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Amanda
環球旅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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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彼得堡的魅力，是沙皇古都中正氣質賦予的磅礴，是“歐洲窗口”渲染的浪漫風情，也是縱橫交錯的運河傳送的波光瀲灩。從彼得大帝遷都於此伊始，聖彼得堡的每一步城市規劃都將她推上了建築和藝術的高峰，而今漫步在聖彼得堡，已經能從她街巷中林立的圖書館、歌劇院和美術館、博物館裡，感受到文化名城的非同一般。
彼得大帝和他的理想王國
在俄國曆史上，有兩位沙皇擁有被尊稱為“大帝”的殊榮，一位是氣吞山河、鼎新革故的彼得一世，另一位則是上次介紹過的“沙俄版羋月傳”葉卡捷琳娜二世。有趣的是，除了對沙俄開疆拓土的政治貢獻外，兩位沙皇的藝術成就也名留青史。而彼得大帝按心中勾勒的藍圖範本，締造出如今的俄羅斯藝術之都聖彼得堡，堪稱建築藝術集大成者。
十八世紀初聖彼得堡還是一個未曾有之的名字，在涅瓦河畔的一座泥淖小島上，彼得大帝用刺刀撥開腳下的荒草叢，劃上了兩個十字。那時這座小島還是瑞典的國土，在兩國長期紛爭的交戰中，彼得大帝對佔領這片土地似乎日益胸有成竹。而當他氣定神閒地劃上那兩個十字，在心裡已完成了一個儀式：“就是這裡，一個城市將會誕生！”
然而時隔六年，彼得大帝才率領著沙俄皇軍真正地打敗瑞典，結束大戰。那座島嶼也才名正言順地成為了彼得大帝的土地，成為他的夢想伊甸園，這也是後來的聖彼得堡，沙俄帝國的都城。
彼得大帝要把這座伊甸園建成歐洲範兒的沙俄城市。於是他將沙俄內陸最缺乏的水域景觀，大量融入聖彼得堡的規劃建設，河渠縱橫，島嶼錯落，風光旖旎，700多座橋樑貫穿全城100個島嶼，在市內任一處，水波無不泛起柔情，引人入勝。聖彼得堡有了“北方威尼斯”的稱號，每逢夜晚，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倒映在緩緩流淌的河面上，在輕微的波瀾間華燈曼妙、起起伏伏。
彼得大帝早年“微服私訪”西歐時，深受歐洲文明的震撼，所以在新都修建時，文化和藝術美學也是設計的重中之重。相比莫斯科高宅深院的沉悶，聖彼得堡的貴族宮殿更傾向於花園式的巴洛克和拜占庭建築；而廣場、博物館、圖書館、劇院更是屢見不鮮；走街串巷還能隨處遇見各式各樣的雕塑。這個花團錦簇的城市從一開始，就是向美而生，也是奔著藝術而發展。
可這些並非彼得大帝的全部願景，美則美矣，如果沒能展現政治家、改革家的魄力，它也只能是一座易碎的城池，畢竟，聖彼得堡離宿敵瑞典僅隔著步槍都能擊穿的距離，在亂世中稍有不慎，它可能又將易主了。彼得大帝創辦了沙俄的第一家報社，鼓勵發展自然科學，命令貴族穿西裝、剃鬍須，最後依靠聖彼得堡的新面貌，正式邁入了歐洲化的門檻，讓西方看清沙俄不再是窮鄉僻壤的國家，感受到帝國的權威與力量。從此之後，沙俄工業和教育一路突飛猛進，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亞歐帝國。
