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樣的行為在指揮權上是否存在矛盾?

鞍山小楊


李雲龍同志的親身遭遇已經用事實告訴大家,這是個偽命題!八路軍總部給新一團下達的命令是:在772團的接應下從俞家嶺方向突圍,李大腦袋團長根據戰場情況臨機決斷,全團向當面之敵發起反衝鋒,從日軍坂田聯隊的正面突出。戰鬥確實起到了出敵不意的奇效,新一團勝利地全身而退,但是結果呢?不但沒有嘉獎,李團長雲龍還被下放到邊區被服廠繡花。



將在外,軍令也必須接受,這是現代戰爭的指揮原則,這句話的原語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特指的是古代戰爭中,受限於交通和通訊水平的低下,領兵在外的將領需要根據實際情況,決定手中部隊的作戰方式和具體行動,因為請示是來不及的。就算是什麼600里加急甚至800里加急,皇帝的軍事命令也會姍姍來遲,而戰場形勢是瞬息萬變的。

但是無線電和有線通訊的普及,已經使這一現象得到根本扭轉,軍事統帥可以第一時間掌握戰場實際情況和下達相應的作戰命令,如果將領們再拒不接受,那軍事指揮體系不就亂套了?八路軍副總指揮處罰李雲龍之前說的明白:“戰場抗命這個毛病慣不得”。新一團雖然取得了戰術上的勝利,但是對軍事指揮的權威性造成了破壞,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解放戰爭期間,美國軍事顧問團曾經不無尖刻的評論到:毛澤東與蔣介石的不同,在於他不能乘坐飛機與手下的將領們會面。言外之意,毛主席只需要在延安的窯洞裡,就可以通過電文指揮全國戰局,並且重大指示和命令都會得到貫徹執行,而蔣介石雖然飛來飛去召開現場軍事會議,但是將領們卻經常陽奉陰違,這就是根本性的差距。

實事求是地說,蔣介石的戰略眼光勉強還算可以,但是軍事指揮能力實在拙劣,偏又酷愛越級指揮甚至直接干涉作戰一線的佈署,朝令夕改,經常給他的黃埔將領們帶來巨大的困擾,“微操大師”的名號即來源於此。它同時造成的一個惡果是,前線嫡系將領只服從於蔣介石本人的電令,而對直接上級或者是戰區統帥的命令置若罔聞,從而使蔣軍的作戰指揮體系混亂的一塌糊塗。



淮海戰役第二階段,杜聿明在南京已經成功說服蔣介石,放棄徐州放棄黃維,由他親率徐州的三個兵團迅速南撤至淮河南岸待機,再尋找機會北上解救第12兵團。杜聿明飛回徐州,秘密率領邱清泉、李彌和孫元良的30萬人馬南撤,華東野戰軍一度措手不及。然而12月3日逃至孟集(非陳官莊)時,卻接到了空投而來的蔣介石親筆信,以十分嚴厲的口氣命令他折返救援黃維兵團,再次朝令夕改。

杜聿明的第一個念頭是不執行這個愚蠢的命令,按原計劃繼續向永城方向撤退,但是少傾便猶豫起來,他後來回憶道:“萬一沿途遭到截擊,部隊遭受重大損失,又不能照預定計劃解黃維之圍,蔣介石勢必遷怒於我,將淮海失敗的責任完全歸咎於我,這樣,我戰亦死,不戰亦死”,無奈之下,他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召集三個兵團司令官商議,以便“集體承擔責任”。



杜聿明首先傳閱蔣的親筆信,然後說:“我們敢於負責就走,不敢負責就打,這是全軍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慎重”,主力第二兵團司令邱清泉認為親筆信措詞嚴厲,只有打了。於是杜聿明集團在南撤三天之後,又掉頭向西北方向攻擊前進,試圖向黃維兵團靠攏,終被華東野戰軍截擊並完成戰術合圍,1948年12月6日,幾個軍頭再次碰面商量下一步行動方案。

第十六兵團司令孫元良認為救援黃維既不現實也無可能:“再戰下去前途不樂觀,現在突圍尚有可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目前只有請主任(杜兼任徐州剿總前進指揮所主任)當機立斷,才可拯救大軍”,進攻受阻的邱清泉轉而支持:良公的見解高明,而李彌則表態:“請主任決定,我照命令辦”,三個司令一個比一個賊。



杜聿明懊惱不已,如果三天前這幾位兵團司令支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理念,不顧黃維兵團而全速南撤,那就不是眼下的處境了,至少可以保全住這三個兵團的主力,現在如果掉頭突圍,不僅違抗了命令,也未必能保全部隊,根本無法向蔣介石交待。在幾個兵團司令的力勸下,杜聿明還是下達了全軍分散突圍至阜陽集中的命令,然而突圍行動甫一開始,孫元良兵團就幾乎全軍覆滅,於是杜聿明再轉攻為守坐困陳官莊,直至一個月後全軍覆滅。

