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泡桐樹

故鄉的泡桐樹

故鄉的泡桐樹(散文)


故鄉的土壤含沙量較大,適宜栽種泡桐。因此,每家農戶的房前屋後以及道路兩側差不多都栽有這種樹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我在家鄉務農,和父老鄉親們一道參加過這項勞動。如今,三十餘個春秋過去了,當年栽下的泡桐樹早已成材,且早已被伐掉,取而代之的是新一輪的泡桐樹。被伐掉的泡桐樹,有的做了傢俱,成為大姑娘、小媳婦的嫁妝;有的則變成了鈔票,豐富了農民的錢袋子。十幾年前,我家能蓋上新房,可以說,那年月種下的泡桐樹功不可沒。

現在,雖然我已經由當初的農民成為市民,可對故鄉的那份情感卻沒有改變。愛故鄉,當然愛故鄉的泡桐樹,因為,它是家鄉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每次回故鄉探親,我總愛在泡桐樹林裡留個影,它既是對逝去的那段時光的懷念,也有對未來的憧憬。我有幾大本影集,在泡桐樹林裡留下的照片,差不多佔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妻子和女兒每每見之,都格外“眼紅”。我也把它當作一種驕傲的資本,時常在鄰居面前炫耀。

從融入這座城市那天起,我就很少發現這裡有泡桐樹的存在,看到的大都是那種美化環境的樹種,如廣玉蘭之類。城市需要它們,它們也離不開城市,二者總有那種難以割捨的情愫,因此可以這樣說,它們的關係是緊密相連的。在市區是很難看到泡桐的蹤跡的,想一睹它的風采,只有去郊外,在那裡大抵可以發現它的身影,但在視覺上,總給人那種形單影隻的感覺。

故鄉的泡桐樹

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我回老家看望父母,藉此機會,再次欣賞到了家鄉的泡桐樹林——我總愛誇張地稱它們為“泡桐樹的海洋”。“海洋”中,隨處可見到被風吹落的滿地的桐花,看到那厚厚的一層落英,我驟然想起了《紅樓夢》中林黛玉葬花的情節,剎那間,我的心頭襲上來一絲憂傷,很想寫幾句悼念這滿地落英的“落花詩”,畢竟,這些落花原本也是有情、有生命的。我拾起一朵桐花,先是在手掌上把玩,繼而放在鼻翼上嗅著,很是捨不得拋棄它。桐花雖在“時髦”二字上樣樣落伍,被高雅之士視為“凡夫俗子”,然而,它平淡卻不失絢麗,自尊並不自負,於樸實無華中呈現出自己的風姿。桐花藏匿於綠葉之間,仿若剛剛涉世的少女,羞答答用羽扇半遮俏顏。最值得我稱道的是,她一身淡淡的春裝,白中帶紫的花朵看似單調,卻開得恬靜、幽雅,很像一位虛懷若谷的長者,難怪有人這樣讚美她,集窈窕美和謙遜質樸於一身,既高雅脫俗,又和藹易處,是花族中難得的友鄰。更難能可貴的是,泡桐對生長所需的條件要求不高,可以說,只要有個立身之地,它便能茁壯生長,開出多姿多彩的花朵,把一樹馨香灑向大地,奉獻給人類最美的歌謠。但也有人這樣認為,桐花不像其他花類那樣具有吸引人的本領,儀容方面也缺乏爭勝的福分。的確,和不少花卉相比,桐花只能屈居山林、平原、溝坡,很難登上大雅之堂,但是,她沒有自暴自棄,永遠都是那樣憨厚朴實,不改君子風節,不泯聖人品行,更不會因為世人的冷遇而墮其情。這同一些花兒喜聽褒揚的衷曲而強顯妍顏,故作俏麗,企盼“一群嬌鳥共啼花”,或“流鶯日日花間啼”的心態是大相徑庭的。泡桐樹從不奢求人類的憐憫,花期過去後,它就像一位臨盆的母親一樣,顯得蒼白無力,聚集在它們腳下的殘花也會悄然故去,化作肥田的春泥。

桐花在自然界的萬物中,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但它在我的心目中確是不平凡的。看到桐花,我聯想到了荷花,荷花出汙泥而不染,桐花,你呢?

稿件管理:紫煙幽夢

稿件審閱:王克齊

簡評:由於泡桐樹容易生長以及它的經濟價值,讓作者對它情有獨衷,歌頌並讚美泡桐的優秀品質。

故鄉的泡桐樹

作者簡介:陳學超,小學退休教師,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在省市級報刊雜誌發表文章數篇,亦有獲獎的作品,短篇小說《仲秋》獲“古井杯”淮河文學獎,中篇小說《村事·家事》獲“西淝河杯”徵文二等獎,中篇小說《老窯工》獲“新筍杯”徵文三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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