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訪古 唐詩人劉希夷衣冠冢

汝州訪古       唐詩人劉希夷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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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州劉孟博/文

劉希夷,唐汝州人,字庭芝,一作挺之、延之。其詩以歌行體見長,詞調哀苦悽惻,《代悲白頭翁》(一名《代白頭吟》)為其代表作,詩中“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乃千古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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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劉肅《大唐新語》雲:“劉希夷,一名挺之,汝州人。少有文華,好為宮體,詞旨悲苦,不為所重。善掐琵琶。嘗為《白頭翁詠》曰:‘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既而自悔曰:‘我此詩似讖,與石崇白首同所歸,何異也?’乃更作一句雲:‘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既而嘆曰:‘此句復似向讖矣,然死生有命,豈復由此!’乃兩存之。詩成未周,為奸所殺。或雲宋之問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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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辛文房《唐才子傳》雲:“希夷,字廷芝,潁川人。上元二年鄭益榜進士,時年二十五,射策有文名。苦篇詠,特善閨帷之作,詞情哀怨,多依古調,體勢與時不合,遂不為所重。希夷美姿容,好談笑。善彈琵琶。飲酒至數鬥不醉,落魄不拘常檢。嘗作《白頭吟》一聯雲:“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既而嘆曰:“此語讖也。石崇謂‘白首同所歸’,復何以異?”乃除之。又吟曰:“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歸。”復嘆曰:“死生有命,豈由此虛言乎!”遂並存之。舅宋之問苦愛一聯,知其未傳於人,懇求之,許而竟不與。之問怒其誑己,使奴以土囊壓殺於別舍,時未及三十。人悉憐之。有集十卷,及詩集四卷,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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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及“劉宋落花詩命案”,李志軍博士嘗曰,劉希夷或非年少早亡,此說於其詩《夜集張諲所居》(一說為皇甫冉所作,收於《全唐詩》卷二百五十皇甫冉集)中可見蛛絲馬跡。張諲,又稱張五,與王維、李頎、孟浩然為友。初隱居少室山下,閉門讀書,不問世事。後應舉官至刑部員外郎。工詩,善草隸,兼畫山水。與李頎友善、王維為兄,皆為詩酒丹青之契。天寶中,謝官歸故里以終。諲詩格高古,有集傳世。張諲生年不詳,按齒序,其尊王維為兄,故王維有《戲贈張五弟諲三首》傳世。查王維乃長安元年(701年)生人,以此推算,張諲夜集群賢,最早亦當在玄宗開元十年(722年)前後,若此詩果為劉希夷所作,斯時其已為七旬老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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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傳劉希夷卒後,葬於風穴山麓,康熙《風穴志略》捲上景跡記載“劉希夷冢,希夷,名庭芝,汝州人,初唐廣文進士。絕才絕情,遺世獨立,著作見《唐詩》,冢在風穴前麓。舊傳,宋之問欲得其落花句,不與,以土囊壓殺之。殆誤耳。”

雖世傳風穴山有劉希夷之佳城,然代遠年湮,兆域無存,清季學人為興懷憑弔,乃於雍正六年,起衣冠冢於龍山之側苾蒭園內。乾隆《風穴續志》卷二 續營建記載:“劉希夷先生墳,相傳在風穴前麓,舊志載之,兆域久湮。雍正戊申清明,於苾蒭園迤北,依山阜,選勝地,具衣冠,築土成墳,立石墓前。前賢芳躅,景仰如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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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五十四年,江寧府上元縣(今南京市江寧區)監生王彝象來知汝州,閱舊志,始知劉希夷墓在風穴山。越歲春仲,道經白雲寺,因入山謁其墳,惟見滿目荒涼,邱壟亦半犁為田,不禁為之愴然。遂命人負土增壟,再封馬鬣,並親撰墓誌,勒石為記,以勸來者,使過其地知肅然起敬也。

光緒二十二年,大梁(今河南開封市)人馮寶堃,遊風穴山白雲寺,遍覽古蹟,於路側見唐劉希夷先生墓碑,急尋山麓而不得,惟見荒煙蔓草,蓋邱壟復耕為田矣。光緒丁酉春,其子承志讀書白雲寺,一日歸省,以重修劉墓為請,並雲方丈省公亦久有此志,遂舍資託省公鳩工修之,再封馬鬣,環之以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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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八十年代,劉希夷墓年久失修,墓園淪為廢墟,僅餘馮寶堃重修刻石一方。1984年,在張紹文等24位知名人士倡議下,原臨汝縣人大常委會於同年6月14日第22次會議通過,縣財政撥專款5萬元,於1985年建紀念堂廂房各5間,大門一間,由張紹文先生書丹“夷園”匾額置於門楣,並刻墓碑一塊立於墓前。但因管理不善,5間紀念堂不久被山火焚燬。1994年,風穴寺文管所砌園林式圍牆近400米,1998年重建紀念堂5間,又將一對清代石獅移立門前。1999年對墓冢又重新修築,用青石砌成圓形,高1米,直徑2.9米,象徵劉希夷一生享年約2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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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月1日,在開發風穴寺大景區的背景下,夷園作為風穴寺大景區景點之一,交付河南汝泰旅遊開發有限公司管理運營。2015年底,汝泰公司因自身發展原因,終止了風穴寺景區開發工作,然而1999年重修的墓冢卻在開發中被毀。2018元旦,李志軍博士及風穴寺監寺延悟法師,經多放努力,始將被毀的墓冢進行重新修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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