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烈女傳》入手,看娥皇、女英的兩個身份:虞舜之妻和部落代表

提到娥皇、女英,我最早知道她們是通過一款角色扮演遊戲《軒轅劍·天之痕》,在那個時代裡,遊戲裡都會潛移默化的讓你學到各種各樣的知識,而不是現在充斥的氪金和廢肝。但神話故事不是正史,下面讓我們通過正史的記載,來看看帝堯的女兒娥皇、女英的故事,去了解歷史上的那些女性。

從《烈女傳》入手,看娥皇、女英的兩個身份:虞舜之妻和部落代表

提到古代的正史,首先想到的便是太史公司馬遷所著的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紀傳體通史《史記》,還有左丘明所著的《左傳》,孔子組織編撰的《春秋》,但是要提到專門為女編著的史書卻是少之又少,雖然少卻不是沒有,西漢年間就誕生了這樣一本專著,這本專門記錄女性的專史和通史叫做《列女傳》,是由西漢劉向編撰的。它為我們全面瞭解中國古代婦女社會生活和精神風貌,留下了有益的資料,其思想內涵、史學價值和文學成就,都值得我們高度關注和進行深入的研究。

娥皇、女英的第一個身份:虞舜之妻。

帝堯有兩個女兒,大的名叫娥皇,小的名叫女英,他們作為帝堯的女兒,從小就在父親身邊聆聽教誨。

有虞二妃者,帝堯之二女也。長娥皇,次女英。——《烈女傳·卷之一·母儀傳·有虞二妃》

而虞舜的父親則是個糊塗頑固的人,他的繼母愚蠢荒唐,虞舜的父親是個盲人,人稱其為瞽叟。他的弟弟叫做象,整日在昏魅無知中悠悠盪盪,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不務正業、遊手好閒。

父號瞽叟,弟曰象,敖遊於嫚,舜能諧柔之,承事瞽叟以孝。——《烈女傳·卷之一·母儀傳·有虞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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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虞舜依然能和他們保持融洽的關係,虞舜對父親十分的孝順,儘管繼母很厭惡他,且偏愛自己的兒子,虞舜仍然小心謹慎的侍奉,對於繼母沒有一點兒的不敬,對於自己的弟弟象也十分愛護。

四嶽薦之於堯,堯乃妻以二女以觀厥內。二女承事舜於畎畝之中,不以天子之女故而驕盈怠嫚,猶謙謙恭儉,思盡婦道。——《烈女傳·卷之一·母儀傳·有虞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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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舜的賢名遠播,好酒也怕巷子深,沒有人推薦,虞舜一生就只能默默無聞,他伯樂是四嶽。四嶽將虞舜推薦給了急於尋找接班人的帝堯。帝堯為了考驗虞舜,把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虞舜,以觀察他的理家的才幹。娥皇、女英兩個女兒侍虞舜在田裡幹活,從不因為她們是天子的女兒而感到驕傲怠慢,總是表現的很謙遜很恭順,時刻想著盡做媳婦的義務。

娥皇、女英的第二個身份:部落的代表。

實際上,作為部落聯盟的首領,年老的帝堯已經無力控制部落的事物,為了保持自己族群的利益,他必須找到一個接班人,這個人既要有能力,又要有一顆仁愛之心,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為真正適合的接班人,取代自己成為部落聯盟的首領,但同時又不會損害自己族群的利益,因此帝堯才沒有選擇有強大背景的鯀,而選擇了相對沒有背景的虞舜,請注意鯀是大禹的父親,而大禹是夏啟的父親。通過聯姻的方式,年老的帝堯和虞舜建立了聯繫,雙方達成了同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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瞽叟與象謀殺舜。使塗廩,舜歸告二女曰:“父母使我塗廩,我其往。”二女曰:“往哉!”舜既治廩,乃捐階,瞽叟焚廩,舜往飛出。——《烈女傳·卷之一·母儀傳·有虞二妃》

瞽叟和舜的弟弟象一起密謀要殺害虞舜,瞽叟讓虞舜爬到糧倉上面去修理倉頂。對於父親的這個要求,虞舜並沒有立刻答應,他總感覺這裡面有什麼陰謀。於是他回去告訴了自己的妻子娥皇、女英,想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娥皇、女英的態度很一致,都說:“你去吧!”結果虞舜剛剛到了穀倉的倉頂,象就把梯子給搬走了,而後又在下面放起了大火,焚燒穀倉。虞舜飛快地從穀倉頂跳了下來,才擺脫了危險。

象復與父母謀,使舜浚井。舜乃告二女,二女曰:“俞,往哉!”舜往浚井,格其出入,從掩,舜潛出。——《烈女傳·卷之一·母儀傳·有虞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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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不甘心失敗,他又和父母謀劃,讓虞舜去挖掘深水井。虞舜又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妻子娥皇、女英,表示自己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後有點擔心,娥皇、女英這次的態度還是很堅決,她們都說:“你放心去吧!”結果虞舜剛剛跳下去挖掘,象就立刻用土把井口給堵住了,想把虞舜困死在井底,虞舜最後從水井的壁洞中鑽了出去,才逃脫了危險。

