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帖圖片。
近日，據澎湃新聞報道，從4月15日開始，兩篇題為《河北省再現堪比“曹園”更牛的“袁府”》、《河北邯鄲版“曹園”，袁平年和他的瘋狂7年打造皇宮》的網帖，在新浪微博、微信朋友圈等平臺流傳開來，引發當地網民高度關注。
當日下午，曲周縣委、縣政府立即成立調查組，連夜調查核實情況。16日，澎湃新聞記者從該縣權威部門獲得的《說明》，“袁府”實為“曲周縣桂昌養老中心項目”，“不是佔用基本農田”。
從網絡輿情發酵到有關部門成立調查、出具相關說明，當地的處理速度值得肯定。但從輿情反響看，還有幾重疑雲待解。
爆料帖提到，“袁府”奢華至極， 如果說“黑龍江省的‘曹園’是建在山坡上的別墅，那麼河北省的‘袁府’就是建在基本農田上的華麗宮殿。
而已曝出的航拍圖片，也直觀地呈現了宮殿群建築格局和豪華陣勢。網文裡的“宮殿林立、亭臺樓閣一應俱全”、“冀南地區最壯觀的私人宮殿”等說法屬實與否，仍待確證，但說其霸氣側漏，卻未必偏頗。
僅從常識來判斷，這麼豪華的宮殿群建築是“養老項目”，難免讓人接受起來有些困難。這要是用來養老，目的是公益還是盈利？若是盈利，得收多高費用才能略抵成本？
當然，“養老項目”如何建設並無一定之規，不管規模如何宏大，只要合法、合規，就沒什麼不妥。
當地確實拿出《曲周縣土地利用總體規劃圖（2010-2020年）》、項目立項材料來證明其合法合規，這些按說也是“硬核依據”。 但是《說明》也顯示，“袁府”項目當初以種植項目立項，之後又以建“養老項目”變農用地為非農建築用地。高難度的土地性質在此項目上變更的如此“一氣呵成”，也確實令公眾感到困惑。
耐人尋味的是，據澎湃新聞報道，就在當地調查組初步結論出爐之際，當地省級媒體刊發的一篇文章，與之調查結論相牴牾——直指豪華宮殿群是“家族祠堂”。這篇題為《光復家族榮耀 曲周縣金融巨鱷袁平年斥巨資建成150畝家族祠堂》的報道，不但詳細介紹了“曲周縣金融巨鱷袁平年”，還爆出了“袁平年斥巨資建家族祠堂”過程中的諸多細節。
在“老有善養”已成老齡化社會願景的背景下，多些養老院之類的養老設施供給是好事，這跟反對借“養老項目”的名義肆意侵佔農田並行不悖。
目前，該項目尚未全部完工，如果這個建築群本身是以養老中心名義立項，那麼，未來有關方面也不妨對這一項目的運營情況向社會通報。
也就是說，未來這個“高檔敬老院”收費如何、配套設施如何、為多少老人服務等信息得到披露，“私人祠堂”的說法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也會被公眾接納和認同。
但如果查實，確實是侵佔農田、滿足“光復家族榮耀”的一己私慾的“私人祠堂”，那顯然不能被接受。在疑點叢生的當下，顯然還需要當地憑藉權威徹底的調查，給出更能令人信服的結論。
□吳真晗（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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