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校友M·Pixley:中國人腦容量很小,“叛徒”容閎腦容量很大

與現如今的留學光耀門庭不同,晚清中國留學生有著留學的苦惱,身為留學生先驅的容閎在美國留學八年,可謂八年抗戰,然而他沒有想到,他最初到美國竟然遭受到美國同學的歧視,最初進入耶魯大學時,一些美國同學不願與他接觸。認為中國人是低等民族,就當時的談話,記錄一二:

美國校友M·Pixley:中國人腦容量很小,“叛徒”容閎腦容量很大

美國人把中國人比作異類

一位名叫M·Pixley的同學起初不願與容閎接觸,他認為中國人的腦容量很小,同中國人接觸,會把美國的文明降低到劣等民族的程度;一位叫Cooper的同學則說,據我瞭解,在上帝所創造的一切有智慧的動物中,中國人是最劣等的物種。還有同學說,中國雖然也有文學,但這種文學,都是孔子和孟子的說教。

面對被歧視的尷尬,走進耶魯大學的容閎很快以堅強的意志挺過來了。也有一位主動接觸容閎的美國同學回憶說,“他(容閎)留著辮子,穿著中國長袍進入大學。但不到一年,就把這兩樣都割棄了。他成了一個割捨傳統的叛徒”。學業中,容閎遇到不少的困難,但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讀出了好成績。“容閎終於闖過來了。”[1]

在美國人的觀念裡,中國人的腦容量是很小的,而容閎的不懈努力,成為第一個獲得美國學士學位的人,不僅說明了中國人的腦容量並不小,容閎的經歷說明了中國人是一個很堅強、百折不撓的民族。

1854年,容閎以優異的成績從美國耶魯大學畢業,成為第一個受過完整美國教育並取得大學學位的中國人。他既以自己是第一個畢業於美國大學的中國人而自豪,又以自己的這種特殊感而苦惱。中國先人常說的一句話:“學以致用”,容閎最大的苦惱,就是美國所學,在自閉的中國,學不能致用。留學歸來,煩惱事接踵而至。他在中國人的眼裡儼然成了一個異教徒,一個因為,他娶了一個美國妻子,他背離了中國的四書五經。因而,他又被中國人看成“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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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維新後可謂日新月異,圖為日本1890年東京至橫濱火車的宣傳畫

當時,西方近代工業快速發展;而回望祖國,傳統的農業原始的生產結構模式,特別是鴉片戰爭後,祖國大地一片瘡痍破敗景象。在清政府內,更是一種腐敗頹靡之氣,這使學成歸國的容閎感到深深的失望。

1854年11月13日到1855年3月15日,當美國海薩公司“尤利加”號商船從美國紐約港起航向中國的洋麵上飄來的時候,坐在輪船上的容閎曾經作過許多的幻想。當時,容閎曾幻想他回國後的工作情況,設想憑他在美國所學,所見所聞,他一定能將中國帶入富強康樂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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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閎的美國妻子瑪麗小姐

然而,隨著輪船離祖國越近,他發現他的理想與現實存在巨大的落差。當輪船停靠在中國香港口岸時,發生的一個插曲使他感到通過在美國所學,為中國的富強盡一份力的想法未免太樂觀天真了。當時,有一位中國領水來到船上,船長因容閎是中國人請他擔任翻譯,詢問附近有無危險的暗礁和沙灘。容閎竟然找不到恰當的中國詞彙把“暗礁”和“沙灘”翻譯出來。這讓容閎非常的尷尬,在中國人與外國人混雜的譏笑聲中,使他認識到在美國學習的幾年,已使他對祖國文化甚至一切產生了隔膜。封閉的中國也不瞭解這個學成歸來的人。這種隔膜感將影響到他今後的工作和生活,而他以後的遭遇也不斷地驗證著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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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閎像

讓容閎更感到困惑和無奈的,是他的母親也與他產生了距離感。當他帶著一顆思念已久的熾熱之心急切地奔赴自己的家鄉廣東香山南屏村的時候,他的母親望著跪在膝下西裝革履的兒子總覺得有幾分不順眼。她告訴他,長袍馬褂是祖宗留下來的,不能丟棄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而穿洋人的服飾,也不要留小鬍子。中國人延續了幾百年的辮子更應該留下來,容閎不敢抗拒母親的意志,立即上街找理髮匠剃去鬍子,並找了根假辮子蓄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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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務運動期間,西方工業文明開始進入中國

容閎告訴母親,自己是美國名牌大學耶魯大學的畢業生並獲得了學士學位。對於這些,他的母親並沒有表現出很高興的神情,她關心的是這個耶魯的學士相當於朝廷科舉考試中的什麼功名,是進士還是探花或者舉人,憑此能掙多少錢?母親的問話,讓容閎有些無可奈何。他雖然有些無奈,但在母親面前,還是努力表現出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回答說,學士相當於中國之秀才,且為常人難得之“稀貴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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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根據《少年行》改寫

面對諸多的苦惱,容閎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茫然感。在國外曾經遭受歧視,現在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卻又被大多數人不理解甚至不能接受。容閎的這種近乎孤獨的茫然感不是沒有道理的,是時的中國還是一個純粹的舊中國,容閎的西方生活方式,在眾人的眼裡,他是一個異類。對他來說,中國反倒像是異鄉,處處遭受歧視、猜疑和敵對。在這種隔離感的心境中,也有種被世界拋棄的孤獨。他在家鄉度過了有三個月的光景,感覺家鄉實在是呆不下去了,他需要為自己的理想,為中國的富強尋找出路。渴望自己的祖國強大,他歸國後目睹帝國主義勾結清政府的貪腐官員以及一些社會敗類將“中國華工”以辮相連,三五一群,輸送國外做勞工以及中國城市、鄉村的破敗景象……,這些都使得容閎對中國強大的願望十分強烈。容閎的經歷,也使他感到,必須使自己的國家強大起來,才能打破西方國家的對中國人的歧視和侮辱,打破美國人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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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書緯根據《少年行:晚清留學生歷史現場》改寫,原創今日頭條獨家首發,詳細內容請關注《少年行》一書,轉載請註明出處

[1]李喜所主編,劉集林等著:《中國留學通史》(晚清卷),第53 頁,廣州教育出版社 201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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