與之鮮明對照的是,西柏坡只決定大的戰略,並要求各戰略區不折不扣地執行,而對具體戰術行為從不過分干涉,淮海戰役期間曾經專電總前委:“緊急情況下,你們可臨機決斷,不必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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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在外, 君令有所不受。這是給君和將兩方說的。君明顯不是指上司或者軍事指揮官而指大後方的中央領導機構。林彪,粟裕,彭德懷等這些戰區在領受中央指示之後 ,都需要經過自己反覆權衡,理解 推敲,再去執行。無法執行或者不符合戰場態勢發展的中央指令,他們會向中央提意見或者建議。比如粟裕曾經建議將小淮海打成大淮海,部隊暫不過江,在江北打殲滅戰。中央可能考慮的有彭德懷處境問題。粟裕就要權衡自己不過江和中央繼續承受巨大壓力的問題。再比如林彪忌憚於瀋陽的一大坨敵人不敢南下,後來南下形勢已經形成又因為葫蘆島援軍而停止不前。這都是將在外 軍令有所不受的表現。中央要給予前線統帥足夠的信任和指揮自由度。自己定下的指示不能太具體,把統帥限制死了。就不好用兵了。

李雲龍在執行上級的撤退命令時,並不算違抗軍令,只不過是沒有執行上級的撤退作戰方案而已。但是這實際上可能將接應部隊至於非常危險的境地。。按理說這是團級指揮官的權利。但是,作戰計劃變更要向上通報得到批准。否則 配合問題 ,各單位協同問題怎麼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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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矛盾,和這句話類似的還有一句,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其實這兩句話說的是同一個意思。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任何一個微小的事件,都有可能影響戰爭結果的走向,而這些稍縱即逝的戰機,只有親臨一線的指揮員才能捕捉到,並加以利用。如果事事都要請示之後再做決定,那將陷入處處被動的境地。下面就以毛主席和粟裕將軍為例來說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必要性。

解放戰爭期間,毛澤東曾幾次賦予粟裕軍事指揮權,給了粟裕極大的發揮空間,讓他能根據戰場的實際情況做出正確的判斷,從而贏得戰爭的勝利。

一當機決斷,立付施行,我們不遙制

1947 年3月,國民黨調集24個整編師(軍)、60個旅,共45萬人,對山東解放區發動重點進攻。華東野戰軍則在山東集中有9個步兵縱隊和一個特種兵縱隊,約27萬餘人,對付來犯之敵。敵我雙方兵力懸殊過大,只能在運動戰中尋找時機殲敵。

5月10日,陳毅、粟裕得悉湯恩伯第一兵團的第七軍和整編第四十八師先頭部隊進佔了苗家區、界湖,並有續犯沂水的消息。該敵位於第一兵團之最右翼,比較暴露,便於分割圍殲,因此,陳、粟決定以3個縱隊的兵力視機打援。但是,作戰命令下達後,粟裕依然在反覆考量,最後仍然認為這兩部敵軍不是理想的打擊目標,因此,一面進行作戰的準備,一面密切觀察戰場的形勢,尋找更合適的戰機。

5月11日,新的戰機出現了,敵第一兵團張靈甫的整編第七十四師孤軍突進,沿垛莊、桃墟地區進攻坦埠,企圖乘隙佔領沂水至蒙陰公路,截斷華野主力退路。粟裕立即提出了新的作戰方案:不打第七軍和整編第四十八師,改打中路強敵整編第七十四師。迅速就近調集幾個強有力的部隊,以“猛虎掏心”的戰法,以中央突破對付敵人的中央突破,從敵人戰鬥隊形的中央楔入,切斷對我威脅最大的中路先鋒整編第七十四師與其友鄰的聯繫,將整編第七十四師全部乾淨消滅掉。

5 月 12 日,毛澤東為中央軍委起草致陳毅、粟裕的電報,指示:“敵五軍、十一師、七十四師均已前進。你們須聚精會神選擇比較好打之一路,不失時機發起殲擊。究打何路最好,由你們當機決策,立付施行,我們不遙制。”

在得到自主指揮權後,粟裕決定打張靈甫的整編第七十四師,最終將其消滅在孟良崮。

二 情況緊張時,獨立處置,不要請示

1946 年豫東戰役中,原本中央軍委會議決定,消滅國民黨軍整編第5軍邱清泉部。國民黨軍在獲悉華野的意圖後,迅速調集重兵,企圖以邱清泉部拖住華野主力,然後在魯西南與華野主力決戰。而邱清泉部的整編第5軍是國民黨的五大王牌之一,戰鬥力極為強悍,邱清泉又有“邱瘋子”之稱,如果不能迅速拿下邱清泉部,而形成膠著態勢,那將對我軍極為不利。

