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英雄虎膽震片場,感同身受譜駝鈴

上世紀50年代,於洋在北京電影學院表演訓練班進修,兩年學習結束,蘇聯專家給了他一個評價:於洋,你是一條大船,大船應該在大海里航行。在中國電影史上,於洋塑造了很多經典的硬漢形象,《英雄虎膽》中的偵察科長曾泰,《火紅的年代》中的爐長趙四海,《戴手銬的旅客》中的公安幹警劉傑等,而在現實生活中,作為山東人的於洋同樣一身正氣,正直豪爽,也正是因為這些性格特徵,使其塑造起人物來更加得心應手。

于洋:英雄虎胆震片场,感同身受谱驼铃

於洋

生日:1930年10月4日

出生地:山東省黃縣

原名:於延江

工作單位:北京電影製片廠

于洋:英雄虎胆震片场,感同身受谱驼铃

銀幕、生活中都是硬漢

1945年,15歲的於洋在哥哥的引導下走上革命道路,他做過公安戰線偵查員,先後參加過土改、四平保衛戰、長春殲滅戰和渡江戰役,這些革命戰鬥生涯鍛鍊了他的意志,也為他日後的表演生涯積累了豐富的生活素材。

於洋是典型的山東大漢,在幹校勞動時,就是一把好手,別人扛一麻袋糧食,他還要再摞一袋。有一年在東北農村拍戲,村民反映夜裡經常有狗熊之類的動物出沒,於洋為了給老鄉除害,也為了給攝製組改善伙食,就和同事商量著除掉狗熊。因為當時新中國還沒成立,荷槍實彈在當時是必要的。夜裡有動靜了,於洋就和同事起床,趴在窗戶上,朝外面的黑影啪啪就是幾槍,等了一會兒過去確認,才發現把老鄉的牛給打死了,為此於洋還被處分。

生活中的於洋要強好勝,拍戲時同樣如此。1949年,在凌子風導演的《中華女兒》中,有一場很驚險的炸橋鏡頭,要演員爬到松花江江橋上,放炸藥,然後再從幾十米高的江橋上跳下來。導演問於洋敢不敢跳,於洋說當年的戰士敢跳,我為什麼不敢跳。說完,於洋已經站在江橋上了。為了保險起見,開拍前導演要求檢查一下江水的情況,特技部門下水檢查發現,看似平靜的水中竟有日本侵略者留下的破軍車和船殼,如果跳下去的話,十分危險。最後導演想了個辦法,在長春搭了一個十幾米高的橋墩子,在底下挖了一個大坑,裡面放很多草,跳橋的時候鏡頭一切就行。

拍攝前一天,導演讓於洋去看了一下,於洋說,沒問題。那個年代拍電影都不用替身,但對於喜歡冒險的於洋來說,卻在電影裡得到了宣洩的機會,“戰爭年代那麼艱苦的環境都過來了,拍電影還怕什麼”。1974年,於洋出演《火紅的年代》,他完美地塑造出爐長趙四海“高大全”的特質,有評論說於洋五官飽滿,渾身洋溢著正氣,站著就是一棵高大昂揚的青松。而片中許多臺詞如“ 我們自己幹”“你麻木了”,在於洋的口中說來是擲地有聲,頗具氣勢。

《英雄虎膽》中用動作演繹心理戲

於洋在銀幕上塑造了無數硬漢英雄形象,《中華女兒》中英勇無畏的抗聯戰士,《衛國保家》中一腔熱血的民兵隊長,《走向新中國》中血氣方剛的鍊鋼工人,《戴手銬的旅客》中堅韌不屈的老公安偵查員劉傑等,其中尤其以《英雄虎膽》中的偵察科長曾泰令其名聲大噪。

于洋:英雄虎胆震片场,感同身受谱驼铃

於洋在《英雄虎膽》中飾演偵察科長曾泰。

因為曾泰這個角色有兩種身份,一種是解放軍的偵察科長,一種是匪軍的副司令,劇情中曾泰不能暴露自己偵察科長的身份。所以於洋在和導演編劇討論完劇本之後,給這個人物定了一個基調:讓我演國民黨的副司令,我就得像國民黨,不能在臉上貼一條,說我是共產黨,那就概念化了。基於這樣的設定,於洋拋棄了概念化的表演方式,在兩種身份之間進行微妙的轉換。片中有一場曾泰審訊耿浩的戲,是五次審訊中最激烈的一場。這場戲表演難度特別大,一方面要掩飾審判自己同事時心裡的矛盾,另一方面還要像真的副司令來審查一個共產黨那樣。拍這場戲的時候於洋特別緊張,額頭一直冒汗,點菸的時候手也一直髮抖,這些都不是設計的,而是一種真實的感情流露。

片中還有一場非常有挑戰的心理戲,曾泰發現戰友耿浩被敵人識破了,焦急地在房間走來走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是導演嚴寄洲用一個長達幾分鐘的長鏡頭拍攝的,於洋在表演時,從近景走到遠景,再走回近景,沒有一句臺詞,全靠動作表情,在表演上是需要功夫的,導演稱於洋拍這場戲時,眼睛裡有一種迸發出來的激情。於洋飾演的曾泰有著極高的個人魅力,受到很多觀眾的喜歡,當時於洋一天最多接到四五十封信。不過,也因為這部電影,江青評價於洋“演得比土匪還像土匪”,以至於他在“文革”中受到過批評。

演戲之外,也能導演和創作主題曲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一個演員一年能拍一部戲就不錯了,而於洋在1959年拍了4部電影,《飛越天險》《水上春秋》《糧食》《青春之歌》,迎來了自己創作生涯的高峰期。他不喜歡停滯的創作狀態,“相對於小橋流水,我更喜歡大江大河”。

拍《水上春秋》時,於洋在游泳池裡泡了兩個月,跟游泳健將們一起在體育學院鍛鍊身體,經過一番苦練,他不僅成功地塑造了蛙泳世界冠軍華小龍這個形象,還通過教練專業化和高強度的游泳訓練,100米蛙泳游出了1分46秒的好成績,達到了當時國家三級游泳運動員標準。拍《飛越天險》時,他每天要在西郊機場跟飛行員一起生活,那幾年他生活比較豐富,一會兒是運動員,一會兒是飛行員,但都是創作角色的過程。

《戴手銬的旅客》是於洋電影創作後期的一部代表作,改編自一篇反思“ 文革”的報道,於洋自導自演。原來的報道中故事背景是西北,於洋將故事背景改成了西南昆明附近,地處亞熱帶,風光又漂亮,拍起來也好看。他還將故事中的小男孩魏小明,改成了一個傣族小女孩,後來由蔡明飾演,正好可以穿上傣族衣服,很有民族風情。於洋還參與了很多電影臺詞的創作,片中有句臺詞“ 拿大頂看世界,一切都顛倒了”就是他親自改的。

因為於洋本身經歷過“文革”,有時候拍著拍著就很難過,他想電影應該有一首好聽的歌曲,來突出戰友情,就找到了作曲家王立平創作了一首大家耳熟能詳的主題曲《駝鈴》,這首描述戰友情的歌在當時並非主流,但卻傳唱至今。《戴手銬的旅客》的美術設計師屠居華透露,於洋導演在影片的劇本創作和主題曲《駝鈴》的創作中同樣付出了大量心血,但是在編劇和作詞名單上他並沒有給自己署名。

新京報記者 滕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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