貽笑大方:巴黎聖母院的“血緣和年齡”都是偽造!

巴黎聖母院:800年還是155年?(增訂)

——偽哥特建築源頭考辨

諸玄識 董並生

2019年4月15日一把大火幾乎將巴黎聖母院化為灰燼,人們紛紛發表文章,對這座據說建於800餘年前的“哥特古建”被焚深感惋惜。一場火災使一座教堂受損並非一件多大的事;然而,誰知這把火使人們聚焦到一座偽古建上,不經意間牽引出一部“西方偽史”。這座所謂建於12世紀的“古建築”,實際上只有155年的歷史,是一個典型的“新古董”。我們已經於4月17日通過生民無疆先生的公眾號發表了《巴黎聖母院是19世紀的“仿古”建築》一文,初步揭露了巴黎聖母院的來龍去脈;今天,我們繼續發掘史料,進一步揭露西方中心論者以19世紀的新建築假冒12世紀古建築的手法與做派,從而深入瞭解西方偽史的深度與廣度,以期有助於使人們認清西方中心論的真面目。

為了敘述的方便,讓我們先將這段偽史的邏輯關係排列如下:

“中國風”(18世紀)→第一個哥特式[霍勒斯·沃波爾(1760年代):哥特建築(草莓山莊)+哥特文學(《奧特朗托城堡》)]→歐美哥特狂熱(19世紀)→維克多·雨果《巴黎聖母院》(1831年)→巴黎聖母院教堂(1844—1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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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所有的哥特式建築都是“偽哥特”(Pseudo Gothic)

引言:表現“巴黎聖母院”的兩幅油畫

有一副據說是19世紀初的名畫,所畫的內容是“拿破崙一世加冕大典”,加冕地點是“巴黎聖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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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拿破崙一世加冕大典”布面油畫,尺寸610×931cm,雅克·路易·大衛奉命於1805至1807年間創作,一式兩幅分別藏於巴黎盧浮宮與凡爾賽宮

從這幅“拿破崙一世加冕大典”布面油畫所畫的內容來看,場面宏大,氣勢磅礴,與幾天前被燒的那座巴黎聖母院的規模上相符合。然而,1804年的巴黎聖母院真是那樣的嗎?

按照西方的歷史敘事,巴黎聖母院在法國大革命時期遭到嚴重損毀,在1789年至1799年期間,大教堂被用作火藥工廠,這座建築裡最大的石頭也被用於建造橋樑地基。雨果在寫作《巴黎聖母院》小說時(19世紀20年代末),無比感慨地說:“整個哥特式藝術,現在還有什麼存留給我們呢?”在西方偽史敘事中,巴黎聖母院是最早的“哥特建築”,顯然在19世紀20-30年代,巴黎聖母院依然凋零頹壞。

那麼,我們不明白的是拿破崙為何要在一個火藥廠或殘破的教堂中來舉行加冕典禮呢?

按照成說,巴黎聖母院有800多年的歷史,另一張15世紀的油畫,所表現的另一場國王加冕儀式,不過這次是英王亨利六世於1431年加冕成為法國國王的場景。然而,同是這座巴黎聖母院,場面卻沒有那麼宏大。亨利六世加冕的場面卻缺乏恢宏的感覺,看上去明明是在一座鄉村土屋裡舉辦的一場“村民活動”。800年一貫的大教堂到了15世紀就換了一個樣,是因為當時的畫師水平太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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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431年英王亨利六世在“巴黎聖母院”加冕為法國國王[①]

1403年,英國國王亨利六世在“巴黎聖母院”加冕登基。法國當時的大部分領土被英國佔領,因此英國人當上了法國國王。

拯救法蘭西的英雄原來是一位農家女子,好像法國版的花木蘭。這位傳奇女英雄橫空出世,她的名字叫貞德。想當年貞德為法國打敗了英國,並將英國軍隊徹底趕出法國,拯救了法蘭西,卻不幸被人出賣慘遭火刑處死。1456年,貞德的平冤昭雪訴訟案開庭儀式也在這座“巴黎聖母院”舉行,並在院內豎立了貞德的雕像,從此後人尊稱之為“聖女貞德”。

