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自研”院士

阿里“自研”院士

阿里“自研”院士

11月22日,中國工程院公佈了2019年新增院士名單,位列其中的來自阿里巴巴的王堅,成為輿論的熱點。大家或感慨王堅打磨阿里雲創業維艱;或驚歎馬雲力挺雲計算眼光長遠;或稱讚國家對民營企業的認可意義重大。然而儘管口碑載道,但這一歷史性事件的意義,或許仍被低估了。

當前中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因此,突破關鍵技術、實現經濟轉型的迫切性前所未有。在過去的幾十年,核心科技的攻堅長期依賴國家力量,但正如科技部所言:鼓勵支持民營科技企業的發展,始終是科技工作者的重要內容。

而欣慰的是,以阿里巴巴、華為為代表的民營經濟,也不負眾望。院士的榮譽,不僅屬於王堅博士,也屬於長期堅持在科技創新領域深耕的阿里巴巴,更屬於所有為社會發展貢獻力量的民營企業。這是一個里程碑,標誌著我國民營企業開始成為國家科技創新的新動能,激勵更多人、公司,向科技創新的高峰攀登。

王堅當選院士的一個重大意義在於,這一個雙料“自研”院士。王堅來到阿里時,負責的是阿里雲業務,這是中國互聯網自主研發的一段美妙樂章。自研的路有漆黑有風雨,但王堅博士堅持了十一年,完全是阿里企業內部成長起來的院士。這個“雙料”說明,民企企業可以搞研發攻關,中國可以搞自主研發。

事實上,這也是阿里巴巴集團的告白: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有一隻強大科技先鋒團隊、科技人才猛將如雲。比如,達摩院自動駕駛負責人王剛在全球青年科技創新人才榜中名列前茅;平頭哥半導體研究員孟建熠兼任專用集應電路與系統國家重點實驗室副主任;頂尖華人AI科學家賈揚清,負責阿里的大數據計算平臺研發……

也許多年後,人們會發現,王堅當選院士的星星之火,卻成為科技發展、民族復興的希冀。然而,科技創新的前景是美好的,但道路是崎嶇的。王堅、阿里雲的數十年,也是如此。阿里雲經歷了些什麼,為什麼是阿里成為了科技創新的領軍者?要回答這個問題,需要將時鐘撥回到2008年。

01 風起

2008年7月24日,對於中國互聯網而言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的統計數據宣告:在6月底中國網民數量達到了2.53億,首次超越美國躍居世界第一;中國網民寬帶接入人數世界第一;中國CN域名註冊量世界第一。

這些“第一”雖然有些驚喜,但早已在大部分人的意料之中。這幾年的互聯網發展,日新月異。

門戶網站之外、博客也成為網民們重要的溝通方式,博客數量達到了1億個;搜索、聊天等工具仍是一路高歌。橫空出世的淘寶開闢了電商新天地。2007年電子商務被國家確定為新興產業,當年交易總額就達到了2萬億。

這一系列數據都展現著中國互聯網的發展壯大。然而,在這光鮮數據背後,卻隱藏著危與機。

從1994年開始,中國互聯網快速發展的仍是應用層面,而且多數是以海外已有的模式為參照,俗稱copy to china。而在每一次購物支付、每一條社交消息、每一個搜索確認的背後,幾乎都是海外公司的身影。例如在硬件支撐領域,國內普遍採用的是IBM的服務器、Oracle的數據庫和EMC的存儲設備。

僅在應用層跟隨海外、複製發展行不行?完全依賴海外設備好不好?對於中國互聯網而言,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意味著“只有血肉,並無骨架”。這一定會在未來遭遇各種阻礙弊病,但未來有多久,並無人知道。因此,願意為未來做出準備,甚至犧牲當前利益的個人、公司,都少之又少。

馬雲也瞭解這些狀況,他看著阿里的發展,便有些擔憂:在快速爆發的數據面前,傳統的硬件架構一定會面臨算力瓶頸。而阿里的擔憂,也是海外公司思考的命題。

為了應對硬件資源和數據需求不匹配的問題,在2006年,谷歌提出了“雲計算”概念,即將硬件資源虛擬化後隨意支取。雲計算發佈一個月後,以電商業務起家的亞馬遜,就率先開放了第一款雲存儲服務,在當時看來也算是比較“土”的雲業態。但亞馬遜沒有停止探索,源源不斷地增加投資、僱人、買設備、搞研發。

而當時的鼻祖谷歌,卻因為搜索引擎、郵箱等產品發展迅猛,無暇顧及雲領域,一直等到2年後的2008年,才開始蹣跚追逐。而微軟也在觀摩了亞馬遜兩年後,與谷歌在同一年宣佈了雲戰略。

即使在創業文化濃厚的美國,判斷未來容易,相信未來下重注卻很難,而要放棄利益為未來下重注更是難上加難。

而2008年的阿里,日子也非常難。次貸危機衝擊著世界貿易和阿里的業績,股價被華爾街看空不斷下滑,馬雲甚至在郵件中表示“準備過冬”。然而,值得慶幸的是,即便如此困難,阿里依然作出了一個事後看來無比正確的決定:堅決進軍雲計算,國內的科技無人區。

這是馬雲一個人的決定,是阿里一個公司的決定,但最後,卻成為了影響中國互聯網、科技界的決定:中國和美國一起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而眼前的賽道決定著DT時代的科技格局。

