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很會辦事,深得師孃的喜歡,很快成為黃公館的紅人

作者聲明:頭條專欄讀書工作室旗下產品。根據資料改編,非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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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很會辦事,深得師孃的喜歡,很快成為黃公館的紅人

至此時,杜月笙以為沒什麼事了,正準備離去,黃金榮突然轉對林桂生說:“阿桂,今天我又弄到一麻袋煙土,你派幾個人去運回來吧。”

林桂生不悅道:“你自己幹嗎不運回來,是不是又找了相好不回來過夜了?”

黃金榮望望門徒,答道:“你想到哪裡去了,這幾天巡捕房又出了一樁案子,程聞、玉書及所有會使槍弄刀的都要隨我出去。這點點大的小事,隨便叫兒個弟兄就是了。”

杜月笙挺身而出道:“這事就交給月笙吧。”

黃金榮為了說明這確是一件簡單之事,連連搔頭說:“也不必你去,你還是聽候師孃安排其他重要事情。”隨即又對門外喊道,“阿海,阿六,秋生,你們三個進來!”

阿海、阿六、秋生是黃公館的第三流貨色,三個進來後垂手而立,齊聲問:“請師父吩咐。”

“有一袋現成貨交給你們,天黑後運回來向師孃交代,一路務須小心,不可出差錯!”黃金榮有板有眼地交代說。

“小的明白!”仁人齊聲回答。

是夜風起,正值仲冬時節,寒氣逼人,杜月笙裹著棉被與馬祥生說了一通風花雪月,大約夜晚十點鐘左右,忽聽得後院傳來喊著聲夾雜著雜亂的腳步聲。杜月笙估計可能有事,慌忙穿衣起來,出向門外,正與人撞了個滿懷,路燈下,認出是小翠。同時小翠也認出了他,急道:“月笙哥,不好了,阿海、阿六、秋生運送的那批貨被人劫走了。太太正在焦急呢。”

杜月笙一聽,三步並做一步來到後院二樓林桂生的住處,只見阿海、阿六跪在地上,林桂生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一邊叫罵,一邊嘆氣。

原來三人接手那包煙土後,阿海、阿六在後面押著,秋生租了一輛黃包車裝了貨前行。由於風大,到處黑燈瞎火,三人就分做兩路出來了。阿海、阿六到家後,見秋生還沒回來,於知道可能出事了。林桂生急的是,對方既然敢劫土,決非等閒之輩,如果要去奪回來,動武必不可少,但現在公館的會武腳色都跟黃金榮出去了,要去通知,恐怕劫匪早已逃之夭夭。而剩下的這些帳房、傭人、使女之類,怎能擔當得起如此重任。杜月笙弄明白後,即向林桂生自告奮勇道:“師孃,月笙願去把貨追回來。”

林桂生一愣,見杜月笙高高瘦瘦,十分單薄,說:“月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知道,師孃放心好了,事不宜遲,請師孃當即立斷!”杜月笙懇求道。

林桂生點點頭,從腰間撥出一支左輪向前一遞:“拿去吧。要不要找人幫忙?”

“不必。”杜月笙堅定地藏好槍,他不想別人分功,再是人多意見雜,說不定就坐失良機。

據阿海介紹,秋生在十六鋪上了黃包車,沿著法租界外灘向北走,一般路線就是沿著公館馬路回八仙橋同孚裡。公館馬路是法租界最繁華的馬路,一般情況下沒有哪個劫匪敢在這條路上動手。那麼,最大的可能是在公館馬路跟法蘭西外灘相交處被劫,該處相對偏僻,東面是黃伸絲一北面不遠處就是英租界,是最適宜躲藏和動手的地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劫匪得手後又會向哪個方向逃呢?

杜月笙在黃公館的這段時時間,他的“諸葛亮”形象已完全在林桂生的心目中要樹立起來了,如果這一次能夠再把一百多斤煙土奪回來,那麼,他就能給林桂生一個“智勇雙全”的印象。而要征服一位心志甚高的女人,勇敢往往比機智更重要。因此,這一次必須成功,否則,林桂生永遠也不會把他當成一個大情人。

林桂生走出黃公館,剛好有一輛黃包車停在弄堂口,他跳上車,未等車伕問他的去處,他果斷說:“快跑,去法租界外灘!”