“巴黎聖母院”是中譯文的名稱,其中“聖母”對譯的法文原文為Nortre Dame,意指“我們的貴婦人”,並非使用基督教的專名“瑪利亞”。在法國中世紀所編的故事裡,最著名的女聖人是15世紀的“聖女貞德”,據說她拯救了法蘭西,將法國從被英國奴役的狀態下拯救出來,因而對於法蘭西而言,“我們的貴婦人”說是“聖女貞德”也未嘗不可。何況,在巴黎聖母院的院內,還立有一尊“聖女貞德”的雕像。然而,“聖女貞德”的故事並非信史,不過是眾多中世紀傳奇故事之一。

從15世紀的這副油畫來看,當時的所謂“我們的貴婦人”聖堂,並不是巍峨的哥特建築,更像是一座“鄉村小廟”。稱其為“我們的貴婦人紀念堂”也許更為貼切一些也未可知。

19世紀初地圖上找不到“哥特式巴黎聖母院”

在一部法文著作J.MEURET《巴黎聖母院教區(1790)》中有一副插圖[②],標出瞭如今巴黎聖母院的區位,但當時應該沒有哥特式巴黎聖母院的存在。如果說有什麼宗教建築的話,應該就像15世紀那幅1431年英王亨利六世在“巴黎聖母院”加冕為法國國王的油畫所表現的那樣,如同一座鄉村小教堂。在巴黎,Nortre Dame(我們的貴婦人)並非“巴黎聖母院的”專名,冠以NortreDame的教會,在巴黎2區有兩處,9區與16區各一處。[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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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這張平面圖右下角的區域,是今天巴黎聖母院的範圍。也許有人會說,這不也可以說就是巴黎聖母院的輪廓嗎?

19世紀初巴黎規劃圖上看不出有“哥特式巴黎聖母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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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為1800年巴黎規劃圖[④],圖中紅框所框定的區位,為今日巴黎聖母院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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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圖為上圖所框定區位的放大特寫,完全看不出來“哥特式巴黎聖母院”的影子。如果說一定有什麼宗教建築的話,最多可以勉強說也許有座稱為Nortre Dame(我們的貴婦人)的“鄉村小教堂”。

(一)沒有一個“哥特式”是真的

所有的哥特建築與文學都是現代歷史怪象,而與真實的歷史毫不相干。密歇根大學教授巴特萊斯(Kelly E. Battles)著《古物的衝動:18—19世紀英國文學中的歷史、情感和物質文化》一書,這樣寫道:

像哥特建築和哥特文學所表達的,歸根結底都是虛假的歷史(false history)。……像草莓山莊那樣的(哥特式)建築當然是假的。……作為一種題材的哥特歷史小說,都是偽歷史。把哥特審美與歷史古風聯繫起來,其真實性應被質疑。……艾米麗·簡·科恩(Emily Jane Cohen, 斯坦福大學出版社總編)認為,哥特美學是一種編造的“人工記憶”(artificial memory):那些裝飾華麗的哥特式(物質與精神)大廈,諸如烏多爾霍城堡、奧特朗托城堡、林登堡、聖克萊爾修道院或瓦特克宮,不僅是虛構哥特小說的核心,而且也成為有關藝術史的虛假記憶的基石。[⑤]

此需說明,作為第一個哥特式,其建築(草莓山莊)與小說(《奧特蘭託城堡》)相輔相成,都是霍勒斯·沃波爾的傑作(1760年代完成)。而似乎不同的則是在法國——先有維克多·雨果《巴黎聖母院》,隨後是巴黎聖母院教堂;其實它們的原型都是“英國式哥特”,所以霍雷肖·史密斯教授說:“霍勒斯·沃波爾是維克多·雨果的先行者”(Horace Walpole Anticipates Victor Hugo)。[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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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霍勒斯·沃波爾(HoratioWalpole, 1717 – 1797年):英國伯爵、文學家、藝術史家、輝格黨政治家。哥特式(建築與文學)的開創者。漢學背景,將“中國風”轉化成“哥特式”

關於第一個哥特式建築的由來,亞利桑那大學教授霍格爾(Jerrold Hogle)說:

沃波爾的哥特式更是不真實的。……草莓山莊和沃波爾的另一個項目——小說《奧特朗托城堡》(1764年),都是層層造假(layers of fakery),……(沃波爾借一個文藝復興的牧師之手,獲得有關中古哥特的文獻),但那全是假的:假的文藝復興牧師、假手稿和假翻譯(a fake translation of a fake manuscript by a fake Renaissance priest)![⑦]