02 雲湧

2008年10月阿里巴巴在內部啟動了代號為“飛天”的雲架構研發項目,負責人正是現今當選院士的王堅。他被譽為雲計算的堅定領路者,但是在2013年之前,他更多地被人稱之為“騙子”、“忽悠”。

阿里當時擁有的,是幾乎和美國巨頭同時的起步、優秀的國內工程師資源,以及馬雲、王堅團隊等人的“瘋子”般的偏執,但他們要走的是一條極險之路。IOE的架構,雖然不滿足彈性計算需求,但商業經驗豐富、性能穩定。自研系統不僅意味著學術的突破,更是商業的顛覆。

幸運的是,阿里自身有著豐富的商業形態、數據、以及招兵買馬的人才體系,可以支撐研發;而不幸的是,每一比特數據的遷移、每一塊硬盤的替換,都是重大的冒險,即便在集團內部,依然面臨重重困難。

比如在淘寶架構轉型中,80多位Oracle工程師放棄成熟的海外產品,轉向自主系統,與其說是解決問題,不如說是解決了自己。需要轉移數據的業務部門誰也不願意當做小白鼠,而阿里雲新系統也非常“配合”地頻頻報錯。

阿里雲整個部門連續幾年在集團中拿到最低分,被譏諷為不自量力。團隊不少員工也因受不了壓力、看不到希望只能揮淚離職。在2012年阿里雲年會上,王堅緊握話筒,泣不成聲,“這兩年我挨的罵甚至比我一輩子挨的罵還多。但是,我不後悔”。阿里雲內部受挫,外部也不被看好。國內不少互聯網大佬發聲,雲計算是老套路、爆發要等阿凡達時代。

在關鍵時刻,馬雲站了出來為王堅撐腰,“每年給阿里雲投10個億,投個十年”。而集團各部門也逐漸統一了思想,全力配合支持阿里雲。終於在2013年6月,阿里雲5K項目測試成功,性能不輸海外巨頭。國產化的荒地,總算有了開墾。歷時5年,阿里人的相信,也終於被看見。

打破利益、走出舒適區、執著未來的路,有多麼漆黑曲折?微軟的緩慢進展、谷歌的停滯不前,就可見一斑。一直到2014年2月,改革派納德拉成為微軟新一任CEO後,雲業務才被塑造為微軟發展的新引擎,也才有了微軟的再現巔峰。而當這些巨頭在開拓中國市場時,才驚訝地發覺:中國的雲計算,實力斐然。

而中國崛起的並不只有雲計算。在存儲領域,長江、常鑫在提升內功;在服務器領域,浪潮、中科曙光等公司的市場份額、產品性能不斷提升;在數據庫領域,阿里的OceanBase、PolarDB、武漢達夢等產品成熟度也日益更新。

阿里雲的成功,為中國換來了數字經濟的入場券。而阿里的使命還遠未結束。

03 浪奔

2017年7月20日,“可能是這個時代最具前瞻性”的投資家孫正義,發表了著名的演講《信息革命指引下的新世界》。孫正義描繪了數字經濟將帶來的巨大改變:低成本低延遲的高速網絡、數千萬億臺物聯網設備、接納數據的雲端、分析數據的人工智能中臺。一個嶄新的時代呼之欲出,產業界與資本市場為之興奮。

而早在2010年,iPhone4的問世就拉開了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大幕,人工智能+大數據+雲計算三大新科技的成熟,為數字經濟時代奠定了基礎。毋庸置疑,科技週期的每一次輪迴,都是國家力量的重塑機遇。而對於處於“降速提質增效”新常態的中國,數字經濟是實現創新增長、保證經濟活力和韌性的殺手鐧。

著名的諮詢公司畢馬威,曾對全球數字經濟進行了研究。研究人員從數字基礎設施、數字消費者、數字產業生態、數字公共服務、數字科研等5個維度,對全球主要經濟體進行了比較,最終發現,美國、中國領先世界,兩者之間的差距並不是很大,中國在數字經濟方面,也有獨特優勢。

在消費領域,智能手機的普及為中國廣袤的城鄉消費市場帶來活力,移動支付、電子商務的普及領先世界,豐富多樣的消費場景、產業場景,沉澱出了豐富的數據,無論類型還是數量,這都是數字經濟時代的“原料”。

而在產業領域,中國擁有完整的製造業產業鏈,也為數字經濟提供了廣闊的賦能空間。沿著“數據採集——模型構建——模型應用——反饋控制——服務提升”的工業互聯網路徑也格外清晰。中國完全有機會走出自己的數字化轉型道路,尤其阿里巴巴這樣的公司,正在輸出自己的科研力量。

在2019年的雲棲大會上,阿里巴巴集團CTO張建峰表示:“數字升級需要四項關鍵技術:可靠易用的雲、全球智能大數據、雲智能網絡以及隨時隨地的移動協作”。

雲產業的發展,為AI等未來硬科技的發揮,提供了充足的算力支持。而阿里在雲研發過程中歷經打磨、不斷完善的中臺方法論,也將會在AI、芯片等領域發揮重要作用,而這也會成為中國數字經濟重要的基礎設施。

數字經濟對於中國而言既是一次科技浪潮,也是一次民族機遇。而發展數字經濟,也是中國對於“中國模式”給予的註釋。

發展從來都是既要抬頭看山,又要低頭看路。美好願景之前,都要有一段艱辛的長征要走。幸運的是,民族獨立的長征路我們已經實現,科技崛起的長征路,也已經有阿里巴巴等“先鋒”,我們相信也看見,中國數字經濟的美好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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