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自以为是的为她好,说不定反而是会害了她

小说:自以为是的为她好,说不定反而是会害了她

在虞尧还没入世的时候,她是涂山女儿里最让人头疼的那一个。不让她干的事情,她偏偏就会去做。不过那时候有的是人跟在后面帮她善后,也就由着她去了。

身为涂山儿女,每年都会派一数十人前往人世。这一年,入世的名单里,有虞尧。

这日,虞尧玩耍了一日,刚回到家中,想去给父母打声招呼,却在门口听到里面父母在聊她。

“虞尧下个月可就要入世了,她这般性子,着实不适宜入世啊!可否……可否让允尧跟着去,帮衬帮衬。也不用她取得什么成绩,能平平安安回来就成。” 母亲十分的担忧。虞尧本就不适合入世,看到今年入世的名选里有虞尧的时候,心就提了起来。

父亲也是叹了口气,说道:“你所忧愁的也正是我所担忧的。前几日我去找了族长,可是族长说,这是虞尧应有的一劫,旁人是干涉不了半分的。所以,让谁陪她一同去,效用都不大。”

“怎么会?”母亲很是焦急的站起了身,虞尧的这劫可会让她……“虞尧并未做什么大凶大恶之事啊!她也就是……贪玩了些,爱捉弄人,也并未真正伤及他人啊!”

“你先别着急,族长并未说这一劫会如何凶险,只是说这一劫之后,虞尧才会明悟,之后才能一帆风顺。对虞尧来说,这是好事才对。只是……唉……”父亲解释着,只是语气里仍是担忧。

虞尧自幼聪慧,修习速度上比之同辈之人都要快上许多。只是在有些事情上却是怎么说也都不听,他们乃至族人都无法劝动。

听到这里,虞尧便转身离去了。父母的忧心她觉着没必要,既然不会有什么凶险,这一劫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

这时候的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完全不知道这一劫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以至于后来会发生那些事,造成了她现今这般模样。

一月之后,她带着好奇与期待入了世。

从走出苍梧城门的那一刻,虞尧立下了此次入世的一大志向:她要让人世改变对他们九尾狐的印象。

只是一入世,虞尧便傻了眼:人世原来是那般大的。这让她无从下手,一时之间有些丧气。

只是随意附着在了一个物件儿上,暗中观察着人世。毕竟他们九尾是能更改人的命格气运的,不能随意让人看见。这一点她是不能随意违背的。

只是不曾想,她附着的这个物件儿,是一个闺阁女子的香囊。而这名女子,便是玉尧。

玉尧姓赵,其父是当朝礼部尚书。那日玉尧去城外寺院祈福,回程之路正巧虞尧经过。见那玉尧长相美艳,又被那香囊吸引,这才附着了上去,跟着玉尧回了赵府。

起初,虞尧每日里只是附着在香囊上,玉尧去哪,她便去哪儿。没两日就把玉尧每日的行径摸了个清楚透彻。只觉着索然无味,便时常变化着附着,将整个赵府也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没几日便乏味了。离了赵府,在整个王都四处闲逛着。却也找到了些许乐子。