黃包車沿著公館馬路向東飛奔,一路上杜月笙仍在急急思索:劫匪得手後到底向哪個方向逃跑呢?這年頭無論是誰帶著一百多斤福壽膏就等於帶了一枚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因為黑吃黑的劫匪到處都是,一旦得知深更半夜有人獨帶價值巨大的煙土,這個劫匪隨時都有挨刀子、吃衛生丸子、挨悶棍的危險。那麼,這傢伙一定會就近找一個藏身之處。上海縣城一到夜晚就四處關門,劫匪進不去,法租界是黃金榮的天下,也不敢過來,他必定會冒險穿過法租界,趕往英租界,那裡不是黃金榮的勢力範圍……對,劫匪一定是躲到英租界去了!

“快點,插洋涇浜那邊去!”杜月笙憑著對地形的熟悉指揮著。

洋徑派是法租界和英租界的接攘處,一條小河溝,浜南是英租界,浜北是法租界。劫匪由於路不熟,一路驚嚇,加之百多斤煙土攜帶不便,說不定可以在洋涇浜擋住。

杜月笙很會辦事,深得師孃的喜歡,很快成為黃公館的紅人

杜月笙的估計沒有錯,在洋徑洪他果然攔截了劫賊,對方沒有槍,他幾乎不廢力氣就將其制伏。原來那位劫賊並非江洋大盜,窮急了一個人單獨出外“撈世界”,恰遇秋生運著一袋貨,用悶棍打倒,一看貨,知是煙土,立時喜出望外,沒想到沒多久就被杜月笙擒獲。

杜月笙押著人贓回到黃公館,前後不到一個小時,林桂生見了,驚訝不已,她眼中的杜月笙剎時高大無比。

處置了劫匪,杜月笙又要杜月笙幫著把一袋煙土搬到她的房內去。杜月笙趁機對小翠說:“阿翠,我一個人不夠力氣請你幫一把。”

兩人在搬煙土的過程中,杜月笙乘林桂生不在之際,悄聲道:“我倆很久沒有一起了,等會兒太太睡了,是不是去老地方敘敘?”

小翠紅著臉四處瞅望,小聲答道:“今晚你辛苦了,時間又晚,你不會有好心情。”

“不,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情總是好的,而且也不累。”杜月笙堅持著。

“明晚吧。”小翠說,“你今天又立下大功,老爺回來,他和太太應該有所表示的,明晚我就把聽到的都告訴你。”

杜月笙嚥了咽口水,見林桂生來到身前,又禁若寒蟬。因時間已晚,藏好鴉片,林桂生沒有挽留杜月笙。回到灶披間,想起明晚的此時正在和小翠銷魂,遂甜甜地人了夢鄉。且說次日子夜,夜深時分,杜月笙和小翠在“老地方”見面,彼此難分難捨,只恨時間過得太快。到不得不分手時,杜月笙記起昨晚小翠說過的話,問道:“今天老闆回來後,太太和他說了我沒有?”

“說了,”小翠說,“太太在老闆面大大地把你稱讚了一番,說黃公館內的門徒中,沒有一個及得上你,老闆當然承認你不錯。”

“承認不錯有什麼用?”杜月笙嘆道,“又當不了飯吃。”

“你別急,我還沒說完了。太太說你在這裡為黃公館立了不少功,也沒得到什麼好處,提出想讓你去賭場吃一份伴祿。”

杜月笙喜道:“是真的嗎?”

“那還有假,等著這幾天太太來叫你吧。”小翠說著抬頭看了看天色,提醒道:“我們該分手了。”

杜月笙很難捨地再次摟著她:“真捨不得你走,明晚這時候還來嗎?”