粟裕審時度勢,權衡利害,實行“先打開封,後打援敵”的作戰方案,決定放開邱清泉部,而去攻打兵力薄弱的開封。粟裕將這一部署調整上報給了毛澤東,很快就收到了毛澤東代表中央軍委的來電:“完全同意十六日午時電部署。這是目前情況下的正確方針。”並特別指示:“情況緊張時,獨立處置,不要請示。”

從 6 月 17 日到 22日,華野全殲守敵 3 萬人,並在阻援方向殲敵 1 萬人,取得了豫東戰役第一階段的勝利,成為整個豫東戰役的轉折點。

三 全軍指揮,由粟裕擔負

1948 年 8 月濟南戰役前夕,粟裕提出“攻濟打援”的方案,當時陳毅已調到中原工作。中共中央決定,陳毅在華野的黨政軍職務由粟裕代理。毛澤東為中央軍委起草的致許世友的電報中強調指出,“這次作戰部署是根據軍委指示決定的”,並在指令許世友、譚震林、王建安擔負攻

城集團指揮重任的同時,再次重申“全軍指揮,由粟裕擔負”。

濟南戰役經過八晝夜的激戰,殲敵 10萬餘人。山東全境除青島及魯西南邊沿地區有國民黨少數據點外, 均獲解放。

四 機斷專行,不要事事請示

1948 年9 月 24 日,濟南戰役尚未結束,粟裕就向中央建議發起淮海戰役。中央軍委同意了粟裕的方案,並決定在11月8日晚夜間發起攻擊。但是,11月6日,粟裕發現國民黨軍正在向徐州收縮靠攏,然後再圖向淮河一線撤退。戰機稍縱即逝,於是,粟裕根據變化了的敵情,當機立斷,決定把淮海戰役的發起時間提前兩天,即由 11 月8 日晚改為 11 月 6 日夜間發起攻擊,而這時已經來不及向中央軍委請示了,只能先斬後奏。

11月 7 日,中央軍委的覆電:“完全同意魚(6 日) 戌電所述攻擊部署,望你們堅決執行。非有特別重大變化,不要改變計劃,愈堅決愈能勝利。在此方針下,由你們機斷專行,不要事事請示,但將戰況及意見每日或每兩日或每三日報告一次。”

正是粟裕提前兩天發動攻擊,才沒讓國民黨主力撤離,最後贏得淮海戰役的巨大勝利。

總結:

從上述事例中可以看出,戰場形勢變化只在須臾之間,戰機稍縱即逝,一線指戰員根據戰場實際情況調整部署,而優秀的統帥也會適時將權力下放,不縛住手腳,其目的都是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這與指揮權問題不矛盾。


一卷青史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古代比較多,因為在古代通訊水平很差,信息都靠人快馬送達,而戰場情況瞬息萬變,身在後方的指揮者未必能根據戰場形勢做出決定,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親臨戰陣的將領隨機應變,可能後方指揮者的命令過來了,形勢變了,這樣的命令可能就不能聽了,君命不受了。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意味著在外領兵作戰,就不受約束了,不受指揮了,正確的命令還是要聽的。


現代戰爭發生了變化,所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況可能就非常少了,因為信息發達了,上級能很快地得到信息,這樣上級指揮者也可以做出正確的決定,就成了上級指揮者做出總方針策略,一線將領需要做的是具體的實施上靈活多變。有時候上級即便沒有親臨戰場,也未必是考慮錯了,畢竟它可能要從戰爭全盤來考慮,甚至可能超出軍事的範圍來考慮問題。

熱兵器時代的戰爭科技水平更高,節奏更快,後方的指揮者對戰場的瞭解更快,尤其是戰爭不再純粹是統軍將領指揮了,而是形成了軍隊的大腦——總參謀部,軍隊指揮體系與過去大不相同,過去的君命,放到現在可以理解為作戰國軍隊的參謀部的命令。隨著後方指揮者對戰爭形勢的瞭解更明確,對作戰行動的決策會更多,但各自做著各自層面上的決策,就不會出現君與將的命令矛盾,不能像希特勒在蘇德戰爭時那樣,直接干預前線的具體作戰行動,統軍將領的權力被剝奪,那樣戰役就走向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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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出自《孫子兵法.》九變篇。“途有所不經,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由,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的重點就在於“有所”兩字。它給“不受”限定了範圍。既善於用兵的大將應具有根據戰場形勢,“在不違反戰略目標”的前提下,隨機應變,臨機處置的能力。而不是一些一知半解的“網吹”筆下的動輒“抗命”“違令”取勝云云!英明的主帥都有給麾下將領一定的審時度勢臨機處置權力的胸懷度量。這一點在人民解放軍的統帥和將領之間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經典故事也是層出不窮。統帥專權疑心太重不行,屬下齜毛撅腚不服從領導更不行。這就是《孫子兵法》中包含的辯證法。在充分理解的前提下,它是不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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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究竟是怎麼回事,看看李典、馬謖、志願軍的做法與不同結局,應該不難發現這種行為在指揮權上是否存在矛盾。

