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4路忻康裡終點站調度室，地處餘姚路與康定路的拐角處。寬約1米、長約6米，可能是全上海最窄小的公交調度室。調度室的重要功能之一，是方便駕駛員歇腳，但824路的駕駛員，卻都不願意在這裡吃飯，也沒法在這裡休息、上廁所。
圖說：824路忻康裡終點站調度室，可能是全上海最窄小的公交調度室 新民晚報首席記者 曹剛 攝（下同）
電熱水壺只好擱在滅火器箱上
一名調度員坐著操作電腦，便把房間“隔斷”了。要是再走進兩個駕駛員來報到簽單，或倒水休息，室內立刻就被填滿，轉身也困難。
逼仄空間裡，櫃子和桌子需要特別定做，超標一丁點兒也不行；5個熱水瓶並排擠在一張櫃子上，桌面剩下的空間勉強還能再放幾個茶杯；電熱水壺實在沒地方放，就擱在滅火器箱上面；微波爐只能疊在迷你冰箱頂上，兩種電器都是市面上可見的最小規格；室內不能再多放一張餐桌，更沒法多闢一塊空間，給工作人員如廁。
於是，以下幾個場景成為忻康裡終點站的常見畫面——
畫面一：停站後，駕駛員趕緊做完“一程一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附近的23路終點站調度室去上廁所，有的實在來不及，就在路邊就地解決。
畫面二：駕駛員都不願進調度室休息，而是搬一張椅子坐到門口，碰到雨天就麻煩了。
畫面三：到了飯點，卻沒有一個駕駛員在這個車站吃飯。室內沒地方吃，而室外，則讓他們吃不下飯……
寧願餓著肚子多開24站去吃飯
因為一個垃圾廂房和調度室僅一牆之隔。附近幾百戶居民的生活垃圾彙集於此。到了夏天，經常飄出陣陣異味。駕駛員張紅虎說，自己就算肚子再餓，也不會在這裡吃飯。寧願餓著肚子，多開一兩個小時，去長橋新村調度室吃飯。824路在徐彙區長橋新村（龍臨路上中路）至靜安區曹家渡（忻康裡）區間運行，共24站，約20公里，早晚高峰時單程常要開兩個多鐘頭。“我有低血糖，必須隨身備幾粒糖，否則根本吃不消。”最近天氣漸暖，想到夏天又快來了，張紅虎和同事們紛紛皺起了眉頭。
這個堪稱上海最窄小的調度室，來之不易。有16年行管員經驗的宋增貴回憶，10多年前，824路沒調度室，調度員都躲在一把大傘下工作，風雨天裡苦不堪言。後經多方協調，公交公司向業委會租下一塊地，搭建了這間小屋。
目前，每天有29輛車靠站，58名駕駛員在這裡歇腳，3名調度員從早到晚輪班駐守。侷促空間加上刺鼻異味，成了他們共同的“心病”。
期待吊裝一個更齊全的“新家”
能不能擴建一個面積更大、功能更全的調度室？
巴士四公司一車隊隊長秦秋江想到了兩個方法。第一，把終點站搬到空間更大、更合適的地方，但是難度比較大。“因為車站早在20多年前就已經設在這裡，周邊的居民都很熟悉，如果突然換地方，恐怕很多老乘客會有意見。”
第二個方法，是就近擴建。秦秋江發現，在調度室旁邊有一小片綠化，幾乎被公交站亭完全遮擋住了。“大家的工作條件確實比較艱苦，希望能利用這塊空間，吊裝一個面積更大的一體式調度亭，安裝簡易，設施齊備，起碼可以解決最基本的吃喝拉撒問題，同時又能與垃圾廂房隔開一定距離。這也是824路公交職工的共同呼聲。”秦秋江說，“考慮到周邊綠化面積會因此減少，不妨在新的調度亭屋頂建一片面積相當的綠化，既隔熱又美觀，兩全其美。”
新民晚報首席記者 曹剛 通訊員 馮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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