織力空前提升。

930改革之後,任宇昕在PCG(平臺與內容事業群)內部搞了個合夥人制度:搞QQ瀏覽器的同志也要擔負信息流的增長目標,做短視頻的同志要和做社交媒體的同志配合,搞出來的“看點”月活已然直逼今日頭條。在炮火前線搞特區,騰訊以往散亂的信息流業務線煥然一新,這樣就很好。

但是,整個組織架構改革,深圳的宗派山頭正在變成五湖四海,廣州的微信事業群卻巋然不動。企鵝號要搞騰訊內容開發平臺,沒有微信內容,怎麼能說是代表騰訊最先進的文化生產力呢?

不對最大的山頭動刀,那就是在搞自我麻痺嘛。

02. 請小龍同志到深圳主持工作

2011年1月23日,微信1.0上線後的第三天凌晨2點前後,張小龍連更了三條飯否:

“一對男女,將來用手機對碰,快感的浪潮便從手機中發散到全身。”“做自己的人又分兩種,一種不斷打破自己,一種沉溺於自己。”“這麼多年了,我還在做通訊工具,這讓我相信一個宿命,每一個不善溝通的孩子都有強大的幫助別人溝通的內在力量。”

言語之間充滿著渴望和激情,儘管這個時候張小龍負責的“QQ郵箱”,已經被馬化騰欽點為七星級產品。但對張小龍而言,這當然遠遠不夠。作為天才程序員,張小龍的同齡人雷軍、陳一舟都早已是叱吒風雲的大佬。和菜頭、李黎等朋友情真意切的表揚張小龍是中國第一產品經理,知乎上立馬就有人跳出來說是軟文。

張小龍是不容易的,2012年周鴻禕來廣州找張小龍喝毋米粥,鍋裡煮著海鮮、魚片和油條,張小龍吐槽雷軍輸不起,不承認輸給的是微信,輸給了QQ用戶。沒想到沒在周鴻禕這裡找到共鳴,周教主也認為微信贏在了騰訊的用戶基礎。張小龍多少有點無奈:“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最想幹掉微信的不是米聊,而是手機QQ。”

據說無線事業部老大劉成敏曾在微信上語音功能之前,給不是自己下屬的張小龍打過電話,要他停止上線新版本。但當年張小龍的廣州研究院深受二號首長張志東的關心和照顧,敢於突破條條框框、打破瓶瓶罐罐,劉成敏倒是沒多久就遠赴法國做起了紅酒生意。

2012年3月20日,馬化騰在凌晨四點登陸了騰訊微博,發了條關於微信的推送,“終於,突破一億!”騰訊的革命形勢隨著這條微博發生了變化,此前備受總辦器重的騰訊微博走向慢性自殺,微信則成為了騰訊移動互聯網時代的船票或者說是“方舟”。

張小龍也徹底鬆弛了下來,從4月份就停更了飯否,最後一條是:多少艱苦不可告人。兩千多條飯否記載著張小龍的才情、幽默和孤獨,2016年知乎用戶太空小孩用一篇《看完了張小龍的2359 條飯否日記》挖出了這些美好,然後張小龍默默刪掉了引人遐想的“東莞方一日,世上已一年”這條。

微信的成功無疑是史詩級的,但在2014年微信事業群成立後,張小龍似乎就慢慢脫離了群眾,且不說看一看、搜一搜、即刻視頻等幾個佔據最好流量入口的產品都難言成功,張小龍連現象級的微信紅包都沒有參與開發,反倒在探討產品人文性的小布爾喬亞路線上越走越遠,連汪峰都不聽了。

功成名就的張小龍開始解釋起王陽明,搞的喜歡讀《高效人士七個習慣》這種雞湯的張一鳴成了騰訊的心腹大患。“每天有一億人教我做微信”的段子當PR用很好,可真的過於傲慢了,年輕人吐槽微信難用的微博轉載過萬。

工資是騰訊員工不能討論的高壓線,但劉熾平的薪酬是寫在年報裡的。劉熾平3.13億的酬金令人豔羨,但張小龍的收入卻可能更高,他和他的微信正在成為騰訊內部另一種特殊的存在。微信幫助張小龍個人實現了自我價值,但並沒有很好的融入進騰訊的移動互聯網革命事業。