霍格爾教授的結論是:“所有的哥特式都是偽造的(all forms of the Gothic are counterfeit)。”巴黎聖母院當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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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學中世紀研究教授齊奧科斯基(Jan Ziolkowski)的專著《巴黎聖母院的變戲法與現代性的中世紀化》(Jugglerof Notre Dame and the Medievalizing of Modernity,見上面附圖),其中寫道:

早期哥特式和後來的學院派哥特風格,可以說都是假的;或者說,至少是亢奮地重新想象歷史。這種懷舊幻覺是在一個造假的環境中被栽培的,即使它裝成是完美的合乎自然。對於想象的美好過去的迷戀,培養了對創造幻覺的執著,它讓(現代人)得以重新體驗“歷史”。[⑧]

近代早期歐洲人的“懷舊幻覺”從何而來?確有其事或憑空臆造?都不是!法國哲學家德里達的回答是:漢語寫作概念起著“歐洲幻覺”(European hallucination)的作用。[⑨]這就是說,17—18世紀的歐洲人透過耶穌會士翻譯和介紹的漢語文獻與漢字語義,把中華文明的歷史圖景變成了他們自己的“故國神遊”的境界。〔詳見本文第三部分〕。

(二)西方過去的哥特是原始部落

近代以前的哥特-日耳曼,即現代西方民族的嫡系祖先,實際上全是野蠻的原始部落社會,因而在文明、文化和文藝上不存在任何有價值的遺產;如果要有,都是虛構的。

“巴黎聖禮拜教堂的光的神蹟。”英國藝術評論家喬納森·瓊斯好像是諷刺:“巴黎輝煌的哥特式建築和任何現代玻璃建築一樣輕盈,但它已經有750年的歷史了”;……“而‘中世紀’這個詞則意味著著一個沉重、黑暗、原始、鬱悶的過去(heavy,dark, primitive, brooding past)。”[⑩]

“哥特”已被偷換概念,披上“文明、文藝”的外衣

真正的哥特是原始、野蠻和粗暴,是文化與藝術的反面。

英文版維基百科稱:“在17世紀的英語裡,‘哥特’的含義等同於‘汪達爾’(以破壞而著稱的蠻族),是野蠻的掠奪者,這是日耳曼人與生俱來的稟賦。”[11]

兩位教授龐特和格萊尼斯所著《哥特式》一書寫道:

哥特人沒有留下文字和藝術,他們的記憶裡僅是擄掠和破壞……。直到大約17世紀中葉,“哥特”變成了一個術語,應用於中世紀(歐洲)的各個方面。

雖然意大利文藝復興的藝術史家們,最先賦予“哥特”以美學意義;但他們畢竟是錯誤地把想象的建築風格,歸屬於那些日耳曼部落……,“哥特式”無異於野蠻、禍亂和非理性。……直到18世紀,《約翰遜博士詞典》(1755年)把“哥特人”定義為:未開化的和缺乏知識的野蠻人;而中世紀或哥特時代則是個文化荒漠,是原始和迷信。

哥特人被確定為原始性質,……因為他們是野蠻和未開化的,以及喪失了文化根基。[12]

查爾斯·柏尼(Charles Burney)於1700年代論及“哥特古風”(Gothic antiquities)時寫道:就其音樂而言“所能發現的全部的真實古風的特點是:簡陋、非理性和野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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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殘酷的哥特(CruelGothic)

現代哥特在物質上是贗品,在精神上是毒品

《哥特式》設問:“中世紀發生了什麼?使原始和野性……終於轉向了近代……。”[14]

試問:在西方人有機會擁抱“文明”的時候,他們的心靈是不是也隨之“文明化”了呢?

恰恰相反!瑪麗·羅伯茨博士說:“哥特式像病毒一樣在我們的文化中複製了它”。[15]亦即“地獄病毒會在每個角落傳播,佛羅倫薩、伊斯坦布爾、威尼斯,線索將佈滿世界各地。”(《但丁密碼》)

卡羅爾·李進一步指出:

基督教主宰(歐洲)中世紀(逐步轉入人神衝突),而後,魔鬼佔據著去基督教化的中心舞臺〔引者按:在中古教會看來,從“神本”到“人本”就是魔鬼化,就像那“棄神從魔”的浮士德,他代表著近現代的西方人〕。他們的心靈幾乎被人性中的罪惡所填滿,源於陰性、陰暗的哥特式的傳奇……。

[16]

打通環球海上航線卻成就了西方的“海盜帝國”!