李典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在官渡之戰中,曹操大勝袁紹後,又準備攻打袁譚、袁尚駐守的黎陽,因此命令屯軍安民城的裨將軍李典和謀士程昱負責用船筏輸送軍糧。

當時,袁尚派魏郡太守高蕃領軍駐紮河流上游,已阻斷水道運輸線路。曹操得知後,便下令李典、程昱:“若船不得過,下從陸道。”意思是說,如果水路被阻,就從陸路運糧。

但是,李典又發現高蕃的部隊不但裝備較差,而且因為身處上游軍心懈怠。他同將士們商量後認為:“如果突然襲擊高蕃的部隊,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一定可以擊敗敵軍。而且軍隊打敗不應受到朝廷制約,只要有利於國家,也可以靈活決定。”對此,程昱也是較為認可。因此,李典迅速出兵,攻打高蕃的部隊,並一舉將其擊潰,完全打通了水上的便捷運糧通道。

其實,這也就是典型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行為,只是事後曹操不但未對李典處罰,反而還給予了嘉獎。但是,如果李典攻打高蕃失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為行是否又會變成抗命不遵的處罰理由。

馬謖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建興六年(公元228年),諸葛亮第一次北伐曹魏時,突襲魏軍據守的祁山,隴右的南安、天水和安定三郡相繼反魏附蜀,關中震動。為此,魏明帝曹睿派大將張郃總督各路軍馬出兵街亭(今甘肅秦安東北),以解祁山之危。當時,諸葛亮力排眾議,重用馬謖為街亭主將、王平為副將,要求他們於街亭險要處當道紮寨,阻截張郃,為蜀軍開闢祁山根據地爭取時間。

可是,馬謖到了街亮後,不聽王平再三相勸,放棄街亭險要當道於不用,反而將部隊駐紮於南山之上。結果,馬謖部隊被張郃大軍團團圍困,斷絕水源,進而造成軍心潰散,大敗而回。

這時,馬謖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行為,自然也就成了不遵軍令,成為大敗的禍首,因此被諸葛亮揮淚斬首,以明軍紀。假如,馬謖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行為大敗了張郃,是否會成為用兵如神的經典,諸葛亮還會斬殺他嗎?

志願軍180師的“將在外,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朝鮮戰爭第五次戰役結束後,志願軍命令各部安全撤收。但是,60軍卻將“運走傷員之後再行撤收”的命令,誤解為“60軍需要掩護全兵團傷員運走後再撤收”,並命令180師負責阻擊敵軍,掩護兵團傷員全部轉運。不久,180師便陷入了孤軍奮戰的危局,但是全體指戰員依舊死戰不撤。其實,師長鄭其貴也曾數次向軍部上報傷亡戰況,得到的答覆卻是等待突圍命令。結果,等到突圍命令下達時,180師全體指戰員幾乎全部戰死,傷亡人數高達到了7644人,成為志願軍入朝作戰以來的最大損失。

表面看,師長鄭其貴“執行命令過於死板”,但是他卻將“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作風發揮的淋漓盡致。假如,每逢戰爭,各軍將領都有“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想法,又談何團隊精神,豈不成了一團散沙。

所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行為,說他在指揮權上是否存在矛盾,是不能用是或否來簡單界定,因為這句話也是個“政治用語”,無論從那方面來說都有道理。勝了,說你用兵靈活;敗了,說你不遵軍令;有猜忌了,又以此來進行約束。但是,若單純以戰場而論,這句話適合於在外獨立領軍的主將,而不適合於配合團隊作戰的其他將領,也不適宜於後方不明戰爭實情的指手畫腳,更不可成為相互攻訐的“政治藉口”。反之,將成為了相互牽制的“絆馬索”,損傷了自己,便宜了敵人。


祥子談歷史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和所謂的“抗命者斬”是否矛盾?

這一點,讓微操大師蔣介石十分糾結。

蔣介石的一貫政策是,如果是嫡系將領,能不殺儘量不殺,如果僅僅是不服從雜牌長官,不僅不殺反而要大大提拔。如果是雜牌,能殺儘量殺了,免得養虎成患。不管是嫡系還是雜牌,如果有“通共”嫌疑,一律殺無赦。

1937年山東抗戰中,韓復榘放棄黃河防線,一路難逃。老蔣在開封以開會為由,誘捕韓復榘,直接槍斃!!!

韓復榘是殺雞儆猴的那隻雞,因為他不是嫡系。他出身西北軍,當了八年的山東王,還和四川劉湘密謀倒蔣,實在是罪該萬死。這次抓到他臨陣脫逃,自然非殺不可!