微博王高飛的放肆和微信張小龍的剋制,成為中國移動互聯網商業化的兩極。王高飛的放肆或許有股東和員工的壓力,張小龍表現出的滿不在乎,就僅僅因為他可以,拼多多和微商們從微信的牙縫裡都摳出了萬億的市場。這種自以為是的剋制是不是對整個生態起了抑制作用,張小龍是不在意的。

2017年,馬化騰摯友keso表示將在其他平臺開通付費專欄,馬化騰文為什麼不等微信付費訂閱。太懂騰訊的keso禮貌而不失尷尬地回覆:等你們已經太久了。馬化騰還不甘心的回覆“已經反饋,爭取加快”。結果34個月過去了,吳曉波老師上市都失敗了,微信付費專欄還沒有做出來。

微信當然也受制於體制,2012年底品玩創始人駱軼航就指出微信未來商業化的癥結將在於:聯邦制騰訊內部的分歧。

但微信事業群自身的問題,也並不容忽視。微信團隊遠離騰訊深圳總部,廣州研究院已經頗有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意思。每年的年會人人都發最新款的iPhone,直接導致廣州二手iPhone價格一度上不來。後來微信年會發的iPhone都刻了標誌,防止員工給賣了。

業界一個潛規則是:一個人說自己出身BAT,他一定是百度出來的,一個人說自己在騰訊工作,他一定不是來自微信。

堆積在微信產品waiting list上的集團需求,表明著張小龍正在失去進步思想。整個騰訊對微信團隊的不滿也在積聚,內網的一篇《總辦對微信的優待,會讓其他BG優秀的人2019年大量出走?》也被捅到了公開媒體上。

騰訊的核心價值觀叫做“瑞雪”,主要涉及道德、禮儀和職業操守。把內網的事情報給媒體可不瑞雪,但也足以說明騰訊內部對微信山頭還是有些意見的。

馬化騰不是沒有敲打過,2018年4月小馬哥久違的為新產品“騰訊文檔”轉發了朋友圈。點名這個需求是八年前提給廣研團隊的,如今反而是QQ團隊給了驚喜。QQ團隊當然是充滿幹勁的,這幾年他們老大殷宇接受採訪都是一股子小媳婦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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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QQ團隊的誇獎之外,特意提了廣研團隊

在張小龍秀著“不知道什麼是信息流”式的優越感同時,殷宇帶著兄弟們從QQ裡做出了日活近兩億的信息流產品“看點”。要知道互聯網紅利見頂的大背景下,今日頭條日活停滯的都換帥了。邊緣化的產品天才帶著現象級應用捲土重來,殷宇回到騰訊舞臺中央的樣子,像極了2011年的張小龍。

QQ開發的微信小程序不能發消息,引得用戶鬨堂大笑。但真正令人憂慮的是,QQ在打造自己的小程序系統時,微信沒提供半點幫助,從代碼、產品到商業化,QQ團隊是從頭又自己摸索了一遍。重複造輪子對組織牆高壘的騰訊,只能說是常事。但微信的封閉,對志在通過產業互聯網邁向2B業務的騰訊而言,是大問題。

打通和整合才能夠更好的發揮微信龐大2C資源和內容沉澱的作用,但這與張小龍的產品理念是背道而馳的。他2012年有段金句:“避免打通,需要打通說明不是需求。避免整合,需要整合說明都不行了”。

930改革,劉熾平凌晨六點發的內部信,措辭顯然經過了再三斟酌,張小龍卻隔週去歐洲拿了個高爾夫交際賽冠軍。要知道,2015年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廣州市委幹部敢踏進觀瀾湖球場。

打高爾夫打的手心裡都是繭的張小龍還能從用戶心理考慮產品嗎?微信裡能體會到這項運動樂趣的用戶,不超過1%。或許只有那個檯球高手張小龍才能創造出搖一搖裡,那“來復槍聲”式的性感。

在剛剛曝出的快手融資案中,劉熾平、任宇昕輪番出馬,從各自的負責層面去試圖敲定這樁對騰訊至關重要的融資。張小龍上一次出席這種場合,還是2014年馬化騰挺著腰傷,寧願不去兩會,也要敲定的京東融資案。此後無論是以九宮格換投資門票,還是給微視放開權限,微信都呈現出一副聽集團安排的消極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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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龍的微信對敲定京東融資,至關重要

深諳騰訊內部政治形勢的程苓峰曾指出過這樣一個騰訊國策:CEO下面有個總裁,總裁後面有個COO,每個EVP後面都有一個VP,不命繫於一人,不被綁架。但張小龍的存在,是不是已經凌駕於這個國策之上了?這麼多年了,有任何人知道微信的二號人物是誰嗎?