鄭和下西洋開拓環球海上航線,以及中國技術發明的西傳;對西方來說則是千載良機,因利乘便、捷足先登(在當時的科技條件下,歐洲開始具有“海洋地緣”的戰略優勢),利用“四大發明”去征服世界。西班牙、葡萄牙及英格蘭從“海盜地域”搖身變為“海盜帝國”,洗劫美洲、販奴非洲、掠奪亞洲。在獲得美洲白銀之後,得以插足亞洲貿易,並通過壟斷經營、強買強賣的手段,快速獲利,為列強的崛起獲取了原始資本。與此同時,英格蘭從中國文化中襲取了“理性、自由、民主、法治”等概念,經過一番扭曲功夫,改造成“自家”的無形資產。

於是,海盜帝國的御用文人萌生了“暴發戶的懷舊感”——把對外侵略擴張造成的內部寬鬆和把由“中國啟蒙”帶來的人文理性,統統歸功於其“優異傳統”及“哥特精神”。在此過程中,“哥特秉性”(原始野蠻+原罪性惡)被宣洩於外部世界。兩位教授龐特和格萊尼斯說:

一方面,西方人重寫歷史,把“哥特”從掠奪者變為“價值源泉”;……而現在,它竟被當成了“民主、理性”的不列顛社會的真正基礎!

[17]

另一方面,在英國人和他們的殖民地人民相遇時,哥特式大英帝國就會促使其“文明人”重返野蠻,……很可能把這種“原始稟賦”傳染給了文明世界。[18]

(三)“中國風”改寫黑暗中世紀

“封建”包裝原始歐洲

在歐洲,封建及封建制度這類詞語(Foe→Feud→Feudal),原本就是指部落仇殺。然而,在現代早期,從耶穌會士的中國譯著裡,西方引進了周朝的封建制與貴族制、以及秦漢的郡縣制,來對西歐各國社會進行“重塑”,再把新內容延伸到其近代以前(偽造“中世紀”);與此同時,又把歐洲的相關的舊詞根,換上了“制度化、文明化”的內涵,也就成了我們所教學的中古歐洲之“封建社會”〔封建制度(Feudal System, 1736年)、封建主義(Feudalism, 1773年)〕。

但實際上,“中世紀歐洲沒有任何法定製度。”(Medieval Europe did not have asingle legal system)。

[19]

漢學家杜希德(Denis Twitchett, 1925—2006年)辯解道:“歐洲的封建制度充分接近、並且有理由使用公元前4、5世紀的周朝的術語。”[20]

西方,既從中國獲得了“真實文明”——近現代的歐美文明及其制度與思想,再借用中國歷史來虛構它自己的歷史——西方中心的歐洲史與世界史;在這個過程中,西方又把其原本的原始部落的社會性質進行“偷換概念”,於是,中古歐洲就成了類似於中國先秦的封建制與貴族制。後者即:王、公、侯、伯、子、男(爵位)、士(騎士)。

關於“封建”這個歐洲語系的詞根(Feud→Feudal)和原意和它所指的史實,(丹麥)奧胡斯大學兩位教授內特斯特倫和波爾森詮釋:

世仇暴力(feud violence)不是無政府的結果,而是這樣一個社會構架,即它的秩序原則是“非國家的部落社會”(stateless tribal society)。……原始的部落爭鬥(primitivetribal feuds)適用於中世紀的盎格魯·撒克遜人的親緣爭鬥(kindred feuds)。[21]


古華夏演繹“中世紀”

彭吉蒂博士(Dr. Birgit Linder)說:“中國文化和文學最初被用於(歐洲)創造懷舊和烏托邦的想象。”[22]

歐美文明由華夏所派生。對於18世紀的西方人來說,中華文明是正在崛起中的西方的“另一半”;它分為兩面——“陰與陽”:

中華文明影響西方之“陽面”指,中國代表著西方的現在和未來,它開始於中國文化啟蒙西方(歐洲啟蒙運動),使之由“神的社會”變為“人的社會”,後者擁抱“非宗教、現世性、人文型”的中國模式。

