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丈夫喘不上氣 妻子的胃僅剩四分之一 撇下三個娃或成孤兒


​吳德治看上去“肥頭大耳”,體重比他媳婦足足翻了一倍多,並且兩人體重越拉越大。兩年前,夫妻倆還沒這麼大的差距,只是吳德治已病入膏肓,身體開始“發胖”,體重猛增。而媳婦周花瑞卻相反,做了兩次大手術後,骨瘦如柴的她體重比一袋面多不到哪去。如果按50斤一袋面計算,恐怕她剩下的日子都很難消化完這袋面,因為她的癌細胞已擴散,多日滴水不進。不知山裡這對“胖夫和瘦妻”還能挺過多久?身後還有三個娃,最小的才三歲。

吳德治今年47歲,家住秦嶺腹地的陝西省山陽縣兩嶺鎮竹園村,家裡姊妹四個,他排行老三,念過四年書。1987年,15歲的吳德治就輟學跑到山西、河南等地去打工,主要從事井下作業,每天和巨大的粉塵打交道,幾十年奮戰在井下黑暗的巷道里,他如此打拼家境也沒好到哪去,年近30還沒娶上媳婦。

2001年,在家人的張羅下,吳德治總算娶了個和他同歲的女人。這個身材瘦小的女人沒念過一天書,長得白白淨淨,見人不愛說話,就愛傻笑,搞得吳德治一時摸不著頭腦。你說這個女人腦子有問題嗎?她卻不亂跑,也不胡說八道,並且個性還很挺溫柔,你說幹啥就幹啥。但要說她腦子正常嗎?又覺得大腦缺根弦,連衣服都洗不淨,複雜一點的飯菜都做不了,更別說下地幹農活了,就連人民幣上的數字都不認識。


有一次,村裡來了個收頭髮的販子,答應給200塊錢收購她一米多長的辮子,最後只給了一張百元紙幣,她拿著這張紙幣在村裡到處炫耀,我的長辮子賣了200塊。

吳德治後來才弄明白,媳婦小時候麻疹沒出好,落下個腦子不好使。儘管如此,夫妻倆婚後生了兩男一女,娃的智力都很正常,如今大兒子念初中,老二上一年級,小女子待在家裡。

吳德治為人憨厚老實,是個再本分不過的山裡人,從不嫌棄智力低下的媳婦,每次出門打工他都會把家裡安頓好,過上一陣子就跑回來看看,心裡總放心不下,山裡這戶人家就這樣搖搖晃晃走到了今天。

2011年,為了娃唸書,吳德治將打工的積蓄在山下蓋起了三間平房,雖然耕地不多,但打工的收入勉強能維持家庭的基本生活。 這時,村裡傳來有在金礦打工的農民患了塵肺病,還死了人,吳德治開始緊張了,大家都在一個巷道里玩命,我能好到哪去?但他個性太蠻,看到家裡幾個幼小的娃,仍跑到河南金礦打工去了。

他的僥倖心理最終還是未能脫逃,身體開始出現異常,經常是咳嗽,並且還帶有血絲,稍微乾點體力活就上氣不接下氣,他心裡有種預感,估計很難把娃養大。2017年,他實在支撐不住了,來到醫院做檢查,診斷結果直接被定為三期塵肺,大夫勸他抓緊治療,不敢再耽誤了。


當時家裡還有點積蓄,吳德治跑到北京一家醫院花了四萬多塊錢治療。回來後,病情雖然得到一點緩解,但這個農民徹底告別了打工生涯,只能待在山裡。

當時家裡還有點積蓄,吳德治跑到北京一家醫院花了四萬多塊錢治療。回來後,病情雖然得到一點緩解,但這個農民徹底告別了打工生涯,只能待在山裡。

聽到這個消息,吳德治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咱倆哪怕有一個能動彈也好,這下全倒了。在救命這個環節上,吳德治還是個男子漢,寧可犧牲自己,也要挽救媳婦的命。

媳婦在商洛市醫院做了胃切除手術,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後回到山裡。可沒過多久,媳婦的病情再次復發,搞得夫妻倆幾乎把家都搬到了醫院。從2017年冬季至今,吳德治先後4次住院,媳婦8次,連醫院裡的清潔工都認識這對病秧子,夫妻倆的醫藥費加起來就花了二十七八萬,還欠了別人六七萬。

媳婦住院必須有人陪護,不然去哪掛號?何時吃藥她都搞不清。住院期間,家裡兩個小娃沒人照管,吳德治只好帶到醫院,懷裡抱一個,手裡牽一個跑前跑後,他既要照顧病床上的媳婦,還要照顧到娃,晚上就帶著兩個娃睡在病房的樓道里。


吳德治特別害怕自己這口氣上不來,不然這個家就完了,當他實在病得厲害,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媳婦又無力照顧,他的兩眼只能仰望天花板,病友幫他端水買盒飯。當夫妻倆同時病倒了,他只能等媳婦出院後再跑去住院。近兩年來,這對患難夫妻就這樣反覆折騰,相依為命。

9月24日,媳婦病情嚴重,連走路都困難,吳德治直接送她來到省城西安治療。媳婦身體太虛弱,剛下車就暈倒了,急的他第一次打的送媳婦去醫院搶救。考慮到省城消費高,吳德治這次沒帶娃,託給姐姐照管。

這對山裡夫妻進城看病已習以為常,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帶,喝水的杯子還是用過的礦泉水瓶子,打開病床邊的櫃子,裡面只有一床棉被,這是留給吳德治夜裡保暖用的。

10月11日,媳婦進行了第二次大手術,6個多小時,吳德治一直蹲候在手術室門外,當媳婦從手術出來時,他心裡特別難過,但這個男人不懂得怎麼去安撫病重的媳婦,只是說,她給我生了三個娃,我就要救她。

媳婦的胃切除了四分之三,手術費花了6萬多,當時吳德治銀行卡里還差一萬塊錢,為了救命,他不停地給親戚打電話,最終籌齊了這筆手術費。 吳德治很是感激政府,我們家是貧困戶,可以享受低保戶的報銷比例,家裡5口人每人每月有330塊錢的低保,這也是我們家所有的經濟來源。


媳婦住院期間,病床邊看不到鮮花,每天只有她朝夕相伴的男人,大夫說這個患者還要進行五六次化療,每次需要六七千塊。吳德治望著骨瘦如柴的媳婦,兩行淚水順著他的“肥頭大耳”一直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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