微信作為騰訊的最重要的事業群,現在儼然已經出現了三大特徵:1、缺少從深圳來的中央幹部,在廣州形成了一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氛圍;2、強調廣州研究院的特殊性,對集團中央推行的“整合改革”態度消極;3、本地幹部們正在有山頭化、宗派化的傾向。

遠離中央的藩鎮指揮不動,這不是一個新問題,而是革命隊伍壯大之後必然要經歷的階段。本就脫離在中央的直接管轄序列之外,一旦“為革命立過功”的心理遇上觸動利益的艱難改革,藩鎮就容易出現指揮不動的現象。這是山頭主義的進一步演化,叫做地方主義,解決不好就會出大問題。

央地關係從來都是中國政治體系中的核心矛盾,怎麼出裡,還是要從主席的文章裡尋找答案。

建國之初,為更好的實現向社會主義的過渡,在國家行政層面上實行了大行政區制度。脫胎自各野戰軍的大行政區都自有一套五臟俱全的行政機構,封疆大吏們集黨政軍大權於一體。而與此同時,中央繁重的事務性工作卻集中在少數領導人身上,出現了“什麼都是西花廳”的尷尬局面。

於是1952年下半年,中央決定將東北、華北、華東、中南、西北、西南各中央局的書記抽調回北京,以加強中央的領導,史稱“五馬進京”。事後看,“五馬進京”既有效的為中央培養了人才,又避免了行政區走向“獨立王國”,並最終實現了對大區的撤銷,完成了建國後的政治體制改革。

對於騰訊而言,現在廣州山高皇帝遠,深圳的先進經驗傳達到這裡,自然就右了、慢了、改不動了。最近騰訊其他事業群正密集的推出一系列新社交軟件,主做熟人社交的朋友APP的solgan“遇見真朋友”就很有火藥味,那假朋友都在哪兒呢?面對賽馬機制的新競爭,張小龍尚能飯否?

事實上深圳的探索是很值得看一看、學一學的,如果搞得好,那微信事業群就要跟上。現在,廣州研究院距離“獨立王國”只有三十里,但只要拿出辦法,張小龍就還是可以挽救的好同志。把張小龍從廣州請到深圳總辦來,也背上一份騰訊雲和產業互聯網的KPI,CSIG的朋友你們說說吼不吼啊?

當然步子也不能邁地太大,微信的任何整合和打通,都還是要建立在保護用戶隱私的前提下,改革從來都最怕一下子從最右邊切換到最左邊。

03. 把官僚主義拋到糞缸裡去

2013年10月10日,馬化騰在騰訊內部會上做出了《幹部要飢渴,不要做富二代》的最高指示。隨後總裁劉熾平在講話開頭調侃道:“昨天回到房間有沒有衝動打飛機的?尤其是看到Pony 和Tony 巔峰對決?提醒一次,過多打飛機有害身體,尤其對眼睛不是太好,小心一點!”

思想不純的同志往往會把簡單問題想複雜,劉熾平講的是微信5.0版本上線的打飛機小遊戲。微信在沒和天美溝通的情況下,悄悄拿出的這款小遊戲引爆了市場。天美負責人姚曉光在4月份接受媒體採訪時還矇在鼓裡,認為“微信離做遊戲還遠著呢”,好在天美的遊戲後來給他爭了口氣。

那天劉熾平講話的題目是《1000億美金下的危機感》,彼時騰訊初步完成了第二次組織架構改革。正在“資本+流量”的道路上擼起袖子加油幹,股價一年漲了七成多。作為領路人,劉熾平卻清醒的向全集團管理幹部們發出警示:“一個公司大了、成功了就會有自滿、安逸的情緒”。

實力上升期是暴露不出問題的,2013年到2017年正是騰訊第二次組織改革出成績的階段。集團市值一度突破5000億美元,隊伍上下對開放共贏的道路、互聯網+的理論、聯邦賽馬的制度和瑞雪文化充滿著自信。與之相對應的是,集團人數從兩萬五翻了個倍,每人每月的薪資成本更是從三萬上升到了七萬。