可是,韓復榘先後夜襲桑園車站、血戰德州、堅守臨邑、濟陽遭遇戰、徒駭河之戰、濟南戰役、夜襲大汶口等戰役,可以說是戰功赫赫,老蔣殺他,實在是看上他的第三集團軍了。

韓復榘臨死前,大喊“劉峙一潰千里,號稱長腿將軍,該不該殺?”

老蔣的意見是,劉峙不能死,劉峙是最聽話的人。打不過日軍沒關係,只要不通共不造反,那就不能死!

聽老蔣的話,就不會死,這一點,國軍將領們實在是太懂了!

徐州會戰後,登封戰役爆發,薛嶽組織軍隊圍殲土肥圓師團,因為黃傑和桂永清兩個軍的不戰而逃,不僅沒能圍殲土肥原賢二,反而讓國軍陣線全面崩潰。登封戰役的失敗,國軍只能用挖開花園口,人為造成黃河氾濫,數千萬人受災,從而堵住了日軍向西進攻的步伐。

毫無疑問,花園口決堤淹死了超過100萬人,可是最該死的應該是黃傑和桂永清這兩個“逃跑將軍”。但老蔣不這麼看。

黃傑和桂永清都是黃埔一期畢業的,黃傑得過青天白日勳章,桂永清當過教導總隊司令,這都是黨國棟樑,現在是用人之際,決不能殺了這些人才。不僅如此,黃傑還繼續受到重用,1943年擔任第11集團軍副總司令兼第6軍軍長。桂永清更受重用,當了海軍總司令。有名的影視明星桂綸鎂,就是桂永清的孫女。

臨陣脫逃的將軍,還能得到重用,成為一級上將。這大概是軍事歷史上最奇葩的事情了。

從此以後,國軍將領尤其是自詡嫡系的,各個都以臨陣脫逃為榮耀,甚至拿“將在外君命有說不受”的說法為自己開脫。

著名的抗日鐵軍74軍,最擅長的是充當主戰部隊,因為只要打的好就有功勞,就有獎賞。給別人打配合?怎麼可能?武漢會戰期間,薛嶽連發三條命令要求74軍增援李漢魂,還說“你如兒戲命令,我就兒戲汝命。”俞濟時說:“我敬軍令,更惜性命,奈山重水複,插翅難飛,怎辦?”

最後,薛嶽只好打電話給蔣介石,才調動了俞濟時。對此,蔣介石表示很受用,因為薛嶽是半嫡系,加入時間比較晚。

薛嶽還好,多數黃埔系悍將都能指揮,可是李宗仁就差遠了。

徐州會戰期間,湯恩伯擔任第20軍團軍團長,隸屬於第五戰區。李宗仁多次命令湯恩伯增援臺兒莊,湯恩伯置之不理,最終藤縣和臺兒莊的川軍和西北軍傷亡慘重。戰後,李宗仁告狀,老蔣不僅沒有責罰湯恩伯,反而給湯恩伯頒發了青天白日勳章,成了臺兒莊大捷的英雄。

王銘章等戰死沙場的將領們,死之前最鬱悶的一件事,大概是為什麼沒能出身在浙江,就學於黃埔了吧!

湯恩伯不服從李宗仁,兩人一直交惡,蔣介石為了調和兩人矛盾,直接專門給湯恩伯設置了一個魯蘇皖豫邊區作為湯恩伯的防區,從此,湯恩伯成了“準戰區司令長官”,做起了河南王的美夢。

豫湘桂會戰中,湯恩伯一個月丟失38座城市,一潰千里,百萬大軍損失的乾乾淨淨。可是,戰後,湯恩伯還是沒有追究責任,反而當了黔桂邊區總司令和陸軍第3方面軍司令官。國軍後期的四個方面軍總司令,其實也是戰區司令長官。所以,湯恩伯的大潰敗,不僅沒有受處分,反而升官了。

據說,劉峙在蔣介石面前,只會說一個字“是”,這樣的人,由不得不受信任。而湯恩伯,犯了錯直接跪在老蔣面前認罪,任憑老蔣用文明棍把他打得滿臉是血。

作為民國最大軍閥,自然只會任用劉峙和湯恩伯這樣的人,自然也逃不過被人民唾棄的命運。


歷史知事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源自於《孫子兵法·九變篇》。吳王在看過《孫子兵法》後,還是不相信孫武的軍事能力。於是,孫武用宮女練兵。在孫武三令五申後,吳王的兩個愛妃和別的宮女嬉戲打鬧,不聽從號令。孫武不得已,想要軍法從事,將吳王的兩個愛妃殺掉。吳王頓時嚇了一跳,傳令給孫武要赦免連個愛妃。孫武毫不客氣地說道:“將在軍中,君命有所不受!臣既已受命為將,君雖有令,臣卻不能聽。”結果,孫武斬掉了那兩個愛妃,將剩下的300宮女訓練得像一支正規部隊。

