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教師》:劉慈欣,瘋狂外星人,深度科幻小說,改編成了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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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科幻的背景,這部短篇小說,只是俗套的批判中國農村文化和教育,抱病工作的鄉村教師也是一個俗套得不能再俗的故事。然而,作者把這樣一個早已令人熟視無睹、無關痛癢的角色,放在了宇宙文明的宏大背景下來刻畫,忽然有了一種點石成金、化腐朽為神奇的味道。可以說,以往任何一部作品,無論是虛構的還是非虛構的,都從來沒有把教師的意義發揮到如此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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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的開頭很平常,所講述的不過是山村一個平凡教師對山村娃娃的付出,以及其不被理解貧病交加的窘迫命運,然而作者筆鋒一轉,描寫廣袤的銀河系之中兩個高級文明聯邦:碳基文明和硅基文明之間跨越萬年的征戰。實在想不出這兩個場景之間該有怎樣的聯繫,然而劉的想象力實在太過非凡,硬是在這天壤之別的人物和事件間建立起了聯繫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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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命運,一群孩子的命運,一個村莊的命運,一個星球的命運,在群星閃爍的宇宙之下,可以如此奇妙地交織在一起。在這個無聲而壯闊的夜晚,所有人類都該感謝這位老師。他沒有科學精英的光環,也沒有桃李滿天下的殊榮,他確實只是一支蠟燭,燃成灰燼只為照亮黑暗的一個小小角落,但是命運之輪襲來的時候,多虧他的這一點堅持,讓即將來臨的毀滅緩緩停下來、轉移了方向。

一位教師把一生都獻給了小鄉村,在他臨死之前,給學生們講述了牛頓三大定律 碳基生命與硅基生命的星系戰爭結束,碳基生命獲勝,碳基生命的領袖決定在宇宙中設立一個真空帶,阻止硅基生命的復辟,在設真空帶之前,檢測行星生命體文明程度,只清掃低級文明,來到地球時,選中了這幾個學生,學生們大聲喊著老師死前教的定律,通過了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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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章裡,現實和想象融合的恰到好處,摘一段我喜歡的段落吧: “秀秀沒上過學,但自小對識文斷字的人有好感,這是她同他好的主要原因。但二蛋的一瓶廉價香水和一串鍍金項鍊就把這種好感全打消了,“識文斷字又不能當飯吃。”秀秀對他說。雖然他知道識文斷字是能當飯吃的,但具體到他身上,吃得確實比二蛋差好遠,所以他也說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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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冬夜寒冷的教室中,盯著燭光照著的黑板的娃們,他就是那蠟燭,不管能點多長時間,發出的光有多亮,他總算是從頭點到尾了。” 這種真摯的情感比那些對老師這個職業刻意的讚揚來的要高級許多。人類不感謝羅輯,正如村民不感謝鄉村教師,他們只會逼迫一個被拐賣的婦女走上講臺,上感動中國。這樣的鄉村教師越來越少,更多的所謂“老師”讓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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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給幼兒園的小朋友針扎,喂芥末。他們因為孩子愛玩遊戲重複著富蘭克林的實踐。他們猥褻高三的女生而逍遙法外,讓她不得不在鬧市跳樓引發輿論關注。他們榨乾優秀研究生博士生的最後一絲力氣和希望,最後寒門學子不得不選擇用結束生命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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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最後一課是魯迅和牛頓定律?因為魯迅讓我們認識人性,牛頓定律讓我們認識宇宙。這才是文科和理科的本質意義。劉慈欣真的三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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