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陳茴茴
老年合唱團是業餘合唱團中的活躍力量，團員多為退休老人，時間充裕，精力充沛，既有良好的歌唱熱情，對合唱的投入度與積極性也非常高。但同時，老年合唱團也面臨著團員因年齡增長帶來歌唱和排練的各種問題。指揮家高偉表示，“別過度”，是老年合唱團能夠良好運轉的重要原則。
“聲不從心”要正視
年齡增長、聲帶機能下降是不可迴避的自然規律，這也是老年合唱團會出現音色不夠通透明亮、呼吸循環不暢、容易扯著嗓子喊而出現“大白聲”“小白字”等現象的原因。高偉表示，這些現象都是正常的、自然的、客觀存在的，老年合唱團要做的是量力而為，聲音訓練、作品選材、訓練時間和強度都不要過度，正視“聲不從心”的問題，才有可能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唱出好的聲音、好的作品。
作為北京老教授合唱團的藝術指導和指揮，高偉和合唱團一起走過了20個年頭。他記得老教授合唱團剛成立一週年時，團員平均年齡是五十多歲，演唱《黃河大合唱》的幾首作品十分遊刃有餘。五週年的時候再唱，音色明顯會不一樣。女性55歲以後會有明顯“唱不動”的現象出現，男性可能稍晚幾年，但在進入60歲之後都會是一個很大的變化，尤其是高音部分會很困難。女高音的變化最為明顯，其次是男高音，女低音、男低音聲部可能稍有變化但沒有那麼明顯。
選好作品多練聲
尊重老年合唱團的特點，選好作品多練聲是高偉多年積累的訓練老年合唱團的經驗。指揮在選擇作品前，要對自己所帶的老年合唱團音域範圍、音色特點有一個準確的把握，選曲不要超過音域，力度不要過強。外國作品、中國作品都可以唱，最好是旋律好聽、音色柔和的歌曲。老教授合唱團因為有許多熟悉外文的團員，英語、俄語等各種語言的作品都有所涉獵，像《哈利路亞》這樣的古典作品也嘗試過。在適合團員的範圍內儘可能讓他們演唱各種風格的作品，這樣也可以開拓老年人的音樂視野。對於不同語言的作品，高偉認為唱出風格是最為重要的，其中咬字會對歌曲的風格展現起到關鍵作用。老年人歌唱時經常會出現“氣息不夠嘴咧開”的狀況，從而出現敞口音、咬字不歸韻的問題。為了解決這樣的問題，高偉在排練時會讓團員們先朗誦歌詞，咬字慢一點，知道母音、輔音，字頭、字腹、字尾以及歸韻所在。這樣可以儘量避免演唱時出現“白音”“擠音”的情況。
每次排練前多練聲、練好聲，也成為老年合唱團的重頭戲，這樣可以把老年人的氣息練好，減少年齡增長對氣息的影響。練聲的方法，指揮們通常有很多。高偉常做的是讓團員們“大笑”“打哈欠”，還有循環哼鳴，讓大家把身體共鳴通道打開才開始排練。高偉強調，歌唱其實是非常耗費體力的，對身體狀況要求很高。尤其是老年合唱團，團員的身體很重要，身體不好就很容易唱不動了，所以指揮在排練過程中要注意給團員休息的時間，間隔不要過長。參加合唱團可以訓練老年人的呼吸能力，對他們的精神狀態、情緒、心情都有積極之處，重要的就是把握好度，不要讓團員過於疲勞。
指揮留個好耳朵
由於老年合唱團容易出現音準、呼吸、音色等問題，指揮的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指揮的審美水平很大程度上決定著老年合唱團的水平。高偉表示，帶老年合唱團，指揮的“好耳朵”尤為重要，要比帶其他團隊時更為靈敏。在團員們音準不好的時候迅速發現並指出，音色不夠優美時能儘快調整，咬字不好的時候及時進行正確示範。這些指導意見及時且準確地給出，對於團員合唱審美觀念的養成非常重要，也體現出指揮對於合唱的控制能力。老年人的理解力很豐富，對於指揮所講的內容能夠很快理解，但他們的記憶力和年輕人相比可能會不夠好，指揮講的內容經常出現“下次排練又忘了”的情形。所以，作為指揮要提醒大家在譜面上做好筆記，下次排練前先複習上次排練的內容。這時候，指揮的好耳朵也可以幫助自己去分辨團員兩次排練間的學習與進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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