由於古代交通信息不發達,戰場又是瞬息萬變的,戰機會轉瞬即逝,君主們是做不到對戰場形勢瞭如指掌,所以就要給予外出征戰的將軍們隨即處置的權力。也只有這樣,將軍才會更容易打勝仗。

《亮劍》第一集,在蒼雲嶺戰鬥中,八路軍總部是讓李雲龍率領新一團撤退。可是,李雲龍卻戰場抗命。雖然新一團從正面擊敗坂田聯隊,擊斃坂田聯隊長,但是總部不僅沒有獎賞李雲龍,還擼了他團長的職務,下放他到被服廠當廠長。

在小編看來,如果當時不是總部指揮這次戰鬥,而是由劉師長全權負責,李雲龍是不會被從團長的位置擼下來的。在抗戰結束後,國共爆發軍事衝突,打響了上黨戰役。上當戰役中,劉鄧首長命令陳賡趕快支援磨盤堖。然而,戰場形勢已變,陳賡認為應當追擊彭毓斌。最終,陳賡“戰場抗命”,及時調整戰略部署,得以打敗敵人,擊斃彭毓斌。而劉鄧首長在得知這些情況後,對陳賡給予了肯定,沒有任何處罰。

在李雲龍率領獨立團攻打平安縣城時,像新一團、新二團、楚雲飛的358團都在沒有接受到上級命令,就投入戰鬥。丁偉在此戰中,就說不能只聽從指示打仗,否則黃花菜就涼了。如果這些部隊都只是聽上級的命令行事,那麼獨立團別說打下平安城了,甚至有被鬼子全殲的可能。

“紅軍之父”朱老總就是在“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況下得以保存住了革命的火種。南昌起義後,我軍主力部隊南下廣東在潮汕戰敗後,朱老總所率領的部隊暫時失去了方向,戰士們士氣低落。在革命最低潮的時候,正是憑藉朱老總的能力,才保存下來這800人馬。最終,朱毛在井岡山會師,使得星星之火燎原。

總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在戰爭年代很有必要。將領們在大多情況下是要聽從上級命令。可是,如果有突發情況,就需要將領們臨機處置,才能夠打勝仗。所以,這與上級的指揮權是不存在矛盾的。


歷史新見解


這個問題,蔣介石表示“對我來說確實存在很嚴重的矛盾”,假如在作戰指揮權上效仿老對手圖書管理員一樣放權,在軍事方面實行所謂的民主,那麼只有鬼才知道手底下有多少將領在“放飛自我”試圖渾水摸魚,連嫡系包括最信任的胡宗南、湯恩伯等之類都如此了,更何況還有一大群各懷鬼胎的雜牌軍將領。

整編74師可以說蔣介石的心頭肉,可他任命的師長張靈甫以飛揚跋扈、目中無人著稱,情商極低而且根本不受人待見。國軍將領在執行蔣介石參與制定的魯南會戰計劃時,對於校長的這個“心頭肉”誰也不願意管而且想管也管不住,包括第一兵團司令湯恩伯。因此,湯恩伯將這個鍋甩給了時任第一縱隊司令的李天霞。

李天霞率領的整編83師曾在蘇中宣家堡及泰興地區由於輕敵被粟裕吃掉了三千餘人,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參與魯南會戰時李天霞統一指揮83和74兩個整編師時變得很謹慎,生怕再次吃粟裕的虧。因此,在順利推進至界牌附近時,李天霞為了安全起見命令張靈甫往回縮向其整編83師靠攏。

但是,李天霞在發現自己判斷錯誤後再次要求張靈甫進駐界牌時,殊不知引起了張靈甫的不滿與憤怒,認為不僅走了冤枉路而且還被李天霞給玩了一把,一怒之下直接越過兵團司令湯恩伯將報告捅到了蔣介石面前,拒絕接受李天霞的指揮。而蔣介石不管三七二十一以貽誤戰機給李天霞扣了個帽子,革職留任,以儆效尤。

兵團司令湯恩伯拿張靈甫這個師長也毫無辦法,將其劃給了正在向坦埠推進的整編25師師長黃百韜來指揮。而黃百韜實在也不願意指揮張靈甫,誰都害怕這個動不動就越級報告而且深受蔣介石信任的傢伙在背後捅婁子,對於無派系、無靠山、雜牌出身的黃百韜來說實在玩不起。因此,對於持有笨重美式裝備而且正在大張旗鼓修路推進、生怕粟裕不知道的張靈甫,黃百韜乾脆任其自我放飛,

大戰還沒打響前,蔣介石的前線指揮系統就形同虛設了,編入同一編隊的部隊可謂誰也指揮不了誰,連深受蔣信任的兵團司令湯恩伯都指揮不了張靈甫更何況雜牌出身的黃百韜?而黃百韜也根本指揮不動嫡系出身的李天霞,只好各玩各的了,因而在實際作戰過程之中基本上都不會鼎力互助。自命清高的張靈甫被圍困於孟良崮陷入絕境後就是最好的證明了,竟然拒絕按兵團司令湯恩伯和直屬上級黃百韜的命令,主動向整編25師靠攏配合突圍,純粹作死。