我們嘆彼得大帝是一世雄主，但他卻也是用旅行改變人生的典範。他在西歐漫遊一載，瞭解到英國造船工藝先進，就喬裝進英國的造船廠做學徒；深知德國（普魯士）是尚武國家，就在普魯士研習射擊；遊歷各國欣賞到了巴洛克風格的繁複與宏大，就將其與拜占庭風格合二為一，建造新式宮殿，所以我們才能看到俄羅斯五彩斑斕的“洋蔥頂”和金碧輝煌的牆飾。彼得大帝絕對稱得上放下身段、絕不固步自封的開明君主了，連他自己都說：“我雖貴為皇帝，但手上也有老繭……”倘若彼得大帝少了學習的能力或改革的魄力，都不會有輝煌的沙俄帝國。
看著彼得大帝的雕像幾乎都是騎馬騰空的雄姿，就瞭解俄羅斯人心目中，彼得大帝的形象是多麼偉岸高大。
滴血教堂
滴血教堂坐落在格里博耶多夫運河旁，是亞歷山大三世為紀念其父，在亞歷山大二世遇刺的地點而建的傳統東正教堂。教堂雖然以聖瓦西里大教堂為藍本，但卻又有別於古典主義的俄羅斯建築。色彩繽紛的洋蔥頂參差錯落，在穩定的輪廓中流淌著豔麗的光澤，而各具特色的雕飾紋路也十分耐人尋味。
巴洛克風格誇張繁複，新古典主義精美細膩，兩者相融，加之彩色圖案的瓷磚和搪瓷青銅面板，令整座教堂看起來秀麗典雅。走進教堂後，鑲嵌著的滿滿當當的馬賽克瓷磚璀璨得令人驚豔，這些馬賽克是由意大利產大理石和俄國寶石打磨加工而成的。這座教堂的材料、工藝均獨具匠心，這也是它能除了宗教殿堂的意義外，建築成就使人震撼的緣由。
琥珀廳
琥珀廳是凱瑟琳宮最富盛名的一個廳堂，但現在我們看到的琥珀廳已經並非當初被稱作“世界第八大奇蹟”的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琥珀廳本來是由黃金和琥珀修建而成的宮殿，入室便能感受到極端奢華的皇家氣勢，而黃金和琥珀輝映的暖色調也令它有種紙醉金迷的失重感。
巧奪天工的琥珀廳本來是普魯士獻給彼得大帝的禮物，卻在二戰時被希特勒整幅牆面搬回德國，這種義正辭嚴“物歸原主”的藉口，最終害的琥珀廳至今蹤跡全無。坊間有很多關於它的尋寶傳言和詛咒傳說，但誰都沒能找到這份人類歷史的寶藏。直到2003年，聖彼得堡政府才讓斥巨資仿照琥珀廳重建的宮殿重見天日。
雖然來凱瑟琳宮觀賞琥珀廳的遊人絡繹不絕，但每個人都知道它是不折不扣的複製品甚至“贗品”，當我們依然被它的富麗堂皇打動時，不知道心中是否有一絲遺憾……
斯莫爾尼修道院
莫爾尼修道院和凱瑟琳宮一樣，以高貴典雅的藍白色為主色調，矗立於涅瓦河左岸。正對的，就是當年彼得大帝劃了兩個十字的兔子島。這座修道院曾經是修女生活、修道的住所，卻也是俄羅斯巴洛克風格中最完美的建築之一。
初秋天高氣爽時，俄羅斯天空潔淨如洗，是最柔軟的淡藍色。此時斯莫爾尼修道院與藍天遙相呼應，又以涅瓦河的柔波為天然背景，加上紅葉爛漫鋪灑的小徑，畫面用美的一塌糊塗來形容也並不過分。這也是世界各地的攝影愛好者最愛來採風的時刻，入鏡的每一幕都是渾然天成的油畫。
現在的斯莫爾尼修道院已經是市政機構的辦公場所，但來這裡漫步依然是很多情侶的首選。因為斯莫爾尼修道院本身，也是一首自然流淌的浪漫的“抒情詩”吧，可以讓有情人因其美好而心生濃厚的情愫。
去俄羅斯旅行，本來只是想看看這個舊時遼闊而神秘的帝國，但追尋著、欣賞著，卻漸漸感動至深。彼得大帝的旅行，是真正意義上的開眼看世界，每遊走一個國家，就汲取其長處和營養；世間好的旅行者大概都是如此，極力接近當地的人文，慢慢變得包容和豁達，也不斷提升著自己的見地。沙俄時舟車勞頓，旅行肯定是苦樂參半，而現在交通便利，說走就走去看看更寬廣的世界，何樂而不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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