这日,虞尧在城中集市上玩耍。正是元宵佳节,集市上灯火阑珊,好不热闹。

虞尧附身在一盏花灯上,看着往来的人群。这几个月来,她在人世各处玩耍,也有些腻味了。心里想着何时能够回到苍梧,却也有些在意父母那日所说的“劫”究竟是什么。

正想的出神,忽地听到一个声音,直觉着有些耳熟。定了定神一瞧,正是赵玉尧。

“秋琴,你看看这些花灯,哪个比较好看?”赵玉尧轻声细语地问着小丫头。

“小姐,小姐,这盏花灯好看!最是配小姐今日的衣裳啦!”秋琴指着虞尧附身的这一盏灯,对赵玉尧说着。

赵玉尧头戴纱帽,将那绝色的容颜遮挡了起来。站在秋琴身旁,顺着小丫头指着的方向看了去。

“这盏灯着实好看,秋琴这眼光可真不错。既然如此,那这盏灯便买下了吧!”那盏灯赵玉尧见了,也甚是喜欢。当即便买了下来,一路提着,同小丫头秋琴说着话。

虞尧直觉着有缘,竟是两次都遇到,而且名字也十分类似,这让虞尧对赵玉尧有了十足的兴趣。她决定,这次她要更深入的了解了解赵玉尧。

于是,她便附在这盏花灯上没有动弹,任由赵玉尧将之买了下来,然后一路提着,她便一路随着。

再然后,赵玉尧便与小丫头秋琴走散了。赵玉尧提着那盏花灯,一脸无措的站在原处。

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日是求了父母许久,才准许她出了门。现在这情况,她该怎么办?一时之间,竟是慌了神。

察觉到赵玉尧的心慌,虞尧有些心软,便用灯指引着她去寻那小丫头。

赵玉尧心里不断祈祷着,见手里的花灯有了些反应,顿时只觉欣喜。便也不做多想,朝着花灯指引的方向便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便看到了站在桥那边急得团团转的秋琴。赵玉尧不敢高声呼喊对面的秋琴,只是加急了步伐朝桥对面走了过去。

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焦急,走的便有些急了。待走到桥中央时,一时忘记看路,便没能躲过迎面走开的书生。两人这一撞,书生掉了书,赵玉尧手中的花灯也摔落在地。幸而书生眼疾手快,抓稳了赵玉尧。这才没让赵玉尧摔倒在地。

“这位小姐,着实对不住。一时着急没能看见您,弄掉了您的灯,还差点让您受伤,小生这厢给您赔礼了。”书生拾起灯,双手捧着灯杆往前递到赵玉尧面前,嘴里还一并说着赔礼的话。

赵玉尧不知为何却羞红了脸,不知如何接话,只能是正了正有些歪的纱帽,然后接过书生递过来的花灯。细声细语地说了声:“谢谢。”

再然后就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虞尧早在花灯摔落的那一刹那离开了附身的花灯,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原本只在话本里的情节,竟然就在她面前上演着。

“小姐!小姐您去哪儿了?让秋琴一顿好找。小姐您怎么了?您没事吧?可是遇到登徒子了?在哪儿呢?秋琴帮你打!”秋琴看到了桥上的赵玉尧,忙从人群中跻身过来,看也没看那书生,开口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堆。

赵玉尧这才回神,手中的花灯如烫手山芋一般,一把塞给了秋琴,然后背过身,不再看那书生一眼。

书生自知是唐突了这位小姐,于是转口向秋琴述说着事情经过:“这位姑娘,是这么个情况。适才小生只顾着急忙慌的赶路,没能瞧见这位小姐。冲撞了小姐,让小姐受了惊。在姑娘过来之前,小生正在给小姐赔罪。

今日元宵佳节,正是赏灯的大好时节,希望小生没有坏了这位小姐还有姑娘的兴致。”

秋琴也被书生吓了一跳,见书生有礼有节的,也就稍许放下心来。瞟了一眼她家小姐,又看了一眼书生,心里明白了几分,轻咳一声说道:“这位公子不必多礼,我家小姐也并无大碍。想来也不全是公子的错,适才我家小姐也是忙着寻我,一时着急,这才没能瞧见公子。希望没能误了公子的事情,不然我家小姐可真就过意不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掉地上的书一本本捡了起来,扫了扫上面沾的灰尘,然后递还给书生。

“有劳姑娘了!小生在此谢过小姐,还有这位姑娘。既然小姐无碍,小生也就不过多叨扰了!小生还得给老师送东西,就此别过了!”书生接过书,抱在怀里,同主仆二人道了声别,就离去了。

秋琴目送着书生离去,直到人走远了,秋琴才开口说道:“小姐,他走了。”

赵玉尧忙回身朝书生离去的方向看,却是背影都未瞧见。

“小姐呀,他早就走远啦!”秋琴捂着嘴偷笑。自家小姐不过就是害羞了而已,若是自己没能过来,估计这会儿会因为不好意思同书生说话,浑身僵硬的现在这儿当摆件儿吧!