所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樣的行為在指揮權上對於蔣介石來說確實存在矛盾,只因國軍將領消極怠工已經成為了一種家常便飯了,蔣介石很擔心部下對其命令或者作戰目標的執行力大打折扣,雖然不知軍事能力有限,但是有時候微操大師不得不越殂代皰,要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部下被對手慢慢吃掉。而張靈甫葬送於中心開花之下與蔣的微操密不可分,整編74師覆沒後蔣介石直接將鍋甩給了李天霞及黃百韜。

值得一提的是,同年除了山東糟糕的局勢外東北的局勢也不容樂觀,主政東北一年多的杜聿明和老牌政客熊式輝已經吃不消了,蔣介石不得不易帥,選中了時任北平行轅主任的李宗仁來主持大局。但是,李宗仁提出了幾條要求,其中有一條就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蔣介石擔心桂系尾大甩不掉,一句“娘希匹”直接給拒絕了。


賽門之略


原出處:

1、孫武《孫子兵法·九變篇》: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爭,君命有所不受。

2、司馬光《資治通鑑》:五十七年(癸卯,前258)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3、馮夢龍《東周列國志》第一百回:侯生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公子即合符,而晉鄙不信,或從便宜,復請於魏王,事不諧矣。臣之客朱亥,此天下力士,公子可與俱行。晉鄙見從甚善,若不聽,即令朱亥擊殺之”

原本意思是說--但凡明君聖主,只要頭腦清醒,對於征戰在外的將帥只是遙相節制、賦予將領充分自主權,而非事無鉅細、事必躬親地干預前線兵務。


為何有這樣的要求?

因為古代通訊條件很差,而軍事行動必然面臨很多莫測的局勢變化,不可能做到統領大軍的將軍事事請示君王(這個局面怎麼做?那個局面怎麼做?)。哪怕六百里加急傳遞消息,皇帝回令最少也是五六天甚至十來天以上,這還打什麼仗呢?這些時間足夠敵人逃跑,或者轉移陣地,可能給本方帶來極大損害甚至全軍覆沒。

因此,過去作戰都是統兵主將依據戰前確定的大方針--假定此次作戰行動最主要的目標是擊敗王二麻子的叛軍。那末,此次統領大軍的張將軍,對李四的叛軍就可以暫時放一放甚至可主動招安李四--只要達到消滅王二麻子,收復相關土地就可以。而在完成這個目標的過程中,一些低層次的、軍事臨機性的、戰術層面的決策(不損害全局性利益與國家根本政策),張將軍就有權自行作出決斷,併為這些決斷承擔決策責任。

然而,這個道理雖然很多人懂,卻無法切實執行。

尤以北宋最荒唐。依靠軍隊搞譁變而黃袍加身的趙匡胤,對軍權十分看中。

鑑於唐末五代藩鎮之禍,他認為武夫是絕對不可靠的,兵權要掌握在文臣手中。宋太宗時更變本加厲。因此,整個宋代,尚文輕武成社會風尚,軍事部門長官多以文人充任。為駕馭之便,宋朝皇帝更喜歡任用平庸無才的將領。每次打戰前會為出征大將"授以陣圖"。甚至要求遠在千里之外的大軍必須按照指示,按授予的陣圖作戰,全然不管戰場情況會隨時發生的變化。

在這樣的環境下,臨戰之際,前線指揮將帥自然要把皇帝親授的"陣圖"視為聖物,不敢私自作些許改變。以皇帝陣圖列陣打仗,即使打了敗仗也責任不大。而個別有勇有謀的將領,臨戰時不按陣圖列陣,隨機應變打了勝仗反倒還得向皇帝請罪。

宋太宗常在戰爭時期御賜遙控陣圖來控制戰爭局勢,從而支配將領行為。"平戎萬全陣"為宋太宗在位期司御製的一套作戰陣法,還取名為"平戎萬全"。可見這陣法被視為他的得意之作。也多被吹捧。

平戎萬全陣圖:

然而,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區區一個死陣圖,如何應變每一場戰爭?

結果當然是,北宋軍隊多次遭到慘敗。比如著名的高梁河戰役。


可是,戰前不要陣圖能行嗎?

