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直接將歐陽修的一句詞“抄”來,寫出了同樣經典的千古名作

宋高宗建炎三年,即公元1129年,距離宋室南渡,已經過去三年了。這一年元月初,李清照人在江寧,也就是今天的江蘇省南京市。

李清照的詞作風格,可以鮮明的分為兩個階段,時間以宋室南渡前後為界。李清照在渡江之後,整體而言,詞作風格一變清新而為沉鬱,所寫的很多作品,都是佳作,比如下面這一首《臨江仙》。

李清照直接將歐陽修的一句詞“抄”來,寫出了同樣經典的千古名作

在這首詞中,李清照不僅表現了個人的悲嘆,而且以簡練的筆觸,為我們道出了成千上萬人想要恢復中原、南北統一的心情。這首詞前有小注,交代了這首詞的一些寫作背景,摘錄如下:歐陽公作《蝶戀花》,有“深深深幾許”之句,予酷愛之;用其語作“庭院深深”數闋,其聲即舊《臨江仙》也。

臨江仙

李清照

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常扃。柳梢梅萼漸分明。春歸秣陵樹,人老建康城。

感月吟風多少事,如今老去無成。誰憐憔悴更凋零。試燈無意思,踏雪沒心情。

小注:(1)扃[jiōng],本意是門環、門閂等,此處是指關閉門窗。(2)秣[mò]陵:即今天的江蘇省南京市。

李清照直接將歐陽修的一句詞“抄”來,寫出了同樣經典的千古名作

詞的上片通過寫春歸人間的景象,表現了詞人獨自飄零,思念故鄉的感情。首二句,“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常扃”,主要寫詞人閉門深居,孤單一人。正如小序中交代的,第一句直接引自於歐陽修的《蝶戀花》,連用三個深字,前兩個“深”是形容詞,後一個“深”是動詞,整句以疑問的口吻給出,渲染了庭院的深邃和幽靜,此處主要表現了孤寂愁苦之情,這種感情,在第二句中進一步加深了。

第三句寫詞人所見之景象,“柳梢梅萼漸分明”,柳梢漸綠,梅萼漸明,似乎處處都是一派春歸大地的景象。詞人用了一個“漸”字,足見其細膩,對於大自然的細微改變,有著極強的捕捉能力。

李清照直接將歐陽修的一句詞“抄”來,寫出了同樣經典的千古名作

可是詞人卻慵懶無心,寧可獨鎖深院,為什麼呢?因為“春歸秣陵樹,人老建康城”。南宋偏安東南又過了一年了!李清照的故鄉在北方,她不想老死在南方啊!這是李清照內心絕望的原因,是心之所感,是情之所鍾。

下片追憶往昔,對比現在,首二句說:“感月吟風多少事,如今老去無成”,少年時的李清照,嫁給了愛她的丈夫,夫妻琴瑟和諧,一起吟詩作對,一起雪月風花,他們共同經歷了“多少事”啊!可是,現在年紀大了,卻飄零他鄉,一事無成。這如何不令人感慨萬千呢?所以她感嘆道:“誰憐憔悴更凋零”!山河破碎無人收拾,致使她一個女流之輩流落江南,孤獨飄零,而且日漸憔悴,心境一天比一天淒涼。其實,這不僅是李清照自己的感慨,更是千萬個歸鄉不成的宋人的感慨。

李清照直接將歐陽修的一句詞“抄”來,寫出了同樣經典的千古名作

所以結尾二句,她舉出兩件曾經是那麼美好,現在卻無心理會的事情:“試燈無意思,踏雪沒心情”。試燈,是宋代元宵節前十分隆重的事情,清照是非常喜歡的,曾經專門寫詞描述;而踏雪,“易安每值天大雪,即頂笠披蓑,循城遠覽以尋詩,得句必邀其夫賡和,明誠每苦之也”,也是清照的最大的樂趣之一,可是如今,這些事情,都變得毫無意思,她也毫無心情去做了。究其原因,相信不難理解。

李清照直接將歐陽修的一句詞“抄”來,寫出了同樣經典的千古名作

李清照的這首詞,是她南渡之後,第一首能確切編年的作品,在這首詞中,詞人深刻表現了那種憂鬱、悲愴的苦悶之情,個人的愁苦和國家的苦難交織在一起,讀之令人無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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