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的主位,該誰坐?(小小說)

宴席上的主位,該誰坐?(小小說)


張仁在礦管科科長的位子上,已經幹了八年,眼看著和自己一前一後提職的人,一個個都調副處了,張仁的失落感便越來越重。張仁在心裡暗暗的罵,媽的,八年了,整整八年了,抗戰都勝利了,自己還在原地踏步。張仁心想,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得趕緊想個辦法。

人常說,人背了放屁都砸腳後跟,同樣,人的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就在張仁四處活動的時候,老局長退了,從省廳下派的新局長,老家和張仁是一個村。張仁如願以償的調了個副調研員。

宴席上的主位,該誰坐?(小小說)

張仁自從調為副調研員後,曾滿面春風,志得意滿過了陣子。可這種愉悅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就有了一種被人遺忘的失落感。張仁這才窗戶的意識到,社會上流傳的四大閒:大款的老婆、領導的錢、下崗職工、調研員,並不是黑色幽默,而是一種社會真實現狀的寫照。張仁感嘆到,看來自己真是閒下了,張仁倒是有些懷念以前當科長的那段日子,每天的事安排得滿滿的,每天的應酬總讓自己是應接不暇。

張仁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翻看著當天的報紙,消磨時光。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張享熟悉的面孔出現門口。“馬總,啥風把你給吹來了?”張仁和進門的大東金礦的馬總熱情的打著招呼。

馬總一臉歉意的說:“聽王科長說,你高升了,恭喜恭喜。”說著,雙手合拳,向張仁作道喜狀。

馬總和張仁閒扯了一會,才向張仁發出鄭重邀請,邀請張仁下午下班後,一起吃頓便飯。很久沒有參加過宴請的張仁,爽快的答應馬總,一定按時赴宴。

五點三十分,張仁從辦公室出來,在街道攔了一輛出租車,向王子國際飯店趕去。

張仁趕到王子飯店,徑直向八樓的8888雅間走去。

站在門口的服務員,見有客人到,便主動打開雅間的門,把張仁領了進去。張仁望著無蕩蕩的間雅,禁不住問服務員: “怎麼?人還沒到?”

“還沒有。您先坐,客人一會就到。”服務員說著,就給張仁倒了一杯水,“您先喝口水。”然後就退了出去。

張仁環視了一眼雅間,張仁非常熟悉這裡的一切,馬總在間雅間中,請張仁吃過無次的便飯。每次馬總金礦上的業務,都是在這間雅間中談妥。

張仁看到餐桌上,那塊高高聳立在玻璃杯中的黃絹布,與桌上其它玻璃杯中矮了一半的黃絹布相比,就像鶴立雞群似的,顯得與眾不同。張仁明白,那個位置就是上主座,非官即貴,非大德高者莫屬。

宴席上的主位,該誰坐?(小小說)

張仁以前被馬總宴請,總是被安排在哪個位置上,張仁習慣性的走到那個座位,坐下。雅間的門被推開,馬總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張仁坐在主座上,臉上掠過一絲的不快。

就在兩人寒暄間,客人陸續到了。馬總熱情的招呼眾人就坐。礦管科的幾個人,見張仁也在,便熱情的問張調研員好。張仁微笑著向眾人點點頭,算是回應。

王科長最後一個進來,馬總立刻迎了上去。熱情的伸出雙手,和王科長握過之後,拉著王科長向主座走去。

馬總走到主座位,對張仁低聲耳語,張仁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

張仁這才意識到,自己坐了不該坐的位置,便起身相讓。王科長見狀,推讓著說:“張調研員,您是我的老領導,有您在,我怎麼敢坐那個位子。”

張仁還是堅持換了座位,把主座讓給了王科長。王科長客氣了一番之後,就徑直坐到了上主位,顯得格外心安理得,沒有一絲愧疚之意。張仁肺都快氣炸了,張仁心想,我一個副縣,你一個正科,即使不再分管礦管科,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張仁官尊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張仁真想一走了之。

等眾人坐定,馬總讓服務員才打開箱子,把箱子裡軟中華、五糧液取了出來。張仁心裡明白,這是沾了王科長的光,現在講的是實權,看的不是級別。

這頓飯,張仁吃得特別彆扭。此後,張仁拒絕參加任何宴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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