中華文明影響西方之“陰面”指,中國代表著連接現代西方的歷史長河,而不久前還是不堪回首其黑暗往昔的西方人,也從中國歷史圖景中折射出他們自己的戀古幻覺。

然而在文學史方面,中國的“陰與陽”則變為西方的“善與惡”——“善”是指:西方人開始從非神學的歷史文化的視野來懷古戀舊;“惡”是指:他們通過偽造傳統來伸張其凶多吉少的民族主義。

威斯敏斯特大學安妮·威查德的書中寫道:“中國,作為歐洲文明的‘他者’(另一半)所代表的,不僅是其懷舊境界(site of nostalgia)——逝者如斯的往昔;而且是理想境界(site ofidealism)——曠古未有的前程。……請抓住狄更斯所使用的中國的真正意義和他所指的‘中國風’的視覺蘊含……!”[23]

近代以前的基督教歐洲是“文化荒漠”(cultural wasteland)[24],而英國的中古詩歌及其所依託的社會環境都是被虛構的;實際上是透過18世紀浪漫主義詩人的“幻覺”,把古代中國的詩情畫意折射到了歐洲,移花接木、南橘北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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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哥特建築的源頭是“中國風”,後來愈益融攝其他亞洲風格

(四)第一個哥特建築仿製中國

鑑於東西方建築風格乃天懸地隔,我們簡直不可想象“原來如此”,即:作為西方主流和傳統的“哥特式”之來源,不是中古歐洲,而是傳統中國;它誕生於18世紀的“中國風”——錢伯斯爵士多次東來取經,沃波爾爵士三十年仿造;然後是一百多年的修改和普及,吸收越來越多的異域成分,與原初“中國風”漸行漸遠,精益求精、畫龍點睛,自成體系,從而洋洋大觀、顯赫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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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8、19世紀歐洲宮殿內部的“中國風”

果真如此,那麼,西方建築的“古典風格”(希臘-羅馬)及其著述,都是在這之後才會有的(以前不存在);否則的話,18世紀的浪漫主義,尤其是以霍勒斯·沃波爾等人為代表的新古典主義,就應該把其“古典式”發揚光大,或者參照它來偽造“哥特式”。

作為西方“哥特式”的開創者,霍勒斯·沃波爾(Horace Walpole,1717-1797年)與中國因緣相關。確切地說,沃波爾的學問背景是中國的,而他的兩個傑作(哥特小說、哥特建築)都是使用中國資料所虛構出來的。

沃波爾在青年時代,在劍橋大學讀書時,深受杜赫德著《中華帝國全志》的影響,這決定了他的學術生涯。他數十年浸泡在中國歷史、哲學和文藝之中,然後在如此知識結構的基礎上,投身於復興英國的民族文化。

在1740—1760年代,沃波爾的草莓山莊按照“中國風”修建;[25]最後才翻然改圖、翻空出奇,變成了“哥特風格”。與此同時,他假裝“發現手稿”,把它變成“哥特文學”(《奧特蘭託城堡》),但實際上,它是基於中國資料偽造而成的。

為了發明和鞏固“歐洲傳統”,沃波爾毅然決然地與“異國情調”劃清界限,而公然仇視“中國風”。但在其垂暮之年,他又創作中國童話,以自我消遣,同時也為了取悅他的年輕女友。[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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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密歇根大學教授大衛·波特著《18世紀英國的中國品味》(劍橋大學出版社,2010年),其中第6章介紹西方第一個“哥特式”誕生的經過,即霍勒斯·沃波爾把“中國風”建築改裝為“哥特式”

加拿大皇后大學教授馬修·裡夫發表“舊溫莎的哥特化”專論(劍橋大學建築史期刊),其中寫道:

