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闊浩瀚的茫茫西部,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人開始了圈地、淘金、種族殺戮和內部爭鬥,粗狂的西部荒野成了西方人表證自己冒險開拓精神的最佳場地。
脫胎於狂野的歷史,西部片也成了西方電影的最愛領地之一,儼然成了好萊塢的一個類型片,騎著馬、拿著槍的遊俠鏢客層出不窮,這其中以“鏢客三部曲”最能代表(《荒野大鏢客》《黃昏雙鏢客》《黃金三鏢客》)。
反觀亞洲大陸,中國也有著廣闊無垠的西部世界,這個地方產生過紛繁複雜的歷史,但我們的電影人卻只能貧瘠的搜尋到一點兒素材,只打造出了一個說的過去的西部片《雙旗鎮刀客》,有的人還稱之為“西部武俠片”,主人公是個未長大的孩子,恰是我們西部片的一個縮影。
一個用刀一個用槍
用“鏢客”這個詞稱呼荒野上的克林特並不準確,但原名《A fistful of Dollars》直譯過來更無趣,用“獨行客”這個詞要好點,畢竟西部片裡也有個叫《獨行俠》的。
雖是歐洲合拍、意大利導演、第一個故事發生在墨西哥,但因為有了美國人克林特做主演,許多人就把它當成了美國西部片,畢竟是西方世界的價值觀,都是一路洋貨。
西部的獨行客都有牛仔的影子,皮靴和馬刺都少不了的,但保命的傢伙是槍,而中國的西部遊俠還未進化到火器時代,身上總有武俠的影子,因此就刀不離身。
西方獨行客講究槍法,百步之外彈無虛發,中國俠客追求刀法,以氣運刀,刀無影人已掛。克林特英俊滄桑的臉頰,拉風的披肩,憂鬱的眼神,欷歔的鬍渣子,神乎其神的槍法,一旦在茫茫荒野中獨行出現,就會有精彩的故事上演。
中國內陸的西部片入眼的僅此一位,是個領媳婦的鄉土娃,矮小的身材,骯髒的頭髮,乾裂的嘴唇,膽怯的眼神,唯一有點拉風的是他的羊皮綁腿,以及腿上永遠懸掛的短刀。
克林特是行走西部的獨狼,偶爾會遇到志同道合、短暫陪伴的盟友,獨創江湖但不在乎名聲,追求的就是金錢,這似乎與《雙旗鎮刀客》裡的沙裡飛有點像,只是沙裡飛被描繪成了吃喝玩樂自吹自擂的偽君子,而克林特成了不拒金錢但追求正義的接地氣大英雄。
孩哥剛出現時雖是個涉世未深的孤兒,但好在老爹老早就給其買了保險,轉眼就有了媳婦和老丈人,一心只想過小日子,只是時勢造英雄,這孩子不得不猛龍過江。
一個除暴安良一個自我救贖
鏢客三部曲進行了一撥故事、人性的升級,但可惜的是克林特的戲份也逐漸遞減,那些只想充分的看帥氣大英雄的人們也許會感到不過癮。
《荒野大鏢客》裡,克林特原本是個獨行客,只是藝高人大膽,到了墨西哥小鎮就想兩邊通吃,撈點好處,但濃濃的除暴安良的俠客心不時會氾濫一下,最後乾脆往捨身取義的方向一路走到底。
但到了《黃昏雙鏢客》和《黃金三鏢客》裡,人性升級,俠客心氾濫的沒那麼厲害了,求財和求義都不耽誤,“賞金獵人”這個職業最適合這類人,只是有的人做起來心狠手辣,有的人還留有除暴安良的正義心。
在《雙旗鎮刀客》裡,人性沒那麼複雜,我只不過是想安安穩穩的過小日子,可是你非得上門找茬,逼得我使出內力,殺了方圓五百里刀法最厲害的一刀仙,完成了自我救贖,除暴安良這種事兒一開始壓根兒沒想。
至於今後,孩哥長大後是否還會過克林特那樣的獨行客的生活就不得而知了,畢竟身邊還帶著個媳婦,中國人但凡有退路,誰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誰會閒的沒事兒尋刺激、上梁山?
都是在艱難西部,西方人淘金、開拓、冒險,藝高人大膽,除暴安良是尋找刺激,中國人向穩、向安,只是世道太亂,被逼成了一副俠義心腸,但江湖一長總想著平安退休,去過安穩日子。
一個劇情簡單一個步步升級
鏢客三部曲裡,最後的決鬥一部比一部精彩,風沙吹過,出槍、槍響、入袋一氣呵成,最後誰倒地都是懸念。
《雙旗鎮刀客》決戰區別於香港電影裡對動作的細節描述,顯然有《荒野大鏢客》的影子,風沙一起、刀光一亮即刻結束,最後一個撲街的也是懸念。
在《黃金三鏢客》裡,顯然多了對人性的思考,把人物分成了三角色,看他們互相爭鬥、互相利用,最後壞蛋死了,醜陋的人得到了懲罰但人不至死,善良的人獲得了勝利和黃金,舒服的像個成人童話。
《雙旗鎮刀客》裡,不去描述花裡胡哨的刀法動作,劇情簡單但節奏緊湊、步步懸心,只是人物性格也被忽略了,除了沙裡飛這個角色讓人眼前一亮外,其他人物都很臉譜化。
(要說團伙頭子一刀仙真不賴,雖說亂殺無辜,但有著講義氣、肯出頭、身先士卒的優秀品質,遇到危險總是第一個上,決不讓小弟當炮灰。)
《雙旗鎮刀客》是91年的作品,距離《荒野大鏢客》有27年的差,但我們的西部片還是像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本想指望電影如孩哥一樣完成自我救贖,讓國產西部片猛龍過江,沒想到也只是眼前一亮、水泡一泛就偃旗息鼓了。
西部顯然是個電影素材的寶庫,但我們的電影人似乎不肯將眼光投射到那邊,加之這種題材今天受不受觀眾青睞還是個未知,因此《雙旗鎮刀客》就尤顯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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