2012年,馬化騰曾向《失控》的作者凱文凱利表達過憂慮,員工人數的快速增長必然會導致企業文化被稀釋,進而帶來一系列管理上的問題。這種擔心是有道理的,在經過艱苦奮鬥取得一定的勝利和成果後,大公司內部就會開始滋生驕傲自滿的官僚作風,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一旦革命遇到了暫時的困難,這種官僚主義就立即會成為組織的心腹大患。

潘亂透露,在今年5月的騰訊年度戰略大會上,劉熾平又一次舊話重提,再度強調幹部們不要有富二代心態。馬化騰和劉熾平談的“富二代”,說的是希望幹部們不要僅僅寄希望於集團的內部資源。但其實大部分騰訊中層幹部們是不折不扣的富一代,騰訊堪稱奢侈的待遇和福利在互聯網圈家喻戶曉。

大廠的待遇水平總體上相近,中層幹部的收入水平對大部分普通人而言,都已經是天文數字。阿里P8男相親事件火爆的背後,是社會對互聯網高收入的垂涎,而騰訊又堪稱是大廠中對員工最慷慨的。馬化騰、陳一丹、張志東等創始團隊在價值觀上有驚人的統一,都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過去騰訊新員工都會領到一副“福利撲克”,54張牌每張代表一種福利,免費的Q幣、班車、早餐都不用說,最引人關注的則是購房的無息貸款,這可是銀行員工才有的待遇。據說現在不發撲克牌了,都是直接領資料,也有可能是福利太多,撲克裝不下,需要做套144張骨牌的麻將來承載。

因此事實上大多數騰訊中層幹部都堪稱享受了人生的三重槓桿:身處中國最朝氣蓬勃的互聯網行業,享受了行業槓桿;慷慨的股權激勵則讓他們坐享了股票市場槓桿;在深圳買房買的早又抓住了一線城市房價上漲的槓桿。過去二十年,普通人只要能抓住其中任何一種,都足以完成階級跨越,騰訊的中層幹部們是時代的寵兒。

在提供優渥待遇的同時,騰訊較為寬鬆的內部治理,也與行業內強調狼性的氛圍,形成了鮮明對比。阿里員工績效考核拿了3.25(比較差的績效),是要請天假在西溪園區裡哭一哭的,騰訊雖然一直有末尾淘汰的制度,但執行的並不嚴格。去騰訊工作比較舒服,也是行業內的共識。

工資高、福利好、壓力小,騰訊堪稱是互聯網圈的國企。需要頻繁為微信年終獎280萬、王者榮耀組100個月工資等傳言闢謠,本身就相當誇張了,更何況“66個月”的梗確實吸引了不少騰訊員工從內部轉崗跳進互娛。而儘管騰訊法務部戰鬥力不輸華為,有著“南山必勝客”之稱,但這幾年抓進去的騰訊員工也只有一個涉嫌貪腐的劉春寧。

騰訊作為一家流程化非常成熟的集團企業,已經形成了以業務KPI為導向的考核機制。已經初步實現了財務自由的中層幹部們,越來越傾向於將精力投入到完成眼前的考核,而不是從長遠考慮是否對公司有利。既然已經身居中國最好的職場位置,進步就不再是必須的,明哲保身自然成為了最佳選擇。

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騰訊的技術基礎建設方面,暴露的問題會令外人感到匪夷所思。

2015年底著名白帽子網站“烏雲漏洞庫”公佈了一個神奇的案例,用滴滴的公司VPN可以登陸騰訊的後臺。騰訊雲發佈平臺、SNG研發庫、廣點通後臺等內部資料一覽無餘,任何一個滴滴員工只要會在F12頁面裡繞過驗證就可以登陸。

馬化騰離偉大,只差一本《毛選》

用滴滴VPN可以登錄騰訊廣點通後臺

這堪比銀行將自家保險櫃拉到大街上,還把密碼貼在鎖上。騰訊與其他公司共用一套組網方案本已經很神奇,還把本該用於後端檢查的代碼寫在前端,導致OAuth協議可以從F12被繞過,就足以說明騰訊的內部信息安全管理是一坨屎,出不出問題全憑運氣。

