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的故事 他引我走上藝術道路 和3531的不了情


這張攝於1995年的照片,是原山西聞喜3531工廠的軍工俱樂部的俯視圖,背景是黃土高原的丘陵。我和這塊土地有著深深地不解之緣。1966年我的哥哥招工從運城來到這裡,當時他只有16歲,姥姥和父親不放心,專門帶著我來看望了他,父親看他被子太薄給他添了件毯子然後就離開了,我和姥姥在廠裡住了幾天。我和哥哥住在邱家莊的農舍裡,姥姥住在女工們的土窯裡。哥哥為了炫耀我的記憶能力,讓我給女工們背誦“老三篇”。

當我和哥哥離開女工窯洞,摸黑到一個用玉米杆圍著的旱廁小解時,哥哥說“這裡女工多,利索點”,我嚇得快尿不出來了。當時該廠作為三線軍工廠地處丘陵地帶,職工們大都住在民房和土窯洞裡,哥哥和七八個工友睡在一個大通鋪上。星期天他帶著我走約10裡地來到縣城裡或到周邊的山裡玩,當時我沒見過世面,到這裡感到一切都是新鮮的,光每天見的六輪軍用大卡車就讓我的眼睛發呆。圖為哥哥和工友們合影。

我和哥哥都屬於留守兒童,父母在臨汾工作,我倆跟著姥姥和舅舅在運城生活。他比我大6歲多所以有啥事都讓著我,我因為年齡小不懂事經常捉弄他,他也不惱只是嘿嘿地笑一笑。小時候姥姥常給我倆講鬼故事,使我膽子很小,他則不以為然。晚上睡覺時沒他陪著我很是害怕,就盼著他在衚衕裡悅耳的口哨聲出現,他通常回來很晚。一次我聽到動靜後,藏到院裡的大門後面猛地抱住他的腿,結果他毫不驚慌地笑了笑了事。圖為進廠後的哥哥。


哥哥從小對無線電情有獨鍾,利用到靶場挖子彈頭,採槐樹耔等掙錢門路買了礦石收音機所需的零件自己組裝。當時我們家的古宅中上有天線,下有地線很是拉風。他每天和同學們鼓搗收音機到深夜,白天午睡時睡得很死。一次我就把他的收音機喇叭放在他的嘴上充當“豬嘴”,沒想到即使如此他仍是呼呼大睡。他的痴迷使他在就業時有了優勢,輕鬆地當上了當時別人羨慕的電工,他的這種愛好後來延伸到了電視和電腦。圖為哥哥在工廠。

哥哥曾經是個熱血青年。1969年3月2日,他在運城我們家的有線廣播匣子裡聽到珍寶島的戰事時,要我撕了作業本的紙他來記錄,回去後就跑到聞喜縣武裝部要求入伍,結果首長說軍工廠職工不可以入伍,他才無奈地回到廠裡接受民兵訓練。因為他訓練刻苦,練就了很不錯的槍法。他參軍的夢想破滅後,就積極鼓動我參軍,當我1977年入伍時,他專門借了輛小車拉著父母來永濟為我送行,我當兵後他兩次到部隊探望。圖為當民兵的哥哥。

1981年我復員回到廠裡後,雖然在工會從事了攝影工作,但攝影技術很薄弱,於是哥哥就讓我來到他們廠,請他們廠工會的攝影師給我面授機宜,使我很快就掌握了攝影的基本技術。哥哥是我人生的第一位老師:1963年我上幼兒班時就跟著他畫古代人和大馬,並刻了雷鋒的肖像在我們院裡到處印。我走上藝術道路他可以說是不可或缺的引路人。其實每個人都有潛在才能,就看童年時有沒有“貴人”相助。圖為我在3531軍工俱樂部前留影。


哥哥在辦父母去世等大事時,充分顯示了老大的風範,花錢出力在所不惜,在哥哥的影響下,我當然也不會斤斤計較而傾其所力;在分配父母的遺產時,我們很平和地簽了協議,根本不用紅臉傷和氣。聯想到現在社會上姊妹們為一點家產打破頭甚至對簿公堂,我非常慶幸有個寬宏大量不計較個人得失的哥哥。2003年哥哥退休定居廊坊,2015年患癌症後覺得來日不多,回了趟老家專門到父母墳前告別。圖為1996年哥哥和老家親人在一起。

2017年10月,我和妻子專程到廊坊探望哥哥一家,雖然他已明顯消瘦,但精氣神還可以,並能開車拉著我們在市裡逛了兩天。今年春節他還主動打來了電話,不停地安慰我們好好生活,沒想到剛過春節,就接到了他病危的消息。當我用最快速度趕到廊坊時,我們已經陰陽兩隔,沒能見上最後一面是我今生永遠的痛。我再也無法直接報答哥哥的大恩,我們相會只能在夢中了!圖為2017年哥哥在廊坊的小飯館裡照顧一位病友。#自拍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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