迪基·貝特曼(Dickie Bateman)是個典型的古怪的人,他裝模作樣的愛好哥特風格,這一點很像他的朋友霍勒斯·沃波爾。……霍勒斯·沃波爾曾在一篇文章中,談到他的朋友迪基·貝特曼所擁有的老溫莎房產改造的事。……“從中國式變成哥特式”,霍勒斯·沃波爾說:“我會有效地宣傳,把每一座寶塔都蒙上面紗”〔I preached soeffectively that every pagoda took the veil, 讓人看不出原先是“中國風”的,而信以為真是“哥特風格”——引者〕。沃波爾後來講述瞭如何從精神上改變貝特曼別墅的風貌;〔先按照中國風格修建,完工之前再改頭換面,取名為“哥特風格”〕。沃波爾說:“貝特曼的別墅已經改變了‘宗教’——從‘中國風’皈依‘哥特式’。”早些時候,在其他地方也有“復興哥特”(建築),沃波爾專門給當事人出主意。〔引者按: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哥特風格”,只能是按照“中國風”興建,然後再巧妙變樣〕。沃波爾對當時英國的許多建築項目都參與了意見。兩人唱雙簧:沃波爾作為老師,貝特曼是其弟子;後者已經完全信服沃波爾運用中式建築產生“哥特風格”這套把戲。沃波爾寓言式和奇蹟般地在建築上實現了民族與宗教的轉換。……沃波爾自己的草莓山莊的擴建就是這樣推出的一個時尚樣板。[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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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老溫莎的中國風建築

綜上所述,所謂“哥特風格”的建築無疑是曠世騙局之一。亦即,沃波爾爵士所建的“草莓山莊”,作為歷史上第一座“哥特建築”及西方建築的樣板工程;竟然是使用中國風的設計圖紙,經過數十年施工和裝潢,最後一刻再改頭換面、冠以“哥特”名目而橫空出世。如此這般地瞞天過海、偷天換日,不禁使人感慨萬分:原來,西方“獨特”的建築風格是從中國傳統建築形制中衍生出來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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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第一個哥特式建築(1760年代)——霍勒斯·沃波爾的草莓山莊(內部的中式風格還依稀可見)

(五)巴黎聖母院是哥特狂熱的產物

草莓山莊不僅是第一個“哥特式”,更重要的是,它掀起了持續一個多世紀的偽哥特運動,這是世界建築史上的奇葩。關於該運動的緣起,娜塔莎·迪隆說:“英國作家霍勒斯·沃波爾於1747年開始重建草莓山莊,這是一個新的、重要的復興哥特風格的方面,越來越令人信服;到了19世紀初,如畫般的規劃與佈局為此種建築提供了實踐基礎。”[28]

法國的哥特式並非“古已有之”,而是步英國之後塵。《新世界百科全書》“哥特復興”詞條寫道:

自從1780年代後期,法國新哥特(neo-Gothic)的浪潮起源於“英國狂熱”(Anglomanie)之餘波。1816年,法國學者亞歷山大·勞德(Alexandre de Laborde)曾說過:“哥特式建築有其自身的美。”這個提法對大多數法國讀者來說是新穎的〔在此之前,“哥特”是貶義的和醜陋的——引者〕。……維克多·雨果的《巴黎聖母院》問世(1831年),而(尚未建蓋的)巴黎聖母院大教堂則是故事場景,廣受歡迎的主人翁在這裡大展風采。[29]

雨果的《巴黎聖母院》及其催生的同名教堂,都是與它們的英國原創(哥特小說與哥特建築)一脈相承的。霍雷肖·史密斯著《霍勒斯·沃波爾是維克多·雨果的先行者》,專門討論沃波爾的哥特式美學與雨果的怪誕美學之間的相關性。[30]

於是,雨果要像他的英國宗師(霍勒斯·沃波爾)那樣,讓哥特式的文學與建築雙管齊下、兩全其美,從而使其小說中虛構的大教堂化為現實。《不列顛百科全書》寫道:“偉大的浪漫主義作家維克多·雨果開啟了法國哥特復興的一個重要方面,那就是在其於1831年出版《巴黎聖母院》的時候,他就想把故事場景轉化成一座本民族與天主教混融的哥特風格建築。而新教徒政治家弗朗索瓦·吉佐特(François Guizot)則成為第一個實際推行雨果計劃的人。”[31]

新的君主路易·菲利普一世(1830—1848年)成立了一個相關組織,七年後(即1839年)變為“歷史古蹟委員會”;它指令尤金·維奧萊杜克(Eugène Viollet-le-Duc)於1840年提出可行性報告,隨後便有了1844—1864年建蓋巴黎聖母院教堂的工程。

