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這樣安靜唱歌的北大才女,當今樂壇沒有第二個了

像她這樣安靜唱歌的北大才女,當今樂壇沒有第二個了

當代人最愛的寫詞人有哪些?

林夕?方文山?杰倫?還是他的奶茶好基友陳信宏?

林夕的詞句句入耳,字字入心。

《相愛很難》裡唱:“無論熱戀中失戀中, 都永遠記住第一戒, 別要張開雙眼。”

《郵差》裡唱:“拿下了你這感情包袱, 或者反而相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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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關涉社會生活和人情冷暖的歌詞, 是對現代社會的記錄, 也是對在焦慮掙扎中的人心的撫慰。

在當代,寫詞是一種藝術,不僅是傳達人們共情的情緒,更是對浮躁的現代人的精神關照。

那麼,寫詩呢?

在民謠圈裡,久久以來一直潛藏著一位小眾獨立音樂人,她是一位獨立的旅日音樂人,是華語金曲獎年度最佳國語女新人,她的聲音優美沉靜,漂亮嶄新,曾被稱為“離詩歌最近的聲音”。

你看她清秀的外表,你實在想不到,她是一位山東妹子,她一說話,來自山東妹子的豪爽就馬上展現在眼前了。

你去翻閱程壁的微博,你會看到一個清秀女孩愛著一切的花花草草,蔬果咖啡,她愛記錄日常小事,這些日常小事都真是極小的事,比如:秋天趁著夕陽餘暉悄悄把樹葉染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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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路邊第一次看見了白色彼岸花。亦或是:窗外壯美的晚霞和即將溜走的夏天。

這一切都是少女愛著生活的樣子啊。

然後你再去聽她的歌,看她的詞,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炎炎夏日喝了一口清茶,口齒間還留著餘香。

程壁是一個很會表達自我的人,但是她說,她也只是自顧自地表達著,也因此被念想著,也期待著,會有共鳴。

要談程壁的”詩歌“之前,我想先聊聊我喜歡的一位導演。

為什麼呢?

我是先聽過程壁的歌,才看過這位導演的電影的。但是不知為何,在我心裡總有一種感覺,他們是屬於同一類的。

不浮誇、不造作,你聽著她的歌,看著他的電影,會有一種“曲徑通幽處”的感覺。

他叫是枝裕和,或許,你是看過他的電影的,《小偷家族》也好,《海街日記》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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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但凡熟悉他,或是看過他的電影的人都知道,是枝裕和是拍紀錄片出身的,這或許也奠定了他的作品的整體基調:聚焦於人,以及背後的複雜性,不批評,也不直言悲傷。

他曾說:“電影並非是用來審判人的,導演不是上帝也不是法官。設定壞人的角色可能會令故事世界易於理解,但與此相反,觀眾會將電影中的問題帶入自己的日常生活進行思考。

我始終希望觀眾看完電影迴歸日常的時候,他們對生活的看法會改變,這或許會成為帶著批判視角觀察日常的契機。”

不批評,也不直言悲傷。這就是我為什麼會將他和程壁聯繫起來的原因。

是枝裕和總是去刻畫最日常最平凡的日子,因為他認為日常本身就很美,生命本身也是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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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璧在經歷多年旅居、生活波折後,將一切日常生活的體感經由她的歌詞與質樸的曲調傳達出來,這是東方女性的美學,曲折、委婉,像小橋流水,卻綿長、優柔,引人萬般回味。

她的詞作意境優美,像詩,在眾多前輩大師的光環之下似乎仍能獨樹一幟,且做到商業與藝術的完美結合,在她的詞中,能看到她行雲流水般的用筆,也能體悟到詞中所書寫的,她所經歷的百態人生。

就像她說的:“給了我音樂的靈感,我就唱了。詩那麼好,讓我想唱。“

程壁是鮮活的,從她的身上,你總能看到在2014年民謠大火的時候,一個獨立女音樂人的覺醒,這種覺醒更像是一種巧妙地結合,山野流派與高雅流派的結合,詩與歌的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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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結合最初是體現在她的第一首歌裡,這首歌叫《晴日共剪窗》,也正是這首歌,帶這程壁走進了詩與歌的世界。

“在忘了多久的以前,有過一首詩它是這樣唱,庭前花木滿院外小徑芳,四時常相往晴日共剪窗。”

這樣的恬靜和輕描淡寫的憂傷像極了是枝裕和,這或許是我的私人情感太重,但我始終認為,程壁這種淡然的憂傷卻是充滿親和力的,這種親和力是東方女性獨有的,是那些熱愛詩歌的人獨有的,她們靜默,孤獨,卻充滿了女性的力量。

後來,單是屬於程壁的”結合“意境在今年的新專輯中體現地更加淋漓盡致。

這張專輯當中有三首歌我認為是致敬詩人張棗的。分別是《麓山的回憶》、《穿上最美麗的衣裳》與《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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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棗是誰呢?