小翠搖頭。

“為什麼?”杜月笙仍不想失去機會。

“明晚黃麻皮要來,他有我房間的鑰匙,他半夜摸進我房間不見人,他會懷疑的。”

杜月笙嚥下一口口水,只好放開小翠。

過了兒天,林桂生果然把杜月笙找去,開門見山地說:“月笙,我想讓你吃一份俸祿。公興記的臺子你知道吧?”

“知道。”杜月笙抑制住喜悅,“就在巡捕房的隔壁,老闆叫耿濤,綽號花和尚。”

林桂生連連點頭:“說得對,你就去找他,說是我要你去的,幫幫他們的忙,就在那裡領份薪水。好吧,這就可以去。”

“謝桂生姐。”杜月笙躬身道。

興公記在法租界是著名的大賭場,門口每天都是車水馬龍,門庭若市,所謂“手談有豪富,進門無白丁”,這種地方一般的流氓地痞是不敢進來的。杜月笙對興公記神往以久,但一直沒有資格進來,只敢去一般的賭攤賭錢。現在能夠去公興記吃份俸祿,從此他的社會地位已不再是先前的小癟三。

臨走林桂生上下打量杜月笙一遍,吩咐說:“穿件光鮮的衣服去。白相地頭,先敬訴後敬敬人。”

次日早飯後,杜月笙經過一番著的打扮,還特地在胸袋裡掛了一塊鍍金懷錶,租了一輛黃包車來到公興記。

杜月笙很會辦事,深得師孃的喜歡,很快成為黃公館的紅人

公興記熱鬧非常,以前,杜月笙只能在門口望一望,現在,竟然可以大模大樣地走進來。他向賭場護院問明瞭耿濤的去處,在後間密室裡找到了耿濤,隨即把來意說了一遍。

耿濤是一位世故很深的老江湖,他認出了眼前這位曾經常在門外探頭的小癟三,然後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弟兄,‘空口無憑’,這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杜月笙剎時紅了臉,這一刻的感覺悲哀莫名。他一抱拳:“對不起,打攪了。”轉身時,他感到後背的目光直穿他的胸背。

走出賭場,一陣涼風吹來,淚水跟著也不自覺地流了出來。這一次的屈辱使他更加明白:世態炎涼,冷暖自知,這輩子如果不緊緊地抱住林桂生的粗腿,永遠也不會有出頭之日。

回到黃公館,小翠歡歡喜喜地來灶披間問他第一天的獲如何,杜月笙只好如實相告。

小翠聽了,想了片刻提醒道:“耿濤說的也不無道理,象他那種老於世故的人,什麼事沒見過呢。別灰心,我就去告訴太太,要她親自陪你去。”

杜月笙突然醒悟過來,制止道:“你不必告訴她,讓她自己來問我,說不定她正是有意如此,不要忽視她的威望。”

小翠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杜月笙在黃公館無所事事地過了幾天,一天,他見林桂生從後院樓上下來,便有意與她相遇。

林桂生見了,果然問:“月笙,花和尚給你每月多少傣祿?”

杜月笙苦著臉,有意支支吾吾。林桂生心裡明白,笑問道“怎麼啦,是不是碰了個軟釘子?“

杜月笙早已猜出林桂生的心思,又裝出難為情的樣子說:“沒什麼。耿濤說是‘空口無憑’。”

林桂生得意地哈哈大笑,轉身對小翠喊道:“備車,去公興記!”

隨即一輛漂亮的雪佛萊小轎車從車庫開出,林桂生、杜月笙、小翠上了車,後面一隊保鏢隨從也爬上一輛汽車跟上。

林桂生浩浩蕩蕩來到公興記,耿濤聞報慌得顧不上穿鞋,赤腳從煙塌上下來迎接,垂手在門口躬立:“師孃大駕光臨,耿濤有失遠迎,還望海涵。”說話間眼睛0見林桂生身後的杜月笙,心下便明白自己闖了什麼禍。

林桂生面無表情,徑至大堂,耿濤為了討好,慌忙親自搬了一張太師椅放在林桂生屁股後面:“師孃請坐。”

