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华夏幸福(一):华夏幸福,2019开年不幸福!

2019年的春节之前,平安集团给华夏幸福送了一份大礼。

根据华夏幸福2月1日的公告,平安资管与华夏幸福控股股东华夏幸福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夏控股)及实际控制人王文学于1月31日签订转股协议,平安资管增持华夏幸福1.71亿股,按照每股价格24.597计算,为华夏幸福又输血超过42亿元。

加上前次股转,平安集团已为华夏幸福输血179.73亿元,持股也超过25%。

从市场上来看,这次输血并没有改变华夏幸福发展的颓势。

根据克而瑞统计的全口径房地产销售金额数据显示,今年前两个月,华夏幸福销售业绩分别为109.3亿元和169.4亿元,分别同比下滑了51%和43%,接近腰斩。

加上华夏幸福2018年签约销售不及预期的背景下,“幸福在哪里?”正在成为华夏幸福和其实际控制人王文学不得不面临的一个问题。

1、首年能否平安?

金钱永不停歇,平安集团入股输血的前提,还是为了收益。

平安资管与华夏幸福在2018年7月份签署的协议中,有对赌的条款。

聚焦华夏幸福(一):华夏幸福,2019开年不幸福!

根据双方对赌条款,未来三年,华夏幸福将以其2017年度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净利润87.81亿元为基数,分别于2018年、2019年和2020年实现净利润增长不低于30%、65%和105%,换算出净利润,则分别为114.15亿元、144.88亿元和180亿元。

如果华夏幸福无法达到协议要求的,根据对赌协议,如果实际净利润小于同一年度预测利润的95%,华夏幸福承诺对平安资管进行现金补偿。

对赌协议签署之后不久,华夏幸福将其持有的环北京区域十幅土地,通过出让项目公司控股权的方式卖给了万科。

这些地块均由华夏幸福于2017年9月9日到2018年5月9日间取得,价格总计约为38.33亿元,万科则以32亿元的代价,控制其中4家项目公司80%的股权及剩余1家项目公司65%的股权。

业内人士认为,出让新获地块的主导权,显示华夏幸福在住宅开发领域的收缩,也表明华夏幸福对环北京区域不再执着。

但实际上,万科的进入也将加快这些地块的开发及变现速度,华夏幸福不仅可以提前收回部分现金,也可以权益的形式分享项目开发的利润。

这种操作,对于资金严重“贫血”的华夏幸福而言,带来的效益也将十分明显。

华夏幸福的“贫血”,也显示在其造血功能下滑和出血需求增长上面。

其2018年第三季度报显示,华夏幸福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76.6亿元;前9个月的筹资活动现金流入为567.14亿元,而在2017年同期,这个数字是714.42亿元。

偿还债务方面,2018年前9个月,华夏幸福偿还债务支付现金为421.05亿元,是2017年同期的2.4倍。

另一方面,华夏幸福因政府园区收入尚未结算导致的应收账款和票据达到314亿元,同比增长66%。

整个2018年的业绩方面,华夏幸福2018年实现签约销售金额共1634.77亿元,同比增长仅为7.45%,距离其预期的2000亿目标尚有不小的差距。

聚焦华夏幸福(一):华夏幸福,2019开年不幸福!

华夏幸福发布签约销售情况数据显示,其产业园区结算收入为310.39亿元,同比增长4.75%,房地产开发签约销售额1291.76亿元,同比增长7.60%,其他物业(物业及酒店等)销售额为32.62亿元,同比增长32.76%。

实际上,华夏幸福在2018年11月份,就已经没有了足够的信心。

2018年11月3日,有名为“华夏幸福股友”的股东询问,华夏幸福年初锁定的2000亿销售目标能否如约完成?

华夏幸福的回复十分官方:“公司将结合宏观环境、行业调控以及公司情况,以收定支,实现稳健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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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指出的是,如果华夏幸福最终呈现出来的利润无法满足对赌协议,那么华夏幸福也将向平安资管给以相应的差额补偿,这意味着,曾经雪中送炭的“金主爸爸”,也有可能会成为吸血的资本玩家。

资本的两面性,决定了如果华夏幸福发展持续低于对赌值,其眼前危机可能会逐步加重。

2、产城模式的两面性

成立于1998年的华夏幸福,于2002年进入河北固安产业园,并在此后在产城融合发展领域大放异彩,并于2011年借壳上市后成为“产业新城第一股”,通过链接各地资源和企业主动获取土地增值,尤其是在环京区域崛起的背景下,迅速完成资本积累。

上市当年,华夏幸福实现营收77.90亿元,净利润13.58亿元,资产规模275.80亿元,而在6年后的2017年,这三个数字分别变成了596.35亿元、87.81亿元和3758.65亿元,分别增长了6.7倍、5.5倍和12.6倍。

