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演奏家陳曦:不一樣的青春

小提琴演奏家陳曦:不一樣的青春

12歲舉辦獨奏音樂會,13歲開始與國內外知名交響樂團合作,17歲即成為有著“音樂界諾貝爾獎”之稱的柴科夫斯基國際音樂比賽中小提琴比賽首獎的最年輕得主。美國名琴協會主席傑弗裡·富士先生稱讚他是“年輕的音樂大師、才華橫溢的古典音樂藝術家”;世界著名絃樂雜誌《斯特拉底瓦里》稱他是“一個有著強烈個性、非常光彩輝煌的演奏家。”

這就是陳曦,一位剛剛三十歲卻已獲得世界級聲譽的小提琴家,他的個性與情感、思想與才華,無論是細膩、深邃、雋永,還是粗獷、豪放、激情迸發,都自然地融入到音樂中,透過琴聲流淌出來,他用琴聲講述了一個個動人的故事。

小提琴演奏家陳曦:不一樣的青春

為熱愛音樂而堅持

近日去昆明演出之前,陳曦好不容易抽出空檔,聊起他成長中艱辛曲折的故事,他的聲音醇和、清澈,一如他的琴聲。

作為天才琴童,陳曦從小就被父母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母親甚至放棄工作,專門陪他“進京趕考”,殷切地希望他考入音樂家的搖籃——中央音樂學院附小。

可是,就在備考前的兩個月,陳曦的頸椎出了問題,住進了解放軍301醫院。“或許是因為一天練8、9個小時強度太大,頸椎鑽心地痛,左手完全麻木,連續養病兩個月,馬上要考試了,傷還沒有完全好,這兩個月裡練琴的時間總共不超過8小時,爸媽都很緊張、很失落,甚至想打退堂鼓,憂愁的氣氛有點像《茨岡狂想曲》。他們問我是否要放棄。不知道怎麼有這麼大的勇氣,我說,‘不要放棄!大不了明年再考一次。’當時的主治醫師王福根對我非常好,不僅給了我非常好的治療,上臺之前,還特意在我手腕、胳膊肘都纏了手絹,以便更好地發揮。”

考試時,陳曦忍著劇痛發揮出正常水平,順利地被錄取。“其實,現在讓我再做一次選擇的話,我可能不敢,確實特別難,自己也覺得是奇蹟。”

他以非凡的勇氣和毅力跨過了音樂之路的第一道門檻,試想,如果那時棄考,也許從此就會走上另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音樂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從來沒有想到過放棄,因為從小就覺得拉琴是件有意義的事,它已經溶入我的血液。”

小提琴演奏家陳曦:不一樣的青春

為民族尊嚴而賽

在中央音樂學院附小、附中學習。期間,陳曦多次參加國內外重大音樂比賽和演出,表現非常突出。但是,在參加難度極高的柴科夫斯基國際音樂大賽過程中,陳曦又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波折。這段經歷猶如《馬刀舞曲》一樣驚心動魄。

據陳曦的母親介紹,一般參加這個比賽要準備2、3年,可是陳曦只准備了8個月,拿到規定曲目的譜子時,準備時間只剩4個月。在2002年6月比賽前的兩個月,他還在練初賽的曲目,其中,巴赫的奏鳴曲總是過不了關。“我和陳曦心急如焚、焦躁不安,每天上課盼望得到林耀基老師的表揚和認同,可每次回家都垂頭喪氣。一次,林老師上課批評了我的急躁情緒,因為我的情緒會直接影響陳曦,林老師說,準備不好就不去比賽。陳曦的眼睛都急紅了,回到家裡躺在床上沉默無語。”

陳曦回憶,後來媽媽冷靜下來,不斷鼓勵他,“林老師課後也打來電話安慰我,教育我要經得起批評和考驗,勇於面對挑戰。之前因為很少接觸巴赫的作品,總是找不到感覺,媽媽陪我反覆聽CD,沉下心來,我們一起研究、探討巴赫作品的風格,終於找到了感覺,闖過了這一關。”

曲子過關了,合適的樂器還沒有——國外的選手用的都是幾百萬美元的小提琴,俄羅斯選手由其國家博物館贊助名琴,陳曦哪裡去找好琴呢?正發愁,有位新加坡華僑林啟明先生借給他一把十幾萬美元的琴。

初賽中,陳曦的演奏非常成功,評委們對他的音色和處理風格表示了特別的讚賞。可是,在第二輪比賽前一天,陳曦外出經過地下通道時,幾個“光頭黨”突然揮舞著啤酒瓶過來圍打他,“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所幸沒被打倒,當時我跑得肯定比劉翔還快,迅速跑回酒店,驚魂未定。當時我已經不擔心比賽成績了,覺得能活著回來就可以了。”原來,當正逢世界盃比賽,俄羅斯隊被日本隊打敗了,光頭黨球迷們惱羞成怒,見到亞裔就打,街頭秩序非常混亂,“晚上,我心有餘悸地拖著被打傷的左臂到當地醫院檢查,醫生告訴我,傷勢很嚴重,兩週都不能拉琴了。”

