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人”:以更深刻的靈魂與道德感打造出的一個新的黑幫史詩

“愛爾蘭人”:以更深刻的靈魂與道德感打造出的一個新的黑幫史詩

馬丁•斯科塞斯(Martin Scorsese)是最能描繪時間流逝的導演,他的電影背景設定在五個不同的世紀,講述的故事通常跨越幾十年,而不是幾天。因此,當他的最新電影《愛爾蘭人》——另一部黑幫電影,但這一次有了更多的精神深度——以50年代的懷舊音樂開始時,觀眾已經做好了穿越回過去的準備。相反,鏡頭移回現實,展現的是療養院裡的當下——不是一個特別好的療養院——弗蘭克•希蘭(羅伯特•德尼羅飾)獨自坐在那裡,陷入了過去,只有記憶和愧疚陪伴著他。

回答大多數人腦海中最直接的問題,是的,《愛爾蘭人》在風格和質量上與斯科塞斯著名的犯罪史詩《好傢伙》(Goodfellas)、《賭場風雲》(Casino)和《華爾街之狼》(the Wolf of Wall Street)相似。這是一個巨大的努力,在長達三個半小時的時間裡,在100多個地點拍攝了300多個場景(儘管憑藉斯科塞斯的流暢性,這部電影感覺不到那麼長)。但是,儘管範圍如此之廣,《愛爾蘭人》還是比過去的那些以探索犯罪文化和犯罪邏輯為樂的電影更注重主題。相比之下,《愛爾蘭人》(The Irishman)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位年長、睿智、不那麼浮華化的電影人的作品,它更多地關注弗蘭克·希蘭(Frank Sheeran)的靈魂,思考他的選擇。

對於大多數人腦海中第一個問題的回答是,是的,《愛爾蘭人》有很多去衰老的視覺特效,但它可能證明了這部作品的質量的微妙之處,我幾乎沒有花一點時間去思考它。

在《愛爾蘭人》(The Irishman)中,弗蘭克·希蘭(Frank Sheeran)在20世紀50年代的費城遇到了黑手黨羅素·布法利諾(Russell Bufalino,喬·佩西[Joe Pesci]飾),他只是一個運送肉類的普通卡車司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學會了意大利語和殺人之後,弗蘭克贏得了羅素的信任,並在組織中步步高昇,直到他成為一個可靠的殺手(用行話說,就是粉刷房子)。通過拉塞爾,弗蘭克最終遇到了吉米·霍法(阿爾·帕西諾飾),他是卡車司機工會頗具傳奇色彩的主席,被弗蘭克稱為“美國第二重要的人”。弗蘭克也和霍法有關係,而且很快就要為兩個老闆服務了,這不是問題,因為布法利諾和霍法的利益是一致的,霍法把卡車司機養老基金轉向低息貸款,為黑幫在拉斯維加斯的投資提供資金。但是當Hoffa坐了4年牢,並試圖從他受歡迎的易受擺佈的替代者手中奪回他的職位後,Frank被夾在他的兩個朋友和父親之間,他必須選擇背叛哪一個。

早在《出租車司機》(Taxi Driver)中,斯科塞斯就遭遇過這樣的打擊,其中之一就是,他可能有點太同情片中違反法律的主人公了。儘管“好傢伙”和“華爾街之狼”都可以說是“興衰”的敘述,但他花費了大部分時間,全力以赴地描繪出一種令人愉悅的娛樂性上升,而它們的衰落通常感覺像是強制性的尾聲但是《愛爾蘭人》在責任觀念上更現代、更成熟,它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對這些批評的回應——它引導人們追逐權力的激情,但卻從未忽視這些人帶來的暴力、傷害和負罪感。這部電影最有效的手段之一就是打斷新角色的熱情問候,配上字幕,不僅能看到他們的名字,還能看到他們最終遭遇的暴力死亡。暴力和不法行為的代價終於在某種程度上被斯科塞斯所考慮,這是他以前從未真正有效地考慮過的。

然而,儘管有這樣的反思和遺憾,斯科塞斯還是避免了一個陰鬱的陷阱,而且《愛爾蘭人》的大部分內容都和導演之前做過的電影一樣令人興奮。他保留了對角色進行即時生動刻畫的技巧,龐大的配角陣容也同樣出色,對話也轉向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滑稽方向(希蘭教我們在演出前上廁所,你可不想感到不舒服)。三位主演的表演都是一流的;佩西是一個完美的黑幫老大,德尼羅是一個守口如瓶的密碼,直到他的臉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流露出情感,但令人驚訝的是,帕西諾可能是最突出的。很高興終於在斯科塞斯的電影中看到了這位演員,他的表演將他職業生涯的不同部分融合在一起,將他後期的狂野與邁克爾·考利昂的莊重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吉米·霍法(他喜歡冰淇淋,討厭遲到)引人注目的詳盡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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