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这个兽医不靠谱

小说:这个兽医不靠谱

小店没什么好吃的,大盘五花肉,猪骨头炖菜,热气腾腾,特实惠。杨三红又点了盘猪耳朵拌黄瓜、一盘花生米,2斤烧酒。

她给韩宗清等人一人倒了一杯,道:“韩大叔,这半天走下来,咱也算熟悉了。别的不说,咱先喝一个。”

乡下杯子都大,一杯足有1两多。这杨三红,一扬脖,一杯酒全干了,面不改色。韩宗清暗叹,这孩子小小年纪,是真能喝。人家都干了,自己也不能不识抬举,也是一饮而尽。

小柱子也把酒喝了,到韩君庭了。他有心不喝,又一想红姐比自己没大几岁,人家又是女流之辈,都这么喝酒,自己不喝未免不像个男子汉。想到这,韩君庭捏着鼻子,一杯白酒灌进嘴里。

韩君庭就觉得嘴里像火烧一样,咽不下去,一侧身,又都吐出来了,伸着舌头,不住地哈气。

杨三红哈哈大笑:“兄弟,你还得练啊,男人,哪有不能喝酒的。”

这话韩君庭听着耳熟,啊,想起来了,刘子义也说过。他吃了一口菜压压,道:“你那么能喝酒,可你是女人啊。”

杨三红又喝了一杯,小脸在灯光照映下,闪着光芒。“巾帼不让须眉,女人咋了,我要做比男人还强的女人。哈哈!”

一顿饭,韩宗清喝了一杯酒,小柱子陪了两杯,剩下的都让杨三红喝了。这小姑娘酒一下肚,更能扯了。韩宗清发现,杨三红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见识不凡,难得的是那股豪气,比一般男子还爽快。

喝完最后一杯酒,杨三红掏出钱了,扔在桌子上,道:“各位,今日喝得畅快。日后有缘相见,咱们再大醉一场,我先走了。”

杨三红提起包裹,转身就走。韩宗清急忙在后面叫道:“孩子,你喝那么多酒,这么晚了,自己一个去哪啊,太危险了。”

杨三红没回头,道:“韩大叔,您看我像喝多的样子吗。告辞了。”

身子三晃两晃,就消失在夜幕中。果然,步履轻盈,稳稳当当,没有一丝醉态。

小柱子这时道:“韩大哥,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啊,又挺奇怪的。”

韩宗清道:“嗯,但听其言,观其行,是个良善之人。”

当晚,韩宗清等人在村子里寻了家大车店住下。韩宗清就觉得头有点晕,他以为是喝酒的缘故,没在意,所以早早睡下。

睡到半夜,韩宗清忽然从梦中惊醒,扑棱坐了起来,就觉得头疼欲裂,五脏翻腾,忍不住大叫一声。

他们睡的是大通铺,还有其他人。这一嗓子,把睡得正香的众人都惊醒了。有的人当时就不高兴了:“大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但紧接着,就见坐起这人,跳到炕边,一伸脖子“哇”一声,吐了。

桌上点着蜡烛,是给起夜上厕所人预备的。借着灯光,有人看清了:“啊,是血,这人吐血了。”

小柱子急忙下地,一把扶住韩宗清。果然,韩宗清吐了一大口血,头垂了下来,脸色发紫。

有人就说:“赶紧的,去请大夫吧,这人得病了。”还有的埋怨:“有病不早说,谁知道传染不。”更有的说:“抬外面啊,要是死这屋,我们还睡不了。”

小柱子一瞪眼,大喊:“都他妈闭嘴,君庭,快去找老板。”

老板就在前屋,进门后看到韩宗清,也傻眼了。小柱子道:“老板,我们是外乡人,对这不熟悉。您帮着去找个大夫,花多少钱一起算。”

老板忙不迭地答应,转身就出去了。

小柱子把韩宗清扶到炕上,就见他两眼无神,浑身抽搐,嘴角都是血迹。他急忙问:“韩大哥,你这是咋了,究竟哪里不舒服?”

韩宗清摇了摇头,看了看身边的君庭,想说话,但嘴张不开。韩君庭拉着他的手,眼圈红红的。

小柱子让人给倒了碗热水,吹凉了给韩宗清喝下去。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老板把大夫请来了。

这大夫40多岁,戴着一副眼镜,提着药箱,一进屋,就把听诊器拿出来,放在韩宗清心口。

听了半天,这大夫答道:“病人现在心跳很微弱,那个,那个。”

小柱子急了,道:“大夫,你别‘那个,那个’的了,人到底啥毛病啊。”

大夫脸一红,道:“我瞧不出来。”

小柱子这气,瞧不出来装模作样的干啥。不过,那个大夫道:“我先给打点强心脉的药,然后慢慢观察。”

屋里人帮着把韩宗清抬到一个单间,大夫从药箱里翻了半天,拿出一个针管,抽出点药,给韩宗清打到屁股上。

不一会,韩宗清想是累了,沉沉睡了。大夫就问:“这病人最近有什么症状没,着凉了,还是受了风寒。”

小柱子摇摇头,道:“没有,这些天一直挺正常的,突然睡到半夜就这样了。”

大夫道:“先观察吧,明天我再来看看。”

送走了大夫,小柱子埋怨老板:“你这从哪找的人啊,这两下子可不咋地。”

老板道:“这是村卫生所唯一的大夫,国家给培训过的。”

“拉倒吧,瞅那架势,还赶不上兽医呢。”

老板奇道:“你咋知道,他以前就是兽医。”

小柱子哭笑不得,打发了老板,和君庭守在韩宗清身边。

天亮了,韩宗清发起了高烧,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但目光呆滞。君庭在旁着急,手脚都没地方放。小柱子又把老板喊来了:“你快去,把那兽医给找来。”

“兽医”来了,又拿起听诊器,听了半天,没言语。小柱子急得一拍他肩膀道:“大夫,咋样啊?”

“兽医”低着头道:“这个,这个,我实在是瞧不出来啥毛病。我先给开点退烧药,然后,然后再想办法吧。”

小柱子这个泄气,道:“你究竟有谱没,村里就你一个大夫,没别人了。”

“兽医”道:“还真是,就我一个大夫。我告诉你,我要看不好,谁也白扯。”

老板这时道:“未必,如果张一手来了,保证有希望。”

小柱子一听,问老板:“张一手是谁?赶紧去请啊,花多少钱我们都不在乎。”

老板道:“兄弟,张一手原先是俺们村的土郎中,无论看什么病,就是抓一副药,保证药到病除,所以人称张一手。不过,前几年老头竞争村卫生院的大夫,失败了,所以就再也不瞧病了。最近,老头病了,也没法请啊。”

小柱子道:“他自己是大夫,咋还能病这么重。”

老板道:“谁规定大夫就不生病啊。不过老头这病有点邪乎,晚上不睡觉,坐炕上就胡说八道,要酒喝,一喝就三四斤。白天,呼呼大睡,外面放鞭炮都不醒。村里都说,张一手得了邪病。”

小柱子道:“邪病?你说这事闹的,怎么偏赶上这时候老头得病啊。”

韩君庭在旁边道:“柱子说,我去请张一手,我看看老头究竟得什么病。”

小柱子道:“你准备咋请啊,老头这么严重。”

韩君庭趴小柱子耳边说了几句,小柱子点点头,道:“现在也只有如此了。不过孩子,你要小心啊,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柱子叔啊,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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