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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簡川
來源 | 格物邦
前文鏈接：《末路狂奔》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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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陳小晨戰戰兢兢地接過鑰匙，不經意間摸到了對方瘦骨嶙峋的身體，不禁嚇了一跳，手一抖，鑰匙輕輕碰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對方猛地抓住鑰匙制止了聲響，“笨蛋！”她小聲罵了一句，“讓開。”
陳小晨順從地退到一邊，等待對方把門打開，跟在後面溜了進去，伸手掩上了門。
牢房天花板上有一個小窗，透進來一線冷漠又慘淡的月光。雅雅歪著頭被綁在椅子上，雙眼閉著。
“雅雅，”陳小晨搖了搖她的肩膀，雅雅吃力地抬起頭，烏黑一側的眼圈已經腫成了饅頭，眼睛都睜不開了，只剩下一條縫隙。
“嘖嘖，”骨瘦如柴的女生輕聲嘆息，帶著幾分戲謔彎下腰看著雅雅，“還記得我嗎？”
陳小晨看了她一眼，在月光下，她的腦袋就像個骷髏頭，腰卻不細。
雅雅閉上眼，緩了一口氣，“你放心，化成灰我都認得。小晨，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北方大學的校花——金融系的波震女，吳勝男。”
骷髏頭滿意地笑了。
“波震女？”陳小晨一邊給雅雅解繩子一邊問。
雅雅揉了揉手腕，“漫威的《神盾局特工》看過嗎？震碎地球那個，波震女。”
陳小晨點點頭，但還是有點疑惑。
“你別看她現在瘦成了飛機場，以前那也是波震天下無敵手……”
“哎哎……”吳勝男打斷她，“教壞小朋友，再說了，我也不是無敵手啊，我不是輸給你了嗎。”吳勝男伸出手指撩了一下雅雅的下巴。
波震女校花？輸給雅雅這個冰箱一樣溫度的榆木腦袋？有意思……陳小晨的腦袋瓜子裡不禁開了個小差。
02
雅雅則把臉一甩，躲開了，“你手腕上的傷，怎麼弄的？”她反問吳勝男。
對方臉色微變，“你不用知道。”
“我就覺得奇怪，謝群怎麼可能讓你輕易死掉。”雅雅語帶譏諷。“你幫我們，要我們答應你什麼條件？”
“你這個人可真是的，這麼久不見，說條件多傷感情啊。咱們都是女人，何苦互相為難呢。咱們共同的敵人是謝群這個臭男人，難道我幫助你們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吳勝男瞪大了眼睛很無辜地問。
陳小晨算是領教“巧舌如簧”四個字了。
“好，那麼謝謝你，”雅雅回答，“我們走了。”
“哎——等等，”吳勝男伸手拉住她，“你們不知道出口在哪裡，哪裡的防守最薄弱，我來給你們指路。”
“然後呢？”
“然後我們要帶她一起出去，”陳小晨回答，“這就是她的條件。”
雅雅盯著吳勝男，“你各項顯性基因明顯，性別特徵也非常鮮明，聽說謝群是要做人類胚胎的基因編輯實驗，怕不是要拿你做小白鼠吧？”
吳勝男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嘴唇咬得失去了血色，“我就算害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伸出拳頭，露出手腕上的勒痕，“他把我弄暈給我做了植入胚胎的手術，又怕我傷害胎兒，把我綁在床上足足六個月，剛剛才同意讓我下地。他還警告我，說我的情況不穩定，如果流產可能會大出血致死。所以，我才希望你們能帶我出去。”
雅雅想了想，“不，我們拒絕你的條件。”
吳勝男和陳小晨都愣住了。
03
“一看你這個體脂率就是營養不良，以你的身體狀況，逃命過程中我們根本無法保障你的安全和健康；而且就算你成功逃出去，我們也不能準確預測你未來的情況。”雅雅說。
陳小晨想要插話，卻被雅雅舉手打斷了。
“而且這個孩子不僅具有不可預測的人工基因變異，還天生攜帶弱化的病毒，要麼就是有先天缺陷，要麼對他人就是個禍害。編輯基因的技術不成熟，這也正是為什麼文明社會還在的時候，
有法律規定人為編輯人類基因不得超過十四天，超過這個時間就必須將試驗品銷燬。這是倫理，這是道德，不能違背。”“不，我是想賭一下，跟你們出去，然後你幫我做手術拿掉這個胚胎。”吳勝男拋掉一切虛偽和調侃，堅定地回答。“我知道以前撩你男朋友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但是，正如你所說的，這個孩子絕對不能誕生。”
雅雅猶豫了。
吳勝男眼裡噙著淚水，“你知道謝群是怎麼勸我嗎？他綁著我的時候，給我讀了一本書，上面說‘沒有什麼事是成熟了再幹的，那不符合人類認識自然的客觀規律，總有些人有一些他們認為非辦不可的理由。技術成本一旦降到現今的水平上，跟人類的思想波動已經沒有關係了，好與壞只是人類的主觀臆斷。’耳熟嗎？”
“那是，什麼書啊？”陳小晨小聲問。
“《血疫與科學試驗社會》，”雅雅嘆了一口氣回答。“這個逃跑和手術過程中，你可能會沒命的，你接受嗎？”
吳勝男點點頭。
-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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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特別鳴謝作者朋友孟醫生同意授權作者引用其觀點原文，所附書名《血疫與科學試驗社會》系作者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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