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作者曹雪芹和山西臨汾吉縣有不解之緣

《紅樓夢》作者曹雪芹和山西臨汾吉縣有不解之緣

清朝順治年間,曹振彥曾在吉州為官之事,查光緒五年(1879)吉州知州吳葵之所撰《吉縣全志》及縣史志辦翻印本八十一頁記載:“曹振彥,奉天遼陽人,七年任,昇陽和知府。”嘉慶《山西通志》卷八十二《官職》五十六頁:“吉州知州:曹振彥,奉天遼陽人,貢士。順治七年任。”順治七年是一六五零年,曹振彥只幹了二年就由“紀振邊,海州人,進士,九年任”接遞。

曹振彥在歷史上雖沒有多大名氣,也沒有多少顯赫事蹟可以傳承,若不是他的後世子孫曹雪芹聲名大噪、以及曹雪芹所著的《紅樓夢》影響深遠,曹振彥很有可能從此就湮沒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不為人知。但是,對於曹氏家族而言,祖先曹振彥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功不可沒的人物。正是他使得曹家擺脫了尋常包衣家奴的身份,開啟了曹氏家族榮華富貴的大門。出於興趣,筆者閒暇之餘查史料、訪老者,將曹振彥家世和在吉州為官之事編撰成文,供史料專家和眾讀者參考。

一、曹振彥家世

據史料介紹,曹家的先祖原本居住在北直隸,也就是現在河北省北部一帶,後來不知何故遷移至遼寧地區的奉天(現在的瀋陽)。奉天地理位置偏遠,經常受到異族的侵略和騷擾。一六二一年,一支後金部隊攻克了奉天,許多漢人被殺,也有一些被俘虜投降後成為奴僕。在這些俘虜當中,有一個叫曹錫遠的人,他是曹振彥的父親,曹雪芹的始祖。隨著奉天的陷落,不久明王朝也滅亡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六四四年建立的滿清王朝。曹錫遠投降後成為一名包衣(滿語為家奴)。後隨著前清和後明兩朝連年的戰爭以及兵員的缺乏,投降的漢人也全部從軍,曹錫遠也被編入漢軍八旗中的正白旗,先前歸努爾哈赤領導、後歸皇太極直接管轄的家奴軍隊。連同曹錫遠一同投降的兒子曹振彥,當時已四十多歲。父子倆一起跟隨清軍四處征戰,入關前就有戰功,打下的江山,自然也有他們的血汗。為獎勵漢人中的有功之臣,曹錫遠被任命為瀋陽中衛指揮使之職,曹振彥也從一名“家奴”上升為一名“教官”。隨後,曹振彥又因在大同戰役中戰功顯著,在允許漢人參加的考試中考中貢士,完成了從教官到貢士、從包衣到仕官、從軍界到政界的轉變。這一年曹振彥48歲,次年被委任為吉州知州,順治九年晉升為陽和知府府官,順治十二年升兩淮都轉運鹽司運使。此時的曹振彥已是三品的高級官員了。

曹振彥生有二子,長子曹璽,取妻孫氏。次子曹爾正。曹璽是曹雪芹的曾祖父。如果說曹錫遠、曹振彥是曹氏家族的興起點,那麼曹璽及其妻孫氏則把曹家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史書記述曹璽“小好學,深沉有大志,讀書洞徹古今,負經濟才,兼藝能,射必貫禮”。可見曹璽在政治、軍事、文史、藝術等方面都有一定才能。因文武雙全,被選入內廷作二等侍衛,管理鑾儀事,後升入內工部。康熙二年,特派監理江寧織造,死後追封工部尚書銜,誥授光祿大夫。曹璽妻孫氏,曾是三皇子玄燁的奶母,玄燁後來榮登皇位(康熙帝),每次南巡都曾接見孫氏,生前誥封一品夫人。曹家三代歷任江寧織造,得到康熙帝信任,都與孫氏曾是康熙帝之奶母有一定關係。

