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打鱼人必须有一双‘渔眼’,要不怎么说是捕鱼高手呢

小说:  打鱼人必须有一双‘渔眼’,要不怎么说是捕鱼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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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叔已经告诉过我漂姐的身世,她是个命苦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和狗剩子好,依靠他“拉帮套”度日。狗剩子爱漂姐,漂姐也完全可以和瘫痪丈夫离婚,嫁给她所爱的男人。但是她太善良了,不忍心看着病人饿死,所以就这么傍着狗剩子过一天算一天。

“行啦,别哭了。”沉默良久,狗剩子开口道。“小疙瘩,帮个忙。”

我回过脸来。

“回去取几管炸药来。”

“干啥?”

“活银(人)还能被尿憋使(死),炸鱼!”

我跑回地窨子,管病叔要炸药。病叔问过情况,拿出四管用黄油纸包着的炸药。以前市里的两派武斗经常冲击部队的军火库,连机枪大炮都能抢出来,搞炸药就更易如反掌了。病叔用破报纸将炸药管包严实后,仍然不放心,交给我时反复叮嘱炸鱼时人一定要躲远些,千万别瞎凑热闹。我跑回江汊子,漂姐挎的土篮子扔在岸边,土塄子已经修复完毕,地上还没有渗完的雨水闪着亮光,却不见狗剩子和漂姐的踪影,只有密匝匝的柳丛随风摇曳着。

“狗叔━━漂姨━━”我放开嗓子喊叫。

身边的柳丛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柳梢跟着摇晃起来。狗剩子走在前面,发过情的公猪那样哼哼着:

“你嚎啥,狼来啦!”

漂姐垂着眼睛,拨开柳枝跟在后面走出来,她的发髻有些乱,头发梢上粘着草屑,他们两人谁也不看谁。

“漂姨,干啥去了?”我不理睬狗剩子,与漂姐搭讪。

“抓蛐蛐……”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土,捋开压皱的衣襟,闪烁其词。

“现在就有蛐蛐,还没到秋天呀!”

“有,有。”

“带我去抓吧?”

“啊……”漂姐一怔,“你还小哇!”

这跟小有什么关系,我告诉她我也喜欢玩斗蛐蛐,是个逮蛐蛐的高手,不信咱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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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姐一下子笑弯了腰,搂过我的肩膀亲了我脸蛋一口,亲得我身心痒酥酥的,涌上来一种莫名的冲动,真希望她再多亲我几下。可是她的个子太高,我蹦起来才能够着她的嘴唇。

“小疙瘩,走。”狗剩子接过炸药管,明显不高兴了。

我跟着他来到大江边一个陡崖子下,崖子是被江水冲倒的,有不少柳丛卧进水里,根部却抓住江崖不放。还有一些被大风刮断的柳枝,仅仅连着一层树皮倒垂在水面上,柳条的枝叶早已干枯腐烂,上面落满虫子、苍蝇和蜻蜓。时而有小鱼崽子蹿出水面,去够枝叶上的蚊虫吃,落下去溅起一圈圈水花。有江崖和冲倒的柳丛挡着,阳光照不到略显浑浊的水面,江水一流到这儿就变成墨绿色。水流一个漩涡套着一个漩涡,急速回旋,席卷着漂浮的草屑,水面上聚集着蚊蚋、螟蛾、甲虫、蠹虫、孑孓,随着漩涡转着圈子泛起泡沫,泡沫不断被水中的鱼群冲破搅碎。岸上积满去年的腐叶,被浪花冲上岸的垃圾形成一条褐色的小堤,大鱼都喜欢栖息在鱼食丰富的窝子出没,这是打鱼人炸鱼较为理想的地方。

“在这儿炸么?狗叔。”

狗剩子掏出烟荷包卷烟,一边卷一边观察着水面。

漂姐很老道地说:

“没错,这是个鱼窝子。”

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漂姨,怎么能看出有鱼?”

“打鱼人有一双‘渔眼’,怎么会不知道鱼的秘密。别人看不出来的,你能看到,要不怎么是捕鱼高手呢。”

“你有‘渔眼’么?”

“差不多,你看,这儿水深,有陡崖子,枯柳条。白天热水温高,鱼都喜欢跑这儿纳凉,再说这里鱼食丰富……”

我觉得一切都那么新奇,所以什么都引起我的注意。

“嘘……小声点儿,鱼都吓跑啦!”狗剩子面带愠色地制止我们。

“漂姨,你怎么懂这么多?”我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常在江边走,哪能不湿鞋。”

“你,到下游去,漂姐,你也去。”狗剩子扒下衣裳朝我俩示意。

漂姐拉起我的手向下游跑去。

“远点儿,再远。”身后传来狗剩子的喊声。

她一把推开我,示意我继续往下游跑。

“小疙瘩,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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