赵玉尧急忙开口反驳道:“谁……谁看他了!我……我不过是在看花灯而已!”

秋琴憋着笑,说道:“是是是,小姐您只是在看花灯,并没有看刚刚那位书生。对了,小姐,可要秋琴帮你打探打探,这位书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

“秋琴!”赵玉尧急得跺脚。

“哈哈哈,小姐你怎么脸都红了!”秋琴乐出了声,见赵玉尧真的着急了,转身要走,这才收了话,讨着饶:“小姐小姐。婢子错了,婢子不敢了。我们继续去看花灯吧!刚刚婢子瞧见了一处极好的地方,看花灯什么的都好极了,婢子带您去瞧瞧,可好?”

赵玉尧这才停了步,转身对秋琴说道:“还不快带路。”语气里明显还带着几分恼意,却又对秋琴所说的地方来了兴致,有些期盼的看着秋琴。

秋琴自然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也不再多话,领着赵玉尧去到了之前看到的茶楼,在楼上雅间落了座。

“小姐,怎么样?婢子没说错吧!这儿看灯定然不错!而且还不会人来人往了走散了或是被人冲撞什么的!”秋琴邀功似得同赵玉尧说着。

“嗯,这儿确实不错。”赵玉尧走到窗边,朝楼下看去。正如秋琴所述一样,视野极佳,正是看花灯的好去处。

随意的朝楼下看了几眼,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刚才的那位书生,似乎是送完了书,现在手里空空的,正朝着之前的来路走着。

秋琴站在窗旁,也是看到了那位书生:“噫?这不就要装作是刚刚那位书生么!他这是送完书了么?”

赵玉尧低声应了句:“应该是了,他手里的书没了。”

秋琴捂着嘴偷偷笑着,却并未揭穿她家小姐。明明对书生很是关注,却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这样的小姐真真是可爱极了。

虞尧全程都看在眼里,也是看的津津有味。难得的这才子佳人的话本实实在在的在她面前上演着,她着实想看看这最终的结局会不会也和话本里描绘的一般。

于是虞尧便跟着这主仆二人再次回了赵府。这次的赵玉尧显然是有了心事,每日里时常会走神,而后时而会红了脸。府中其余人不知个中关键,只以为赵玉尧这是身体不舒服,仔细交代了赵玉尧几句,然后吩咐下人门仔细照顾着主子,也就揭过了。

只有秋琴是知情的,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对那书生动了心思。于是便悄悄儿地去打探了元宵那日遇到的书生是谁家公子。

只是这么一打探,却是发了愁。

赵玉尧自然是了解这位自幼起伺候她的小婢子,见这几日里,秋琴时而心焦,时而愁眉苦脸的,心中便知晓这小婢子也有了心事。想着挑选个恰当的时间,同这秋琴好生聊聊。

这日午后,左右无事,赵玉尧便唤了秋琴过来“秋琴,现下左右无人,你大可以放心说话。我有件事儿想问问你。”

秋琴不知赵玉尧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她屏退左右,寻了个清净之所同她说话。以为是想同她说说那书生,一时心绪有些复杂。

“小姐,您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婢子知道的定然一五一十的告知小姐。”

赵玉尧看着秋琴,很是和善的问道:“我是想问,你这几日是否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同我说,只要是我能做主的,我都可以帮你。”

秋琴不曾想自家小姐竟然是为她在担忧,心里也是感动万分。没多想便将前几日她打探来的消息说给了赵玉尧听。

“小姐,婢子并未遇到什么难事。只是我前几日去打探了一个人……”

“你去打探谁了?莫非是……”赵玉尧也是个聪明人儿,秋琴会去打探的人只可能是与她有关。而最近与她有关的便是那书生。

“没经由小姐同意,是婢子唐突了。只是小姐,这书生的家世……不是很好。”秋琴说。

“如何不好了?”赵玉尧问。

“他家是经商的。就是城北那家卖糕点的,店名是“麦香记”。虽说有些许家产,但……终归是末流,上不得台面啊!”秋琴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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