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娇媚小妾,诱惑儒雅先生,却遭到无情拒绝

小说:娇媚小妾,诱惑儒雅先生,却遭到无情拒绝

香兰扭着小蛮腰,走得轻快。

她才不会在他一棵树上吊死呢,亏得她有手段,不过几日就将那姓常的金吾卫迷得神魂颠倒,呸!周秉孺算个什么东西。

她暗唾一口,算了,这一次就当还这个老东西人情吧!

听周秉孺说,这个穆先生是楼大人的授业恩师,这样一说,肯定是有些年纪了。香兰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一个满脸皱纹,脸色蜡黄,留着兔尾巴一样的糟老头子形象。

一想到要陪这样人睡觉,香兰就一阵恶寒。

正寻思间,她要找的地方就到了。

这里原本是一处偏僻的院落,三进两出,格局倒是好,就是太过偏僻。几年前,周秉孺也想和她一起搬进去,她不愿意,嫌太冷清,也就作罢。

院里,绿荫千顷,硕大的芭蕉叶随风而动,墙脚的花圃里不知何时种上了一丛丛白头翁,此时正开得姹紫热闹。

她杵在空落落的庭院,只闻两两黄鹂相应,站了一阵,方觉无趣,正待要走,猛听得一声琴音,落珠碎玉很是悦耳。

香兰不由好奇地往里走去,转过回廊,穿过拱门,拾阶而上。

“咦?怎么没人?”她抻着脖子望屋里看。

忽地,她感觉身后有细碎的响动,一回头,便见从花荫里走出一位俊美郎君,他一袭月华青衫落于绿庭之间,手中斜抱一把朱漆古琴,眉眼犹如四月的春意,暖融融的浮动着四面风光。

纵是看惯风月的香兰,也不由惊叹:好一个儒雅俊朗的郎君。

便是这惊鸿一见,香兰当即差点酥倒在地。

倒是穆羽山调琴归来就看见一个陌生女子鬼鬼祟祟朝屋里打量,不由微微皱眉。

“姑娘,可是找楼大人?”

“不,不,我找穆老先生。”

她看得一痴,连礼都忘了行。

穆羽山抬起修长的手指,拂开落在琴上的一片绿叶,动作舒缓轻柔。

“请问姑娘找在下何事?”

香兰惊愕:“你,你是穆先生?”

“正是在下。”穆羽山不失礼貌地淡淡答后,抱着琴自顾自地往屋里走。

错身而过的瞬间,他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气,像是晨间的松木,清新自然,让香兰迷醉其中。

想她香兰,在乐陵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谁见着她不是巴结讨好,直到后来跟了周秉孺,才绝了些好色之徒。

拿捏男人,香兰自有一套,哪个男人不爱娇娥?于是,她眉梢一弯,勾起艳红的嘴角,娇滴滴地道:“先生,唤我香兰即可,姑娘,姑娘的,多生分啊!”

说罢,倾身靠了过去,眼里一片妩媚。

穆羽山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移开几步,依旧带着礼貌的笑意:“好,香兰姑娘,在下要小憩片刻,若无事,请回。”

“哎呦,先生何必拒人千里之外?”见穆羽山毫无反应,又道,“奴家是真有事,我家老……哦,不,周县丞明晚在漱玉馆略备薄酒,请先生赏脸。”

穆羽山淡淡道:“在下一介布衣,不敢当此盛情,还望香兰姑娘替在下带话,请县丞恪守本分,静候公置,莫动妄念。”

说罢,转身拂拭琴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香兰素来被男人捧着惯着,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吃了冷脸,脾气便又几分上来了,但一对着那张俊俏的脸又实在气不起来,陪笑道:“奴家也是受人之托,先生不去也罢。只是周县丞也带了一句话给先生,他与先生一见如故,有份薄礼想赠予先生。那物件虽不值钱,却也是他珍藏多年的,好像是一本书,叫什么蓝掖,若先生喜欢便去漱玉馆自取,自有人引路。”

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到回应,正当香兰以为他会拒绝时。

他道:“好。有劳香兰姑娘带话。”

而后,又开始拂拭他的琴,宛若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此刻香兰多么想成为他手下的琴,要是被那样一双好看的手抚摸,不知多么战栗快活。