看這派頭,再想一位女流之輩如此受人敬重,就在這一剎林桂生在杜月笙眼中立即金光四射,昇華成一尊無比聖、神靈的女菩薩……女菩薩甫落坐,即有女傭獻上香茶,她緩緩地吹了口氣,這才不溫不火地說:“耿老闆,你不是要憑據麼?憑據送上門來了。”

耿濤立即跪地:“師孃恕罪,前些天小的確實不知這位月笙哥是您老人家派來給公興記撐腰的,要是知道,小的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駁回……誤會,誤會,真是誤會。現在既然師孃親自送來了,只要月笙哥肯屈就,就每月在公興記領三十元薪水就是了!”

耿濤跪地說時,引得一班賭看熱鬧,他們大都早聞林桂生之名,今日見了,果見其威風與派頭一點也不遜色於一位女王。

林桂生是一位十分聰明的角色,見臺型扎足,面子掙夠了,便見好就收,她臉上露出笑容,抬抬手說:“起身吧,既然是誤會,事情就這樣算了。”轉對眾賭客,指著杜月笙,“這位杜先生是我派來的,日後各位還望多多捧場!”

此時,杜月笙望著林桂生,望著望著,腦海中便出現幻象:今晚林桂生仍留他伺候,打煙泡,洗腳,修趾甲,塗趾甲油……他覺得這是一種難得享受……

林桂生見眾賭客還在愣著,起身笑道:“開賭吧,別發呆,是不是想要我也來推兒副?”

全場一片歡呼,耿濤更是喜得忘乎所以,拍起巴掌喊道:“師孃肯賞光,這是公興記的盛事!”

隨即一夥白相人眾星捧月地簇擁著林桂生去了牌九臺。杜月笙緊隨在她後面。

林桂生施施然落坐,做了莊家。三十二張牙牌在她面前疊成城牆,一次每人發四張,配搭成對,逐一跟莊家比大小。

林桂生因社會地位興隆,為維護自己的形象,平常極少在賭場露面,今日她往公興記賭檯前一坐,賭場立刻光采四射。為此,花和尚不得不對杜月笙另眼相看。

林桂生做莊時,那班閒著的白相人唯恐奉承不上,紛紛在後面捧場。十幾副莊推下來,她身邊的籌碼已是二三百元多。

她趁洗牌之際四處望望,暗忖以自己的身份久居此地有點掉價,遂站起來對身後的杜月笙說,“來,月笙,這些夠做本錢了,你幫我接下去。”

見眾人失望地收手不落注,林桂生滿面春風地笑笑:“都玩下去,我公館裡有急要回去一下,月笙跟你玩一個樣,有手段都拿出來,月笙輸不起找我林桂生要!”

林桂生在一片熱烈的呼叫聲、掌聲中離去,賭場才恢復平靜。

杜月笙自從進人黃公館後,已經有很久沒有摸過牌了,今日有此機會,且是第一次置身於這樣豪華舒適的賭場裡,真是興奮莫名。

他本是位手段高超的賭棍,藉著林桂生留下的彩頭和旺氣,施展著各種“出千”手法,三個鐘頭下來,他面前的籌碼竟達二千四百元之巨!

“見好就收”,杜月笙此時並沒有被錢衝昏頭腦,相反,他格外冷靜。暗忖:這個莊是林桂生叫代的,手風和采頭都是她的,如果久了露出破綻,也不好回去向她表功。

想到此處,他站起身,雙手抱拳,向四處作揖:“各位弟兄,時辰不早了,黃公館裡還有事情,來日方長,今天暫時失陪了。”

照賭場規矩,贏家是不能首先退場的,今日若換了別人,不被賭徒揍扁,也要被搶光籌碼。但剛才大家眼睜睜地看見他是代上海灘著名白相人嫂嫂林桂生做莊,只好把怒氣吞下肚去,眼睜睜看著杜月笙把籌碼換成銀票,大搖大擺地離開公興記。

回到同孚裡黃公館,已是傍晚,杜月笙沒有回灶披間,而是直接去了後院林桂生房子裡。(預知後事,請看下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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