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她对他的感情,终究是一场空

小说:她对他的感情,终究是一场空

一个酷暑当头的下午,杨老师肥肉堆积的肚皮使他象钟表一样摆动着走进他的大房子,一进屋,他拍着胸脯有力的说:你娃往后有事就找我,我老杨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房子里空气新鲜,阳光透进窗户温暖和谐,石艺一直以来浮在心里的千斤石头终于落下了,他知道他勤恳踏实的作风以及精湛的手艺得到了认可。这不单单是房子的装修,还有功劳于他每日以来不辞辛劳的在晚间空闲时给杨老师夫人担过的水,劈过的柴禾,甚至是送走那些裹在果皮垃圾里的女人卫生用品。

在他这里,没有男人就得必须保持着高傲的说法,生存的法则教会他能曲也不枉丈夫,他始终笃信只有坚韧不拔的内心才是生生不息的动力,劳动则没有贵贱,帮人是举手之劳,不以心记。

房子完工后,前来参观的人不亚于乡里百货大楼建成时的情景,那是松河乡里出现了埃菲尔铁塔一般的奇迹,如今也是一样,都在安静的欣赏着这装饰得平整而又规则的板壁,板壁上雕刻的精美梅花可以以假乱真,屋檐上的拼图足以媲美布达拉宫的壁画。有人发出赞叹:这是松河乡最好的房子。那些还没有上漆的家具,样样结实而漂亮,新鲜的木材溢出淡淡的清香,如同青春刚到的姑娘一样引人注目,在参观者的手里翻来覆去的观看着爱不释手。

杨老师脸上写满了喜气,正筹备着给这所漂亮的大房子办一场最为体面风光的乔迁酒席。还说到时候定要在乡临那些有头脸的人物面前夸耀一番这个实恳的小伙。

宴席那天,乡里的干部们都到齐了,都为这所装饰精美的大房子发出夸赞。给房子抒写对联的是新来的王乡长,他被挤在严实的人群里,不时有人发出夸赞:好字、好字。

“这木匠的手艺才是好啊!”王乡长在夸赞里谦虚的说。

“他还是个年轻娃子。”杨老师介绍。

“年轻娃子?在哪呢,我也要请他给我做张桌子。”

“石艺,过来一下,王乡长叫你呢。”杨老师呼着石艺。

“石艺?”王乡长感觉名字有些熟悉,便带有疑问。

石艺走进拥挤的人群,立马认出了王乡长,“王警官您好。”

王警官?有人不解。

“果真是你小子啊,不错不错。”王乡长也认出了石艺。“以前我在庆安监狱当警察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显然,王乡长没有给他难堪,说出他的过去。

等人群都围坐下准备开席时,他才把石艺叫到边角坐下。“你什么时候学的木匠?”石艺告诉他已经九年了。他感到惊奇的同时用疑问的眼神看着石艺。

“我十三岁就学做木匠了,今年恰好是九年,……。”石艺还要说话,王警官便又伸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可石艺还是没有被他挡住,“我当年被关,是冤枉的,我没有破坏东口河。”

“好吧,我相信你,有时间我要去盘石看看。”

王乡长的话让石艺憋屈已久的心里如释重负。

不久,王乡长乘着吉普车去了盘石村子。他沿着东口河顺河而上,把河岸的泥巴放在手里观看,说一定要让这些黑色的泥巴长出金子,他爬上了盘石山顶,吹着高原的狂风,看着美丽如画却贫瘠赤裸的土地让他发出叹息:真是枉费了一块好土地!

当晚,王乡长回到乡里,立马组织会议,着重分析了盘石村贫穷的原因――水没有得到合理利用,农民劳力闲置太多。他还询问了在乡里十几年的老干部李法新当年石艺是怎么破坏东口河的,李法新告诉他是盘石村民的举报。王乡长顿时怒火冲天,用劲拍着桌子,“这个事情,必须从新搞清楚,就凭一个十八岁的小伙是怎样破坏东口河的,若是他有那能耐,还不成仙了。”

几天以后,王乡长把当年的事情上报了庆安县委。县委来了指示,撤销石艺的案底,并当着盘石村民给石艺赔礼道歉。当王乡长在村民会议上弯腰深深的一鞠躬时,全部村民都以泪洗面,纷纷表示出愧疚的面孔。

顽固的性格使得这里的村民永远的铁石心肠,他们并没有因为王乡长的道歉改变对石艺的看法,他们又开始在背地里谈论起石艺强奸他表姐的事情。他们用最恶毒的言语,甚至是用诅咒的方法在闲言碎语里振振有词告诉别人事情的千真万确。他们让女孩晚间不要出门,怕撞见了这个恶魔,让男孩要结伴而行,说他不仅仅会掠走女孩,还会割下男孩的鸡鸡拿去卖给不法之徒。有一段时间里,这样的传言让李兰花在生死里犹豫徘徊,差点崩溃。

她冒出来最为狂妄的想法,认了吧,就说是她曾经勾引过表弟,现在她要嫁给他。可她却又是无法去告诉除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委屈让她跑去向舅妈倾诉,“舅妈,你听外面都怎么说呢,我该咋办?”

舅妈这次做了决定:“石艺也是坐过牢房的人,名声不好,取媳妇我看难了,兰花你……。”

李兰花明白舅妈的意思,与自己想的一样。她便一下子扑在舅妈怀里哭得像个婴儿。

“只要兰花愿意,我们家石艺是听话的。”

“舅妈,可石艺还是个孩子。”

“都二十二岁了,还是孩子,我为他成家是日夜操劳心得没法睡个好觉呢。”

“舅妈,你不嫌弃我?石艺他……?”

“晚间我问他个实话。”石艺母亲是铁定的想要这个外甥女做儿媳妇。

石艺刚从乡里回来,正要和母亲分享他遇到的好事,却被母亲先开口,“娃啊,你觉得你表姐咋样?”

“表姐啊,特别优秀能干,还心肠好。”

“我也觉得,你说她来给娘做女儿咋样?”母亲试探着石艺。

“这个好吗?”

“不好,妈没有女儿,想老了有个女儿在身边说说话,你又不娶媳妇,你说娘多孤单呢。”

石艺被母亲的问话惭愧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做到儿子的义务。

母亲接着说:“你不如跟你表姐处处。”

这话让石艺晕头转向却又自责到无以言表。他知道母亲之所以这样说,一是表姐确实待她很好,贤惠而勤劳。二是她担心自己的婚姻确实难以着落。

石艺被母亲的言语似乎戳到了某个位置,自己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独自一人到了河边,坐在河床的一块青石上,默默地想着。

他用奔跑的速度跑去告诉了母亲,在乡里给杨老师家做活时处了对象。母亲半信半疑,摇着头说:“我儿可不会是说谎的人。”

“没有说谎,我真处对象了。”石艺解释到。

“真没说谎?”母亲再次追问。

“真没有,杨老师做的媒。”为了让母亲更加相信,他特地把杨老师套了进来。

看着母亲喜极而泣,石艺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他知道自己是不得以才骗的母亲,他不想让母亲与表姐的想法继续下去。

正巧,表姐李兰花来了,她提着些粗糖,说是给舅妈吃药后甜嘴的。舅妈招呼她坐下,和她说起石艺找了对象的事。

“好啊,我就说我们家石艺不愁女孩喜欢。”说着,她脖子里像是塞了东西。

“舅妈,我回去了,娃哭闹呢。”李兰花坐不住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来得太快,并且坏到了极点。

很久,李兰花不见来舅妈家了,石艺母亲正纳闷呢。听说她去了广东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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