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說相聲(五十五)- 從“笑話簍子”到“小秀才”

從“笑話簍子”到“小秀才”

一次,蘇文茂參加了全國政協組織的文學藝術家聯誼會,坐在他兩側的,一位是天津著名京劇鼓師,也是樂隊指揮家的李鳳閣,一位是在革命樣板戲《紅燈 記》裡扮演李玉和的錢浩梁(即:浩亮)。錢浩梁問蘇文茂:“蘇先生,跟您打聽個人,是一個說相聲的,我在電視上看了他說的《戲迷》,唱《沙家浜》中的‘我 雖然讀書在東洋,沙家浜必定是故鄉……’這幾句,他用了京劇、越劇、河北梆子、評戲、呂劇來唱,真是地道。而且,這個演員往臺上一站,規矩,看著也漂亮。 我有機會得見見他。”

戲說相聲(五十五)- 從“笑話簍子”到“小秀才”

李鳳閣笑了,笑得詭秘;蘇文茂笑了,笑得得意。

他二人的笑,把錢浩梁笑蒙了。

李鳳閣說:“錢先生,我看您先別見這位演員,還是先見見他的師父。”

“他師父?”錢浩梁問,“有其師必有其徒,他的師父是哪位?”

李鳳閣又是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錢浩梁是京劇大家,可卻不太瞭解相聲界的師承關係,但他此時明白了。說:“原來是您的弟子,好!真好!就他唱的那幾口兒,看得出來是下了大工夫的。”

蘇文茂說:“你先別誇他。他唱的那幾個劇種,地道吧?關鍵是譜的曲好。您知道是誰譜的曲?”

錢浩梁搖頭。

蘇文茂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蘇文茂說的當然是李鳳閣。

這次該錢浩梁笑了:“一位師父,一位譜曲,看我,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這個表演《戲迷》的演員是誰呢?您先聽聽他說的幾個小笑話。

解放前,劉寶瑞、高元均、蘇文茂三人在香港演出。高元均睡覺愛打呼嚕,很響。而蘇文茂睡覺很輕,高元均一打呼嚕,他就醒,有時一坐就是一宿。高元均 得知,很是過意不去,就說:“我再打呼嚕,你就叫我。”第二天早上,高元均睜開眼,看見他還是坐在床上,就問:“文茂,你又沒睡?你怎麼不叫我呢?”他 說:“我不是不叫,是叫不醒您。”高元均說:“這麼辦吧,給你一條麻繩,一頭拴我手上,一頭給你,我一打呼嚕,你就拽。即便拽不醒我,我也能保證兩個鐘頭 不再打呼嚕了。”到了轉天的早上,高元均一睜眼,看見他還是在床邊坐著,就問:“我又呼嚕山響了是吧?你怎麼不拽繩子呢?”他說:“我都拽斷四根繩子 了。”

戲說相聲(五十五)- 從“笑話簍子”到“小秀才”

我們北方曲校的田立禾,稍微有點駝背,李文禧的駝背更厲害一點。一天,他二人站在對面說話,距離有一尺多。曲校同事劉文亨看見了,一指他二人,對我說:“你看,括號!”

有一次,我從中央電視臺錄製相聲回來後,去看望臥床的劉文亨。劉文亨說:“好,你說的相聲不錯,總在央視露面。你火了,我崴了。”……

像這樣的笑話,他蒐集了許多。否則,他就不會每天在天津廣播電臺交通臺講笑話,一天講幾個,一連講了3個多月。自然而然,他就得了一個“笑話簍子”的雅號。

戲說相聲(五十五)- 從“笑話簍子”到“小秀才”

也許您已經知道他是哪位了,他就是現任中國北方曲藝學校大專部主任、蘇文茂的徒弟劉俊傑。在相聲界,儘管他已經56歲了,而且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 輩分不高。但,自打他16歲進了北京空軍政治部文工團,1972年拜師蘇文茂,就一直為說好相聲孜孜不倦地努力。師父對他說:“過去的相聲演員要會使對 口,會使單口,要能‘捧’能‘逗’,能唱太平歌詞,能演雙簧才算合格。現在不行,要加上一條兒,相聲演員一定要能創作才算合格。”師父的話就是座右銘,他 注意觀察生活,蒐集生活中的笑料,認真看書學習,他要創作出好的相聲作品來。

從他創作第一個相聲段子開始到現在,他已經創作了對口、單口、群口相聲《點子公司》、《話說天津衛》、《說酒》、《傳統與現代》、《閉月羞花》等56篇。難能可貴的是,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好“活”,全部上了廣播或是電視臺。他為觀眾送去了歡笑,同時也是為相聲添了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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