技術基礎建設、代碼質量這些能夠長遠提高工作效率的工作,對於騰訊中層而言,是沒有吸引力的,在每半年一次的KPI考核上,拿到一個好績效才是最關鍵的。騰訊碼農們的生存環境沒大家想的那麼友好:linux不能直接入域,還在使用古老的SecureCRT;沒有項目文檔,技術傳承依賴口耳相傳;沒有code review,代碼冗餘且沒有規範……

去年有個新員工還沒適應這種文化,到騰訊內部“知乎”樂問上一頓噴,說來到騰訊就像來到技術沙漠。皇帝新衣一旦戳破,群眾的呼聲一定是高的,帖子下面民怨四起。騰訊厚重的部門牆下,各事業群還都在捂著自己的爛代碼閉門造車,騰訊碼農則樂此不疲的在屎坑代碼裡互相傷害。

技術老大盧山還想去找這個新員工理論,這大概是整個騰訊中高層的一個寫照,不要說老闆了,就是總監和組長都已經不怎麼自己看代碼了。如今盧山組織的技術委員會,被寄予了打造騰訊技術中臺的重任,馬化騰親自抓開源,最大的阻力可能就是各BG的代碼實在太爛,不好意思開源。

騰訊如今的技術債多少有因為熊明華、張志東等話事人先後出走的因素,但更主要的因素還是在於整個集團官僚化了。張一鳴對這種現象有很好的總結:招很多人,人才隊伍就稀釋了。然後用好流程,寫規則,出制度的方法解決管理混亂。但在重流程之後,做一件事就變慢了,大公司會因為沒有創新精神而被淘汰。

騰訊內網不少群眾寄希望於大師兄張志東再度出山,但這份擔子不僅僅是技術問題,更是組織管理問題。其實張志東在930改革前一年,就在騰訊大學做過有關,產品和團隊老年化的分享。騰訊大師兄對這個問題是有嚴肅思考的,張志東近兩年屢次發聲,指明騰訊面對ABC時代必須要進行組織再造。

作為騰訊第二大個人股東的張志東,有著枯燥且樸實無華的生活。早年喜歡下圍棋,如今沉迷鬥地主,據說常年開一輛大眾寶來。既然退了下來,張志東也無意再出山了。事實上整個集團的中層官僚化,也不可能通過一個領導的重新出山來解決,還是必須通過組織調整來克服。

馬化騰離偉大,只差一本《毛選》

寄希望於張志東出山解決所有問題,不切實際

毛主席曾引用一首詠泥神詩來給官僚主義者畫像:一聲不響,二目無光,三餐不食,四肢無力,五官不正,六親無靠,七竅不通,八面威風,久坐不動,十分無用。毛主席始終強調應該警惕和反對官僚主義作風,“要把官僚主義這個極壞的傢伙拋到糞缸裡去”。毛主席治理官僚主義的一些辦法,對騰訊極具借鑑意義。

毛主席強調,擴大民主是防止和根治官僚主義的重要手段。在這方面,騰訊做的其實不錯,內網常常能出現一些尖銳的聲音。去年八月內網就出了一篇《五問:騰訊哪些“大公司病”讓你不吐不快》的檄文,劍指騰訊的官僚主義,中高層腐化、開會太多等問題,引發了強烈共鳴,人士大總管奚丹親自做了回應。

現在騰訊缺少的是具體的執行方法論,這完全可以參照主席在1960年作出的反對官僚主義指示。其中總結了四點很值得學習:

1. 幹部待遇上要與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

2. 工作上要對部門的思想發動、生產任務、技術革命、群眾生活、隊伍管理進行五包攬,要負起責任來;

3. 要在黨委領導下,採取條條”“塊塊”相結合的做法;

4. 精簡會議,減少文件、表報,有事到下面就地解決。

其中第一條和第四條比較容易執行,幹部要多與群眾交流,在流程上進行精簡。第二條對目前的騰訊來說很有難度,騰訊中層目前是待遇好,而壓力不足,末尾淘汰制度執行的還不夠嚴格。馬化騰對此是有認識的,已經提出了“每年要有一定比例的管理幹部退下來”的辦法。

幹部退下來,是會有情緒的,曾經為公司拋頭顱灑熱血,拼不動了就一腳踹開,這是會影響革命後來人積極性的。要創造一個給老幹部發光發熱的平臺,在業務線之外創造一條價值觀虛線。老幹部經歷過“長征”,對公司有信仰,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可以很好的把新幹部扶上馬,送一程。

