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内的“乞讨者”

我记得第一次坐火车是2009年上大学,从山东菏泽到山东烟台,绿皮火车开了12个小时。从山东菏泽出发是晚上的八点,早晨八点到达烟台。从山东烟台出发是早晨八点,晚上八点到达菏泽,正好是一个对发车。那个时候与其说是坐火车不如说是站火车,从菏泽到烟台,从起点到终点,一路从鲁西南到鲁东北,几乎走了大半个山东,路线之长,站点之多,也就导致了大多数时间都是买的站票,所以就是站火车了。

不过,我印象最深刻的坐火车却不是大学的几年,而是2009年的寒假从兰考去太原,然后太原到霍州。我清楚的记得,2009年的寒假父亲说伯父病重,让我坐火车去看看伯父,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以现在回头来看,那一次确实是最后一面。老家比较穷,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父亲琢磨了一夜也没有想出拿什么好。最后,父亲说家里新下来的花生米拿去吧。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父亲说带壳的不好,剥了壳就没有多少花生米了,干脆将壳剥了能多拿些。那一夜,父亲剥了一夜,早晨我起来的时候看着半袋的花生米,约莫有五十斤左右。

第一次从兰考坐火车,我不知道发车的时间,所以只好提前去。从东明县刘楼镇坐大巴到兰考,然后到兰考火车站。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我开始买票,火车票是晚上九点的火车。我坐在候车室的大厅看着周围,兰考毕竟是一个县城,所以候车厅面积不大,比较简陋,也有些老旧,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候车。

兰考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对于陌生的地方有强烈的戒备心理。出门的时候,母亲再三交代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所以,我就坐的离人群远一点,不说话,不吃东西,不喝水,也不上厕所。我一双眼睛紧盯着脚下的尿素布袋,那里面是我给伯父带的花生米,我生怕丢了,其实不是什么主贵东西。

转眼就是下午六点多了,冬天的天黑的早,候车室的灯亮了,昏黄的灯光照着不大的候车室。候车室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似乎一瞬间就挤满了。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乞讨者,穿着破旧的棉袄,棉袄露着棉絮,不知哪里捡来的帽子,脏兮兮的,一双黑的干的龟裂的手,一只手拿着一根木棍,一只手拿着一个老式的搪瓷碗,脚上是一双破旧的黑的发亮的老棉鞋。他颤抖的手拿着碗挨个要钱,转了一圈又一圈,有人扔里面一个一元的硬币,有人扭过头去视而不见,有人急匆匆的去上厕所,有人直接回绝没钱,有人只是挥一挥手让其走开。我看了半天,想着自己棉袄内兜里的不多的几张钞票,到底给不给他,想着家里说的“骗子”,要钱的时候穿的破烂,出门后就换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去潇洒挥霍,所以我决定不给他。可是,这个乞讨者转了几圈愣是没有向我伸手要钱,然后他就走了。

大约摸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又进来一个乞讨者,穿着打扮和前一个差不多,似乎是一个老师教的一样。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母亲说的骗子都不是一个人,都是组团的,有组织的。不过,这个乞讨者也是转了几圈没有向我要钱。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的穿着打扮真的那么寒酸吗?难道我真的掏不出一块钱吗?为什么就不向我要钱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晚上九点了,乘坐火车的时候,我不经意的回首,看到我刚才坐的地方上面写着“老弱病残孕专座”。这个时候,我才醒悟过来,原来我是被当做老弱病残孕患者了。

后记,自2014年之后我基本上再没有坐过火车了,也不知道现在的火车站候车室内外是否还有这样的“乞讨者”,是否还是这样组成团伙的轮番要钱。我真想说一句,任何时候乞讨得来的东西都不如自己辛勤的双手挣来的花的舒心,玩的开心,吃的称心。年轻的朋友,一年之计在于春,奋斗起来吧,干起来吧,撸起袖子加油干,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

2019年3月17日星期日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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