組織軍事活動,確定目標,調兵遣將組織人員,籌備具體作戰計劃,當然是必須在作戰之前就確定下來的。

但由於戰爭隨時可能發生,所以需提前制定各種各樣作戰預案計劃以備不時之需,這就是“陣圖”。

因為戰爭複雜,事前必須要有多種準備。戰爭開始後確定戰爭目標,然後選擇與之相適應的戰爭計劃,是為“賜陣圖”。

陣圖的內容,就是如何進行戰役的計劃。

以宋遼戰爭為例,因為遼軍機動力很高,所以宋軍不可能只派一支軍隊行動,必須要建立分隊捕捉遼軍主力,那麼如何捕捉,捕捉以後各軍如何行動,這些都需要提前計劃。

如果真的捕捉到遼軍,哪支部隊先上,哪支部隊後上,哪支部隊負責包抄斷後路,這也是瞬息萬變的戰場無法及時傳達決定的,那麼就需提前預製計劃“陣圖”來解決問題,讓各部明白自己的職責和任務,防止出現不知所措的混亂狀態。

按某些理解,因戰場瞬息萬變,所以不應該提前頒下陣圖,那麼打仗的時候軍隊協調和指揮全都靠臨時傳訊?

先不說傳訊能不能成功,這能來得及?


結論

《孫子兵法·始計篇》 :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因為戰爭是嚴肅的,也是關係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必須謹慎。

戰前,不管是中樞政權還是方面軍統帥,都應該有完整和周密的計劃,充足的準備,完善的後勤補給。同時確定戰役基本目標和次要目標。

各部將軍應完全領會戰役要求,清晰知道自己的職責。而在具體執行之中,因面臨各種局勢的突然變化,領兵將軍可臨機作出一些戰術性質的決斷,但決不能作出違背戰役目標或者可能導致主要目標不能完成的行動。

換句話說就是,戰術為戰役服務,戰役服從於戰略。

其實,也就是一個度的問題。

違抗命令,結果卻做好了,當然就是名將。

做不好,就是庸才,甚至蠢才。後面還得承擔抗命的全部責任。


最後,說一說著名的因抗命而完美作戰的--靠山屯戰鬥

靠山屯戰鬥是東北民主聯軍三下江南作戰的精彩片段。主角的是鍾偉將軍:

1947年3月初,東北民主聯軍三渡松花江,預備南下圍殲新1軍。8日晚,5師師長鍾偉接到命令:率5師部隊進至中長路,配合1縱聚殲大房身新1軍。

9日,鍾偉率5師到達靠山屯。突然聽見西南姜家屯和王奎店那邊亂哄哄的。偵察發現是敵87師262團兩個營在此。在前面的作戰中,鍾偉帶著5師沒仗打,不是破壞鐵路就是配合兄弟部隊牽制敵人。路沒少跑,苦沒少吃,卻沒消滅多少敵人。三下江南,5師的任務又是配合別人作戰牽制敵人,鍾偉多少有些惱火,此時一聽說有敵人可打,立即做出戰術性判斷:敵人處於運動中,立足未穩,可以打。

然而,對於打不打,鍾偉和政委發生嚴重分歧。政委認為:東進是大局,上級命令是鐵的紀律,我們不能貪圖眼前利益動搖總部決心,即使這仗打勝了,我們也是錯的。鍾偉卻堅決主張打,他認為:違抗上級命令是不對,但貽誤戰機而影響全局就更不對。

意見相持不下,戰機眼看就要錯過,鍾偉最後下了決心:“就這麼定了,留在這裡打,打錯了,砍頭掉腦袋我擔著,打!”

靠山屯戰鬥,最終全殲守敵88師一個營及加強分隊合計1300餘人,繳獲火炮19門,輕重機槍94挺,步槍783支,汽車8輛,軍馬107匹。

可是,從3月10日凌晨5點到下午2點,鍾偉連續接到三個立即東進且不斷強調紀律的嚴厲電報,依舊不為所動,因為他看見戰局發生了重大轉變:我圍住88師一個團,而敵人正趕來增援。鍾偉一面組織部隊攻擊打援,一面把戰場情況報告給林彪,特別強調圍住靠山屯的敵人,已經達到調動敵人的目的。意思很明白:大量殲敵的好時機來了,我就在靠山屯這打,你趕快調動其他部隊來配合我吧!

一向執著的林彪也被鍾偉的堅持所動。

這一仗打了個本末倒置,把1縱和2縱都調過來,一個師長把總司令林彪給指揮了,鍾偉就此名聲大振。

此戰,第5師全殲一個整團,反過來拖住增援的87師,林彪則率一、六縱西進一舉在郭家屯再殲滅6000人,取得三下江南的全勝。

不過,靠山屯這樣的經典是鳳毛麟角。非具備敏銳判斷能力的將軍,不可能完成,也不敢下這樣堅持違抗命令的決心。

在這裡,靠山屯是戰術指揮,三下江南是戰役目標,而如何消滅敵人,擴大自己則是當前的戰略要求。雖然鍾偉將軍違背戰役目標(圍攻大房身),卻在戰鬥過程中充分調動敵人,取得與原定戰役目標(合擊新1軍)並不遜色而且更易達到的戰術結果,這是符合總體戰略要求的。所以聯總才會認同,否則鍾偉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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