曹寅是曹璽的兒子,曹雪芹的祖父。曹璽死後,康熙力保他的兒子曹寅世襲了其父的職位。曹寅除了是曹璽的長子外,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康熙小時的陪讀,關係十分密切。康熙在位期間,曹寅的官職也是青雲直上。史料記述:曹寅自幼聰慧,四歲能辯聲律,十幾歲時“即以詩詞經藝驚動長者”,被稱為神童。康熙十二年(1684)曹寅二十七歲由鑾儀衛治正兼第三旗鼓左領,協理江寧織造,次年即任內務府慎刑司郎中。康熙二十九年出任蘇州織造,三十一年任江寧織造,五十一歲卒於任所。曹寅幹了四年蘇州織造、二十一年江寧織造,同時監理四次康熙南巡大典,並多次被康熙欽點為巡鹽御史,管理兩淮、兩浙鹽務。他的政績非常突出,不僅皇帝賞識,同僚、百姓都給予好評。

從以上可以看出,曹氏家族之所以沿續五代榮華富貴,除去其先祖曹錫遠和曹振彥奠基外,更得益於康熙帝的極力維護和百般照顧。然而,“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自曹寅受康熙之命擔任江寧織造後,在康熙的六次南巡中有四次由曹家負責接駕,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尤其是財力,再加上修造大觀園、元妃省親等等,真不知耗費了多少銀兩。曹家無奈,只得大量挪用公款解決,以彌補接駕等留下的虧空。雍正繼位後,曹家的靠山蕩然無存。雍正帝勵精圖治,大刀闊斧懲治腐敗,而曹頫卻不懂審時度勢、隨機應變,才幹了四年左右就被雍正革職、抄家。至此,曹氏家族自曹錫遠、曹振彥於天命六年(1621)歸附後金到雍正六年(1728)曹家被抄、前後一百零八年的榮耀灰飛煙滅、付之東流。而當時只有十三、四歲的曹雪芹還未成年,便經歷了本家族的慘烈鉅變,體悟到了人生榮辱、世態炎涼和家族興衰的得失事實,才創作出《紅樓夢》此不朽之作。

《紅樓夢》作者曹雪芹和山西臨汾吉縣有不解之緣

山西臨汾市吉縣縣城

二、曹振彥在吉州

吉州商祖乙時屬耿地,後又稱北屈,明昌元年(1190)改耿州為吉州。清朝建立仍沿襲舊制,隸屬平陽府,轄鄉寧一縣。朝代更迭,連年征戰,局勢動盪,百廢待興,曹振彥赴吉州任職正好遇上這個茬口。據康熙十二年(1673)《吉州志》記述:明祟禎十六年(1643)李自成高傑部東渡黃河佔領吉州。清順治元年(1644)清軍改克州城,高傑部敗退。順治六年(1649)明朝把總衛敏又起兵攻佔吉州城,清知州龍啟運抱印逃回平陽府。順治七年(1650)二月清軍又擊敗明軍佔領州城。在這六年的拉鋸戰間,清朝先後派去四任知州:分別是直隸人李蘭芳,奉天人崔起鵬,山東兗州人龍啟運和奉天遼東人馬得路。多者幹二年,最少的馬得路“抵任二月緣事去”,只幹了兩個月。曹振彥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走馬上任的。曹振彥作為清朝建立以來吉州第五任知州,到任後立即穩定局勢,安撫民心,賑濟災黎,恢復生產,應該說還是幹了一些好事、實事。根據相關資料記載和當地群眾傳言,有以下兩方面: 1、重修錦屏山城隍廟。 城隍廟是用來祭祀城隍神的廟宇。是中國古代宗教文化中普遍祟祀的重要神祗之一,既是守護城池之神,也是冥界的地方官。我國各朝各代城隍信仰均得到最高統治者的推祟。清朝規定:“凡有司蒞任者,必先謁廟,與神誓,希神默相,使政興務舉,以安黎庶,倘怠政奷貪,凌虐下民,神其降殃也”。即便現在全國仍有多地保留城隍廟,甚至將城隍廟列為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吉縣的城隍廟,據《吉縣全志》“壇遺祠祀”三十六頁記載:在“錦屏山之麓,明洪武年間知州許志升建,弘治間知州王彝擴建,並增宿齋三楹。”“國朝順治間,知州曹振彥重修”。曹振彥一六五一年到任,隔年已擢升,重修城隍廟應在任期所為。又據《吉縣全志》卷八“藝文志” 記載,吉州城隍廟在明朝後期還曾整修擴建過一次,形成一定規模。史料記述有主廟三間,兩廂各五間,前門有三間。除此以外還擴建了三間“公廨”(應該是辦公室之類的房子)和廁所、庖房(應該是灶房)等,以便新上任官員和家眷臨時居住。廟後還有棲神宮、張樂賽神樓等,規模相當可觀。明朝鄞縣人楊守正刻有碑記。曹振彥此次重修,應該是明末清初戰亂損毀後的又一次重修。重修後將原來的建築恢復到什麼程度無據可查。但是此舉足以說明曹振彥百忙中仍十分關心地方建設,在位總想為當地辦一些好事和實事。順治八年(1652)朝廷頒發誥命,說他“慎以持躬,敏以蒞事”,“官常彰廉謹之聲,吏治著循良之譽”,將其大大表揚了一番,並很快晉升為陽和知府府官。