第二天,許多記者詢問他是否還要繼續參加第二輪比賽,“那時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國家榮譽感——畢竟我是文化部公派、代表中國參賽的,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上臺比賽,不是為自己,而是出於民族自尊心、要展示自己國家的水平,拿第幾名已經不重要了。於是,組委會把我安排到最後一個。”第二輪比賽,陳曦忍著巨大的傷痛,全身心地投入進去,以高超的技巧、豐富的音樂表現力征服了評委和觀眾,獲得了最高獎。得知他是帶傷比賽之後,臺下許多觀眾感動得流下了熱淚。

小提琴演奏家陳曦:不一樣的青春

不一樣的青春

從3歲半開始學琴至今,陳曦把最寶貴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音樂——四、五歲時,他每天練琴兩、三個小時,七、八歲時每天練琴五至六小時,別的孩子玩耍時他都在苦練;當普通中學生進入青春叛逆期、經歷成長的煩惱時,他已經成為活躍在國際樂壇的演奏家,技巧與風格日臻成熟;當許多同齡人上大學、戀愛、結婚、生子時,他獨自到異國他鄉尋找更廣闊的發展空間,陪伴他的,始終是他熱愛的小提琴。

從中央音樂學院附中畢業,陳曦感覺到,自己已經對中國文化比較瞭解,到了吸收西方文化、藝術、瞭解西方的時候了。2003年,他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考入美國柯蒂斯音樂學院,畢業後又進入耶魯大學繼續深造。

留學的生活忙碌而又寂寞,像《摩西主題變奏曲》的感覺——上課、演出安排得很滿,生活完全要自己料理,他經常到超市裡隨便買點青菜,回去煮到麵條裡;有時也會感到迷茫。但毫無疑問,他的視野更開闊了,他時刻感受到中西方文化之間的差異與碰撞。

在美國的第一堂課至今令他記憶猶新——當時他要演奏一首曲子,導師希爾維斯坦問他有什麼想法,“我就隨便說了說,然後反問老師,你想怎麼教我?導師驚訝地回答:‘你自己的想法最重要——你想要做什麼?你怎麼理解這首曲子?我不是要告訴你做什麼,我只是根據你的選擇和特點,加以修飾和完善,幫助你完成你的想法。”由此,陳曦深切地體會到,在演奏一首曲子之前,自己應該主動去感受音樂、理解這首曲子,而不是被動地等待老師去教。

留學期間,他與多家交響樂團合作,在美國、加拿大等地多次舉辦個人獨奏音樂會,他還經常參加各地舉辦的音樂節和室內樂演出。

“在美國的留學經驗非常寶貴,自我學習的動力和能力有很大提升。”陳曦開朗、謙和的性格吸引了很多朋友,“與鋼琴、大提琴以及管樂專業的朋友們交往,使我逐漸瞭解到,從他們的角度是怎樣看待小提琴的,給了我很多啟發。”

小提琴演奏家陳曦:不一樣的青春

下一位林耀基?

“我不覺得自己是天才,只是天賦較高而已,更多的在於自己的勤奮,沒有勤奮就不能挖掘出自己的潛質。”陳曦認為自己的成績得益於在每個階段都遇到了好老師:“啟蒙老師爸爸一直對我很嚴格;王冠老師對我左手基本功的訓練幫助我打下了紮實的基本功;趙薇老師對啟發兒童學習音樂有獨到之處;隋克強老師對我的右手進行了調整,使我的右手鬆弛下來,弓子也拉得開;林耀基大師則幫助我提高全方位的意識,包括音樂素養、技術、對音樂的理解,等等。比如,講《西貝柳斯協奏曲》第一章,他就會哼譜,啟發我們想象天鵝在湖裡遊弋的情景。”

當然,對老師講的內容要研究、分析、比較,批判性地去聽。“不要迷信你的老師,否則永遠不能超越。我的幾位老師雖然都非常優秀,他們也經常會自我批判。”

經歷這麼多年在國內外的學習、比賽、演出,陳曦期待著與更多人分享自己豐富的經驗——既要演出,也期望在一所優秀的音樂學院執教,“未來,我會以啟發為主,教會學生如何練習技術,然後,如何擺脫老師練習技術、理解音樂。”

或許,他將成為下一位林耀基。

正如法國小提琴大師熱拉爾·布萊的評價:“他用小提琴來準確表達他的心聲,他在向我們講述一個故事,他很自信地牽著我們的手,把我們帶著往前走。他很清楚音樂是什麼,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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