2015年7月份,固安产业新城入选国家发改委PPP示范项目,并获国务院办公厅的通报表扬,共全国学习借鉴。

另外,华夏幸福旗下的无锡南长滨河新城和嘉善高铁新城,也分别入选江苏和浙江的PPP项目库。

2016年和2017年,华夏幸福加速其产业新城的全国布局,到2017年底,华夏幸福在全国已经拥有58座产业新城及产业小镇,其中较成熟的有13个,其余处于建设起步或规划阶段,其中仅2017年就新签约产业新城或产业小镇达21个。

对于华夏幸福的商业模式,其执行总裁张书峰曾于2018年4月份接受媒体专访时表示,华夏幸福产业新城模式想做一个带插座的平台,这个插座是一个电源,所有的业务和企业,来了以后一插就有电,就能亮,我们一直在努力地做这个平台。

按照张书峰的说法,越是经济发展的地区,越欢迎华夏幸福产业新城模式,固安模式已经在长江经济带复制成功,未来将继续拓展珠三角等重点区域。

但实际上,华夏幸福的布局并非围绕北上广深等核心城市,而是围绕国内的核心城市群展开,推动一系列布局展开的关键,则是其全球规模高达4600人的招商团队。

固安经验和其全球招商团队,也决定了其业务的主要对象,那就是地方政府。你不会规划,我可以帮你规划,你没有钱开发,我先垫资开发,你觉得招商不易,我可以帮你招商,种下粮草,再引来马儿过来吃。

华夏幸福模式的两面性,也就在其业务开展方式中逐渐表现开了。

一方面,通过与地方政府的合作,使其在一定范围内实现排他性存在,而且一旦其中一个项目开发成功,企业就会拥有源源不断的收入来源;

另一方面,先期的垫资以及产业园开发的长周期,也意味着企业资金效率较低和较大的融资压力,项目所在区域财政的偿债能力差异,也会让华夏幸福的一级开发垫资回收面临不确定性。

实际上,固安模式成功的背后,除得益于华夏幸福本身的积极运作,也与其所处的位置有直接关系,靠近北京成为其最大的优势。

在中国,经济要素的集中,基本上出于两个原因,其一是政治要素,其二是经济要素集中引起的马太效应,前者意味着经济要素能够拿到的政策机会,后者则意味着经济要素能够获取的市场机会,两者合而为一的地方,在中国只有一个,那就是北京。

这种独特性,也意味着,华夏幸福如果要将其模式向外复制,“雁头优势”明显的省会城市周边和经济重镇周边,显然更可能会成为华夏幸福的目标。

但即便如此,政治资源的位阶差异和经济资源的梯度差异都意味着,就算没有2018年宏观经济及政策方面的变化,华夏幸福的复制也并非顺利旅程。

2019年1月~2月销售不达预期,也许只是华夏幸福模式弊端暴露的第一个点,接下来不会不继续暴露更多,谁都说不准。

3、飞向应许(脱困)之地(之路)

2018年初,华夏幸福召开首届产业新城合作伙伴大会提出,将在投融资、产业新城、房地产、城市配套设施、产业发展等各个领域全方位开放合作。

对于这样的合作邀请,张书峰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操作这么大的项目,必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在万物互联时代,从规划、咨询、建设都将开放合作,希望达到“1+1大于2”的效果,同时已与多家国企、央企签署了合作协议。

对于2018年11月将5家项目公司控股权转让给万科,华夏幸福给出的解释,也正是“全面开放合作战略的重要体现与落地”,符合公司整体发 展战略与方向,对于公司的长远发展将有积极影响。

华夏幸福的此时的转让,还有另外一个背景,那就是截至2018年9月底,华夏幸福的资产负债率已经达到84.43%,即便是对于纯商品房开发企业,这也是一个比较高的情形。

如果开放合作的目的,真的是像寻找更多“接盘合作者”的话,那么这不失为华夏幸福给自己留下的一条应许(脱困)之路,但这并不能快速缓解华夏幸福在资金方面的饥渴,如何加快资金效率、强化造血能力显然成为王文学必须直面和解决的问题。

在经过了2018年下半年引进平安系、收缩阵线和裁员等调整之后,华夏幸福似乎把恢复造血能力的方向放在了地产。

2018年底到2019年初,来自华润置地的俞健和吴向东相继加入华夏幸福,其中俞健出任华夏幸福联系总裁,分管财务和融资工作,吴向东则出任华夏幸福CEO暨总裁。

另据媒体报道显示,华夏幸福将实行双总部战略,在平安集团的大本营深圳另设总部,吴向东或常驻深圳,负责二股东中国平安希望华夏幸福发展的康养地产、长租公寓等新业务。

华夏幸福官方称,吴向东所擅长的深耕一线城市和强二线城市打造的“住宅开发+持有物业+增值服务”打法,能够为华夏幸福业务打开一扇估值提升的想象之门。

但话说回来了,想象归想象,华夏幸福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如何才能飞向(找到)应许(脱困)之地(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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