2 、張家莊祈雨

吉縣城西有一個村莊,距原老城二華里,沿清水河而建,早年張姓人居住該村,故取名張家莊。莊內百姓以農為業,兼種紅棗、蔬菜等。順治七年曹振彥到任後不僅連年戰亂,百廢待興,又遇天年大旱。《吉縣全志》“祥異”二百三十九頁記載:“七年,自春徂夏,旱,賑濟有差”。開春沒下雨一直到夏暑,致地皮乾裂,田禾枯萎;樹木不開花結果,蔬菜下種不出苗,州城百姓叫苦不迭。在那靠天吃飯的封建社會,往往是種於地而收於天。出於對旱魃為虐的恐懼,面對旱災降臨,人們只有寄希望於神靈,祈天降雨,以求天降甘霖,澤潤蒼生,禳除災害。當時吉州有四個龍王廟:一個在東門扶風橋上,一個在北門外,一個在西門外,一個在南門外。據老一輩講,只有西門外龍王廟規模最大,廟宇崇高,輝煌雄偉。因廟旁河邊有個天井,古稱天井龍王廟。此天井平時砂石掩埋,不見蹤跡。相傳下有龍潭,周圍四五丈,深丈許。如果開挖疏通,便有泉水洶湧而出。尤其是旱年需水時更為靈驗。不旱之年不敢亂挖,亂挖必遭廟神懲罰。於是曹振彥便率衙內大小州官以及莊內百姓抬豬羊、提果蔬赴天井龍王廟上貢,焚香叩拜,連續多日在此祈雨。另外又組織鄉民“持鋤蹶,汰砂石,尋其跡而疏濬之”,將溢出的泉水挖渠引進乾裂的土地灌溉,從而緩解了旱情,未造成莊稼絕收。莊內百姓感激不盡,遂改村名為“霖雨”,一直沿用至今。

曹振彥在吉州幹了二年,便升為陽和知府。當時山西有九個府,並無“陽和”這個名稱。後查相關資料發現“陽和”其實是一個過度:這是指順治五年末(1649),大同總兵姜壤叛亂佔領大同,攝政王多爾袞統兵征剿,大同府臨時遷移陽高衛(山西陽高縣),更名為陽和府,領大同、懷仁、渾源州、應州、廣靈、靈邱,平叛後又在順治九年(1653)搬回,恢復原大同府。曹振彥在陽和任職二年後又升兩淮都轉運鹽司運使,順治十四年(1658)去世,活了五十六歲。

《紅樓夢》作者曹雪芹和山西臨汾吉縣有不解之緣

(本文作者 葛培校 吉縣退休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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