而對於新人來說,一方面要靠不斷有仗可以打。阿里之所以能夠在平均年齡最大的背景下持續湧現青年幹部,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敢於放手用自己的年輕幹部帶兵打仗,比如面對79年的王興的步步緊逼,80年的王磊頂上,面對80年的黃錚的凌厲攻勢,85年的蔣凡頂上。

有仗可打,對於錘鍊隊伍很重要。騰訊的剋制和“把半條命交給合作伙伴”的戰略,已經大大壓縮了騰訊的戰場數量,年輕人無法出頭,這就會導致當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戰場出現時,比如頭條和抖音,對面帶大軍團的都是85後甚至90後,騰訊內部卻找不到幾個30歲以下的總監。

另一方面,青年幹部的成長還是要靠老幹部關心。老幹部從業務線上退下來了,但是業務水平和價值觀還是可以繼續發揮作用的,搞不成組織部,支稜一個青幹局也可以,幫助組織考察和培養青年幹部。這樣就可以充分發揮老幹部的經驗和顧問作用,既能騰位置,又能傳幫帶。

這對騰訊來並不容易。2018年9月,馬化騰問“騰訊一兩千個總監級幹部裡,30歲以下的有多少?”得到的答案是不到十人。而隨著95後甚至00後踏上社會,留給騰訊搞幹部年輕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只有讓中年幹部走出舒適區,讓青年半部火線上提拔,才能應對對手的蠶食。

希望馬化騰在2018年提出的“我們有多少30歲以下的總監”這個問題,不要等到10年後,變成“我們有多少40歲以下的總監?”

04. 企業家讀《毛選》在讀什麼

看《企鵝兇猛》裡說馬化騰帶隊伍能力連楊元慶都不如,似乎是在黑馬化騰,但其實更是在黑楊元慶。

不過事實上,聯想曾經是中國企業管理思想的高地。柳傳志“搭班子、定戰略、帶隊伍”的管理三要素,是中國第一代企業家管理理論的結晶。柳傳志說自己學的是《毛選》第四卷,“第四卷裡邊全講打仗的故事,其實毛澤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而中國企業的管理問題,也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中國市場環境無論從競爭激烈程度,市場變化速度、還是內部管理難度等方面,都極具中國特色。從這個時期的企業管理,照搬西方管理學那一套,有用但是還不夠。中國企業的具體問題,應該有中國人自己的解決方案。

《毛選》就是一部中國人解決中國問題的書,騰訊作為中國企業的榜樣與驕傲,在改革中遇到了問題,讀一讀《毛選》是有必要的。

騰訊山頭林立的組織牆可以用五湖四海的幹部安排來破冰;微信獨立封閉,可以把張小龍請到總辦來工作;官僚主義問題可以用“價值觀”虛線來改善。騰訊還是走在正確方向上的,只是要堅定不移的推行下去,不要好高騖遠。一家中國公司,員工花名都是英文,洋氣是洋氣,但不夠接地氣。

中國史學家顧立雅(H.G. Creel)在1964年寫道:人們早已意識到,中國對世界文明的貢獻遠不止於造紙和火藥等發明創造,大規模的複雜組織是當代社會的突出特徵,在這個方面,中國在歷史上有重要貢獻。令人遺憾的是,至今沒有人對中國在這方面的貢獻做出提煉和總結。

而《毛選》從某種程度上,是一本關於“帶隊伍、做管理”的指導手冊,是一本“管理超級規模的革命組織”的寶典。而衝在時代前沿的科技巨頭,本質上做的事情,就是在工程師紅利下組織大規模人才隊伍,華為、阿里等都在學以致用,現在輪到騰訊交出自己的答卷了。

回到本文開頭提到的那本馬化騰做序的書——《企鵝帝國》,騰訊要是真的想成為帝國,需要中國的歷史深處尋找答案,《二十四史》和《資治通鑑》才應該是小馬哥的反覆咀嚼的書目,而最能解決騰訊當下問題的,恐怕就是一本《毛選》。

全文完。感謝您的耐心閱讀,請順手點個"在看"吧~本文的撰寫,得到了來自騰訊、微軟、國金證券、富途證券、景林投資等公司朋友的幫助,在此一併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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