他是被譽為”語言天才“的先鋒詩人。

詩人鐘鳴曾說:”在我縱觀中國當代詩壇時,才發現張棗是那樣一個重要的詩人。可以說,在保證漢語詩歌水準,不使其成為任何一種偏見的附庸這點上,他不愧是正宗的繼承者,而在捍衛風格多元化這方面,他也是身體力行者。”

與其說張棗是二十世紀中國最好的詩人之一,我更想說張棗是二十世紀中國最深奧的詩人。

比如《鏡中》:

只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來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險的事固然美麗

不如看她騎馬歸來

面頰溫暖

羞慚。低下頭,回答著皇帝

一面鏡子永遠等候她

讓她坐到鏡中常坐的地方

望著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

梅花便落滿了南山

張棗在詩歌寫作上,對於表達內心真實是非常堅持的,我想這或許也是為什麼程壁想要藉詞唱曲的原因吧,她也想借張棗之手,去吶喊,去體會一個人在精神上追求一件事物到極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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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這首詩太美了,太輕了,寫悔的輕,“悔”一直是一個不太好的話題,人人避之不及,但是張棗卻以一種悠長的感覺寫了出來,而程壁,這個大膽的女孩子,像梅花一般輕輕落下,將它唱了出來。

程璧在張棗去世近十年後,以一種全新的方式,給了張棗的詩句不同的生命體驗。

你再去聽《麓山的回憶》與《穿上最美麗的衣裳》,帶著悠長,古典的旋律,這兩首歌由音樂人肖瀛進行編曲的,肖瀛幾乎完全描繪了一幅古典畫卷,在拉扯人的耳朵!從剛聽到前奏開始,就被綿長的鋼琴聲帶入了,鍵盤落下的每個音符都緊湊、有力、飽滿,太清晰了。

“空氣新鮮,你不怕你的另一半會交付誰,誰的黑暗,水果的裡面。誰是燈,開啟之前,書未讀完,自己入眠。”

你所經由的一切感懷都是來源於張棗詩句的力量,程壁聲音的野生柔性,和肖瀛細膩的音符碰撞出來的化學反應,是獨特的,稀薄的,稍縱即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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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這張專輯我還愛著另一首歌,叫《在意義叢林旅行的嚮導》。

初聽這首歌,給人的第一感覺太像她在2015年發表的那首《給少年的歌》了,但毫不避諱地說,這首歌她成熟了,成熟太多了。

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純純地唱著“曾經年少的我啊,曾經痴心這麼想,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個人,陪我一起看花開,陪我一起看流霞”的小程壁了,而是那個僅僅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我們是有形的的採擷者,而愛.是無形的果實”的詩人了。

對了,還未提及,程壁這首新專輯叫《然後,我擁抱你》。今年九月,她已經開啟了屬於她自己的live巡演。

誠然,寫歌於她是個人內心世界的記錄,而現場演出是與聆聽她作品的人的對話,也是她更立體的真我表達。然後,我擁抱你,一個夏季就這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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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隨筆集《有如走路的速度》中,是枝裕和曾說道:並非我在孕育作品,作品也好,感情也好,早已蘊含在世界之中。我不過是將它們撿拾收集起來,然後捧在手心,展示給觀眾看。

程壁又何嘗不是這般。

我想這是一個近乎野性的時代,浮躁與溫柔並存於每個人的身上。2014年民謠市場的大熱,似乎為大家釋放情緒找到了出口,樸素、平凡的歌詞唱著質樸的日常;搖滾的經久不衰也給了人們吶喊的機會。

但是程壁的作品是的獨特的,歌裡有文學,有詩歌,有語言,有音樂。

這個時代太快了,一切轉瞬即逝,但是她的聲音更像是一塊警示牌,讓你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調調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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