巡视回来的楼陌刚行至隅花汀的小径上,就看到一个妙龄女子扭着小腰从隅花汀走出来。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花树下,楼陌才收回目光,眉眼间一片沉沉,只一瞬又恢复如初,朝着隅花汀走去。

门扉半掩间,穆羽山斜靠软塌闭目养神,他长眉入鬓,薄唇紧抿,长睫如羽,倒是比醒时更撩人心魄。

睡时不胜情,人静,人静,风动一庭花影。

楼陌吸吸鼻子,一股媚俗的香味扑鼻而来。

她在门口静站一会儿,等香味散些,才进去,挑起珠帘的瞬间,躺在软塌上的人眼睫一颤,缓缓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回来了?灾情如何?”穆羽山揉揉

“多亏先生配的良药,蝗灾已被控制住,没有蔓延到北齐的其他郡县,也算万幸。”

“小陌准备怎么处置南昭流民?”

“分田置产只怕有些难度。”楼陌正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土地是百姓的命根子,一说要分地给流民,乐陵的老百姓全都不干了。

一眼看出楼陌的窘迫,穆羽山道:“今日探查地形,我发现乐陵北边有一处平原,但此地贫瘠,歹无耕种,不如出一文书,曰:凡愿归顺北齐者,允许他们在此修置宅院,自行开荒自足,既能免去当地百姓因分地产生抵触,又能开荒辟土,增加赋税。”

闻言,楼陌苦笑道:“这些天,我也一直琢磨这事,可这屯田垦荒,建造村舍,花销巨大,只怕朝廷不会答应。”

至乐陵开城后,流民的数量暴增至数万,光是修置宅院的花费就不是笔小数目。

“百姓流离失所,能帮他们再建家园也是功德一件。”

“那小陌听先生的,姑且一试。”

穆羽山点点头,转身问道:“梅州据此地不过几十里路,按理说,简廷之今日就该到了吧?”

“应该今晚到!”楼陌忽想到一事,沉吟一瞬道,“先生,虽然这药效奇佳,可我今日巡查农田发现蝗虫确虽不再蚕食喷洒过药的稻谷,但却并未死亡,可谓治标不治本,一旦药效一过,蝗虫去而复返,到时候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穆羽山笑道:“小陌可知这药方来自何处?”

“难道不是先生所配?”

“自然不是。”穆羽山笑道,“小陌太高看为师了,我虽师从药鬼唐公,医治普通的疑难杂症尚有余力,但药道精深,终究难以揽其全貌,此方也是唐公费尽心力从古籍残卷中所得。古籍上记载,此药可使蝗虫食之便有腹胀如鼓,不再饮食,直到饿死,便是一闻也可使其绝嗣,但因其有未明遗症,只可用于救急,不可大力推广。”

“果然奇绝。”

穆羽山起身将琴抱过来。

“小陌,这是我新斫的琴,试试?”

“给我的?”

穆羽山点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这两日,先生早出晚归,原来竟是为了这把琴,想到这里,楼陌心中有些酸涩。

想刚来乐陵的那天,偶然看见一棵梧桐,干高冠大,质地紧密,最是斫琴的良材。

她随口道:“先生,你看,那棵梧桐,斫琴必然其音清越铿锵。”

当时的穆羽山只微微一笑,并无他言。

没想到他竟记在心上,先生,先生,你要我如何报答你?

楼陌低垂眉目,胸中发闷。

“不试试?”穆羽山温润地提醒。

“不了,先生斫的琴,定是好琴,小陌谢过先生。”

“那就让先生替你试吧!”穆羽山笑着接过琴,“小陌想听什么曲子?”

“但凭先生心意。”

穆羽山端坐琴桌前,双手轻抚琴弦,一曲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的曲子倾泻而出。

先生的手?楼陌的目光瞬间被他手上细微的伤口吸引,心尖颤成一团,哪里还有半分心思听琴。

许久,一曲奏毕。

穆羽山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将琴递给她。

楼陌接过琴,两人手指无意触碰,一阵奇异的感觉蔓延至心口。

望着楼陌抱着琴走得飞快的背影,穆羽山轻笑出声。

这是?

