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山

日月山

日月山

《日月山》——秦川

千里青藏高原,重崗復嶺,跬步皆山。坐落在青海湖東側的日月山以其動人的傳說及厚重的歷史而獨樹一幟,冠蓋群峰。又因農耕與遊牧的分界及唐蕃聯姻的標誌而愈加顯得不同凡響,撼動古今。

日月山見諸史冊頗為久遠,而且史籍說法極為響亮。《山海經·大荒西經》首載:“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日月,天樞也。吳姬天門日月所人”。漢代,趙充國率兵修路到鮮海,在日月山下留存駐軍的“營盤臺”,南北朝北魏神龜元年(518年),僧人宋雲等求經改道日月山,發現山色皆赤,寸草不生,號曰“赤嶺”。初唐,是“唐蕃古道”“絲路輔導”的必經之地。元代,元憲宗蒙哥汗曾於1252、1254、1257年三次在日月山祭天。日月山名又煜煜閃爍,明、清官吏經日月山往來於西藏……

塞上如今無戰塵,漢家公主出和親。邑司猶屬宗卿寺,冊號還同虜帳人……如果說日月山的重要對世人而言只是一種感官的體驗,但終究還在於它古蹟星羅棋佈、古剎林立,傳說史蹟遍佈的自然人文景觀——

諸多神話傳說及歷史故事,賦予了日月山特有的精神力量。傳說中的日月山,有著歷史的凝重感和民族的凝聚力。也或許,正因為日月山的荒漠,更增加了傳說的震撼力。

湟中羌道、絲綢輔道、茶馬互市、文成公主進藏,賦予了日月山濃厚的文化象徵。

從西寧出發,向西便踏上了唐蕃古道。綿綿的唐蕃古道像一條悠悠的歷史長河,歷史老人面對茫茫草原,述說著一連串日月山的傳說。

文成公主的遠嫁,促進了漢藏交流。她給藏區帶去了紡織、釀酒、音樂、舞蹈、天文、地理等各方面的先進技術,推動了吐蕃地區文明進程和經濟的迅速繁榮。之後,吐蕃創立了文字,從此,吐蕃地區就步入了新的文明時代……

繼文成公主進藏後的公元710年,金城公主入藏,力促唐蕃的再度和盟。

“過了日月山,又是一重天”。日月山下,景色也各有不同。西面,天高雲低,莽原無際,牛羊成群,人煙稀少。東面,林木青翠,阡陌縱橫,村落點點,雞犬相聞……

信步徐行日月山,一級級臺階雕欄玉砌,與散落在山間凌亂而莊嚴的“龍達”相映成趣。它們和著谷口的薰風,在豔陽中輕聲淺唱,彷彿訴說著前世的故事。

景區內,巨大的石雕神牛,造型古拙,曲線粗糙,給人一種厚重的歷史滄桑感。雖然經過時光的洗禮而顯得斑駁。但其倔強的雙眸依然堅定,如孑立於世的孤寂英豪,傲然守望前方蒼翠的層巒。

神牛旁的“文成公主紀念館”,實則是一座小寺廟。進入寺門,兩側鎏金的轉經筒、溢滿馨香的酥油燈,彷彿吸入了大山無塵霞光。大殿中,油燈通亮、青煙嫋嫋,慈悲的宗喀巴和十世班禪佛像,顯得神氣肅然。

“漢家公主昔和蕃,石上今餘手跡存。風雨幾年侵不滅,分明纖指印苔痕。”懸掛“日月山”牌匾的山門後面,高大的文成公主石像,在麗日薰風中顯得溫文嫻靜,默默遙望千里之外的故鄉。鐫刻著遒勁有力的“唐蕃古道”的巨石,在歲歲草木枯榮、牛羊遷徙之中,無聲地譜寫著一千四百年來漢藏友好的篇章。

昂首仰望,文成公主這尊高大柔美的石像在薰風麗日下,顯得格外純淨、安詳。

“悵然唐王寶鏡殘,輕裘把酒,故里幾時還?蒼穹西去車塵遠,千里東望長安怨。”文成公主不遠千里赴藏和親,途經“赤嶺”駐足休憩,於寒風之中,身披御賜輕裘,舉杯遙眺、傾訴哀愁的畫面,彷彿眼前——只見公主呈皓腕於輕紗,折纖腰以微步,面對赤地“煙雨飄搖枝新,玉鱗紛飛草苦”的荒山,回望東土。思鄉之際,手捧日月寶鏡,目睹繁華熙攘的長安城及歌舞昇平的大明宮,不禁潸然淚下。悵惘之餘,想起肩負的歷史使命,毅然決然將銅鏡摔下山崖。一路西行,灑下行行清淚,匯成“眾水皆東,獨此西流”的倒淌河,直至碧波萬頃的青海湖……

細細琢磨日月山這些古老而又真實的元素,感受著悽婉動人的傳說所夾帶著文人的加工調色,心中陡然萌生出諸多懸想——日月山,不單單是自然與歷史的偶遇,更是青海高原古歌中的一段千古絕唱。對此,任何人沒有理由不仰止,沒有理由不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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