時既不能殺舜,瞽叟又速舜飲酒,醉將殺之,舜告二女,二女乃與舜藥浴汪,遂往,舜終日飲酒不醉。舜之女弟系憐之,與二嫂諧。——《烈女傳·卷之一·母儀傳·有虞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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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殺死虞舜,瞽叟便把虞舜交去喝酒,想把虞舜灌醉然後下手。虞舜出發前,把這件事告訴了娥皇、女英,這次兩位妻子給虞舜吃了一些能夠醒酒的藥物,並且讓他在池子裡沐浴,隨後虞舜就去喝酒了。瞽叟和虞舜喝了一整天的酒,虞舜始終都沒有醉,因此,象找不到機會下手。虞舜的妹妹繫很同情自己的哥哥虞舜,於是便和兩個嫂子娥皇、女英很要好。

我的疑惑和答案:娥皇、女英和他們與虞舜關係的變化。

通過上面的故事,有兩件事我是疑惑的,第一是虞舜為什麼每次都會去問娥皇、女英的意見?第二是為什麼明知道父親、繼母和弟弟象要對自己不利,虞舜還要一次又一次的上當呢?對於第一個問題,我的答案是虞舜告訴娥皇、女英知道,有兩個目的:第一告知妻子自己的去向,如果自己出了什麼事,娥皇、女英就會告訴她們的父親帝堯,岳父知道了絕對不會不聞不問;第二自己想通過這種方式,看看娥皇、女英對於自己有什麼好的建議。

從《烈女傳》入手,看娥皇、女英的兩個身份:虞舜之妻和部落代表

從後面的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出,前兩次娥皇、女英都說:“你去吧!”但到了第三次的時候,她們替虞舜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這個過程也說明她們對於虞舜的態度也從相敬如賓變成了關懷備至,在虞舜第三次來救助的時候,娥皇、女英才真正開始關心自己的丈夫虞舜,才真正認可了虞舜。前兩次不過是考驗,如果虞舜連父親和弟弟的陰謀都不能應付,該怎麼繼承帝堯的事業呢?

父母欲殺舜,舜猶不怨,怒之不已。舜往于田號泣,日呼旻天,呼父母。惟害若茲,思慕不已。不怨其弟,篤厚不怠。——《烈女傳·卷之一·母儀傳·有虞二妃》

從《烈女傳》入手,看娥皇、女英的兩個身份:虞舜之妻和部落代表

虞舜對於父母和弟弟屢次加害自己,並不怨恨那是假的,但作為要繼承天下的人,連父母、弟弟都不能包容又怎麼能治理好天下呢?他把自己的苦悶深深的埋在了心裡,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到田野裡大聲哭喊,呼喚蒼天,呼叫父母。這些都被作為妻子的娥皇、女英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虞舜的天子之路:離不開娥皇、女英的傾心輔助和帝堯的背後支持。

通過自己的智慧和能力,虞舜不僅贏得了娥皇、女英的認可,同時也贏得了帝堯的認可和信任。在帝堯看來,虞舜對自己雙目失明昏庸無能的父親都能包容,對於自己的繼母和弟弟的加害也能夠容忍,這樣的人繼承自己的天子之位後,斷然不會為難自己的部族,因為他有一顆仁愛之心。

從《烈女傳》入手,看娥皇、女英的兩個身份:虞舜之妻和部落代表

下一步就是在工作中考察具體的能力了。帝堯讓虞舜擔任各種官職,這就是全面的培養和鍛鍊。讓他到國都四門去迎接賓客,還常常讓虞舜到原野上的樹叢中和山坡下的森林裡,擴大虞舜的影響力。帝堯通過各種方式考察虞舜的才能,當讓這其中也包括通過自己的女兒娥皇、女英來反饋虞舜的表現,虞舜很謙恭,處理每一件事都要和娥皇、女英去商量,這不僅僅是尊重妻子,也是尊重帝堯,因為實際上娥皇、女英的身份特殊,她們既是虞舜的妻子,同時也是帝堯部落的使者,她們肩負著考察虞舜的任務。

從《烈女傳》入手,看娥皇、女英的兩個身份:虞舜之妻和部落代表

虞舜繼位為天子,沒有忘記妻子對自己的幫助,他立娥皇為後,女英為妃,將弟弟象封在了有庳這個地方,同時依然十分恭順的對待自己的父親瞽叟。天下間的百姓都稱讚娥皇、女英聰慧明智、忠貞任慧。後來虞舜到諸侯國去巡視,在蒼梧去世,號稱重華。娥皇、女英也逝於江水、湘水之間,俗稱湘君。對於娥皇、女英,可以用《詩經》裡話來形容她們的品德純正。

不顯惟德,百辟其刑之。——《詩經》

有庳這個地方位於南方,在當時屬於蠻夷之地,象去哪裡可不是去享福了,一切都要自己動手才行,稍有不慎被蠻族砍掉腦袋也是有可能的,做英雄還是做狗熊,全看自己的本事了,至於虞舜對弟弟的愛護,大家是都看到的,有封地就是一方諸侯。

從《烈女傳》入手,看娥皇、女英的兩個身份:虞舜之妻和部落代表

娥皇、女英不僅是虞舜的妻子,帝堯的女兒,也是部落利益的代表,她們不是神話故事裡的神仙,而是現實世界裡的女性,自信而從容、優雅而聰慧的中國女性代表。

一個人的歷史,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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