夜已深沉,星辰漫天。郡衙里,灯火通明,人影重重。

无数金吾卫举着火把,一群群人来来往往搬运着粮食。

灯火尽头,楼陌站得笔直,望着穿梭的人群,她身边一位白衣公子低着头正说着什么,乌黑的碎发几乎垂落在她的肩上。

俄而,楼陌点点头,柔长的睫毛遮住瞳孔,露出一丝笑容。

穆羽山走向还在说话的两人。

白衣公子看到来人,惊讶道:“先生何时来了?”

穆羽山笑了一笑:“比简大人你早两日而已。”

简廷之眉梢弯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如此长途跋涉追随小陌,先生对小陌真是情深义重。”

话里有刺,楼陌冷冷地看向简廷之,他这是何意啊?

场面一时冷凝。

穆羽山神色不变,从怀中掏出一物:“匆忙间,忘了给琴佩上璎穗,这是我刚才去白羽坊寻的,你可喜欢?”

这是一枚冰蓝色的平安结穗子,若配在朱红的古琴上,颇有些风回一镜揉蓝浅,山光滟滟水溶溶的意趣,真是好眼光。

“先生费心了。”楼陌接过来,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欣喜,谁也没有发现她攥在指间轻轻摩挲的小动作。

看到这里,简廷之闷闷地别过头去,眼眉里神色莫明。

其时,一个黑瘦的金吾卫,跨步上前,躬身道:“楼大人,所有粮钱已全部搬至仓库。”

这个金吾卫,围困树林时,他第一个回来,叫常虎。

楼陌点了点头:“派人好生守着。”

待常虎离开后,楼陌忽然招了招手:“元白你过来。”

庄元白快步走过来,恭敬低头,静听命令。

“明日午时,你在南郊等我。”她转头,又对简廷之道,“派粥一事就劳烦简大人了。”

“应当的。”随后,简廷之眸子转了转,“你们去南郊做什么?”

在来乐陵前,简廷之已做足了功课,自然知道南郊是一片乱坟岗,穷苦人家,无主之尸,草席一裹皆埋在此处。

“有桩案子。”楼陌一边说,一边拉起穆羽山往隅花汀走。

她还需要准备一下,北齐大小案件虽多,但身处刑部,亲自勘验尸体的机会不多,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要我帮忙么?”简廷之追上去。

“不用。”

“那会不会有危险?”

“没有。”

简廷之还要再问,却突然被一个声音唤住。

一使臣驾马疾驰而来一见着简廷之,忙不迭地道:“简大人,郡公送来的家书,请过目。”

老爷子的信?

“有劳使臣。”

这一打岔,简廷之再回首时,那对师徒早已无影无踪。

隅花汀的花径上。

确定简廷之没有追上来后,楼陌仿若松了一口气。

穆羽山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你在躲他?”

楼陌淡淡道:“没有。”

穆羽山道:“可,他好像跟你走得很近。”

楼陌莫名其妙地抬头,在看到对方眼里的戏谑时,面上渐渐染着一点绯红,口气很是无奈:“先生,我可是“男子”。”

穆羽山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忽而叹口气:“他既知道你是“男子”,为何还有意接近你?”

“也不算也有意接近吧!毕竟在外人看来我们也算太子一派,难免有交集,这很平常!”楼陌理所当然地认为。

“呵,小陌貌似很袒护他?”穆羽山眼底的隐晦一闪即逝。

“没有。”楼陌蹙额,她不过是实话实说,根本没有半点私心。

先生这是怎么了?

罢了,凭小陌的心性,如今也没空理儿女情长,不过,这简廷之得多提防。

穆羽山凝眉思索一会,又道:“小陌,先生明日要去源城一趟。”

楼陌一怔:“可是无适阁出了什么事?”

穆羽山点点头:“近日,不知是谁在作梗,无适阁不少的情报点都被官府查封。”

楼陌道:“先生,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穆羽山摸摸她的头:“乐陵的事都够你忙了,无适阁你就别管了,你明日不是还要查案么?别发愣了,快去准备吧!”

楼陌还要再说,却被穆羽山一句话堵了回去:“忙你的去吧!这么担心我,你是怀疑先生的能力么?”

“小陌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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