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农村男孩从小被人视为怪物,一路逆袭成运动员,如今命悬一线


“快看,那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来了……”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并没去理会,但是另一个孩子却直接冲上来,嚣张地抓着我那只没有手的胳膊,一把把我推到了电线杆上。脑袋被生生撞到冰冷的水泥上,我努力挣扎,想要反击,两只胳膊却被死死地摁着。多年来,这个画面一次又一次在我的梦中重演,如今则更加频繁。#自拍我的故事#

2004年非典刚刚过去,我出生了,天生没有左手。从我出生爸妈就为我操碎了心。“去吧儿子,跟他们玩去”,“一只手的怪物又来了,咱们不跟他玩。”在我的成长中,被围观被指点如影随行。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不再让别人瞧不起。4岁那年,奥运会举世瞩目。但是我们一家7口艰难度日。4亩地的收成刚够口粮,不到一岁的弟弟也嗷嗷待哺,妈妈不得已把还在吃奶的弟弟撇家里,跟爸爸一起去天津打工。图为爷爷老家院里干活。

农民工子女在大城市上学是个大难题,更何况我身体残疾。万幸妈妈工厂老板及时伸出援手。我总算入读了天津南开区第二中心小学。我喜欢读书,每天早晨从不用大人叫,自己起床洗漱坐校车去上学。我极少缺课,即使生病,只要能起床我都会坚持去学校。虽然班里同学对我都挺好,但是学校里总有一些不懂事的孩子。“你个小残废……”成为我挥之不去的困扰,除了坐在教室看书,我哪都不愿意去。但是体育课上的跳绳让我的人生拐了个弯。


我喜欢运动,刚开始跳绳的时候我只能用一只手拿着绳子从脚下划过,后来我把绳子绑在自己的残肢上跳,跳绳甩到身上,两颊的汗水不断流进嘴里,我不管周边的世界,听不见别人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笨拙地 跳着。我终于成为班里为数不多能跳双摇的学生,喜悦在心底盛开。体育老师把我单臂双摇的视频发到了朋友圈,生活悄悄埋下伏笔。

2016年的暑假,天津市残联游泳队教练找到我,说要招我进游泳队。这对于从没去过游泳馆的我来说充满诱惑。但是,进了游泳队就不能上学了。把上学视为唯一出路的爸妈并不同意我学游泳,他们说学游泳没那么容易,怕我万一练不好,连退路也没有了。但是想起在学校遭受的种种非议,我还是说服了爸妈,起码在那里大家都是一样的。”图为孔韩振在学校游泳队。

看着老队员们在水中自由翻转腾挪,我充满羡慕。但是正常人几天就能学会的蛙泳,我都需要两个月才完全去掉工具。除了每天上下午一个半小时的常规训练外,还有力量训练。量多时,仅早上就要游9千米,有时累得嗓子直冒烟,也不能喝水。冬去春来,跟我同一批来的已经走了好多个。我还泡在泳池里训练,功夫不负有心人,2017年全国残疾人游泳锦标赛中,我们小组获得第二名,然而,没过多久,上天就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2017年我胸口有时会痛,但是没在意,直到在游泳队训练时突发高烧,不得不到医院检查,医生建议我们去北京。最终在301医院被确诊患上了原始神经外胚层肿瘤,一种极为恶性的肿瘤。从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医院更接近死亡,比肿瘤医院更渴望奇迹。15岁的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儿会落到自己头上,像被重物击中,脑袋陷入一片混沌中。

躲不过的化疗一次又一次袭来,腹泻、疼痛,隔几分钟就来一次的呕吐,让我无法进食。生病以来,妈妈眼睛的红肿几乎从没褪下去过,但她绝不会当着我的面抹泪,肉体之外,父母内心和我一样经受着炼狱一般的煎熬: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宣判、 被折磨而束手无策。游泳队的教练和同学经常会给我打电话鼓励我,给了我莫大的温暖和力量。

从301转到博仁医院,妈妈刚被医生劝出去,PD-1的针 就已经扎进我腿上,远超出提前预估的巨大疼痛让我失声痛哭,被隔在病房外的妈妈泪如雨下。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一针几万块钱不仅没见效果,更让家里的情况雪上加霜。不得已,爸妈带我回了天津。新的化疗在天津肿瘤医院开始了,新的折磨和疼痛也接踵而至。体重秤上的数字不断下跌,疼痛说来就来,绝不给你提前准备的时间。


在天津化疗时,我吐得直不起腰,疼得在床上直打滚。我实在受不了就跟妈妈说咱回家吧。妈妈抱着我,“儿子咱再坚持坚持,那么长时间都挺过来了。”她不断央求医生,给我再加点止痛药,除此之外她无能为力。药越用越贵,账单越扯越长,早已把这个家逼到山穷水尽,但是医生却说,后续治疗费还需要100万。我实在不想让这个家陷进无底深渊,跟爸爸说不要浪费钱了,已经治不好了。 图注:孔韩振和爸爸在天津的出租房内。

我爸妈是都农民工,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两人每月总收入最多五六千,我生病以来妈妈为了照顾我,没法去上班。我爷爷今年67岁,他有个智力有问题的弟也就是我二爷,我还有86岁的太爷爷,他们都要靠我们家养。爷爷一天也不敢懈怠。滚烫的夏天,他在工地跟年轻人抢饭吃,搬砖拉土,能干的都干,但一天也只能挣80快。爷爷说“只有还有人愿意要我,我就干!”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个家的灾星。图为爸爸推着孔韩振在天津租的房院里。

一年多时间,我先后在北京301医院,北京博仁医院、天津肿瘤医院做过治疗,花了100多万,虽然新农合报销了一部分,游泳队的老师和同学也捐助了一些,但是家里还欠下了40多万的外债。我们这样的农民工家庭能支撑治疗到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奇迹了。爸爸把通讯录里的所有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早就没人敢接了。我真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那么多没有实现的愿望,我又是多么地 不甘心啊!我不知道命运为何如此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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