在19世紀初的浪漫主義與民族主義運動中,英國、法國和德國等爭相宣稱“中世紀”的哥特的源頭在己方。英國明目張膽地偽造了“古英語”,來與“哥特歷史”相契合,這就意味著哥特式建築是英國起源。另一方面,維克多·雨果在《巴黎聖母院》出版之際的1832年說:“如果可能,讓我激發全體國民對我們民族建築的熱愛。”這就意味著哥特式建築是法國的文化遺產。[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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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864年法國和英國分別舉行了重大慶典。法國慶祝哥特式教堂巴黎聖母院竣工(上圖)[33],英國慶祝莎士比亞誕辰三百週年(下圖)。

諷刺的是,這兩個民族主義神聖象徵(哥特與莎士比亞)都是假的。但這件事則是真的,即此時此刻這兩個世仇難得修睦和好;因為英法聯軍剛打完第二次鴉片戰爭,火燒圓明園,獲得大筆財富。所以,兩國互派代表祝賀慶典。順面提一下,現在第五縱隊正在瘋傳編造的謊言——“圓明園是中國人自己燒的”,孰不可忍!

[①]見2019年4月19日河清微博:《巴黎聖母院19世紀中葉幾乎重建》。

[②]J.MEURET《LE CHAPITRE DE NOTRE-DAME DEPARIS EN 1790》第66頁。

[③]關於巴黎聖母院教區,請參看相關地名詞典。

[④]見http://www.oldmapsofparis.com/map/1800

[⑤] KellyEileen Battles: The Antiquarian Impulse,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 2008, p.81.

[⑥] PhilologicalQuarterly, University of Iowa., 1927, p.192.

[⑦](Jerrold Hogle)Brigid Cherry: From Strawberry Hill Gothic to the Surreal: HoraceWalpole and Jan Švankmajer theUniversity of Stirling

[⑧] JanM. Ziolkowski: Juggler of Notre Dame and the Medievalizing of Modernity, OpenBook Publishers, 2018, 5-28.

[⑨] JacquesDerrida: Of Grammatology, JHU Press, 2016, p.86.

[⑩] TheGuardian, Jonathan Jones: Saint-Chapelle's miracle of light, Wed 11 Mar 2009.

[11] https://en.wikipedia.org/wiki/Gothic_architecture

[12] David Punter, Glennis Byron: the Gothic, p.3—5.

[13] John Haines: Music in Films on the Middle Ages, p.7.

[14] David Punter, Glennis Byron: the Gothic, p.8.

[15] Marie Mulvey-Roberts: The Handbook to Gothic Literature, p.xvii.

[16] Carol Lee: Ballet in Western Culture, p.135.

[17] David Punter, Glennis Byron: the Gothic, p.5.

[18] David Punter, Glennis Byron: the Gothic, p39—40..

[19]Linda E. Mitchell: Women in MedievalWestern European Culture, Routledge, 2011, p.114.

[20] Denis Twitchett,John KingFairbank,Michael Loewe: The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 Volume 1,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6, p.22.

[21]Jeppe Büchert Netterstrøm, BjørnPoulsen: Feud in Medieval and Early Modern Europe, Aarhus University Press,2007, p.10.

[22] Leo Tak-hung Chan: One Into Many, Rodopi, 2003, p.273.

[23] Anne Witchard: British Modernism and Chinoiserie, Chapter 1, 2015.

[24] John Schofield: Philip Melanchthon and the English Reformation,p.10.

[25] Anthony Hull: English Romanticism, p.97.

[26] PAUL NASH: Horace Walpole and the Idea of China, the University ofEdinburgh PhD candidate, 08 May 2009.

[27] Matthew M. Reeve: Dickie Bateman and the Gothicization of OldWindsor: Gothic Architecture and Sexuality in the Circle of Horace Walpole.Cambridge Architectural History Volume 56 2013 , pp. 97-131

[28] NatashaDhillon: The History of Western Architecture, Britannica EducationalPublishing, 2015, p.141.

[29] http://www.newworldencyclopedia.org/entry/Gothic_Revival

[30] Robert Donald Spector: The English Gothic, Greenwood Press, 1984,p.88.

[31] https://www.britannica.com/art/Western-architecture/Gothic-Revival-c-1730-c-1930

[32] https://en.wikipedia.org/wiki/Gothic_Revival_architecture

[33] https://www.cnet.com/pictures/visual-history-notre-d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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