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萎靡不振地坐在沙發上，無精打采地調戲著手機，旁邊兒的胖子一邊兒衝盹兒，一邊兒“咔吃”“咔吃”地嚼著薯片。
對面兒的小慧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雙膝齊著茶几，乾瘦的胳膊支著腦袋，目光發直地落在眼前的半壺涼咖啡上一瞬不瞬。
白熾燈下，我們都儘量不讓自己的動靜過大，就連喘氣兒都收著力氣。
突然！我跟小慧幾乎是同時地站了起來，身邊兒的胖子也少有的敏捷了，撐著沙發坐直了身子。小慧面若白紙，死死地盯著那道門。
我跟胖子互相遞了個眼神，然後躡手躡腳的湊到門前，胖子憑藉身材的優勢，把整張臉湊近了貓眼兒。
我回頭看了眼小慧，她離我們大概有兩步之遙，抖如篩糠，兩隻手死死地捂住了耳朵。
我也渾身發麻，只是憑著勇氣攥著胖子的衣角。
胖子盯著貓眼兒過了足足有半分鐘，才直起身子，滿臉的冷汗，用一種及其擰巴又如釋重負地口氣衝我顫聲說到，“燈亮著呢，沒人。”
我們仨就這麼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胖子見我們都沒有計劃中的行動，於是悍不畏死地也在門上有氣無力地敲了敲——“砰！砰砰！”
戛然而止……
胖子好像虛脫了一般長出了一口氣，我好像也放鬆了不少，見小慧依然緊張，正準備寬慰她幾句。猛地我們又隨著小慧的眼光盯向了那門鎖。
門把手似乎動了……“喀拉”“喀拉”
“cao！”胖子最後的一絲神經似乎被這聲音給扯斷了，他三步並兩步地跑進廚房，抄起了菜刀，一咬牙，扭著屁股就開門撞了出去！
空洞的門框吸進了一口冷風，我們萎靡的精神似乎也驚醒了很多，而胖子只是站在黑洞洞的樓道里，右手持刀，不動如山，身後，小慧死死地攥著我的袖子，睜大眼睛跟我一樣往外瞅。
什麼都沒有……
我站在胖子身後，從他顫巍巍的後背可以判斷，他本來是想破口大罵的。但眼前萬籟寂靜的空間彷彿又讓他無從張口。
他緩了半天神兒，才拿刀在空蕩的樓道里比劃了兩下，憋著氣粗聲粗氣地威脅到，“再折騰老子剁了你！”
這宣言也給了我勇氣，我點了顆煙，把小慧安定好，強裝鎮定地跟了出去，使勁咳嗽了一聲，才把樓道的聲控燈震亮，我拽著胖子仔細看了看門，門上什麼都沒有，門把手也是完好如初，狹窄的樓道里也感覺不到一絲生的氣息。
胖子好像已經褪去了恐懼，拿著刀像個戰士一樣巡視著眼前的黑暗。我倒是有些瑟瑟發抖。獨留胖子過乾癮，自己先進門了。
胖子緊隨其後，低著頭喃喃自語，“三天了，第三天了。”
我對胖子這夜的行為是很感動的，也隨聲附和，“可不嘛，街片兒李警官昨天還找我談話來著。”
“不行咱們跟小慧說說，換個地方吧，哪兒還不能租個房住啊？。”胖子又舊事重提。
“唉……再說吧。”我撓了撓頭，打了個哈欠。
客廳裡小慧依然失魂落魄的，我跟胖子看著她嘿嘿笑，“我們都出去看了，放心吧，沒事兒了，外邊兒什麼都沒有。”
小慧看我們倆笑，似乎也安心了很多。
胖子不想多說什麼，催促著小慧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我倆人則坐在沙發上發呆……
半晌……
“你……看見了？”
“嗯”
“挺嚇人的啊！”
“可不是麼？你沒見她那表情呢。”胖子長長的嘆了口氣。背靠沙發，兩眼望著燈，發呆。
我則低頭翻看著手機：
“母愛如山——六旬母親為保女兒，緊鎖大門與竊匪搏鬥，不幸去世。”
“母親在家門外被害。女兒熟睡不知。”
閱讀更多 八零得零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