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任堅
一戰後重獲獨立的波蘭，僅有142千米的海岸線，狹窄的波蘭走廊處在東普魯士和德國本土的包夾之中，陸地方面受到的威脅遠甚於海岸，因此波蘭現實地致力建設一支小型而有效的現代海上力量。20年代初的經濟狀況不佳使海軍建設舉步維艱。到1926年波蘭推出的宏偉的12年計劃包括2艘巡洋艦、6艘驅逐艦、12艘雷擊艦和12艘潛艇，還以佈列斯特和基爾為模板準備將格丁尼亞建設成一個大型兵工廠並作為波蘭艦隊的主要基地。然而隨著經濟形勢的惡化和預算的削減，加之格丁尼亞船廠產能不足，1929年該計劃被放棄。隨後1933年提出的造艦計劃現實得多，採取本國建造和外購結合以滿足急迫的需求。向英國訂購的兩艘“雷聲”級驅逐艦強化了武備，在當時是世界上最快速最具威力的驅逐艦，以彌補取消兩艘巡洋艦的影響。還通過公眾捐款向荷蘭訂購了兩艘大型遠洋潛艇。
戰爭爆發時，波蘭海軍裝備有約 30艘各型艦艇，包括4艘驅逐艦（2艘“烈風”級、2艘“雷聲”級），4艘雷擊艦，5艘潛艇（3艘“狼”級、2艘“鷹”級），1艘佈雷驅逐艦“獅鷲”號，還有掃雷艦、炮艦、內河炮艦及輔助艦艇等。面對優勢敵人，波蘭統帥部決定將主要的水面戰艦撤至英國繼續作戰，以避免無謂的損失。
早在1939年5月英國就與波蘭達成協議，因此在戰爭迫在眉睫的8月30日，“北京行動”就啟動了。三艘主力驅逐艦“閃電”號、“雷聲”號和“暴風”號駛往蘇格蘭利斯海軍基地。德軍艦艇因為還沒有宣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波蘭艦隊從眼皮底下通過。波蘭潛艇的逃亡之旅則更曲折和戲劇性，有兩艘潛艇設法穿越德軍控制的斯卡格拉克海峽，抵達英國。其中“鷹”號曾被蘇聯扣押在塔林港，他們設法擺脫監視，在缺乏海圖、導航設備和漏油的極端不利情況下，穿過波羅的海的雷區和德軍艦艇飛機的監視駛抵英國。另外3艘潛艇“山貓”號、“野貓”號和“禿鷲”號被扣於中立國瑞典。波蘭的商船共計約14萬噸，都應波蘭海軍總部要求於8月底成功逃離了波羅的海前往盟國或中立國港口，為盟國事業做出了貢獻。
停泊在英國港口的波蘭海軍的主力驅逐艦“雷聲”號和“閃電”號（從左到右）
九月戰役中水面艦艇間的交鋒很少。9月3日，正在海爾半島海域佈雷的佈雷驅逐艦“獅鷲”號與掩護的“烈風”號驅逐艦（波蘭海軍旗艦）遭遇兩艘德國驅逐艦，在交火中擊傷一艘，迫使德艦逃離。但隨後趕來的德國轟炸機擊沉了波艦包括另三艘掃雷艦。這也是其餘波蘭艦艇的命運的寫照——被德國空軍消滅殆盡。
逃出生天的波蘭驅逐艦和潛艇立即納入英國皇家海軍序列投入戰鬥，“雷聲”號參加了挪威戰役，於5月5日被“斯圖卡”擊沉。“閃電”號在挪威戰役後加強了防空火力並配備了對空雷達，高強度地參與護航，戰後成為新生的波蘭海軍旗艦。“鷹”號潛艇於1940年4月8日擊沉了德國“里約熱內盧”號運兵船，但後來在北海失蹤，可能是觸發水雷。
在原有艦艇損失殆盡後，英國海軍租借了一批艦艇給自由波蘭海軍，包括2艘巡洋艦、7艘驅逐艦、3艘潛艇及一些小型快速艦艇。波蘭海軍隨英國海軍參加了幾乎所有的戰鬥，從挪威戰役、大西洋和地中海護航到迪厄普、北非、西西里和諾曼底的兩棲作戰，在圍殲“俾斯麥”號的戰鬥中，“雷聲”號驅逐艦因首先發現“俾斯麥”號而受到嘉獎。
到1944年底，波蘭海軍總共有超過3500名軍官和水兵，陣亡431人。共擊沉敵方艦艇7艘，擊傷超過11艘；擊沉2艘潛艇，擊傷超過9艘；擊沉敵方商船8萬噸；擊落17架德國飛機。
波蘭海空軍繼承了先輩威名遠揚的翼騎兵的光榮傳統，面對逆境，屢敗屢戰，百折不撓，堪稱不折之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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